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
这倒霉孩子!
她赶紧解释:“谢清你看错了, 你二叔没咬我,他吃糖呢。”
谢清白了谢启明一眼,“二叔你就那么馋, 从二婶手里逮, 你看都给她咬哭了!”
谢启明:“…………”
院子里刚进门的谢大嫂:娘哎,做大嫂的脸都臊得慌。
堂屋正忙活做饭的谢母:在这样赶紧出去单过吧, 可别教坏了孩子!
刚睡醒的谢敏和黄小顺:“?”原来大人也咬人, 那以后不能怪我咬人了。谢敏拿起黄小顺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你睡觉时候踢我了!”
黄小顺:“哇~~”
陆续进门的谢家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就觉得家里气氛有点怪怪的。
谢大哥看自己媳妇脸红红的,“怎么啦?拌嘴啦?”
谢大嫂:“去你的, 我是和人拌嘴的吗?”
谢大哥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腰,“嗯, 你就跟我拌嘴。”
他看谢启明从东厢出来, 立刻把手收回来,恢复了正派端庄的大哥形象, 咳嗽一声, “二弟,明天我们没时间, 你代表我们去给大舅过生日啊,辛苦你。”
谢启明微微颔首,“应该的。”
兄弟俩没事人一样,兄友弟恭地一边说话去了。后脚进来的谢启成看了领着谢清从东厢出来的林溪一眼, 她脸颊红扑扑的艳若桃李,还带着娇羞的样子, 他望天,看来二哥好事将近了。
他叫了一声二嫂, 告诉她今天五香豆卖得不错。
林溪刚做了不好意思的事儿,这会儿都不好意思看人,她不敢看谢启成,嗯了一声就去一边洗衣服。
谢清一脸纳闷,为什么他打了弟弟妹妹,娘和奶就收拾他。怎么二叔咬了二婶就没事?大家谁也不批评?
他拉着林溪的手,心疼道:“二婶,你手疼不疼?我帮你吹吹吧。”
林溪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让他把嘴巴闭上,别再说了。
明明谢清只看见谢启明咬她手指,可别人都不问,她当然也不好刻意解释自己只是被咬了手指。只是……都是成年大人,谢启明还咬她手指,这也不对劲,所以解释也不行。
简直有嘴说不清,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谢海棠是最后回家的,捧着一小盆四季海棠,这是今天孩子们送给她的。最近她给孩子们换着花样讲故事,还领着他们做游戏,孩子们都非常开心,之前哭闹不休的都乖了很多。
谢海棠第一次找到了做幼稚园老师的乐趣,哼着歌特别开心,她把花放在东厢窗台上,“二嫂,这花送给你啦。”
林溪朝她笑了笑,“要洗衣服吗,我帮你洗。”
上一次谢海棠帮她洗了。
谢海棠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跟她说悄悄话,“二嫂,听说下班时候二哥领你去买皮鞋啦?”
林溪脸颊发热,“你怎么知道的?”
这才多久啊,怎么就从供销社传到幼稚园去了?这县城怎么比村里还没隐私啊。真能八卦。
谢海棠笑眯眯的,“有人去供销社买东西正好看见,路过幼稚园就站着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我就知道了呗。”她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林溪,小声笑道:“那可是最新款最贵的皮鞋,她们眼红呢。二嫂你不知道,以前多少人盯着我哥想嫁他呢。现在不能盯我二哥了,可不就盯你了么。”
之前不少人背地里要看林溪的笑话,觉得她嫁到谢家肯定三天两头被收拾,说不定很快就会被离婚呢。
哪里知道人家不但没挨骂,还安排了工作,谢启明还亲自带着去买皮鞋。
这分明就是两情相悦的模样嘛。
想起别人嚼舌头的话,谢海棠都觉得好笑,你们知道啥啊,我二哥喜欢我二嫂喜欢得紧着呢。
以前他可没三天两头回家,现在一有空就回家,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晚上吃过饭,林溪拉着谢海棠去东厢悄悄给她一些糖块,让她自己吃,或者时不时地当奖励给孩子们,有糖当奖励他们会更听话的。
谢海棠抓了几块,不肯都要,“二嫂,我有工资呢,咱娘一个月给我好几块零花钱。”
她二十块钱的工资,除了买口粮和其他日用品的,大部分攒起来以后当嫁妆,剩下的她拿着当零花。
她悄悄告诉林溪:“我比咱大哥可宽裕,大哥一个月好像就三块钱零花。对了,你以后当家也别给我二哥太多钱,咱娘说这男人手里不能有太多钱。”
走到门口因为听力太好全部听见的谢启明:“……”
等谢海棠回屋去听收音机,谢启明进了东厢,发现林溪坐在炕沿上发呆。
她捏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想什么呢,脸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都有些出神。
谢启明刚要跟她说话,林溪惊了一下子,抬头瞪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走路没动静的?要吓死人了。”
谢启明很无辜,“我推门进来,那么大声音呢。”他看着她的手,“手怎么啦?”
