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室大门敞开光逆行照耀进来,门外学生陆陆续续从光中出现来到课室里,同学们唧唧喳喳的说着昨天晚上江月兔妈妈痛哭流泪的电视剧,前排看书的尖子生,后排补昨天作业的体育生,天花顶上的风扇呼呼转动,米黄色的窗帘拂动,翠绿色的树叶蔓延到窗边,碧蓝的天空构成安逸的早晨。
徐亦然如同风一般冲进教室,一坨肉瘫坐在座椅上,手臂趴在课桌上倒头就进入昏迷模式不省人事。
江月兔趴在课桌上拿着半脸大的肉包子小口小口啃,她扭头一看就知道旁边睡死了的徐亦然昨天又打游戏熬通宵。
徐亦然也是个优等生,老师把他安排在江月兔身边也是打着一拖一政策,先富裕的人带动后面的人,学习好带动学习差的。
不得不提的是,江月兔是个很讨老师欢喜的学渣。
她总是用她那充满求学好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问你问题,试问哪个老师能顶住这种眼神攻击,纷纷沦陷。
徐亦然是个随便考考就接近满分的千年老二。
千年老二前面的那位就是江月兔的死对头,何星烺同学。
何星烺成绩优异满分天才,高一以来就没掉出全校排名第一,曾拒绝保送清华名额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只是为了留在学校折磨江月兔。
严格说来,江月兔不是一拖一,她是二拖一。
何星烺这种妖孽型天才折磨江月兔,不讨江月兔欢心。
徐亦然认真打游戏却被虐得嗷嗷叫,这不就是世界另一个江月兔嘛,认真学习却被学习虐得嗷嗷,徐亦然更讨江月兔欢心。
徐亦然昨天只是想打一把就睡觉的,但是游戏不就说输赢输赢输输输输输嘛,他被虐得嗷嗷叫,输得妈妈都不认识他了,第二天用意志力跑着来课室,早自习可以用来睡觉。
叮咚叮咚泉水似的自习铃声响起,两个女孩隔了几排座位仿佛相隔一条银河。
何星烺手撑着课桌远远偷偷窥看江月兔,江月兔如玉的双手捧着包子小口小口吃,她看着江月兔吃完从课桌柜子里面拿出另外一纸袋子,不由自主地闷声轻笑,她的学渣真是可爱能吃,肉乎乎的一身冰凉雪白肌肤让她想揉。
意外打脸来得太快,何星烺眼睁睁地看着江月兔小心翼翼怕吵醒徐亦然,静悄悄地把包子豆浆放到徐亦然柜子里面,明显是特地给徐亦然带的早餐。
刚才的心花怒放乐不可支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嘲讽。
一丁点小恩小惠友好善意就惹得她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原来不是专门给她带的早餐。
原来不是心里面有她。
原来都是她自己骗自己的啊。
满腔热情被冰水浇灭,委屈的火焰在心中燃烧,何星烺不由得怒火中烧,舍不得吃的包子还在课桌里面作为证据讥讽嘲笑她。
何星烺沉默地走出教室。
江月兔还在和旁人笑嘻嘻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她。
“啪嗒”十份试卷扔到江月兔桌子上面,何星烺翘着手站在江月兔面前弯腰靠近她说道:“这些今天放学前做完,老师特地给你增加的作业。”
江月兔:???
“啪嗒”五十块钱扔到她桌子上面,何星烺耻笑说道:“谁稀罕你的破包子,喂狗狗都嫌弃。”
江月兔捡起五十块钱,愤怒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跑腿费,包子钱。”
“那你把我的包子还我。”江月兔眼眶微红,她又被侮辱了。
“扔垃圾桶了。”
江月兔把手上的钱扔到地上:“你这臭钱也恶心我,给乞丐呜哇呜乞丐都不要。”她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被人用钱砸脸上,一番好心莫名其妙被嫌弃,心扔到土里何星烺还恶心地踩了几脚。
她和何星烺势不两立。关系缓和是不可能缓和的。
“扔钞票属于故意损毁人民币,犯法的。”何星烺弯腰蹲下捡起五十块钱,她有些慌乱,明明是对方的错,可是她一哭她就方寸大失,包子其实没有扔,再生气也是江月兔送她的东西,她只是想多留一会多看一会江月兔送她的包子,等中午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才偷偷吃掉。
“那你还浪费粮食,浪费粮食也犯法。”江月兔猛吸鼻子怕鼻涕流下,白净的一张脸红彤彤的鼻尖,她也很气自己为什么一哭就眼泪鼻涕一起涌上来,憋着鼻涕气场全无颇为滑稽地问后桌:“有纸巾嘛?”
