第十四章
“哪里是出口”暴躁如周家豪, 此刻的他已经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体力不支,就连他的脚步都跟着变得极为虚浮,先不说不赶紧处理枪伤他会不会死, 就这么拖着, 不废已是万幸。
青年表情怯怯,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他弱弱的伸手指了指前面漆黑一片的长廊,长廊里的灯依旧是忽闪忽亮, 灯管上的电流都在呲呲作响。
他喘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诚恳, “就在前面, 前面就是我丈夫的书房,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密道, 这个密道可以直接走出别墅。”
邹勾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的表情, 脸色也并不好看,明明身上没有半处伤痕,气色竟比起旁边的周家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或许就是佛牌的后遗症。
周家豪总觉得面上的人有哪里不对劲, 但这种不对劲又不知从何而来,再加上此刻他有需要面前这人带路, 所以只能憋着一口气, 嘴里撮了一口痰,吐在地上, 继而狠戾的威胁道,“我告诉你, 别跟我们耍什么花招,你信不信我随时用枪崩了你”
青年摇头如捣蒜, 本就白的皮肤在此刻看起来白得愈发刺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家豪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皮抽搐了一下,急急地低下头,完全就是一副吓怕地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不好跪下去。
周家豪对此也表示十分满意。
沈熙白用余光又看了一眼周家豪身后的男人,半眯着眼,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崩人设,看清男人的动作以后,沈熙白胆战心惊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进行疯狂暗示。
你快住手
男人冷冷的站在周家豪的身后,手里正拿着一根绳子,这跟绳子有成年男性大拇指般粗,绳子已经幽幽地套在了周家豪的脖子上。
听到周家豪毫不客气的辱骂,男人的眼底滑过一抹森冷的寒意,寒光冷肆,手指都跟着攥成一个拳头,接下来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家伙勒死。
听到自家宝贝的咳嗽声,他的动作果不其然顿了下来,连带着渐深的眸子都跟着挪开视线,跟沈熙白对上眼,才勉强憋住自己的脾气。
周家豪烦闷得要死,听到面前这个弱鸡男的咳嗽声,脾气一下子就又窜了上来,恶狠狠的威胁道,“咳什么咳,给老子闭嘴“
青年果不其然立马噤声,用一种你自己好好保重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周家豪只觉莫名其妙,就像是被人可怜了一下,刚想骂你看死啊,傻逼,但他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喉口一紧,脖子被什么东西死死勒住。
他惊得双目欲裂,都还不等他死命挣扎,他整个人就被这个鬼东西勒得从地上连根拔起,就像是从土里拔出一根劣质的胡萝卜一样,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
周家豪的脚掌悬浮在了空中,他白眼一翻,双腿不停的蹬,如溺水者般大脑开始疯狂缺氧,血液也无法流通,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也在努力的去扯自己脖子上那根根本看不见的绳子,但结果也不过是徒劳。
邹勾眼睁睁的看着周家豪被吊起,然后被什么东西在原地拖着走了好几米,他双目瞪得几近充血,反应得极快,赶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自己的军刀,飞快地冲上去,再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帮其扯断那根透明的线。
过程很快,根本没有花邹勾多少时间,就好像对方根本不是想要周家豪的命,而是想要给周家豪一个教训。
一路折腾下来,场面混乱不堪。
周家豪跪趴在地上,左手摸着自己喉结,大张着嘴,浑身虚脱,痛苦不堪地进行干呕。
邹勾一只手扶着墙,肩头微颤,面色惨白,额际涔涔流着薄汗,就像中暑了一般,大脑发晕,艰难地喘着气。
邹勾用余光看了沈熙白一眼,有气无力道,“带路赶紧走”
青年哆嗦了一下,慌忙得连点几下头,主动走在前面领着邹勾两人一起往前走,全程都低着自己的脑袋,怯弱得很。
许镜辞小心翼翼地飘到自家爱人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开始戳弄沈熙白的右脸颊,看着这一块白嫩的软肉被戳进去,又弹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这可苦了沈熙白,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上扬,也索性周围很黑,他后面跟着的又是两个病号,自顾不暇的,根本没什么心思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青年的脚步停下来,干巴巴道,“就,就是这个房间”
说完,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错开自己的视线,靠在墙壁上,哆哆嗦嗦的。
