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1
拉文克劳的人?汤姆鼓励地看着佩格:那你还记得别人是怎么称呼她的吗?
嗯……佩格努力地回忆着:澳大利亚?还是奥地利?不对不对,这个听起来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拉文克劳……奥黛塔?奥黛塔·帕金森?汤姆试探性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哦!汤姆你都还要我去帮你找。佩格有点不高兴。
我并不确认是她。我跟她很少有交流,只不过通过观察觉得她应该是纯血家族的人,我本以为她应该是个斯莱特林,既然你说拉文克劳……对上基本身形的只有帕金森。汤姆轻轻地摩挲着佩格光滑的鳞片:你做得很好,佩格,你帮我大忙了。
真的吗?佩格之前的不高兴马上一扫而空,非常骄傲地昂起脑袋:我真的帮到你了吗?
当然,这件事只有你能去做。汤姆低沉地说:只有你能够记住她的味道,然后依循着找到她……毫无痕迹,没有人会怀疑一条蛇。这一点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比啊?佩格歪了歪脑袋:我不是你独一无二的佩格吗?
你是佩格,你是我的佩格。佩格趴在他的膝盖上,他垂下头抚摸着佩格的鳞片,动作轻柔得像是拂过小猫柔顺蓬松的毛发,可佩格现在是一条长不大的小蛇,从1935年的冬天开始,她就停止了生长。佩格想,她应该曾经有一头很漂亮的头发,可现在只有蛇鳞,蛇鳞是光滑的、冰冷的,汤姆的指腹摩挲过,像是在触摸一把冰凉的匕首,某种顺手的武器。可佩格不是,她是人类,她有长而柔顺的头发,呼吸是热的,体温是热的,笑是热的,湛蓝的眼睛投掷出去的视线也是热的。在寒冷的地方,她要去拥抱他,把热度分给他一半,等到下一个冬,等到下一个冬。
2
“烦死了,这个学期还多加了选修课。我一点也不想去听神神叨叨的骗子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阿芙拉趴在桌上抱怨着:“维吉尔,你不要幸灾乐祸,等明年你照样要选课。”
“你如果不想选占卜课,看看算术占卜嘛。”维吉尔怂恿道:“听说它比盯着水晶球看要准确不少。”
“……不!我现在觉得占卜课很好。”阿芙拉认真地掰着指头算:“算术占卜,又有算术,又有占卜。而占卜只有占卜,四舍五入是我赚了,学校亏了。我现在就要选占卜!”
“我倒是都想学一下。”维吉尔说。
“包括麻瓜研究?”阿芙拉乜他。
“麻瓜研究也不错。”维吉尔笑眯眯地说:“听说教授有点耳聋眼瞎,正是一节适合偷摸着谈恋爱的课程。”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上课的时候谈恋爱?”
“不是我哦。”维吉尔放了一根手指在嘴边:“是你和琼。”他小声地凑在阿芙拉的耳边说:“阿布肯定不会选这门课,是不是很好的甩掉电灯泡的机会?”
阿芙拉在反驳维吉尔她跟琼纳斯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之前,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确实很有道理。不过她还是拒绝了:“要是琼知道我的打算肯定会不高兴,而且我一点也不想上麻瓜研究课。”
“阿芙拉啊阿芙拉,居然有一天你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都有点嫉妒琼了……”维吉尔抱着手臂靠在窗户边,脑袋抵住玻璃,阿芙拉一瞬间觉得他笑意全无,但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你看,连我这个弟弟在你的心目中的地位都没有他高。”
“这怎么能比较?”阿芙拉皱眉:“你是我的弟弟,琼是我的朋友。”
“所以琼也应该嫉妒我。因为他永远成为不了你血脉相连的弟弟。”维吉尔笑嘻嘻地说:“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我觉得你跟拉文克劳的人相处太久了,沾染上了神神叨叨的毛病。”阿芙拉把维吉尔的羽毛笔丢给他。
“因为你的老弟正在青春期嘛,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会想很多,这是正常现象。”维吉尔厚脸皮地说:“你也应该多关心一下我,对我好一点。”
“还要对你多好啊。”阿芙拉瞥他,痛心疾首地说:“我暑假给你背了多少锅啊?你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把家里的花瓶和挂画都刮坏了,还假惺惺地跟艾琳达说不要责怪姐姐……”
“那是因为妈妈从来都不舍得骂你啊,好没有道理,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儿子,她却更喜欢你。”维吉尔装出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我真是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3
佩格盯着眼前的羊皮卷看了好久,小声地对阿布说:“阿布,你给我抄一下你的答案吧!”
