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疑惑回望,她不理解太宰话中的意思。
那一类能力者如果具有野心,凭借这种可以将其他人也变成能力者的方式,完全可以高调公开这件事,这种能够立刻获得力量的方式绝对会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进而拉起一堆属下,不断扩张组织。
虽然他们这种力量体系是不是有什么致命弱点还尚且不知,但是看他们如今低调的作风,并没有会搅风搅雨的迹象。
难道太宰的意思是他们在暗中积蓄力量,或者说是他们内部意见开始出现分裂了吗?
看着眼前娇小的黑发少女越想越深,太宰治开口打断:“虽然不能说小明夏完全想错了,但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才不是那个!”
不是完全想错,也就是说有猜对的部分?
栉名明夏点点头:“那太宰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太宰治神色微妙:“这个嘛……有些难以描述啊,总之——到时候小明夏你多想想你远在横滨的国木田表哥就是了!”
说完,他就换了一副面孔,开始赶人:“好了好了,如果小明夏没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走吧!已经快要十点了,再不回去睡觉说不定要长痘痘了!”
“我才不会长痘痘,而且不是太宰你拖到这么晚的吗!”少女气呼呼的伸出手,示意面前的卷发青年将手机还给自己。
“怎么会是我的错?明明一个人是没办法聊天的,”太宰治开始讲歪理,“如果小明夏你意识到是在拖时间的速度再快点,就不会让国木田他等到现在了。”
说着,太宰治将手机交还给了少女,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开口说:“对了,刚刚我在小明夏的手机里安了一个隐藏软件。”
就刚刚的那点时间,太宰就已经悄悄做了小动作了吗……
少女收回手机的动作不由得卡了一下,要不然干脆丢掉这个手机好了,反正这三个月里都没有用过多少次。
“不是什么奇怪的软件啦,虽然小明夏已经考完试了,但是也不能停止学习,加油破解吧~”太宰治双手放进沙色风衣的口袋,慢悠悠的道。
“不要去让田山前辈帮忙破解哦,这是我作为老师留给小明夏的假期作业,去东京之前我会让你上交手机检查的。”
“既然太宰你都这么说了……”栉名明夏叹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希望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功能。
太宰治站在门口对着离开的少女挥了挥手,并没有要送一下的打算,屋内柔和的白色灯光被他挡住了大半,让他的轮廓变得朦胧了起来。
栉名明夏走出太宰治的住所后,就在楼下的不远处发现了正在认真打拳的金发青年,他的脸色发红,看起来已经练了好一会了,额头上挂着细小的汗珠。
就算是在这种时候,性格认真的国木田独步也不会让自己懈怠,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平心定气,以免自己压不住暴躁的情绪去拆了太宰治的家门。
国木田独步也看到了黑发的少女,在一丝不苟的练习完最后一个招式之后,缓缓吐了口气,朝她走去。
他用手推了推眼镜,面上保持了平静,但是语气还是略显急躁:“明夏你出来了啊,怎么谈了这么久,太宰那家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太宰说是故意让哥哥你等很久的,”栉名明夏无奈的说,“而且他还给我留了假期作业……”
心照不宣的,少女和太宰都故意没有告知国木田独步。
只不过她只是因为喜欢自己这个过于认真严谨,向着自己的“理想”毫不动摇的前进的哥哥,不愿意让他掺和进自己的攻略游戏之中。
就像是公主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城堡一样,哥哥这样品行高洁之人就继续顺着自己的“理想”之路前行,而不是被游戏剧情安排着将自己的重心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至于太宰没有说的原因——他从来都不是会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的人。
或许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比如故意戏耍自己的搭档,他若是不说,其他人自然也猜不出他那复杂难辨的心思。
国木田独步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在谈话开始之前,对太宰治再三要求的“尽快谈完”,不由得郁闷不已:“又是这样,那个绷带浪费装置从来不会好好听人说话!”
