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在宴会厅尽情摇曳, 但也许是本意并非破坏而是保护的缘故,只是温和的围绕在因力竭与伤痛而倒地的少年的身边,并没有主动吞噬任意一人的身影。
超出了作为“超高校级的希望”的自己的推断的不可预测之事。
那么, 是为什么呢
友情亲情还是爱呢
情感缺失的人造希望的内心深处掀起了小小的波澜,但因为他表面看来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唯一可能在一瞬间捕捉到什么的条野采菊也早就跟着索尼娅内瓦曼一同离开了。
“你认为呢你想要把这也称为是希望吗”
嘴唇微动,不惧危险同样站在火海里的少年的低语,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听到。
实际上, 这句话也确实只被另一个自己听到了。
身体里的另一个存在说了些什么, 神座出流安静的站在原地, 不置可否的听着唯有他能捕捉到的话语,明亮的火焰映在赤红的眼瞳里, 却无法点燃冰冷的温度。
由拥有火焰异能的少女的身躯凝结而成的、瑰丽的宝石因为能力的使用而化作光点消散。
被火焰围绕的少年愣愣的伸出手, 红宝石化为的星光点点温和的凑上前, 在少年的手指前亲昵的转了一圈,又来到少年的面前, 轻轻吻上泛红眼角上的泪珠,最终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
何等凄惨的希望。
何等绝望的希望。
在绝望之中滋生的希望之花, 在绝境之中破开黑暗倾洒下的一线光芒,生命彻夜燃尽后献出的绝唱。
绝望与希望伴生。
无妄混沌中诞生的预定调和。
就像是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浴血的少女,明明是自身的遭遇带来了同伴的绝望,但是, 却又在最后留下了希望的证明
被剥夺了感情与记忆的人造希望流下了眼泪。
在自己都没有预先察觉到的情况下。
再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简单。
重伤的少年在那层熊熊燃烧的火焰出现后就没再做过什么,只是用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神色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没过多久后异能的效果变彻底消失,原先声势浩大的火光与热浪仿佛只是一瞬的幻觉。
一切又恢复如常, 谁都没有受伤。当没有异能力的军警上前为逃犯少年戴上手铐并试图把他押着离开时, 少年也没有反抗。
或者说当那颗红宝石自愿燃烧时, 他原先所有想要反抗的念头就都已经消失了。
已经没有必要了。
想要找到的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
想要守护的存在已经彻底消散了。
想要厮守的恋人已经彻底离开了。
何等绝望的情况,何等绝望的经历,何等绝望的场面,何等绝望的人生。
但是。
神座沉默的目送着少年被大仓烨子指挥着现场的军警带离,没有说话。
但他听到了来自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
“你看出他之后想要的是什么了吗,出流”
明明某种程度上就是同一个人,也有着相同的声线,但是同样说出来的话语,日向会令人感受到鲜活,神座却只会使人觉得冷漠。
当然,让声音听起来完全一致这种事情,动用才能的话自然轻而易的举就能做到。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的话,无论是神座还是日向都不准备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神座“”所以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用上保育员的才能循循善诱,我不认为这对我来说有什么作用,完全就是没有意义的行为,无聊至极。
不过既然另一个自己提出了疑问,那么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对于拥有着“超高校级的分析能力”的才能的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是看不出的。
那个逃犯少年之后想要什么呢
“活下去。”
在经历了无尽的绝望甚至心存死志的少年,在重要之人用另一种姿态燃尽生命只为保护他后,终于成功的读懂了少女最后的心愿。
神座出流说道。
“他想要活下去。”
事件画下了短暂句号的可不止有怪盗光顾的宴会厅。
“帮助那个少年从秘密机构七号机关中成功逃离的,就是你吧。”
属于年轻男子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废弃仓库里产生了回响,四散着围绕在这一整个空间内。
“可能其他家伙是无法知道那些惨死的警卫到底是谁的手笔吧,但是能顺利找到秘密机构的位置,并且行动自如全身而退,甚至蛊惑了在逃犯的家伙我能想到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那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异能带来的效果了。”
因为室内过于空荡,稀少的遮挡物完全可以被认作是不存在,于是唯二出现在场的两人都选择了、或者说是选无可选的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
“毕竟是老鼠嘛习惯并擅长从下水道带人离开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其中一人,黑发黑衣的男人用着似笑非笑的口吻说道。
“你看,即使现在,也还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呢。”
