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光(47)
金凤看上唐虎的哥哥了。
那哥哥叫什么来着?
“唐龙那孩子一看就憨厚本分, 是个好孩子。”卢淑琴一副十分看好的样子,“这个人选的不差。”长的齐齐整整的,又高又壮一副好身板。
金凤低声道:“我要是跟唐龙能成, 怕婶子在家难做……”说着又解释了一句, “这不是桃桃……她肯定以为你偏着我不偏着她吗?”
哦!
林雨桐明白金凤的意思了,这是说她要是跟唐龙成了, 桃桃跟唐虎怕是没戏了。这是她跟桃桃之间的宿怨, 两人没有成为妯娌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跟唐龙成了的话,桃桃跟唐虎之间就彻底没戏了。因此,怕桃桃对卢淑琴这个后妈有更深的成见。
之所以之前这么小心的看自己,完全是因为卢淑琴跟桃桃半点血缘没有, 但自己却跟桃桃是存在血缘的姐妹,怕自己会不舒服。
还想的挺多的。
林雨桐笑了笑, 上上下下的忙活, 把架子帮着搭起来了, 听着金凤跟苏淑琴在那里有商有量的。金凤话里的意思是,她跟唐龙说的都差不多了,想找个媒人。
卢淑琴给出主意,说你找你伯,找你叔, 这事非长辈不行。关键你是招赘上门呢, 以后这就是你们郭家的一口人,你们俩独门独户的,容易受欺负。再说了, 好不好的,长辈帮着看看能放心。
总的来说, 郭家对这孩子还不算太差,有事的时候愿意帮着出头,这就难得了。
金凤倒是给听进去了,可那边杨碗花听不下去了,这说来说去都没说告诉自己一声,这是想干什么?
她才要往出走,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紧跟着是老太太不咸不淡的声音:“碗花呀,做饭了吗?保国不在,咱就不吃饭了?这热一顿冷一顿,饥一顿饱一顿的……你要是顾不上做,那叫秋果她们来一趟……”
怎么就饥一顿饱一顿了?
哪顿少了你的饭吃了?
她赶紧扭着笑脸转过身去,“妈,我是寻思着出去给你端一碗牛肉拉面去,您不是爱吃吗?”就在街对面,省事了。
“一碗面好几块钱,你自来不挣钱不知道的挣钱的难呀。”老太太唉声叹气的,“你想吃就自己吃去吧,我没那么些讲究,盐开水泡馒头我就觉得挺好,我自己弄,你吃你的去吧。”
杨碗花:“……”
外面的林雨桐:“……”也是自从回来就忙忙叨叨的,从来没发现隔壁的老太太是这般神奇的存在。
卢淑琴笑的可高兴了,这会子刚好是电话响了,她摸出手机可嘹亮的声音接电话,“张姐……货人家还满意吗……满意就好……哦!还要呀!工期有点赶,赶出来得在三个月后了……不是加钱的事,张姐。实在是纯手工,每一个步骤都得我亲自来。一个包说起来四五千块,但这得大半月忙活呢,要从材料开始,得大半年……行!我给您记上,等货好了,我给您打电话……”
在金家正往厨房去要做饭的杨碗花:“……”老太太为啥看见自己越发不顺眼,不就是隔壁卢淑琴挣钱了吗?
卢淑琴一天天的坐在家门口,跟人聊着天就把活给干了。一个月大概挣多少她们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有数着呢。而自家呢?自家办厂子,看着是红红火火的,可却是跟银行贷款了。欠了银行的钱这是大事呀!这是老太太的认识。可如今这世道,从银行借钱是大事吗?不是呀!可这跟老太太是说不明白的。叫老太太看,隔壁的日子是上上等的日子。
人家卢淑琴在家,每月小一万的挣着。林有志那是个长期的营生,一天七八十,一二百不等。可农村这日子,你要一天家里能进那么多,那就不存在缺钱一说。老太太认老理,说这个‘家财百贯不如日进一文’,用她的话说,有金山银山那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可天天有进账除开吃喝以外一天哪怕存一文呢,日积月累的,这日子能不好过吗?
而且人家闺女大小是个领导,老太太眼馋着呢。
人家那儿子在大学里现在都不要花钱了,自己在外面挣的足够了。
一家子挣钱的,卢淑琴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外说了,“等暑假的时候,先给桐桐在省城交个首付,迟早都得回省城的。赶桥桥毕业了,给桥桥也攒出来了……”
她跟卢淑琴比,一个是往家里挣钱,给儿孙攒家业。一个是只会败家偷懒,明知道欠银行的钱还下馆子?
