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
“待会是什么课来着?”在回地窖的路上,阿芙拉突然问。
“杜蒙教授的草药学。”阿布不耐烦地说:“阿芙拉,你今天早上才问过的。”
“哦——”阿芙拉拖长了声调,依然嬉皮笑脸地说:“谢谢了,阿布,作为一个家养备忘录,你越来越熟练了。”
“但是我不记得上一节课讲了什么了。”佩格在努力地翻琼纳斯的笔记本,但是里面东西实在太多了,难以想象杜蒙教授居然在第一节课讲了那么多东西——虽然一大部分都是扯的闲话。她现在不得不在这些追求麦克米兰教授的一百个小妙招里寻找到真正有用的草药学知识来应对之后的课程。
“上一节课讲了曼德拉草的理论知识,今天我们应该去第三温室去给曼德拉草换盆。”面对琼纳斯,阿布似乎有耐心很多,甚至帮他翻到了笔记的正确位置:“也多亏了你的笔记,我找到了上课遗漏掉的知识点。”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你在我的面前出色地展示了你的双重标准。”阿芙拉抱着手臂点了点头。
“如果你也能够把杜蒙教授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我也会像这样感谢你的。”阿布道。
“该死的,我要是能够做到,我他妈的为什么不去当速记员。”阿芙拉粗鲁地说,阿布听到了非常不悦地皱眉:“阿芙拉,你像是翻倒巷的地痞和流浪汉。”
“哦真的抱歉,一句他妈的就污染了我们阿布王子尊贵的耳朵了。”阿芙拉高高地挑起了眉,她似乎有着某种天赋,在她想要刻薄的时候,能够显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刻薄刺耳。
“你们好他妈的吵啊!”佩格想了想,学着阿芙拉的语气说。
阿芙拉沉默了,阿布凝固了。
佩格还在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他们两个人不见了,奇怪地扭过头问:“你们怎么了?”
2
在进第三温室之前,阿芙拉借用阿布的笔记本和羽毛笔,写了一篇长达四百个单词的保证书,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说粗话(然后又被迅速划掉,改成了不在琼纳斯面前讲脏话)。见证人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阿布让佩格也在纸上签名,她不明所以地接过羽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写的P,然后停顿了一下,想起来自己不可以写佩格莉塔沙菲克。
阿芙拉虽然心虚,但有些不满地嚷嚷:“我写得很真情实感了!!琼你不可以直接给我一个P(不及格)。”
于是佩格想了想把单词补全成了Pretty(漂亮的)又在后面签上了琼纳斯的名字。
整个合起来就是:漂亮的琼纳斯沙菲克。
阿布:你开心就好。
阿芙拉非常具有学术精神地掰过佩格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他们旁边的铂金色长发的少年,安慰地拍了拍佩格的脊背:“没事,说不定阿布以后就长残了的。”
“听说他们家族的人比较容易秃。”阿芙拉自信地揉了一把佩格浅咖色的卷发:“但我看沙菲克先生的头发就很茂密,你五十岁以后肯定比他漂亮。”
阿布:怎么平白无故地对我人身攻击?
3
草药学上的内容跟阿布说的一样,是曼德拉草换盆。杜蒙教授穿着深灰色的巫师袍,式样很时髦,阿芙拉惊呼说她在《漂亮女巫》里看到过同款的。
“用来学习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你们听到了它们的哭声是不会致命的,但是会昏迷好几个小时。哦有一次我在温室里失误操作导致没有戴耳罩,还是休伯特把我抱去的校医院,多浪漫——但是如果你们里面有谁在我提醒后依然没有戴好耳罩导致晕了过去,我只能先很遗憾地扣掉你的五分,然后再把你送到校医院去。”她挥了挥手里的魔杖,温室的桌边就出现了几十个耳罩,可惜都是粉红色的,佩格注意到阿布微微皱了皱眉。
“两个人一组,按照之前我教过的完成换盆就好了。”杜蒙教授笑眯眯地说。
“琼,我们一组吧。”阿布理所当然地说。
阿芙拉抗议了:“没道理!你们魔药学就是一组,按照顺序来说怎么都应该轮到我了。”
“我跟琼认识了这么久了,而你才认识他几天?”