林溪赶紧把手藏在身后,今天他不但亲了她,还故意咬她手指头,她越想越觉得有点心慌,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你跟他们解释一下。”
谢启明:“解释什么?”
林溪:“就、你就是吃糖,不是咬我。”
谢启明垂眼看着她慢慢染上红晕的脸颊,轻笑一声,她怎么这么可爱。
他声音都带着笑意,“小夫妻俩在自己房间里,做什么都正常。你越解释越给他们打趣你的机会。”
小孩子说咬了一下,哪怕你解释说咬了手指头,他们也要笑好好的咬手指头干嘛?要解释说吃糖不小心的,那他们更要笑了,吃糖还得别人喂,这不是故意咬的么?而且你说咬了手指头,人家怎么可能不发散?所以,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要解释,都是大人心知肚明,笑笑就过去了,没人会一直说笑的。
可偏生她脸皮薄,应该……也没经验?别人已经笑过就算,她却因为心虚在这里纠结呢。
林溪轻轻咬着唇,头越来越低,她可真傻了。她知道他俩结婚以后没那什么,可别人不知道啊,人家打趣小夫妻找乐子,她还去澄清那就是自投罗网。
“我要去厕所了。”她起身赶紧往外走,要躲开谢启明。
谢启明:“天凉了,晚上不要用凉水,我帮你拿热水。”
他知道林溪和别人不一样,她每天都要洗,现在晚上凉下来,再用凉水怕是不舒服,他就给林溪拿了一把暖壶放在桌上。
林溪回来先去了一趟堂屋想喝水,正好谢海棠在喝水呢。
谢海棠随口问道:“二嫂,你手指头没被咬坏吧。”
林溪:“……”为什么就过不去了?
她赶紧说睡觉了,转身跑了。
谢海棠有点纳闷,她是真的以为林溪手指头被谢启明不小心给咬破了。刚才谢清说得信誓旦旦的,说二叔为了抢二婶的糖,把二婶的手指头咬坏了,二婶疼得都哭了。
谢母和谢大嫂还在屋里笑呢。
谢海棠:“娘,你们笑啥啊?我嫂子手都坏了。”
谢大嫂拍了谢清一巴掌,“没事啊,没事。”
林溪洗完上炕,抱着自己的被子卷就滚到炕里面,开始装睡了。
现在晚上已经没那么热,谢启明就从外面把窗户关了,再进屋关门。
之前他们都是开着窗户睡觉,现在突然关门闭户的,林溪一下子神经紧张起来。
他要干嘛!
等谢启明上炕,他躺在她旁边,今天他没有侧躺所以就离她近了一点,腿都碰到了她的脚。
林溪跟被烫到一样赶紧拿回去了。
谢启明:“……”
媳妇儿跟个带壳的小海货一样,碰一下就缩回去了。
他决定主动,翻个身面朝林溪的后背,手臂一伸就朝她搂过去。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睡着以后就把他当抱枕,他需要让她清醒地面对两人亲密睡在一起的事实。
结实滚热的大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那炙热的触感,烫得林溪浑身僵了一下。
她果断把棉被蹬开,手一拉就把自己裹了起来,躲开谢启明的碰触。
到现在想起他亲她的样子,她都腿软呢。
被排斥在壳外的谢启明无奈地叹气,却也不用强,小丫头敏感又容易害臊,今天刚亲过了还是再等等吧。
只是她甜美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舌尖,让他不能第一时间秒睡了。
真的很想再亲一亲。
林溪用被子把自己捂严实,其实还挺热的,她放慢了呼吸等着谢启明睡着。突然,她感觉他靠近过来,吓得她不敢动了。谢启明撑在她身后,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在她发顶了亲一下,嗓音略低哑,“睡吧。”
这话仿佛有魔咒一样,林溪一下子不紧张了,她放松了身体和精神,嘟囔了一句,“晚安。”
一夜好眠,第二日林溪起来精神抖擞。
她看谢大哥去挑水,谢启明去锻炼身体,便也出去溜达溜达,走两步就当自己也晨练了。
他们家旁边有一块空地,上面按了篮筐,还有单双杠,一早就有人在那里锻炼一下。
她跑到那里,就看谢启明穿着背心短裤正单臂吊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
他身体修长,肌肉不会太突兀却又非常有存在感,流畅漂亮,随着身体的动作隆起凹下,彰显着蕴含的无穷力量。
谢启明看见她,朝着她招了招手。
林溪跑过去,叉腰喘气,“早啊。”
谢启明笑了笑,已经开始做俯卧撑了,“来,一起做。”
林溪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别人都走了,她就走过去在他腰上坐下,“好了,你可以开始了,我帮你数数。”
谢启明:“…………”
他想把她揪下来放在下面!