“夜安,太宰君。”
没有遮挡物但将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的另一人在听到caster的话后,不紧不慢的从月光未眷顾到的夜色下走出,嘴角上是从容不迫的笑意。
穿着一身在这个天气里明显显得厚重的衣裳的男人仿佛完全没有在意另一人的话语,转而温和又礼貌的问候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但是在离开原先世界之前我还是有听说过一些事情的。所以。”
戴着白色帽子的男人微笑道。
“突然看到了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太宰君,真是太令我惊讶了。”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但是死人在正常情况下可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至于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这样的猜测早早的就可以被排除掉了。毕竟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不少的时间,足够这个全名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罗斯男人摸清目前的时间线了。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太宰治还是费奥多尔,都还是个娃娃呢。
“那么,太宰君。”
费奥多尔温声问道。
“你的来意是什么呢”
“我的来意吗”
caster微笑着,却让人平白无故的感到了一丝危险。
“当然是好心的送迷路的老鼠回家啦。”
虽然在他看来,如果费奥多尔这家伙永远回不去那个世界搞事才是件好事呢。
但是,在这个他们意外到来的世界里,那个人也正好好的活着。
甚至不同于他们原先所属于的那个可能性世界,这个世界正在逐渐走向正轨,成为一个永远都不会崩溃的真正的全新“主世界”。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太宰治是一个聪明人,在短暂的相处中自然摸清楚了日向和神座不会弃自己重视的那个人于不顾,也知道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成功完成融合的话,那个人一定会如愿走向想要的道路。
而caster他原本所在的世界,他已经在死前交代安排好了一切。
相信敦君他们一定能做得很好。
“回家”
费奥多尔歪了歪头,语调上扬听起来似乎很不解,但面上却平静无澜。
“难道太宰君你,知道回去原先世界的方法吗”
“嗯,知道哦。”caster太宰治爽快的点头,“在这个世界死掉就可以了。”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我怀疑你再驴我,而且证据确凿。
“就算这样。”费奥多尔好脾气的笑道,“我也没有勇气去尝试啊,毕竟太宰君可不是什么能随意相信的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跟你比起来,我的信誉还算不错”
实际上半斤八两的caster意有所指。
“你难道是以为我不知道吗那颗红宝石之所以会到铃木家,也是你的手笔吧。从俄罗斯卖出的宝石红焰,你真的有想过好好遮掩吗”
“装作好心救出那个远离尘世涉世未深的孩子,再假意告知他失落的红宝石的消息,到底谁才是不可信的人啊。”
费奥多尔神色平静的听caster指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反正也没有必要,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过火的地方。
“而你之所以做出了这一切,其实是想试探神座先生吧”
caster太宰治轻描淡写的揭露出真相,虽然这在他看来也同样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就是了。
“虽然你早已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但是那也最多是出现了未曾见过的陌生势力而已。但是你记忆里却没有一个叫做神座出流的来自异能特务科的神秘人物,尤其是那个人还负责并解决了灵异事件般的开膛手杰克复生案。”
“随后你通过调查顺藤摸瓜找到了召唤出开膛手杰克的那个男人的亲生儿子,也就 是那个来自七号机关的逃犯。并将红宝石卖给铃木家后又告知他消息,想要借此来进一步试探神座出流的能力,也好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但是,很遗憾。”
年轻的afia首领掏出了贴身的小型手枪,手稳稳的举起端平,将它对准了身前的男人。
“已经没有什么下一步了,因为一切都会在今晚悄无声息的结束。”
你就给我乖乖的化作为促进这个新生世界成长的养料吧。
“是吗。”
即使被枪指着脑袋,费奥多尔依旧不动如山的微笑着,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饶有兴趣。
他配合的鼓起了掌。
“真精彩,不愧是ort afia的前首领。”
掌声停下,仓库的环境又归为沉寂。
费奥多尔好似真诚的提问道“但是,虽然对太宰君死而复生感到意外,可你又怎么会认为我没有留后手呢”
像是在回复他的问题一般,出现在了那双属于欧洲人的紫色眼眸里的黑衣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与他相似的笑容。
“彼此彼此。”
持枪的男人的回答是极为敷衍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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