邹勾拿出枪,抵在青年的太阳穴,居高临下的释放自己的气场,冷冷地威胁道,“开门”
青年的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用一种快哭了的腔调说道,“我知道了。”
邹勾这才收回自己的枪,但依旧不放心的对着青年做了一个抹头的手势,果不其然,对方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邹勾和周家豪站到青年的身后,欲要拿前面这人当挡箭牌。
两人警惕的环顾四周,尤其是周家豪全程都自己的脖子,上面还留有深青色的勒痕,似乎生怕又被什么东西吊起来,活活被勒死。
青年将门拉开,门内依旧是黑不溜秋的,光线极暗。
邹勾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对方依旧磨磨唧唧的,直接一脚将他踹了进去,后者毫无防备,立马重心不稳,整个人都ong地一声发出巨响,重重地摔到在地。
沈熙白幽幽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推自己的人,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就连刚刚一直外露的怯弱感都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深褐色得眸子沉静如水,也没有因为突然的摔倒而痛吟出声,就好像被踹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淡然得令人只觉反常。
邹勾被青年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跟着竖了起来,还不等邹勾细想面前的情况,下一秒,一双苍白的手就如此凭空出现在青年的旁边,嶙峋分明的指骨上面看不见半点一丝青筋,是完全不像活人该有的白度。
邹勾眼睁睁的看着刚刚一副受气包模样的青年淡漠的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勾住男人的脖子,被男人藏到身后。
邹勾如鲠在喉,双目欲裂,立马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你们在耍我们”邹勾眼睛几乎都快要瞪得跳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才是真的可笑。
邹勾感觉自己胸膛憋了一团火,火势极旺,却无处可以发泄。
他手忙脚乱的从自己脖子里掏出佛牌,对准眼前的男人,穷途末路道,“你别过来”
男人轻嗤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只有嘲弄和不屑,就像是在看耍猴表演一样,根本不放在眼里,甚至在掂量着如何才能让这只猴子卖出更高的价钱。
“你们吸过你们贩卖的东西吗”沈熙白冷不丁的探出自己的头,直勾勾的盯着邹勾的眼睛,语气极冷。
邹勾和周家豪两人皆是一个激灵,震惊的瞪大眼,脸色惨白非常,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面部轮廓都变得有些狰狞。
沈熙白看着他们两个这副摸样,没有半点怜悯之意,眯着眼又质问道,“你知道他们戒断时有多痛苦吗”
说着,沈熙白不由揪紧了男人的衣角,心情都有些激动,后者拍了拍他的肩,安抚着他暴走的情绪,满眼的心疼。
有不少人知道,吸毒吸一次就会上瘾,当鲜少有人知道,为什么毒品能够令人疯魔至此。
毒品在进入血液以后会大幅提高血液里面的含氧量,还会通过血液进入大脑刺激奖赏系统,从而刺激吸毒者亢奋,获取快感。
一旦失去这种刺激,人血液中的含氧量开始疯狂降低,多巴胺分泌异常,导致吸食者不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会承受莫大痛苦,而承受这段痛苦的过程在医学上就称作为“戒断反应。”
毒品的种类,吸毒的年龄,毒品的剂量戒断反应也大不相同。
首先身体上会忽冷忽热,流泪恶心,腹痛腹泻,关节疼痛,肌肉酸痛,寒战,起鸡皮疙瘩,四肢无力精神上更会不安,焦虑,烦躁,睡眠障碍还有可能出现抽搐,癫痫,幻觉,自伤自残等可怕的情况。
戒断时,吸食者会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里都爬满了各种恶心的虫,肚子里面像是有刀片在各种搅合,一下子置身冰窖冻得人直打哆嗦,一下子置身火海灼烧身上每一处肌理,这两种极端的感觉在他们的身体里不断交织,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拿着刀捅破自己的肚皮,一死百了。
只要吸了第一口,哪怕只有一口,吸食者都需要花长达六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时间熬过这漫漫的戒断期。
多么可怕。
许镜辞将怀中人搂紧,看向邹勾两人的表情残酷异常,冷得可怕,如同一把锋利的薄刀刺穿他们两个的皮肤,对他们进行凌迟处理。
邹勾和周家豪不约而同脑子都闪过同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跑。
但可怕的是,他们的脚底板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般,根本动不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粗粝,宛如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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