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咽了下口水,在黄夫人热切期盼的眼神下,她只能……拒绝:“夫人,婢子今年十三岁,恐非合适人选。”她这具身体十三又半,就算在早婚早育的古代,年纪也小。
给黄老板做通房,他知道后,恐怕自己就身首异处。
“这样……”黄夫人执着扇子摇了几下,神色莫名,总之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
“婢子在伺候公子这些日子里……”冯露觉得黄夫人是过虑了,“夫人放心,公子身体健康,只是对男女之事不热衷而已。”
冯露这么肯定一来是黄药师以后正常结婚生女了,二来是她身为女性的直觉。
黄夫人倒是略有惊讶看向她,然后命人将她送了回去。看着冯露远去的身影,黄夫人对心腹仆妇道:“那就试试看。”
于是自这晚后,冯露发现黄老板住得院子里竟有,丫鬟了,不过都在做些打扫庭院的粗活。
黄老板倒没有在意,仍旧对冯露很凶残:“看什么,专心。”
冯露咬笔问:“公子,你讨厌女人吗?”
黄药师正看墨经,觉得里面对人和人之间的力,解释很有意思。被她这句话问得有一瞬的懵怔。
黄药师气极反笑:“我讨厌你吗?”
冯露认真思考了一番,怯怯道:“我觉得不讨厌。”鉴定完毕,黄药师确实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没有厌女症。
过了几日后,这几丫鬟给小厮帮忙打扫屋里了。
一日下午,黄药师院里练武,身形俊逸,剑法精妙,看着也让人舒服。
外面的余晖落到她手上,冯露半倚书柜,手上的书良久未翻页。一个眉目整齐的丫鬟小心翼翼进了屋。
“冯姑娘,我帮你收拾书吧。”
冯露有几分惊讶,但点点头:“多谢你了。”
那丫鬟抿唇一笑,竟是清秀端丽无比,粗布衣衫别添楚楚风姿。
“冯姑娘你长得得真好看。”那丫鬟看样子是个识字,书籍的类别划分很好。
“你姿容才是清丽呢。”开始了,商业互捧。不过冯露说得是事实,这位过来帮忙的姑娘,初看平常,与她说话却如沐春风,眼睛明亮,亭亭玉立,很有气质。
那丫鬟和冯露说话更进一步,道:“我姓吴,小字枫枫。”
冯露似想起什么:“你也姓吴,和吴管家一个姓。”
吴枫枫笑道:“冯姑娘真是机敏,正是家父。那日在府门无礼的小孩子是我弟弟。”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淡粉色的手帕,她将手帕两边分展,露出一只银钗。
是冯露塞给小孩的那支。
“本早该送还的,可一直不敢近冯姑娘。今日才知以往错了,姑娘是个标致温善的人。”吴枫枫将簪子递了过去。
冯露推拒:“既是送出哪有要回得,吴姑娘你戴着吧。”
吴枫枫没有再送回,将簪子簪到了发间,然后从又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簪:“这玉质寻常,但是我特地交待工匠,按我所说雕刻得。”
“不必了,你心意……”冯露还没说完,吴枫枫已经将簪子插到她头上。
“这样我们交换礼物,也是姐妹了。”吴枫枫笑得真挚可亲,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
“甚好。”她还能说什么,别人把该说得该做都弄完了。
冯露和吴枫枫二人很快将书整理好了。
吴枫枫行平礼告辞,与练完剑的黄药师相迎,她屈膝行礼道:“二公子。”
黄药师点点头。
吴枫枫抬首音容温婉。
吴枫枫离开后,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不知为何冯露有些气结:“公子不是不叫旁人碰你的书吗?”
黄药师对冯露的脑子偶尔堪忧:“是你让她帮忙的。”
冯露气消,自觉无理取闹,她赶忙狗腿地递一杯茶过去:“公子喝茶。”
丹桂八月,纵是南方天气也凉爽不少。冯露把洗头的水倒入花盆,薄衫湿发更显得身姿窈窕。
吴枫枫袅袅走过来,折一枝淡黄色的桂花给她,香气浓郁,一簇锦团,人与花俱是秀丽。
冯露颇有些欢喜,这是她在古代接触到的第二个友善女性。
吴枫枫又送了她一块香胰子,“也是桂花味。”
原本冯露对突然插入她生活的吴枫枫有些疑惑防备,这是一个正常人具备的心理。
但难得有女孩主动友善和她相交,她渐渐也软化开心起来。
今夜将桂花插在了,盛水的白色瓷瓶里。一簇花在月色下仍显生机与美丽。
冯露对花笑了笑,穿着睡衣睡在铺了竹席的床上。忽听主卧传来哐当的声音,接着是一道女子的惊呼,再然后嘤嘤啜泣弥散在树茂草稀的院子里。
哭声的腔调有几分熟悉,起身的冯露看看花,她迟疑些许,披上外衣步入庭中。
婵娟争辉,整个庭院被照得如澄澈空明的水面。一位少女蜷缩衣物,坐在凉地上。她抬头看来人,就是冯露。
“吴姑娘。”冯露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吴枫枫白皙的脸上不仅挂着泪水,还忽然挂上愤恨。这几日一向温婉的她扭曲了眉眼:“你来看我笑话?”
她把冯露的衣服扔在地上。
冯露拾起衣服,也不生气,道:“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来看我的朋友。”
闻言吴枫枫双手捂住脸,羞愤起身,泪水在她指尖流逝,她飞快地跑出去。
吴总管在黄家任职几十年年,备受主家尊重,他的子女也受到了优待。但今夜之后,就算她是吴总管的女儿,也一样受到讥笑。
“冯露。”正屋传来忍耐慵困的男音,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给我换席子被褥。”
冯露终于正儿八经做了回丫鬟职务,她给黄药师撤了席被,要换的时候道:“公子,现在挺晚了,主母睡着了,吴管家……”
府库的钥匙,吴管家和夫人手里各有一份,黄夫人这时肯定称睡了。
黄老板又刚把吴管家的女儿轰了一通。
冯露头疼,这时候出面太糟糕了。尤其她个小丫头,一不小心就要当受气包。
黄药师听她这么说,明白她的意思。生气道:“你惹得,你不解决谁解决?”
冯露感到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我既没阻止你母亲行事,也没帮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冯露嘀咕道。
黄药师道:“把你的席子给我铺过来。”
冯露真的不能佛系了,她反问:“我……睡什么?”
黄药师穿着白色中衣,夜里仍是美姿容,他勾起笑:“你守夜,别什么都放进来。”
她自从到古代后作息很正常,现在精神上已经困倦,像前世二十出头那样熬夜恐怕撑不住。
更何况她还在发育,要长高个儿。
“公子你可怜可怜婢子的小胳膊小腿吧。”冯露面上这么说,私下诽腹别折腾她。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黄药师嫌恶地扯扯被人拽过的左下衣摆,道:“我要换衣物了,你若是不能解决此事,日日守夜。”
冯露晓得这可不是换席被那么简单了。
她大脑本来就处于昏昏欲睡状态,强打着运转。她也有有点昏了,道:“夫人想让您体会……周公之礼,咳咳,真正成长。这次不成,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黄夫人真正的目的可不只是让儿子,那啥啥,冯露觉得她还想要个孙子,彻底绑住儿子。
冯露无奈,自己能不能,别想透,别看透,再来个说透了,这样就可以倒霉透了。
接下来冯露兢兢战战了:“不若公子委屈一下,和婢女演一出戏,暂且抚慰夫人。”需要让黄夫人暂时消停下。
黄药师长眸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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