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叫爸爸32

    空气中仿佛都沁出芬芳,诱的人生醉。

    我霎时被定住。

    秦宿瑜瞧我不走,拉我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腼腆起来,揪他的手道,“寡人瞧见美人了。”

    秦宿瑜面色发青,硬声道,“那真是巧,合着你是不是还想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他这牛脾气又犯上来,我又没惹他。

    我绕过他,对谢弭道,“太傅,你给寡人介绍介绍这位姑娘。”

    我这话一出,就感觉四周的气氛凝固,我疑惑的望了望秦宿瑜和穆娴,两人死死的看着我,那视线跟刀子似的,像是能在我身上扎几个窟窿。

    我怕是怕的,但机会难得,若是就此错过美人,我约莫要抱憾终身。

    所以我挺直着背,强撑着脸装看不到他们。

    谢弭朝那女子招手。

    那女子扭着小细腰慢吞吞的走过来,那身姿,那脸蛋,再加上那楚楚可人的气韵,穆娴往她跟前一站,说她是男人我都信。

    我心里这么想的,眼睛就不自觉瞟向穆娴,她一脸灰败,素来的骄傲都在这时被卸下了,我瞅着又心疼,她这就像斗败的公鸡,又颓唐又可怜,她最是争强好胜,从不愿被人输一分,现时出了这么个美人,她难免要自惭形愧。

    要我说,也没差多少,穆娴虽凶了些,但也是朵不折不扣的喇叭花儿,喇叭花艳了些,是比不得白莲花清雅,但我不挑食,只要好看的,我都乐意观赏。

    谢弭指着那女子道,“陛下,她是微臣的远房表妹白荷。”

    白荷羞红着一张小脸,屈膝对我道,“白荷参见陛下。”

    真是人如其名,这聘婷婉约的气质,不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吗?

    我慌忙要扶她,秦宿瑜一手扣住我 ,恶声道,“你只参见父皇,把孤放在哪里?”

    穆娴撩过鬓边发,也冷不丁接话道,“白小姐的眼里恐怕只有陛下和谢太傅了,本宫和太子殿下她可都装的瞧不见呢。”

    白荷眼圈一红,无助的看了看谢弭,又看了看我。

    这小鹿般的目光看的我心口软成一片,我瞬时就觉得穆娴和秦宿瑜两人太过分了,人姑娘恭顺的给我行礼,他们跑出来捣乱,他们的身份高能压到我吗?她就是先向我行礼也没什么不对,反倒是他们咄咄逼人,把她吓哭了。

    我觉着是要好好说说他们,这般想着,我便抬头看向秦宿瑜,他阴冷的瞪着我,眸中尽是警告,似乎只要我敢说出一个字,他就能不顾众人在场将我拨皮拆骨。

    我怯怯的跟他笑,指责的话绕在喉中吐不出。

    我转而望向穆娴,她冲我微微一笑,将手指掰得咯咯响。

    屁股上才消得肿隐隐作疼,我朝秦宿瑜身边躲,半句话道不出。

    谢弭咳嗽一声,打着圆场道,“太子殿下和娴妃娘娘今日的火气不小。”

    秦宿瑜低头乜我,寒着脸不应声。

    我赶紧将眼睛转到旁的地方。

    穆娴挑着唇轻笑,“谢太傅好兴致,入锦州勘察都能有佳人伴在身侧,只怕整个锦州都要疯传谢太傅办公还要拥美在怀,这样的风流韵事几人能肖想啊?也就你谢太傅才有这福气。”

    谢弭的笑脸便收起,他淡漠的瞥着穆娴。

    穆娴随他看,轻蔑道,“这年头不知道多少人打着表兄表妹的幌子行苟且之事。”

    大陈的习俗里爱个亲上加亲,表兄娶表妹也不是没有,谢弭这人是个怪胎,打从我认识他起,就没见过有女人近他身过,便是穆娴以前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他也能将人隔绝在外,可现时他却让白荷住进府中,要说没点别的意思,连我都不信。

    我难免失落,即是有主的女子,我便不能多看了。

    这厢白荷却出声了,“小女子家中双亲亡故,表兄怜小女子孤苦无依,才准小女子住进来,小女子和表兄情同手足,断无别的歪心思。”

    原来是孤女。

    这么说她和谢弭之间只能算是兄妹了?我实在感慨,这样的姑娘难得,竟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澄清自己,可见是个有主见的人。

    谢弭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垂目作画像。

    穆娴咂一声,“谢太傅苦啊,麻雀看不上你这根枝桠,想攀更高的枝,可惜了你这块垫脚石。”

    她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才要问问。

    秦宿瑜拽我到旁边,道,“陛下既然来了谢府,不若去看看谢老吧。”

    确实,我好不容易过来,亚父却到现在还没见到,属实不像话。

    我急着叫谢弭,“太傅,先领寡人去看看亚父吧。”

    谢弭点头,转过脚准备往后院去。

    “……表兄,我,我也想去看看舅舅,”白荷望过我,怯着眸向谢弭道。

    谢弭还没说话,我就怜心大起,张口道,“一起来吧。”

    秦宿瑜凶恶的掐我手,将我朝前拖走。

    亚父住在随园,往先我还是太子时,常过来蹭饭,亚父是个和善的小老头,他会做很多菜,还会给我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只是可惜他后来中风,那些好吃的好听的就都不见了。

    我们一行人进到屋里,婢女端着水盆出来,谢弭对她道,“今早吃的多吗?”

    婢女点点头,“老爷早间喝了碗粥还吃掉两个大包子,将才奴婢又喂了些鸡汤。”

    嚯!这饭量还可以。

    我偷着声跟秦宿瑜道,“亚父比寡人还能吃。”

    秦宿瑜噙着笑捏一下我的脸,“你也不遑多让。”

    男人就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是父皇跟我说的。

    他说我能吃,那说明我身强力壮。

    谢弭引着我们到里头,我先跑到床边,蹲身下来,抱着亚父的手道,“亚父,寡人来看你了。”

    亚父说不出话,只眨眨眼,呃了一声。

    我知道他看到我开心。

    我回头看他们都在屏风边站着,没近前,我就爬到床边,悄悄在他耳边告状,“亚父,谢弭教不好书,被寡人说了一顿,还气急败坏打寡人,等你病好了,一定要替寡人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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