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他眉头紧锁,“宫里守备森严,外男进出都要经过层层记录报备,就连太医几时进宫又是几时出的都有专人记录。”
“她……有孕一月?”
“是啊,宫中诊疗记录写的清楚。”
我没什么波澜,自从知道她有孕,随侍的宫女已经将这几个月来出入宫闱的外男列了个清单。
拢共不过三位。
其中两位便是负责我与她的太医,还有一位则是冯相。
“真真,孤可是清白的。”
不等我追问,他迫不及待的将那晚离开福宁殿的事跟我说了。
无非就是想气我去了仁和殿,结果与陈怡聊得投机。
李代桃僵这个法子便是陈怡想出的。
她还甚是贤良地替我考虑了一番。
“那还真是兰心蕙质,好一朵解语花。”
我不痛不痒地酸了几句。
“真真。”
他巴不得我酸成一缸陈醋。
念着我名字的尾音上扬,心情显然十分满意。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他打量着我的神色,拉住我的手,又开始仔仔细细讲着那晚。
月上宫墙。
仁和殿灯火通明。
陈怡一身华服,坐的端正,“虽然哥哥那不会过多阻拦,但冯相精明,怕是不好糊弄。”
“孤可以与真真相商,让她替孤瞒着那帮朝臣。”
他倒是没什么顾虑,全天下都知道帝后情比金坚。
就算是他几月不出福宁殿,也不会有人怀疑。
至多说几句。
他也有专心孕育子嗣这个借口。
“陛下,皇后爱您之心怕是不会同意您去战场。”
陈怡温婉优雅地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您今晚过来,不就是与她置了气?”
“真真不会不帮孤。”
他说的笃定。
“可是陛下,她毕竟是个女子,这世间能有哪个女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夫君冒险而不规劝?”
陈怡起身,用小剪子将烛火芯剪下小半截,幽幽道:“大军开拔便是这几日的事,若是她在陛下面前落泪,陛下心软错过了这次机会……”
“那必然会与她有了嫌隙。”
“倒不如瞒着她,等陛下凯旋归来,再与她说清楚也不迟。”
陈怡静静等着,见他始终不肯欺瞒。
便又出了一记狠招,“陛下是想与她相守一生,坦诚相待自然是根本。可有些时候适当的欺瞒,反倒能护着她。”
陈怡递上一杯酒,与他坐近了一些。
“陛下也知道她背后无人,若是此次陛下出征顺利,冯相他们也是无话可说。可万一……那到时候她该如何自持?”
“我与陛下自幼相识,家中更是将门之后。”
陈怡温柔的一笑,“不如以我做饵,吸引朝中众人的注意力。等陛下凯旋归来,再与她解释清楚。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听得又气又笑,只撇过脸不看他。
“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他捏着我的手指,有些不安,“真真,孤不是不信你。只是怕……”
我自然明白他担心所在,陈怡也是拿准了这点,才动摇了他的想法。
“所以,那晚你便宿在了仁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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