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淡去还未消逝,橘红的彩霞点缀暗蓝微亮的天空,天空之下的城市绿意盎然,车水马龙的马路中间种植着盆栽,缤纷多彩的鲜花随着初景怦然盛开,晨雾缭绕在低空似人间仙境。
江月兔背着何星烺穿过白雾来到儿童医院,她站在过道上左右打量四周寻找挂号处。
墙壁油上粉漆用丙烯涂画上各种Q版动物,来往的人们带着新生的喜悦,护士身穿粉色制服脖颈处挂着听诊器穿梭在医院走廊之中。
江月兔视线上移,医院天花板上挂着指引路牌,她眼尖的瞧见引路牌上写着挂号分诊处,一路跟着指引路牌走到玻璃橱窗挂号处排队。
绵延的队伍让江月兔有空扭头观看何星烺的情况,她微微侧脸冰凉的下巴碰到了何星烺发烫的脸颊,琉璃珍珠淡粉的眼瞳柔柔地凝视着死对头幼年期。
江月兔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她好可爱哦。
可爱得像是以往江月兔在路边看见的小狗崽,咪呜咪乌蹦蹦跳跳凑过来想要靠近她,无害亲人让人看了心底忍不住软化成水,一见即喜。
无奈的是妈妈对小动物掉毛过敏,所以家里面不能养小动物。
江月兔脑子一热胡思乱想到,要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错,饲养死对头幼年期,等到未来何星烺强大时岂不是可以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或者呆两个星期,反正妈妈去旅游家里面也没人。
幼年期的何星烺吃饱血液流入胃部用来消化食物,脑袋缺乏血氧昏昏沉沉呼呼大睡,弯卷的睫毛,沉稳的呼吸声,酣梦的睡颜。
睡梦中难得久违安稳,何星烺手臂桎梏圈住江月兔脖子,手心无意识松松垮垮的握着纸袋子。
玻璃橱窗挂号处排队的人陆陆续续办理手续完毕,长队慢慢缩短,少顷轮到江月兔。
身穿蓝色护士制服的财务带着口罩低着头,手上不停的盖公章整理上一个病患的单据,她耽误片刻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病患,分诊询问道:“你好,请问哪里不舒服?”
江月兔手背在身后托着何星烺的屁股往上推了推,手心的触感像棉花一样柔软吗,死对头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她回答护士说道:“我妹妹在发高烧”
护士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红外线体温计,对面前的少女说道:“凑近一点来,我测量体温。”
江月兔往前挪动两步,她微微侧过身子把何星烺纤细的脖子对准窗口处。
护士手撩起何星烺脖颈上的长发,另一手拿红外线体温计枪按开关测量体温,机器枪滴一声,机械音播报体温度数,“三十八点五度。”
护士埋怨的眼神幽幽地看着江月兔说道:“怎么烧的这么严重才来医院,赶紧跟着我去急诊室,小朋友高烧不是件小事会导致惊厥死亡或因高烧造成神经系统崩坏孩子从此变傻反应迟钝。”
导诊护士按铃叫其他护士过来接她的班,她从玻璃橱窗侧边的木门处走出,“跟我走。”
从此变傻反应迟钝!江月兔闻言心慌地跟着护士后面,两人举步生风往急诊室走去。
急诊室并不忙碌,医护人员坐着翻看医疗书籍,医生眼疾手快见导诊挂号处的同事过来,他豁然起身小跑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小孩子发高烧三十八点五度。”导诊边回答完医生的话边走到急诊室的小冰箱处拿出三个小冰袋裹上毛巾走回来对江月兔说道:“把你妹妹放到靠椅上,冰袋夹到腋窝,另外一个你用手扶住放到额头。”
江月兔背对着靠椅缓慢蹲下平稳的把何星烺放置好,她接过导诊护士手上冰凉冒着寒气的冰袋转身抬起何星烺细长的手臂冰袋夹在腋下。
冰凉的温度舒适地从额头传递到全身,何星烺微微睁开眼,耳边传来江月兔急切地询问声。
江月兔担忧地对医生说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发高烧。”
“她人以前特别聪明的,现在老爱哭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何星烺上翘的三白眼完全睁开露出黑亮的眼瞳,她无声无息的窥看着眼前两人,脑海里面不停循环江月兔的话。
“她人以前特别聪明的。”
“现在爱哭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何星烺:......
