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凡醒过来时,恍惚地分不清今夕何夕。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各路知觉才渐渐回笼。
他记得覃肃给他酒喝,记得自己赌气不停喝,然后头晕了,然后……
楚不凡想不起来了。
但是覃肃骗他喝酒的事实,还是让他怅然若失。
所谓借酒消愁,都是骗人的!
楚不凡有点头疼,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于是起身掀起被子。
“!!!”
被子下面,他没穿裤子!
衣服也不是他的衣服!
楚不凡大惊失色,立马下床找衣服。裤子倒是在地毯上找到了,衣服呢?
身上的T恤很大,楚不凡扯起衣襟看了看,发现有几分眼熟。
“不是吧……”
楚不凡越想心惊,他打开房间门一看。
果然!
他还在覃肃家!
这一认知让楚不凡既不怅然也不愁了,他在房间里来回打转,不断试图回忆昨晚——耍酒疯了吗?出洋相了吗?在覃肃面前丢人了吗?
楚不凡越想越闹心,简直不想活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
“楚不凡,起了吗?”覃肃在门外说,“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楚不凡呼吸一窒,躲不了了。
深呼吸,楚不凡硬着头皮打开门。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要他淡定,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早啊覃肃,”楚不凡仰头,心虚地对覃肃笑,“你起得真早。”
“早什么,中午了。”覃肃抱着手臂,往门框上一靠,“今天家政不来,中午吃什么。”
楚不凡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他没戴眼镜,刘海搭在眉骨上,乖巧得像只小奶狗。
覃肃瞬间想起昨晚一闪而过的白。
“咚,咚,咚。”心脏重重跳了几下。
覃肃琢磨,是不是车祸留下心律不齐的后遗症了。楚不凡无知无觉,还是对他笑:“你如果不嫌弃,我给你做呗。”
有了事情做,楚不凡没那么尴尬了。他把过长的衣摆往裤腰上掖了一角,抬腿直奔厨房。
走了没几步,他难为情的转头问:“覃肃……你看见我眼镜了吗?”
“……”
覃肃指了指客厅:“找找沙发。”
*
三百多度近视,不戴眼镜不行。
找到了眼镜,楚不凡用昨天剩下的肉简单炒了个菜,菜炒完米饭也好了。这期间,覃肃百无聊赖地看着楚不凡忙碌,这份人间烟火气如此陌生,却让他身心熨帖,有些舒服。
顺便还接了个电话。
“肃哥,昨晚战况怎么样,激烈吗?”电话刚接通,齐开就在那边猥琐地问。
覃肃不屑,又勾唇笑了,骂道:“你是满脑子黄色废料没地儿倒了吗?”
“哪能呢,主要还是慰问慰问你。”齐开贫嘴,“我跟磊哥正准备上号呢,你来不?”
覃肃看了一眼楚不凡:“不来,今天有安排。”
“卧槽不是吧?小凡凡还没走?嘿嘿!”齐开又坏笑,“要我说哥你就从了得了,你看小凡凡看你那个眼神,跟七七转世了似的。”
覃肃:“……”
话音落下,覃肃没吱声。短暂的沉默,齐开马上察觉不到,赶紧补救:“对不起肃哥,我嘴欠了啊!我刚才啥都没说!你就当没听见!”
七七是一条纯白色的马尔济斯犬,也是覃肃爷爷在覃肃小时候送他的。覃肃边嫌弃小型犬不威风不雄壮,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一养就养了好多年。
爷爷过世时,七七绝食了很久,只有覃肃亲手喂的才吃,覃肃最痛苦的时光就是七七陪伴的。然而七七却被两条遛狗没栓绳的大型犬咬死了,当时齐开和石磊也在,他们从来没见过覃肃那么疯,赤手空拳就把那两条大狼似的狗打死了,还差点把狗主人打死——
要不是他们拦着的话。
在那以后,七七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禁忌,谁都不提。
“嗯。”覃肃淡淡道,“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昨天是不是有人录视频了?让他们都删了,不许传,不许发。”
齐开:“诶,知道了!”
收起手机,楚不凡刚好装完盘。
一盘炒肉片,一盘炒时蔬。
“你竟然会做饭?”覃肃身边的一个比一个懒,对于同龄人会做菜这件事,他着实意外。
覃肃夹了一片肉,入口鲜香,不比饭店差。
当他第二次伸筷子时,察觉到楚不凡没动。
“你看我干嘛,盛饭,吃你的。”覃肃抬眸,看向楚不凡。
两人视线一撞,楚不凡展颜一笑。
覃肃:“……”
齐开那个混蛋!现在看楚不凡真的像七七了!
楚不凡做饭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要好好表现,保证色香味俱全。那些被骗喝酒的负面情绪,再次被他消化了。
能在覃肃家过夜,穿覃肃的衣服,给覃肃做饭吃,已经很梦幻,很幸福了,不是吗?
看覃肃吃得痛快,楚不凡也默默给自己盛了碗饭,坐在覃肃对面。
刚吃了一口,便听覃肃说:“等会儿没别的事吧?我们约会吧。”
楚不凡:“!!!约、约会?!”
惊喜来得太突然,米饭含在嘴里,楚不凡忘了嚼,只顾愣愣地看向覃肃。
随即逐渐弯起唇角。
约会!覃肃要跟自己约会了!
覃肃漫不经心地扫了楚不凡一眼,看到楚不凡傻兮兮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
就当补偿吧,覃肃想着,也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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