林溪还摸摸揪揪他后背的肌肉和肱二头肌,偷看看他倒三角的翘臀以及笔直的大长腿。
嗯,没好意思摸。
@看书就去醋溜文学-网@ 谢启明做俯卧撑,她帮忙数数,脆生生的调子,让谢启明觉得一点都不累。
林溪一口气给他数了75个,谢启明停下来。
林溪忙站起来,夸道:“你真厉害。”
谢启明没忍住,盯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你要是在下面,我能做更多。”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林溪那张嫩白的小脸唰得通红,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了。
谢启明叹气,小丫头只能调戏别人,不能别人调戏他。
让她一起做俯卧撑,她直接坐他腰上,还摸摸捏捏,敢说不是调戏么?
林溪回家,就发现谢大哥正在院子里做俯卧撑呢,谢清骑在他腰上驾驾地吆喝。看她回来,谢清笑道:“二婶,你得这样骑大马。”
林溪:“!!!!!!”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谢大哥站起来,拍拍手,“不行了,这腰不比当年了。”想当年,他也当了三年兵呢。
谢启成走过来,嘁了一声笑话他,“怎么,大哥你还想跟二哥比腰啊?”
林溪赶紧进屋帮忙摆饭了。
吃过饭以后,十点左右谢母把要带的礼物收拾好,让谢启明和林溪带上。她叮嘱道:“先去你媳妇儿姥娘家,别吃饭,坐一会儿就去你大舅家。别忘了去看你四姥爷。”
谢启明都答应了。
谢母犹豫了一下,又咳嗽一声,背着林溪对谢启明道:“小夫妻感情好那是最好的,就是,适当的也得注意影响,别让红袖箍说嘴。”
谢启明若无其事,“知道了。”
谢母就把谢启明和林溪打发走了,她看着林溪穿着新皮鞋扭着小细腰走在谢启明身后,又一阵肉疼,这皮鞋得多少钱啊,哎呀,还是赶紧随军去吧,他们赚钱随便怎么造作,自己眼不见心不疼。
黄小顺蹭蹭爬过来,“饼干……要!”
谢母哎呀一声,赶紧给他拎起来,“还往地上爬,衣服破了不要钱?”
谢敏也凑过来要饼干,昨天二叔买的,好吃。
谢母:“吃啥啊,这趟出门不知道多破费呢,中午咱们就吃南瓜稀饭。”
走一趟亲戚付出的花费会让谢母惯性肉疼好几天,总得吃几顿忆苦饭,哪怕补不回来也能心里平衡许多。
林溪昨天已经跟吴主任请过假,今天直接坐吉普车跟谢启明走亲戚。
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冯家大队。
乡下这会儿已经开始拉开秋收的序幕,现在掰春玉米,再过些日子就要收高粱,然后持续两三个月的秋收就要开始了。
吉普车进村,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孩子们追着吉普车在后面跑,争先恐后地闻尾气的味道。
还有老婆子念叨这是什么大干部啊?听说是冯老太的外孙女林溪和她女婿回来,老婆子哇一声眼珠子都瞪圆了,“这闺女可好福气,不用嫁给南村那傻子了。”
以前不少人说闲话,都觉得林溪她后娘一定会在冯老太死后把林溪嫁给南村大队长家的傻儿子。
林溪和谢启明到的时候,家里大人都去上工了,就冯老太和俩小孩子在家剥玉米。各家分了一些带皮的玉米穗,回来自己剥自己晒自己脱粒,生产队可以减轻劳动量。
看到谢启明和林溪过来,冯老太很意外,颠着小脚迎上来,欢喜得拉着林溪一个劲地摩挲。
“没瘦,还长点肉了呢。”冯老太很满意谢启明这个外孙女婿。
谢启明跟她很和气,把带来的东西拎屋里去,跟她说说话。
林溪发现谢启明这人很有意思,他不爱说话的时候一句也没有,也不管是不是会冷场尴尬,他爱说话的时候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太他也能很聊得开。
冯老太听说林溪有工作高兴得连拍大腿,“我就说我们小溪是个能干的,以前是没机会,这会儿女婿给了机会,她就好好表现了。”
聊天的时候冯老太说到了林溪的娘,说到城里又不知道怎么说到了下乡。她想起什么来,“小溪女婿,你帮咱打听打听,知青下乡的时候说是有280块钱的补助呢,怎么我们小溪一分也没发?”