这一刻,何星烺决定以后她一定一定要忍住不哭,强者从不落泪。
何星烺无地自容尴尬又羞耻,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多次哭泣,脸颊如同冬日里饱满多汁的草莓一样红艳。
医生告知江月兔高烧的注意事项两人简易的交谈讨论结束,江月兔松了一口气,没发烧到四十度就不会有她担忧的事情发生,没傻就好。
何星烺见江月兔要转身连忙闭紧眼睛,喉咙处上下滑动出卖了她的紧张,手心捏紧纸袋子。
嘀嗒嘀嗒,墙壁的挂钟秒针不停的跳动。
何星烺充当一个木偶,清醒的假装自己沉睡。
神明说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于是神明愤怒让装睡之人陷入沉睡。
短暂的诊治时间过去,验血,开药方,缴费,输液。
悬在低空中的挂钩系着透明的输液瓶,药水点滴从上垂直缓慢滴落到透明管道流延汇集到尖锐针头细孔涌入白皙手背上的血管之中。
医生确定输液顺畅离开外出交班,输液室独留江月兔和何星烺两人,窗外的天空彻底亮了。
银月的痕迹在天空上逐渐散去。
江月兔浑身剧烈疼痛,她看向窗外意识到天亮自己又要变回魂体。
江月兔眉心皱起手扶着靠椅上的把手微弓着腰站起,她低下头半眯着眼望向睡在输液室的何星烺,幼年期死对头还在睡眠之中,她忍着疼痛走到输液室桌子上捡了一张白纸拿起笔在桌子上快速手写。
别害怕我消失,未来我们终将相遇,期待强大的你振作起来保护好现在的自己。
江月兔疼痛地闷哼一声,连滚带爬地弯着腰靠近何星烺,纸条揉成团塞到何星烺手心那一刻身体如同月色一般淡然消失成为透明的魂体。
“天亮了。”娴雅得体娇俏的声音在江月兔耳边响起。
江月兔侧过脸,她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诧异问道:“你是谁?”
晋江大神身披深绿色斗篷,青蛙斗篷的帽子盖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红艳的嘴唇,圆翘的下巴,浑身贵气。
晋江大神嘴角勾起,她玉莹的指尖点落到江月兔娇嫩唇珠处,娇笑说道:“你的伙伴,你可以叫我阿江,算起来我们本是同源。”
江月兔琉璃珍珠淡粉色的瞳孔灵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如花瓣粉嫩的嘴唇张开呼唤道:“阿江你看得见我呀。”
“嗯,本来天亮你就该回到现实世界的了,没料到你们两个会一同看见日月同辉,真会给我惹麻烦。”
江月兔重复道:“日月同辉。”
“一同看见又会怎样,天空又不是我私人承包的难不成只有我们两个一同看见。”
晋江大神叹息:“麻烦就麻烦在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传说看到日月同辉的恋人,会相守一生。”
“本该随着天亮何星烺梦醒回到你该回去的时空,因为日月同辉你必须留在这里和你幼年体融合与何星烺产生情爱,但我想你并不愿意再念一次初中了吧,做不完的作业再经历一次高考。”
“我愿意。”江月兔没有思考果断的吐出,她想留在这个时空陪伴年幼的何星烺度过她这段被欺负校园凌/辱的时光。
晋江大神露出惊讶的神情,手指捂着嘴唇说道:“啊,真是让人意外。”
“那未来的何星烺怎么办?”
“苦苦守候你长达多年,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改变历史吗?”
“未来的何星烺从你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就会彻底魂飞魄散消失,深爱你的人从此不复存在。”
江月兔站直她伸手打断阿江的话,盯着阿江质问道:“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深爱我的何星烺。”
晋江大神仍然在笑,温文尔雅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她有实质性的伤害过你吗?不要无视她的好。”
江月兔想反驳,何星烺当然有,但她脑子很乱。
这几年死对头和她的相处在脑海重复播放。
日暮校园辅导功课,入夜相伴陪她回家。
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因为她怕黑。
家里面堆放着比人高何星烺出的试卷。
给她做她爱吃的料理。
小卖部多年抽奖中的礼物。
甚至在孤寂的夜晚带着浓郁情/欲呼唤她的名字都觉得在亵渎神明。
珍珠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江月兔心里面特别难受,她好像这多年的时光一直错过了什么,不敢置信又仿佛情理之中,“她爱我。”
“当然,你可能不知道她从幼年期变成未来的样子完全是因为你吧。”晋江大神手抚上江月兔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脸,红艳的唇一张一合说道:“确定要留在这个时空吗?”
晋江大神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心底早就知道江月兔会否定选择回到未来因为呀。
在未来,有个深爱着江月兔的何星烺在等着她回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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