惯得你!
说到底,老太太觉得在卢淑琴跟前说不起话了,越发看自己不顺眼。
是!自己管不住男人,他是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来,压根就不会告诉自己的。回来也不会回屋睡,这都多久了,也没能把人哄回来了,这偏是不能吵嚷的叫人知道的事。而且,他挣了多少钱,又欠了多少钱,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自己是不挣钱,家里的开销现在在老太太手里,每天买菜的钱都得从老太太手里拿。
大儿子每月倒是按时给自己钱,但那钱给的时候大儿子就立下规矩了,他给老太太一份,给自己这几个当妈的一份,给他爸也有一份。以后这就是成例,算是赡养的费用。他爸哪怕不用,但当儿子非给不可。这钱就占了儿子工资的一半了。
剩下的钱一个大小伙子在外面都不敢有应酬的吧。因此,她这钱小心的存着。像是偶尔有个别的开销,才动这钱。今儿说给老太太买一碗拉面,她其实是没想从老太太要日用的钱买的。可要敢动儿子给的钱老太太更不依了,老太太也说要攒着,给大孙子将来娶媳妇买房子用的。
再就是小儿子,一去南边就再没回来。跟他爸打电话联系,跟他哥也常打电话联系,甚至每周都给老太太打个电话,唯独这当妈的,从来没打电话主动联系过一回。
是!现在谁都在背后笑话她,可别人能笑话,他做儿子的凭啥看不起她。若是有廉耻,能有他?
自己这些窘迫亲生女儿知道吗?知道!就隔着个墙皮,什么不知道?
但是知道能咋?有了好吃的巴巴的给卢淑琴送过去,从门口过碰见亲妈都不带用眼角甩的。
活到这份上,再假装的啥也不在意,可哪里能真的不在意!
别的都罢了,别管老太太还是金保国,这些不喜她都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几个孩子,生生的要了人的命了。大儿子别管爱不爱说话,但至少管她这当妈的。只金凤和嗣明两个孽障,真真是眼里一点也放不进她这个当妈的。
结婚这是多大的事呀,金凤愣是不言语一声,做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件事。于是,忘了放盐了。
林雨桐这边才端上饭碗,隔壁就吵嚷起来了。隐隐的传来那位老太太的声音,说儿媳妇诚心要饿死她的,就因着不叫她下馆子,这做饭就不给菜里放盐。
卢淑琴嘴角带着笑意,给自家闺女夹了一筷子炒肝尖,“赶紧吃,别等你爸,你爸在你爷你奶那边就吃了。”
做了饺子当然得给老人送的,菜啊饭的直接叫带过去都行。那边两老人也不过来跟二儿媳妇碍眼,彼此客气的处着。就是桃桃也不过来,尤其是林雨桐回来之后,就更不过来了。估计是对这个官身心里还是有三分敬畏的。
老爷子倒是常下地帮林雨桐照看那点药草,林雨桐每月从工资里拿出点钱给老爷子,叫他们改善改善生活。
却不知道林有志这顿饭吃的特别不舒服,险些消化不良。老太太打发了媒人给桃桃上一个小伙子家上门提亲去了。那小伙子是镇上派出所的协警。
桐桐现在在镇上大小是个干部,协警不是正式的编制,但你说你这么上人家的门,人家应了,这瞧着的是谁的面子?
要是桐桐得力,愿意给帮忙,这以后跟桃桃的日子能过。
可要是桐桐不能办,这桃桃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还是个坑!
林有志也不吃饭了,说老太太,“之前的教训您是压根一点也没吸取。还纵着这么来!今儿我把话放这儿,这婚事我不同意。”
老头儿‘嗯’了一声,“我也不能答应。”老婆子这事办的,连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桃桃头都不抬,“同意不同意的都没关系。吃饭前媒人来电话了,说那边答应了。林雨桐不是说干涉他人婚姻自由是违法的吗?她不能带头违法吧!你要是不答应,这也是带头违法吧……你是林雨桐的爸,那我就去镇上闹,叫大家看看林镇ZHANG家里都是啥样的……”桐桐的工作还怎么做?
林有志看了大闺女一眼,这已经不是失望了,而是心凉。就说你失踪了,桐桐是不是前前后后的为了你奔忙了,可如今呢?那些好喂狗了!他直接起身,“你要非嫁,那咱们把话说头里,结了婚你别登门。啥时候结婚,啥时候出嫁这些你统统都别告诉我。要自由就干脆就自由到底!”