谢启明对这个不是太清楚,他点点头:“姥姥,我回头问问看。”
冯老太立刻放心了,她觉得谢启明是个可靠的,外孙女比闺女有福气。
谢启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冯老太告辞。
冯老太已经收拾了一网兜村里产的青苹果,又把谢启明带来的点心和馍还回去一半,她可不想让谢母以为自家只会占便宜,虽然没有谢启明带来的罐头麦乳精,但是农家自产的却还是有的。
要是谢母在场,那绝对会推让起来,可谢启明不是好磨叽的,林溪不懂,就随便冯老太了。
去谢启明大舅家的路上,林溪还在算呢,“真有280吗?能要回来多少?”
谢启明看她小财迷的样子,笑了笑,“现在去问?”
林溪按捺着激动,淡定道:“回头再说,先办正事要紧。”
280呀,真是巨款啊!
到了高家村正是准备午饭的时候。
一般高大舅这个年纪的人并不会过生日请客,但是谢启明外公外婆都没了,大舅是家里老大,谢母和他感情好。谢母让谢启明上门给他过生日,让大舅脸上有光心里舒坦,村里人也会更尊着他,他在族里说话也更有分量。
果然,吉普车一到家门口就招来了村里的大队干部们,大队书记、大队长、生产队长等纷纷和谢启明握手打招呼,说说亲热的话,然后再恭维一下高大舅。
高大舅被恭喜得满脸红光,倍感体面,亲热地拉着谢启明的手就往里让,又让大舅妈赶紧杀鸡炖肉,还要留书记和大队长陪客。
谢启明:“大舅过生日,咱们吃顿饭热闹一下就行,不用祸祸那鸡了。”
高大舅却非要杀鸡,上一次外甥和媳妇来他们就没吃顿好的,今儿来给他过生日,还能怠慢了?
自己家没那不下蛋的鸡,可以去村里别人家换或者买,总有办法的。
大队书记说自己家还有块腊肉,打发谢启明表弟去拿来炒炒喝酒。
男人们簇拥着谢启明进了屋,说些收庄稼的事儿,笑声此起彼伏,没多久就一股股的劣质烟草味儿熏出来。
谢启明很少抽烟,却也没干涉别人,他扭头往外看了一眼怕林溪一个人落单不自在。
林溪正被一群妇女围着看她的新皮鞋呢,有个胆大豪放的嫂子正在打趣林溪,“嫁给咱们大团长美不美,是不是可好了?”
这些乡下妇女,如果对着下村蹲点的男性干部,那是扭扭捏捏别提多拘谨了。
可要是对着一个脸皮薄的小俊媳妇,那她们真是又热情又放肆,恨不得把炕上那点事儿都拿出来说。尤其喜欢打趣小媳妇,看到小媳妇儿面红耳赤的,那她们就更高兴了,笑声哈哈的能把天上的鸟儿给惊下来。
谢启明原本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屋里的老爷们,想着是不是去把林溪给解救出来。随即他发现小丫头是真好玩,在他面前脸皮嫩,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她脸红得不行,在那些妇女面前倒是战斗力十足,明明害臊脸皮都红了,却还能脆生生地还击她们。
她倒不是恼了发脾气那种还击,而是笑眯眯的顺着别人的话,让对方想打击她的打击不着,嫉妒她的更嫉妒,笑话她的自取其辱。
就这会儿那个表嫂子又问:“俺团长表弟时不时就回部队,你也不跟着去,你自己睡一个被窝想不想他啊?”