何星烺从校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江月兔。
“走开。”江月兔甩开何星烺伸出的援手,生气说道。
常言道乐极生悲,少数人例如江月兔全班同学见证下江月兔气极生悲。
她用力说话晶莹剔透的鼻涕忍不住自由落体挂在白嫩肉肉的脸蛋上。
幸好她人缘好,没有人嘲笑她。
但这足以让江月兔为此感到自卑一整天。
“我我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吧。”江月兔此时此刻已然冷静下来,她不生何星烺气了,但全班看见她流鼻涕这件事就刻她脑子里面消失不掉。
徐亦然从睡醒就听见了各种版本的江月兔大战何星烺之紫禁之巅剧本,结局以江月兔不敌何星烺,当场痛哭流涕结束。
“你怎么哭着笑着像个孩子在哭闹。”徐亦然大口大口的啃江月兔买的包子,虽然冷了但是面皮松软肉馅多汁一样十分美味,他乐哈哈地唱歌丝毫不知道自己就是惹了决战紫禁之巅的罪魁祸首。
“你再唱你再唱我就送你去乘风破浪。”江月兔伸手装作要掐死徐亦然。
“好啦好啦。”徐亦然严肃地说道,“她是不对,哈哈哈。”不行虽然看不见但是脑补就觉得好搞笑,他捂着嘴偷笑。此时此刻就是悔恨懊恼,昨天不应该打那一局游戏,不然他就能看见江月兔名场面。
“你还笑。”江月兔气呼呼地把自己的桌子移开,她要和这个人渣徐亦然分清界线。
“我不对,我的错,仙女姐姐求原谅。”徐亦然把自己的桌子往江月兔那边靠过去并合在一起,“别生气了,何星烺可比你还丢脸。”
“我起来听说她当着所有人面,给袁隆平爷爷道歉说她不应该浪费粮食。”
“那么逗她比你丢脸多了。”
江月兔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呀,谁小时候没有流鼻涕过啊。”徐亦然为了安慰江月兔,他指着后桌说道,“我发誓你后桌她小时候还吃过鼻涕,我亲眼看见她吃的。”
陈橙子冷笑:“呵呵。”
江月兔心里面好受了一点,她扁着嘴可怜兮兮地问后桌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谁能说不是呢,为了安慰江月兔,陈橙子默默点头,她和徐亦然青梅竹马,嘴角勾起嘲笑:“徐亦然以前吃屎,我小时候亲眼见过。”
徐亦然:.......
陈橙子:“呵呵。”
徐亦然:“当时年少无知,是有这回事。”
“但是现在我已经改掉这种陋习。”
“咦惹,你们两个。”江月兔心里面快乐多了,“放心吧,你们不嫌弃我,我也不会嫌弃你们两个的。”
时间流逝,中午十二点。
学生们都冲着往食堂跑,生怕跑慢一步抢不到自己爱吃的菜。
枯萎的落叶迎风飘到走廊角落处。
“沙沙”“沙沙”脚步踩到落叶上发出的声音。
校服裤修长的腿,徐亦然一张英俊的脸蛋出现在何星烺面前。
“躲在这里吃包子?”
“袁隆平爷爷感动哭了。”
何星烺冷着脸坐在步梯上,姣好精致的面容很容易就得到别人的喜爱,除了她那看人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欠揍。
徐亦然言笑晏晏丝毫不在意他被何星烺翻白眼,“你说,我这高中三年一直被你压着当千年老二,也只有此时此刻才能感受到你卑微到尘埃的快乐。”
“躲在角落里面像阴暗的小老鼠在这里啃江月兔送的包子。”
“她这个榆木脑袋是不会发现你喜欢她的这件事的。”
“买通小卖部老板娘,把抽奖盒子里面的东西全换成江月兔喜欢的附加免费再抽一个,哟真是情深啊。”
何星烺把包子一口一口的吃完,她那张臭臭的冰块脸难得露出讥刺的笑容,“相比于我,你更可怜吧。”
“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你呢?你知道谁暗恋你嘛?”
徐亦然叫唤道:“喂!说清楚点。”
“什么意思?”
“本少爷那么英俊帅气的脸当然多得是人喜欢。”
徐亦然愤愤不平,等他有钱一定要买一个把话说完整,划重点全是考/试/答/案的何星烺。
傍晚的夕阳像咸蛋黄的颜色。
江月兔背着鼓鼓膨胀的大白兔书包,怀里面抱着书包装不下的抽奖中的礼物,欢快的脚步往家里面走去。
早上的闷闷不乐被欧皇附体抽中的各种礼物冲散。
江月兔一路蹦蹦跳跳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整理她今天抽中的东西。
她在微博转发求中奖的橘子味炸弹香水,这个超级贵的而且一直缺货买不到,她今天抽奖抽中的时候都惊呆了。
她在班上说过她喜欢吃这个果冻大礼包,说中就中了。
亮晶晶的海蓝宝手镯“唰”套进手臂,江月兔举起手凑到灯光底下看,蓝得像透明的大海衬托得她的手是越发的冷白色。
江月兔从大白兔书包里面拿出二十份试卷,十份是死对头江月兔去老师那里拿的,十份是抽奖中的。
虽然中了试卷很倒霉,但是小卖部这十份试卷竟然有答案!
而且抽奖中的试卷和死对头给的试卷一模一样,嘿嘿有了答案她轻轻松松就做完没有拖堂。
她才不想对着何星烺那张臭拽的脸蛋。
满分成绩又怎么样,脸那么臭。
即便如此,江月兔还是酸溜溜的想到,该死。
死对头的脸蛋在她心目中竟然也是满分脸蛋。
一整晚怀着喜悦进入梦乡。
她很清楚自己已经进入沉睡,但是思维还是清醒。
灵魂脱离了躯壳来到了密闭黑暗的环境。
熟悉的钥匙开锁清脆声,重见光明映入眼帘的是何星烺那张满分脸蛋。
草(一种植物),连环梦。
江月兔无力反抗,她又穿成了死对头的枕头。
这个梦还挺结合现实的,江月兔从精致厚实的木箱子里面看见她早上扔到地上的五十块钱。
绿色的毛爷爷被折成心形珍惜的放在箱子里面。
她还想细看箱子里面有什么,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哪有反抗能力,只能被按在床上补!习!床!上!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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