“交朋友是看数量的吗?我们应该看质量。我觉得琼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比跟你高兴多了。”
“你说的高兴是指你教会了他说脏话吗?”阿布冷笑。
“阿布拉克萨斯,开玩笑说你几句老父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琼的家长了吗?他又不是襁褓里的小宝宝——”阿芙拉就差用魔杖戳着阿布的鼻子了。
“那我们让琼自己来选。”阿布看到有人已经往这边在看了,杜蒙教授也听到了争吵声往这边在走,他决定放弃跟阿芙拉无谓的争执。在他们两个寻找佩格做公正的决断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就不在他们身边了。
她很自然地跟落单的汤姆自动成为了一组,她很热情地跟汤姆打招呼:“你好啊,我是琼纳斯·沙菲克。”这还是她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份跟汤姆对话,她觉得非常有意思,比听阿布跟阿芙拉吵架有意思多了。
“汤姆·里德尔。”汤姆用冷淡的态度回应着佩格,似乎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他们两个戴上了耳罩,什么都听不到了,曼德拉草虽然只是幼苗,但是扎根在土里扎得非常结实,佩格一开始稍微用力拽了一下,但是它纹丝不动。汤姆拍了一下佩格的肩膀,示意他们两个人换一下位置,于是变成了汤姆拉曼德拉草,而佩格抱住花盆。佩格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回到了孤儿院里,现在正在跟汤姆玩“你把袜子还给我”“我就不还”互相拉扯的游戏,最后袜子在一人一蛇的拉锯里撕扯成了两半,佩格又跑到科尔夫人的卧室里给他偷了一双崭新的羊毛袜。不幸的是,比起高大的科尔夫人,汤姆实在是太小了,他甚至能把两只脚塞进那一个袜子里,于是那个羊绒袜子又成为了佩格的玩具。
“汤姆……”佩格情不自禁地叫出了汤姆的名字,但是汤姆戴着耳罩,并没有听见。她百无聊赖地拽着曼德拉草的叶子,汤姆已经把它栽进了花盆里,他们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了杜蒙教授的任务。佩格去看阿布和阿芙拉那边,他们两个似乎还忙着吵架,也许只有梅林知道,两个已经戴上了耳罩的人,是怎么凭借唇语和肢体语言吵架的。
杜蒙教授看到结果之后很满意地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然后颇为豪爽地挥了挥手说:“那耳罩就算给你们的奖励了。”
佩格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嫩粉色的毛绒耳罩,又观察了一下汤姆的表情,她觉得汤姆可能并不会因此感觉高兴。
他们两个走出了第三温室,无言地并行了一段路。汤姆突然停下了脚步,询问佩格:“你之前介绍你是沙菲克家的。”
佩格点头:“是啊。”
“我在书上看到,沙菲克家是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而其他纯血家族的孩子,似乎都本能地排斥着混血巫师。”汤姆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他长着一张被偏爱的脸,这让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够轻易地取信于人。
“但是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佩格真心实意地说,“你这几天给斯莱特林加了那么多分,他们总有一天会看出你的优秀的。”
“你还是第一个愿意跟我这样说的斯莱特林。”汤姆似乎直接就把斯卡曼德开除了人籍,他用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看向佩格,语气柔缓:“谢谢你,琼,也许有些冒犯,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啊。”佩格扬起笑容:“汤姆,我们是朋友啊。”
“那么琼——”汤姆的声音变得稍微有些急切,但他压抑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我最近有些烦恼,你知道,我一直对历史感兴趣,但是在图书馆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更多的关于纯血家族的记载。”他一边走一边说,“我想琼你作为纯血家族的一员,一定知道相关的信息吧。”
“啊……”佩格挠了挠脑袋,“我没有太关注这方面。”
“琼,这只有你能够帮助我。”汤姆停下了脚步,“你知道我一直被其他人排斥着,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这件事只有你能够做到。”他看向佩格的蓝眼睛,他的表情非常真诚,好像只要被他的目光倾注就是被充分地信赖着:“而且我也只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我去问问阿布,他肯定知道。”佩格弯起了眼睛,还在为自己难得地跟汤姆说了这么多话而高兴。
等到汤姆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没有问过他关于作为蛇的她现在的状态。算了算了,没有关系了,就算被埋了,也不过是再去找一次汤姆的事情了。佩格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礼堂的方向走。
“琼!你为什么没有在温室的门口等我?”阿布咬牙切齿地说。
“是我们!”阿芙拉纠正,“你说得我好像是个刚被你栽进花盆里的曼德拉草似的。”
“我觉得曼德拉草也不能比你更吵闹了。”
“那你可以当时把耳罩摘下去,然后你就可以抱着扣掉的五分被杜蒙教授浪漫地抱进校医院了!”
“阿布!阿芙拉!”佩格飞跑了过去,黑色的巫师袍在她身后翻滚,像是黑色的翅膀,她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我又交到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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