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悠树稍稍先开自己身侧遮住刀的羽织,指了指,又凑到老婆婆的面前,大声道:“婆婆!婆婆!你有看到带着类似东西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那老婆婆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看白鸟悠树学着炼狱杏寿郎,笑得一脸健气的样子,又看看他指着的方向,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一团红晕。
“那……那边。”
白鸟悠树直起身:“谢谢婆婆!”
身侧的猫头杏寿郎鹰扑腾扑腾翅膀,在逐渐靠近繁华地段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他啄了啄白鸟悠树,只是在奔跑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只得干脆变了回去。这大变活男让白鸟悠树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好在身体反应快才没被吓得跳起来。
“怎么了杏寿郎?”
白鸟悠树疑惑歪头,“我们快到了哦,再不抓紧太阳就要下山了。”
他往远一点的地方看了看,笑眯眯道:“那里看起来是条很繁华的街道呢,要是还没有找到我们就在那儿吃个饭等天黑了再出来吧。”
毕竟是鬼杀队的,来者附近一定是有任务,晚上绝对一找一个准。
炼狱杏寿郎低头看着少年,又看看那一片的花红酒绿,不知道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脸正直的点头,拍拍白鸟悠树的脑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比如那宝贵的童贞。
不明所以的白鸟悠树下意识的对炼狱杏寿郎仰头笑了笑:“嗯?”
进入到主街道的白鸟悠树这才知道刚刚自家恩人的举动为什么有些怪怪的,他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这么一看猛地脸色发红,恨不得把羽织盖到自己脑袋上快速穿过这个街道。
他家产业是很多,但是产业多不代表还做花街的生意。
不管是街上还是二层窗户边招手的姐姐,这里似乎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股黏黏糊糊的味道,让人躁得慌。
炼狱杏寿郎站在悠树身边像是一尊护卫像,这反而又让他多了几分羞耻感。
白鸟悠树躲过一个姐姐染了红色的招客手,面红耳赤的偷摸着瞥了一眼炼狱杏寿郎。对方身形高大,虽然是个幽灵,但是不管是老师的身份,还是恩人的身份,总让他觉得对方比他自己大上不少。
好像……跟长辈来花街长长见识的既视感。
更羞耻了!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白鸟悠树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先找一处普通的旅店……”
他差点摔箱子,“这里哪有什么普通的旅店啊!”
炼狱杏寿郎有意让悠树自己解决,于是也不提醒他,而是一脸老父亲似的微笑着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少年碎碎念的样子也觉得是讨喜。
白鸟悠树捏拳:“我就不相信了,他们总不能强行要我进行一些别的消费吧。”
他找了一阵,总算在花街上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没那么‘花’的旅店,跟隔壁那富丽堂皇的门店比起来简直是称得上是朴素了,但是给了白鸟悠树极大的安全感。
可怜的少年喜极而泣,恨不得多给些钱,但是又怕对方误认为自己还需要别的活动项目,只好放下了这个想法。
“卖药的,卖药的?”隔壁高贵一些店面的游女站在门口摆了摆手,“快把东西拿出来。”
卖药郎收回视线,微微颔首,身上微微颤动的药箱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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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鸟悠树也收回视线,“现在还能见到走街串巷的卖药郎,真是难得。”
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丢丢的羡慕:“他背着的药箱可比我的好看多了……不过也没什么,我的朴素一点才叫财不外露。”
只是,卖药郎的箱子里也会装什么活物吗?
只在家仆嘴里听说过这个职业的白鸟悠树有一点茫然,把活物关在里面的话会憋死的吧。
只是单纯的欣赏了一下路过之人的背影,白鸟悠树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的脚下,直到进了门才抬起头。他松了一口气,对在观察周围环境的炼狱杏寿郎说道:“这里不太方便,还是不要太多走动了。”
他说得委婉,但是万一杏寿郎在穿墙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又或者没控制住力量从天花板上掉到楼下,正好落在办着事儿的人床上可怎么办。
多打扰人家!
虽说羞涩,但是白鸟悠树终究还是对这种地方报了一定的好奇心,这个房间似乎因为他的强烈要求,跟普通的旅店客房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终究还是花街,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于是悠树像是在探险似的红着脸,不经意的拨弄着看。
走廊上传来有几分刻意的脚步声,白鸟悠树停下手里的动作,往门口看去。一个颇为高大的身影在门口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白鸟悠树眯了眯眼睛,一手缓缓摸上了身侧的刀。
外面那人终于有了动静,却是在门口跪坐了下去,礼貌的敲了敲门:“请问,买药吗?”
是卖药的?白鸟悠树有些诧异,又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心里别扭了一下,还是说道:“谢谢,我们不需要。”
门外的男人微微抬头,手指轻颤。
我们?