还有一个邻居家妹妹在那里说:“你这个皮鞋真好看,得花了表哥好多钱吧?当初表哥和我们玉兰姐相亲的时候……”
林溪就很准确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是我男人,我当然想啊。不过我想就行了,别人不用惦记啊。”
旁边两个大姑娘脸一下子红了,被林溪刺得悄悄退走了。
恰在这时,林溪扭头往屋里瞪了他一眼,哼,你相亲的女人还不少!
谢启明:“……”我真没有,我不知道。
林溪看似脸皮薄,但是嘴巴不饶人,且也笑眯眯的不恼,结婚了的嫂子们倒是喜欢她。
等把那俩大姑娘刺走了以后,大家的谈话也就正常了。
吃饭的时候,四姥爷就被请来了。
四姥爷是老中医,颌下一把银白色的山羊胡子,虽然年老体迈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还能给村里人看病。
等他来了,谢启明带着林溪给他问好,顺便让他给林溪号号脉。
林溪:“我没病,号什么脉?”
四姥爷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看着没病,病在根上。”他说了林溪一堆毛病,就包括痛经、天一凉就手脚冰凉等等。
林溪乖乖把手递过去了。
号完脉,四姥爷就说了个方子给谢启明,让他记下自己去药房抓药吃。
“这么吃上阵子,以后生娃娃是没问题的。”
林溪:“……”
一个表嫂跟她附耳道:“甭听老爷子的,他跟谁都这么说,没人老老实实把药吃够数的,顶多三五天就腻歪丢开了。”
没病没痛的,就说你身体不好让你吃药,谁能坚持得住啊,又不是闲得没事儿干。
吃过饭,大舅还热情地邀请谢启明和林溪留宿,谢启明婉拒了,以不打扰他们上工为由,再坐了一会儿就带着林溪告辞。
大舅妈给收拾一堆东西,有给谢母助眠的酸枣仁,还有给谢父的烤烟。
林溪看谢启明还被他们绊着说话,便出去坐到驾驶座上,东摸摸西看看,感受一下这老式儿吉普车,以后回去了还能跟小舅舅显摆呢。
前世她一到年龄就去考了驾照,专门为了陪爸妈出去吃饭,如果他们俩喝了酒,她就替他们开车。
她正玩得起劲呢,谢启明大步走了过来。他一手扶着车门,一脚踩在踏板上,俯首看向坐在里面的林溪,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去揉林溪的头,“别调皮。”
表嫂也凑过来哈哈笑道:“我说弟媳妇,你会开车还是咋的?”
林溪下意识就要说谢启明喝了酒她帮忙代驾,谢启明刚才喝了两茶碗白酒,她看到了。不过她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因为原主可不会开车。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谢启明笑了笑,“你喝酒了,能开车吗?”
喝酒又开车,亲人两行泪。
谢启明笑眯眯地凝视着她,因为喝了酒,他眼尾扫着一抹粉色,让他英俊中带上了几分艳色,勾人得很。
“我喝酒不能开,你来?”
林溪刚要说自己不会,却见谢启明蓦地探过身来,吓得她立刻往后紧靠在座椅上。
谢启明的唇停在距离她脸颊不到两公分的地方,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看了她一眼,“行,你开。”
他绕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啪嗒给自己扣好安全带,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溪,似乎笃定她会开车一样。
车两侧的亲戚们都好奇地看着,纷纷夸启明媳妇厉害,居然会开车!
林溪这会儿骑虎难下了,她为难地对谢启明小声道:“我……不会。”
车厢内光线昏暗,谢启明那双深幽秀长的眸子黑漆漆的,他凝注她,鼓励道:“你会的。”
小丫头那么熟练地摸上来,还把两只脚都摆好了位置,他看得分明她还踩了踩刹车的位置,却没有乱踩油门,她小手在手刹和档位器上都摩挲了一遍,现在说她不会,谢启明是不信的。
林溪的确会开手动挡的吉普车,她小舅是部队的,每次回家都开吉普车,她老早就缠着他学过了。
林溪被他看得鼻尖都渗出了汗珠,她喏喏道:“我、我不会呀,我就是好奇想坐上来试试。”
她刚要去摁安全带换他来开车,却被谢启明握住了手。
他侧身对着她,一手搭在她脑后的座椅上,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刹上,示意她转动钥匙打火,“没事,我教你,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林溪: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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