说着,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回来的时候都快到家门口了,想起桐桐骑人家的摩托车,然后车给扣了。
他转回去上人家家里去,把摩托车给人家折成钱,叫人家另外买去。反正那车是不打算往回领的。
回来之后,桃桃的事只简单的跟卢淑琴提了几句,两人都没跟桐桐说。
这边的态度就这样,要是这么着,男方还愿意结亲,那这对方也机灵不到哪里去。
这事林雨桐是一点也不知道,她睡了一觉,起来刚十二点。这个点该睡的都睡了,林雨桐起来,老路翻窗走屋顶,然后下到金家才发现,四爷的窗户从里面插上了。
这是心虚了吧?
呵!
这就想拦住我?
想着这黑灯瞎火的,我不能用铁丝捅了锁眼开门是吧?那你可太小看我了。
三两下捣鼓的,门这不是就开了。
其实四爷还没睡了,回来都十点多了,收拾了收拾躺下都十一点半了,靠在床头看了半个小时的书,才熄了灯门上就有动静,然后半分钟都不到,门开了,人闪进来了。
四爷:“……”应该研发一种锁才行。现在这锁都是啥玩意,连老工艺都不如。就他所知,桐桐开老锁可不如开新锁快。
大半夜的还是穿着睡衣过来的,一进来就往被窝里钻,想掐他腰上的软软肉。
结果人家现在练的一身腱子肉,腰上的肉硬邦邦的很有质感呀。
她呲牙抬头看他,四爷赶紧往后缩,将人摁住就亲,不然她真敢张嘴咬他。
两人在贴着耳朵小声说话,却不知道今晚林有志压根就没睡着。一是桐桐跟金家那孩子……这事可怎么办?二是大闺女这婚事,那真是叫人恼恨偏又无力的很。
夜里睡不下,躺在这里还不敢动,就怕惊扰了卢淑琴。
一直也不抽烟的人,突然就想抽根烟。家里是不买烟的,但有时候站在外面碰见个熟人,人家递烟他说不抽,人家非给还不能不接,尤其是自家闺女大小是个领导之后,这种不接就叫人看着像是拿乔。人家给了,他得双手接了,还得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先给人家点烟。自己这烟在手里拿着,在耳朵上别着,回来就放在铁罐子里,来客人的时候待客用。
睡不着,心里焦灼的难受。
摸起来抽根烟,屋里不行,偷偷摸摸的去了厕所。卢淑琴迷迷糊糊的,知道身边的人动了,问了一声,“也没喝多少水呀……”
“妈那边把菜弄咸了,你睡吧。”
等真睡踏实了,他才出去了。出去了站在院子里,抽了根烟发现自家闺女的窗户没关。这夜里还凉,又起风了,窗户对着炕,吹着脑袋明儿该头疼了。
他站在外面抬手轻轻的把窗户给合上,这是你老房子那种外推的窗户,不是现在的铝合金推拉窗。因此,站在外面能把窗给闭合上。谁知道都闭上了,这风一吹,那一扇窗来回的一动,撞在窗框上了,声还不小。他心说坏了,把孩子吵醒了。这起来看见个影子再惊着了她。于是就先道:“桐桐,是我,把窗户关了。”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站在窗外窗户还开着的情况下,不会听不到的。
但里面就是没动静。
睡的真沉?!
他想找个东西把那扇窗户从外面给固定住,省的风吹的响,去后院想找根长木棍去。结果隔壁后院的灯亮了,他也就懒的开自家的灯了。
听隔壁那咳嗽声,应该是金保国半夜起来上厕所了。
这边听的见金家,金家也听得见林家。半夜里隔壁的柴火垛刺刺拉拉的,金保国以为是林有志半夜起来卤猪蹄呢。他上了厕所出去,后面还刺刺拉拉的。结果从后院到前院,突然听见儿子房里有手机响了的声音。
这个铃声有点陌生。
而且响了一声就好像被接起来了,但也听不见儿子接电话的声音。他怕这孩子睡沉了耽搁事,干警察的那手机不得二十四小时开机吗?万一有急事呢?
他就试着问呢:“醒着没?”桐桐悄悄的挂了电话,刚才是镇上打来的电话,召开紧急会议的。她只低声说了两个字:“收到。”
然后再不敢说话了,外面有动静呀。
四爷将她藏被子里,含混的跟外面道:“骚扰电话,只响了一声,您睡吧!”