习惯炼狱杏寿郎在身边的少年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说话方式有什么不对,他顿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迟疑着要不要开门。
炼狱杏寿郎:“不是鬼。”
他多年下来的战斗经验足够在这么近的距离分辨对方的气息了,如果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鬼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光明正大的显露身形。
白鸟悠树心软,卖药的也都是上门讨生意的,而且他也不是真的不需要药,总会有在战斗时受伤的时候,多屯一些伤药也无可厚非。只是他本来是想要去杏寿郎推荐的那家药店买的,先看看这人的药怎么样吧。
他打开门,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关上门,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我没有叫这个服务!”
门外沉默了一瞬,声音冷冷清清的:“在下,只是个卖药的。”
白鸟悠树还抵着门跟炼狱杏寿郎大眼瞪小眼,不明白自己已经那么低调的进来了怎么还会有如此自觉的。他听到卖药郎说话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虽然那人长得好看,还化了妖异的妆容,穿的似乎也很花里胡哨,微卷的长发还有那染了色的指甲油,这些都可能只是人家自己的兴趣爱好而已啊!绝对不能仅仅因为这个就把他当成是搞特殊服务的不是。
闹了个大乌龙的白鸟悠树恭恭敬敬的把人请了进来,老老实实的道了歉,眼睛还湿漉漉的盯着人家瞧,生怕自己的无礼之举惹得对方生气。
而炼狱杏寿郎就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卖药郎瞧。
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不太寻常。
白鸟悠树认出了那装饰金色纹饰的大木箱子,就是他之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位卖药郎。本来就内疚,这下他对面前的男人好感蹭蹭蹭往上涨,殷切的问道:“我能看看都有些什么药么?”
卖药郎垂下眼睛,神色没有变化,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太在意刚刚被认错的事,还是已经有些生气才会这么冷。
他缓缓拉开中层的抽屉,里面挤满了高矮不同的瓷瓶。也不知道这个抽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容量,白鸟悠树总觉得东西拿出来之后似乎比放在里面的看起来更多了。
白鸟悠树试探性的伸手:“我可以拿起来看看么?”
卖药郎颔首:“请,但是务必。”
“不要打开。”
白鸟悠树的手刚放到瓶口的红绸缎上,茫然的抬头,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卖药郎:“剧毒,粘之,即死。”
白鸟悠树有些呆愣愣的盯着手里精致可爱的瓷瓶看了一会儿,有看看完全是个大美男模样的卖药郎,一脸严肃的把那红绸盖子塞得更紧了一些。
“原来卖药是这么危险的一份工作啊。”白鸟悠树感叹。
他老老实实的把手缩回来,生怕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我只需要一些伤药,或者解毒的就行。”
白鸟悠树对于难得遇上的卖药郎展现了极强的好奇心:“我还能看看其他的么?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他之前有听说过,这种卖药的不仅仅只是卖药而已,他们似乎更像是走南闯北的货商,手里有不少囤货,都是少见的。
卖药郎抬眼,那双染了青色指甲的手轻轻触碰到抽屉,微微一顿,冲白鸟悠树招招手,对方便眼睛一亮的凑了上去。
抽屉打开,一本册子被塞到悠树手里。
白鸟悠树眼睛慢慢睁大,旁边一直注视两人的炼狱杏寿郎也是身体一僵。
“不不不不我不是!”白鸟悠树慌慌张张的把册子塞回到卖药郎的怀里,只是方向不太对,封面上光裸的纠缠画面直愣愣的对这他,臊的悠树猛地把头皮撇向另一边。
卖药郎似乎也并不在意白鸟悠树咋咋呼呼的样子,他冷淡的将册子塞了回去,又掏出另外一本,轻轻推到少年面前。
这回应该不是什么艳本了吧……
白鸟悠树偷摸着看了一眼,立刻就被上面描绘的□□男子们震惊到了,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这是整整五个啊!
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卖药郎这么带坏小孩儿的炼狱杏寿郎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捂住白鸟悠树的眼睛,也不出声,就是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对方。
对面原本平静的卖药郎眼睛微微转动,竟然和炼狱杏寿郎对上了眼神!
“!!!”
白鸟悠树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蒙了眼,自然看不见了,但是心想着面前的卖药郎也不知道啊。只得发挥了全部的演技,脸上还是红扑扑的一片,轻咳了一声:“我,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眼睛上的手松了松,白鸟悠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之前在门口看到你了,你这箱子了,是有活物吗?”
“不。”卖药郎淡淡道:“没有活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中间那格抽屉,还没等白鸟悠树探头看,就从里面飞出了一个颇为精致的东西,轻巧的悬浮在他面前,看起来就像是……
“是天平。”卖药郎轻轻开口。
白鸟悠树自从碰到千年伯爵之后就见多了这类根本算不上科学的东西,非常熟练的冲天平伸手,便看到天平像是有意识一般,活泼的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他的指尖。
他笑眯眯的,“这天平好可爱,是用来给仓鼠测量体重的么?”
“不。”
卖药郎抬头,“这是。”
叮铃——
天平的两边各落下一颗铃铛,一端突然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倾斜。
卖药郎的视线略过悠树,薄唇微启:“测量……距离的。”
炼狱杏寿郎面无表情,与卖药郎的视线直直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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