“我已经跟琼纳斯商量好了,我们一起选的保护神奇动物和占卜。你不需要操心这件事。”阿布看着佩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来:“你还好吗?”
“嗯?很好啊。”佩格弯起嘴角。
“在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在找你。”阿布说:“但是汤姆里德尔把你藏了起来,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你……”
佩格疑惑地问:“哪件事?”
“上个学期期末……”
佩格摇了摇头:“我记性不是很好,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那应该不是很高兴的事情,所以我忘掉得很快。”她的蓝眼睛里盛满了困惑和好奇:“是很重要的事情吗?阿布你告诉我吧,我忘记了什么?”
阿布定定地看着她,最后说:“那就忘记吧。”
“啊?”
“忘记吧,没关系,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阿布说。
“对不起……”佩格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在为被她遗忘的不太高兴的回忆道歉。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阿布知道,并且参与其中了,佩格却自私地率先从里面抽离,因为只有记得的人才会为难过的事情伤心,佩格要当快乐的小孩,所以只能时常把不高兴的事情腾出来。
“你不需要道歉,佩格,因为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你。”阿布对佩格说:“遗忘是一项很好的能力,遇到无法排解的事情,这是最好的途径。”
佩格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努力地点头。
“里德尔有让你做什么吗?”阿布正准备问她,但是看到已经从楼梯上下来的汤姆里德尔,他微笑着敲了敲阿布和佩格这边的桌子:“两位,这里有人吗?”虽是这样问,不过他显然没有征求他们两个意见的打算,只是客套一下,在阿布回复之前,他就已经坐了下来。
“继续吧,就当我不存在。”汤姆扬起下巴,十指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阿布和佩格。
怎么形容呢。佩格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吃坩埚蛋糕的路上看到了一块甜甜的南瓜馅饼,在佩格抑制不住本能要去咬南瓜馅饼的时候,坩埚蛋糕高高地跳了起来,用力地锤着佩格的头,控诉她的三心两意用心不专。
佩格看着汤姆,大脑直接把汤姆苍白的脸跟坩埚蛋糕划上了等号,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不行。她在内心谴责自己,人不能,至少不能对自己的朋友流口水,如果汤姆真的在她面前变成了美味的巧克力坩埚,还主动地跳到她的怀里,她也无——
无法抗拒。
佩格最后正视并且接纳了自己的内心。
而阿布依然沉默着,他垂着头掰弄着手指上的戒指,没有率先出声的意图。对于里德尔这种人,暴露更多的情绪只会给予他更多可以利用的把柄。
“两位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吗?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汤姆翘起嘴角,但是眸子里没有笑意:“怎么?难道是因为我的加入导致你们两个的叙旧无法进行了吗?”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阿布冷淡地看着他:“我想也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佩格为什么会进入琼的身体里?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什么是琼纳斯,而不是其他人。”
“阿布拉克萨斯,难道佩格没有告诉过你她的名字吗?”汤姆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我以为你们的友谊足够坚固,毕竟在上个学期,你冒着风险到有求必应屋来找佩格。在你看到她的尸体那一刻的表情,我至今都难以忘怀。”他就是要说给佩格听的,阿布要佩格忘记,可是他一定要让佩格想起来。她不能忘记,也不应该忘记,快乐的事情,痛苦的事情,都是他赋予的,这些记忆编织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紧紧地缠绕在他们的手腕上。
“还记得这些吗?”汤姆在对佩格说话,但是眼神却紧紧盯着阿布:“佩格莉塔·沙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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