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佐尧先送蕴酒去学校,到了校门口,蕴酒第一次那么积极,用最快的速度“噔噔噔”往教室跑,任他怎么叫都不回头。
回到家后,他又想发微信给蕴酒,问问对方头还痛不痛,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了。
他既然承诺要给蕴酒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在这期间他便不会打扰。
白医生安慰自己,一个星期很快的,眨眼之间就度过了。不可否认,现在的他会不知不觉地想念蕴酒,想和那个好看的青年有进一步发展。
医院的长廊内,办公室门口的助理似乎等候多时,见到白佐尧立刻唤了声:“白医生。”
白佐尧冲他点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于主任回来了吗?”
助理说:“回来了,正在休息。”
白佐尧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过桌子上的日程表翻看,上午例行查房,下午有两台手术。
工作任务还算轻松,白医生放下日程表开始换衣服,转头时发现助理一脸有话说的表情,不免问道:“有事吗?”
助理换上一副无奈的神情:“白医生,那个小少爷又来了,跟王医生嚷嚷着要见你,真是服了。”
白佐尧猜到是谁,面不改色的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说:“没什么大问题,跟前两次差不多,轻肠炎,吃点药就好了,就怕他这么搞下去容易旧病复发。其实他昨天就来了,您不是休息嘛!我就没打扰您,这小祖宗硬是在医院躺一天,嗐!现在都什么情况啊!他还占着床位不走人。”
白佐尧眼神微眯,思忖片刻,低沉道:“告诉他,我很忙,如果他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让王医生按规矩办事。”
“白医生,”助理抚额,想想都头痛,“你不去见一面吗?看不到你这小少爷决不会走人。”
白佐尧看向窗外,突然想到蕴酒,于是点头:“那这样吧!让他等等,忙完我会去找他。”
助理跟白佐尧平时混的很熟,也不怕得罪人,忍不住凑近八卦:“白医生,那小少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他除了你...”
白佐尧拍拍他的肩膀,直接打断:“别乱说,那还是个未成年。”
助理悻悻地闭了嘴,有些事情很明显,大家看破不说破。
白佐尧例行查完房,来到VIP病房见人时已接近中午。
在他进来前,廖安还一副高冷厌世脸,等他进来后,立刻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
“白医生,你来了!”廖安兴奋地抬手打招呼,也许是太用力,让原本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有了滚针迹象。
“啊!”廖安捂着手,泪水直在眼圈打转,“白医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白佐尧没接茬,而是叫了护士重新帮他处理针头。
护士很专业,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看着廖安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前,她们这些白衣天使会发扬母爱,现在可不会傻到相信这个小恶魔。
病房内安静下来,白佐尧站在床边,正翻着病历认真看。
两人不说话,廖安也抬着头一瞬不瞬的地盯着白佐尧看,过了片刻,开口道:“白医生,我想见你,所以...”
白佐尧放下病历,忽然道:“小安,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这一点你要清楚,身体是自己的,别人不会替你受苦。你这几年病情恢复良好,别再让你父母担心了。”
“我...我只是想见你。”廖安捏着被角,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喜欢你白医生,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佐尧就像没听见一样,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语气颇为漠然:“想见我也不用糟蹋自己啊?你和彦彦不是朋友吗?有空一起聚聚是没问题的。”
廖安脸色变白,眼里情绪忽暗忽明,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好半晌,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白医生,你和蕴酒是.....什么关系?”
“我和彦彦吗?”白佐尧笑了笑,“有缘人。”
廖安极力保持镇定:“你和他在一起了吗?”问完,他低头垂目,很难过的吸了吸鼻子。
“还没有,”白佐尧语气非常温和,眼里流露出不容忽视的情谊,“我在追求他。”
“什么?”廖安倏地抬头,面目掩饰不住的恨意,“他凭什么?白医生,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他...他不是同性恋!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相对他的激动,白佐尧倒是淡定自如:“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廖安像是天塌地陷一般,当即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小安,”白佐尧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对方,缓缓道,“那天晚上在酒吧,彦彦喝了什么酒?”