“但是要哥哥发现了问题却闭口不去告诫的话,这也是做不到的吧?”栉名明夏拍拍身边比自己高出快30cm的金发青年,大概是因为刚刚运动过了,皮肤透着热气。
“虽然因为太宰耽搁了很久,不过现在还没到十点,我们回家吧。”
国木田独步看了看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在11点前睡觉,看来太宰那家伙还是知道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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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漫步离开后,拿出了刚刚一直被他放置不理的黑色手机。
他点开了收信箱里唯一一条未读的讯息,里面的内容与他所料想的相差不多,但是有一个棘手的名字出现在了那上面,看的他只想一头从窗户栽下去。
——死屋之鼠的首领热情的联系了我,在思考之后我决定与他合作,将计划提前。
我很期待太宰你的回复,如果能像以前那样重新成为同伴就好了。
发信人的名字是流。
发信人正是刚刚通过鸟儿偷听了一部分谈话的家伙,全名是比水流,太宰治自觉与对方的关系普普通通,只是认识的时间比较久。
那只鸟实际上是一只鹦鹉,但是却极通人性,当初流把它捡回来说要让它当自己的部下,还取名琴坂的时候,太宰治还嘲笑过他居然要一只傻鸟当手下。
原本太宰治还想着看乐子,但是之后他们一人一鸟却意外的相性不错。
死屋之鼠是俄罗斯的情报组织,首领被称之为“魔人”,全名叫做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阴险狡诈,精于算计的家伙,并且总是热衷于掀起事件,只不过他在搞事的时候将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才不至于臭名昭著。
之前流与两个的关系并不算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报活动大多依托网络,而网络可谓是流的领域,在五年前的时候,还是流首先发觉了那个在暗中推波助澜的老鼠。
在知道了流的存在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减少了在日本的活动,偶尔策划一次事件也是各种小心。
太宰治可不觉得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大光明的找上比水流,会是真的想要协助流的计划,实话说他认为那个卑劣小人准备背后捅刀的概率几近于百分之百。
而曾经与其交手过的比水流不可能想不到这种可能,看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出的计划十分的具有诱惑力,且有可行性,才会让他决定合作。
接下来的东京大概会比他预计的还要混乱吧?这样的试炼似乎对一个刚清醒了三个月的少而言过于艰难了。
太宰治想到这件事之后,为将要前往东京上学的少女默哀一秒,良心发现的决定等她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拉一把。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窗台沿,大致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后,太宰治关闭手机,离开了窗边,并没有要回复的打算。
但是就在太宰治回到了卧室,打开电脑后,手机再一次收到了讯息,发信人依旧是比水流。
——我这边显示记录是已读,太宰,既然看完了请给我回复。
太宰治叹了口气,敲敲自己的毛茸茸脑袋,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当初见到栉名明夏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她像森先生呢?明明这两个家伙要更像一些才是。
对于拐弯抹角的表达都一副接收不到的样子,必须要坦诚一些才能意识到,不过好歹少女天然的领域要比屏幕那一头的比水流少很多。
——没兴趣:)
——我知道了,如果太宰你想要东京的情报可以来找我[笑.jpg]
——那就麻烦你把情报发给我吧,先说好,我没有钱可以付[卖萌.jpg]
既然比水流那边都这么说了,他不顺杆爬就不是太宰治了。
——那就给你免费的部分好了[招手.jpg]或者太宰你也可以来当我的干部。
——哇,明明流被我不小心碰到就会一命呜呼了,还是不要说这么虚情假意的话了[呕吐.jpg]
将信息发送之后,太宰治在电脑上登陆的邮箱里收到了附带着情报的邮件,并做好了对其中说不定存在的病毒的预防准备。
——我是很真诚的在邀请太宰,你不会不小心碰到我的,我相信这一点。
不过邮件里只有打包好的情报,他的准备并没有用上。
卷发的青年眯起鸢色的眼睛,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发现里面的情报基本都是废话,要么是他早就知道,要么就是过期了的,只有寥寥的几条有效,果然想要空手套白狼不太行啊。
——呵呵,我睡了。
回复了这么一句之后,太宰治就关上了手机,感叹道:“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啊!”
屏幕暗掉的手机里,发送过来了这样的讯息。
——那就到此为止吧,其实我还想和太宰你叙叙旧的。
不用看也能猜到对面发了什么内容的绷带青年盯着电脑屏幕,完全没去理会收到讯息的“滴滴”声,专心的搜查着自己需要的情报。
虽然比水流在网络方面的能力无人可及,但是他的心脏有严重的问题,现在已经过了他平时睡觉的时间,估计那家伙现在已经闭眼躺床上了,因此太宰治也不怕自己会被他拦截。
那个“魔人”说不定就是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有机可乘才主动联系的比水流,这样想着,太宰治眯起了鸢色的眼睛,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也不少,那家伙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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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名明夏跟随着国木田独步回到了家,路上身形高瘦的青年仔细思考过后,也决定给少女布置一份假期作业,主要用于巩固这三个月的学习成果和预习大学的知识。
对于这份来自兄长的深情厚谊,栉名明夏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深棕色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临睡前,国木田独步特别叮嘱了少女,假如明天还是困可以睡懒觉,但是一定要记得回应,他会预先做好饭存到冰箱里,只要放进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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