金保国踢踢踏踏的睡去了。
林雨桐借着这个功夫利索的出去上房然后才翻到炕上,听到外面轻轻的脚步声。
好悬!
“爸,您怎么还不睡?”林雨桐直接从炕上下去,这换了衣服得出去一趟的。
林有志还奇怪呢:“刚才没吵醒,怎么又醒了?”他以为是窗户吹的。
林雨桐暗道一声侥幸,“是镇上打电话,开会,我去一趟。”
这半夜三更的一个姑娘家,“我送你!”
但还是进去跟卢淑琴说了一声,“你别起来,我们出去的时候把门从外面锁了,送了桐桐我就回来。”
卢淑琴哪里还睡的着,“官不大,事不少。半夜三更的,有啥事这么着急?”
林雨桐没法不叫林有志送,于是只得敲敲墙,省的四爷起身再送她。
林家这一起来,家里就各种响动。开门关门,金保国听的真真的。
这个点有啥急事需要出门?
林家老两口病了?那不会,要是这种急事,那就利索的都走了。可明显不是。
那就只能是不能不去的事:人家那位住着个小领导呢!
他翻了个身,又想到从别处听来的,说自家儿子针对人家姑娘的事,还把人家给告到交警队了……到底咋回事呢?像是谈恋爱又像是彼此不对眼?咋这么看不懂呢。
但针对人家小姑娘这事怎么看都过分吧。
他起身,这事还得去说说,趁着儿子还没睡着呢。
结果才一到儿子的房门口,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要敲门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算了,孩子才睡下,有啥事不能睡起来再说。
回了房间打了个哈欠,抬手捂在嘴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鼻子凑上去使劲的闻手心,这似有似无的香味哪里来的?
自己从哪沾的?
快拉倒吧!半夜起来上厕所还没顾得上洗手呢。就刚才开了几次门,关了几次门。他把自己的屋里闻了一遍,连门把手都闻了,没味!最多就是洗衣皂的味道。
从哪沾的,这个味道还真闻过。
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起来了。那位小领导去厂里视察,出去的时候碰见雇来的给厂里做饭的大娘。那大娘当然认识林家的姑娘,那姑娘也和气,两人站在门口说了好几分钟话。把人送走了,还听见人家大娘嘀咕:“人老了就是不行了,不比人家小姑娘,抓了一把手都香喷喷的。”
要做饭得洗手,不能把各种化妆品的香味弄饭里。
他现在不确定是不是这种香味,但也没见过那种香能沾上就轻易不掉的。
没法睡了,觉得揪住尾巴了,也没管儿子睡没睡直接推门进去……密闭的房间里香味倒是暂时没闻出来,不过若有若无的好似有别的味道。
四爷抬起头开了灯看金保国,“这大半夜的,有急事?”
金保国盯着儿子那踢腾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再加上这种味道……想想人家姑娘也不能半夜偷跑进来,所以,刚才想多了。自家儿子老大不小了,是该有某方面的需要了,作为开明家长,他摆手,“你继续――你继续!”都转身出去了,回头又嘱咐了一句,“这种事,过度了不好,你要注意这个频率。要是跟京城那个对象没戏,那就就近找一个……”
男人嘛,某方面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然后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四爷在被窝里仰着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于是认真的伸出双手端详,“……”
能说点啥呢!
林雨桐在第二天听了四爷说这话之后,对着电话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憋着憋着除了憋出一串笑,也没法表态呀。
我尴尬了,你就乐了是吧?
四爷跟着笑了一气,才问说:“昨晚那么着急开会,怎么了?”
“东边两村子为了抢水,打起来了。重伤了三个,两村的人半夜闹到镇上,昨晚处理这事的。”
这主要是协调矛盾,还有这伤者的医药费等问题,当然了,先出手伤人的,这个人得摁住了。
这事不在林雨桐的管辖范围之内,有分工领导专门负责,她也觉得这事该跟自己没关系。谁知道过了两天了,出事了。
当时拿着锄头先动手的那小子,在派出所里跑了。
这事情已经很严重了,谁知道人家被打伤的那家人找来了,说是当时看守伤人者的协警是收了钱故意把伤人者放走的,而这个协警很有后台,是林雨桐的姐夫。
林雨桐:“……”这个黑锅扣的!我哪里有什么姐夫?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就一个堂姐夫,但因为跟林雨棉闹的很不愉快,那边生孩子做满月的,这边连搭理都没搭理。也因为关系僵硬,这次自己又是提倡种药草,又是提倡给果树更新换代的,大伯那一房,不仅不配合,还在背后没少搅和。
面上跟你笑哈哈的像是一点事没有,背后叨叨咕咕的,林雨桐懒的搭理就是了。
突然说协警是自家姐夫,开什么玩笑?