廖安擦了擦眼泪,回道:“我不太清楚,我从不喝酒,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要不是...要不是彦彦拉着我去,我那天也不会被父母责罚。”
“哦,原来是这样,”白佐尧轻笑,意味深长地说,“那我替彦彦向你道歉,这个小傻瓜也不知道被谁算计了,喝了不该喝的东西,醉的不省人事还连累了你。”
“算计?”廖安茫然的睁大眼,“不会的,彦彦喜欢喝酒,那天晚上是他自己找酒喝,我怎么劝都没有用,后来还...还跟一位大叔那个......算了,我说这些干嘛!幸好我身边有保镖,不然那天晚上彦彦肯定跟那位大叔走了。”
“哦,”白佐尧轻轻点头,“小安谢谢你,让他等到我。”
“白医生,我...”
白佐尧轻声打断他:“看来我以后要叮嘱他不能乱喝酒,什么人的酒都不能喝,以后想喝,我陪他好了。”
“其实彦彦爱喝酒也是遗传的...”廖安摆弄着手指,低语道,“彦彦的母亲以前是酒家女,小的时候我见过几次,真的很漂亮,彦彦的长相完全遗传了她,就连性格也是,可能是在风月场所混迹的关系,他母亲脾气泼辣还很会勾引人,为了能嫁入蕴家,居然给蕴叔叔下药,最后如愿以偿的怀了彦彦。蕴叔叔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不忍心自己的骨肉在外游荡只好点头答应。可是没想到结婚后那个女人变本加厉,不仅经常出轨还想谋取蕴家的财产,就连彦彦从小被她教育的也...也有那方面的心思。”
白佐尧静静地听着,没有打岔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听故事的旁听者。
廖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虚弱无力的继续道:“我和彦彦从小就认识,我比他小几个月,他让我叫哥哥,我当时就想,有哥哥真是太好了!可是后来......彦彦总是嫌弃我体弱多病,有一次把我骗到水池旁边,说里面有会发光的宝物,那个时候我太傻了!不会游泳还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
“幸亏管家及时发现,不然我可能就......不过小孩子之间开玩笑,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即使我父母不同意我与彦彦来往,我还是想和他做朋友,毕竟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语毕,廖安连咳数十声,歪着身子憋的脸通红,因为难受眼角又有了湿意,最后还是白佐尧把止咳水递到他嘴边,这才停了下来。
“对不起...”廖安突然无缘无故的道歉,“我这个样子,确认配不上您...”
白佐尧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淡然道:“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廖安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像是极力掩饰难过,勉强地微笑:“白医生,你放心,我祝福你和彦彦,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白佐尧站起身,温和道谢:“谢谢,小安的祝福我会转达彦彦,他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不再多做逗留,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白佐尧离开了。
廖安攥紧双手,死死盯着那扇门,白佐尧喜欢蕴酒,这怎么可以!
从小到大,论头脑和计谋蕴酒都比不过他,这种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他抢喜欢的人。
廖安垂目,脑里思绪万千,也不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白佐尧听进去了几分,看表面没有任何反应,会不会去找蕴酒证实?
廖安自信的扬起嘴角,证实又能怎么样,以他对蕴酒的了解,肯定不愿意跟别人谈及母亲,搞不好还会与白佐尧吵起来,那岂不是更合心意?
他一直明白一个道理,说谎想让人信服,就必须有一半是真的。
可惜白佐尧让他失望了,首先白佐尧不会去找蕴酒证实,那是小孩子处理问题的方式。其次蕴酒家里的情况他不太感兴趣,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他和蕴酒都还没有到那个扯家常的地步。
白佐尧和蕴酒不同,在社会上历练多年,再加上工作原因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改变了他对蕴酒的看法。
有句话说得很对,不要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你的朋友,何况蕴酒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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