林雨桐就道:“牵扯到谁,就查谁。别说我还没姐夫,就是亲姐夫,那也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以为是桃桃偷着的谈的对象呢。
嫌疑人是从派出所逃了的,县局就下来人。四爷和胡峰连同徐大姐都下来了,这事情的性质太坏了。
那个叫李凯的协警必然是要被调查的,他坚持他的说辞,“那小子小偷小摸惯了,我没防备。他要上厕所我把他的铐子给解开了。谁知道出来再给他拷上之后,人半夜跑了……人跑了我才发现我的钥匙丢了,肯定是他偷摸走了钥匙自己开了锁趁我打盹跑了……”
查了李凯家的账户,没多出钱来。
但是逃走的那个,家里的账户上却少了五万。那家人对此的说法是:本来取了钱是要给重伤的那个赔偿的,结果还没去呢,钱丢了。在家放着呢就丢了,估计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回来偷偷拿了钱走了。
这就没法查了。
除非能找到逃走的这个人。
可真能逃吗?不是专业人士,你想躲的满世界的人都找不见你,那是不可能的。
离了交通工具反正肯定是走不了,四爷查了三天的交通监控,把人给逮住了。人没走远,在县城的澡堂子给人搓澡按摩去了。只晚上偶尔出来走动走动。
人给摁住了,一审问他自己都懵:他哪里见什么五万了?压根就没有。
开手铐和锁子的钥匙也不是从协警的身上摸的,是从地上捡的。
当然了,李凯的口供里也没说一定是被摸走的,反正就是钥匙丢了。他的失误,他辞职。
至于那五万块钱,成了谜了。
可钱不会凭空不见了!
林雨桐主动提出,“既然说是我姐夫,想来跟我姐有些关系。李凯家没有,能找的都找了,那必然藏了一个不好找的地方。”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上自家找而已。
李凯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关系藏下那五万块钱吧。
以现在的工资,五万是一笔巨款。在县城能买两个带门面的大院子。以他协警的那点微薄工资,这五万块钱想攒出来那更是做梦。
所以,别管说的再委屈,再没有证据证明他有问题,这里面终是有人要为此负责的。
林雨桐主动提出了去她家搜查,这也确实是大家早就想到的一个方向,公事公办吧,别管谁藏了这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事实上,林雨桃的愚蠢并没有因为更多的遭遇叫她变的更聪明。钱你要是收了,你放到铁匣子里密封好,随便找个地方你埋了,暂时只要不动,那基本就没辙了。可她别说藏了,连藏这个意识都没有,就在抽屉里放着呢。
到钱被搜出来,她还坚定的认为,那是李凯给她的聘礼。
你脑子呢?聘礼能直接给到你手里吗?两家距离不到二十里路,这得媒人和那边的长辈过来,有见证人在场的时候才给聘礼的。尤其是现金这种聘礼,就怕说不清。
再说了,就他那工作,他从哪的钱私下给你聘礼?就算是家里有钱,但一万就能大大方方娶媳妇的事,人家疯了给你五万?
但凡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这钱不能随便收,但显然桃桃不是这么想的。不仅不是这么想的,在钱被当成证物带走以后,林雨桃是哭着找林雨桐了:“……你想想办法,帮我想想办法。他要不是给为了娶我,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拿这个钱!”
谁告诉你他要娶你才铤而走险的?
对方分明就是觉得放在你那里安全才把钱给你保管的,要知道你这么蠢,他宁肯自己偷摸的藏了也不会交给你保管的。
林雨桐尽量耐着性子跟她把道理说清楚,“这是犯罪知道吗?司法公正,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干涉司法公正,这也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希望我去管?”
说情就是干涉司法公正了?
林雨桃不明白,人放了也抓回来了,收钱了钱也被拿走了。其实啥也没便变,能犯了多大的罪。她一把擦了眼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恨我要报复我。你别当我不知道,是你说到咱家搜查,人家才去的。”
这是她跑出派出所,想见见李凯,在派出所门口听几个几个民警在哪说的。
那些人背后还说林雨桐,说林雨桐找了对象,但是说起那个对象就用‘那位’替代。这人是谁,为啥不能明着说。林雨桐她年纪轻轻的能当领导,还不知道背后干了啥呢?
谁知道是攀上了谁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才走到如今的,这会子还有脸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
“行!不管是吧?”林雨桃呵呵笑了一声,“不用你管。咱们走着瞧!”
林雨桐:“……”走着瞧你能把我怎么着呀?
林有志今儿不在家,卢淑琴在屋里没出来,林雨桃的事她越参与越乱,因此卢淑琴从不管。等人走了,卢淑琴才出来,她开着窗户听了个大概,“怎么能蠢成这样?”
然而蠢人真的特别会办蠢事。
在天气渐热,林雨桐张罗着一定得安装空调的时候,突然间就刮起了一阵风,隐约的觉得背后嘀咕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
嘀咕自己什么呢?
还没机会打听呢,就被有请谈话了。
谈什么呢?
有人举报,说你作风有问题,搞这个权SE交易。
这不是扯淡吗?
大家都知道自己谈的对象是谁,但是因为这个问题吧,太敏感。人家要是不处理这事,回头这种话题里还不得把这些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牵扯一遍。
因此谈话的时候人家也说了,“小林啊,个人问题,这是大问题,不能含糊的。什么事情都该有个明确的说法。要不然,有人借机肆意的攻击,对你很不利。”老背着这样的名声,你这以后男同事跟你搭班子得有顾虑,领导提拔你是不是也得防着流言蜚语。事情办的不高明,但是影响特别恶劣。
林雨桐只能叫人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突如其来,为什么的都不知道,被人在背后给黑了这么一下。
四爷接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我马上到!另外徐姐他们都已经来了。”
公安局这些人都能证明自己跟桐桐是从什么时候谈的,那时候桐桐还没完全毕业呢。
这边挂了桐桐的电话,四爷给老祁打电话,“祁叔,你得回来一趟。”
两家之间就算是不同意,但也得叫人知道他跟桐桐是谈着的。要不然背后传的得多难听呀。虽然金林两家这种情况两人搞对象背后还是会有人嘀咕,但是……总好过说桐桐靠出卖SE相往上爬要好吧。
老祁在电话里听了个大概,猜测得到证实,倒也不意外。这小子找自己倒也没找错,这事还真就是除了自己没人能管。
他请了假直接往镇上去,先去了金保国的厂子,这老小子蹲在厂房边上看进度呢,在边上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要干啥。他过去直接踹了一下,金保国一屁股坐地上才要骂娘呢,发现是老祁。坐着没动地方,抬眼看老祁,“你闲的蛋疼这个点跑我这儿干嘛?”
老祁使眼色,“有点事。”
金保国立马起身往出走,“要是用钱你说话,马上去取去。”
“用什么钱呀?”他带着金保国往出走,厂子外面的场子上有一排桐树,这会子那块都是树荫,凉快。他直接过去,在树下站定,“跟你说点正事。”
金保国递了烟过去,“啥事呀?”
老祁看金保国,“嗣业谈着对象的事,你知道的吧?”
不是你打听来再告诉我的吗?说是在京城怎么着怎么着的,“现在不成了?”
“成!”老祁看了金保国一眼,“能成。”
金保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是彩礼要的多?还是要在京城买房?”
老祁斜眼看金保国,“你这老小子真他娘的捡了便宜了,没要彩礼,也没说京城买房。但问题比彩礼和买房还麻烦。”
他娘的那你倒是说呀!大喘气是想急死谁呀?
老祁四周看看见没人,这才道:“我就不信你没怀疑过?”
怀疑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金保国露出几分恍然来,“是林……”
老祁嘿笑一声,“美了吧?心里偷着乐了吧?老林培养出个金凤凰,得落你家了。”
乐!肯定是乐的。
但是不成呀,“淑琴得疯了。”说着,他的手都抖了,也不知道是这冲击来的太大有些小激动,还是因为不成有些可惜,反正种种的情况加在一起,他说话都不利索,“这俩孩子不是瞒着吗?一[[醋...溜..文.学.最.快-.发.布]]直都没明说……他们难道不知道事不成?”说着,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去儿子房里的事,闹不好被窝里当时就藏着个人:“难道……有了?”
老祁:“……”越想你越美了!凭空给你掉下个直接当官的儿媳妇还不算,还想立马给你生个孙子,大圆满了是吧?
美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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