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汉斯看向那只小雄虫,眼里的神色,陡然变得十分可怖!
方青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汉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的脖子。那样细细白白的脖子,只需要伸手轻轻一扭,这只小雄虫,就会失去了生命,再也不会影响到他了。
面对着对面雌虫陡然变得阴森起来的眼神,方青辞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心底像是忽然有一阵寒流经过,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他,危险!
悄无声息的咽下一口唾沫,他干干的微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他从草床上坐起身来,一点点的,往后退去。但,洞穴就这么大,他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如果汉斯执意要杀死他的话,他只能引颈就戮。
背后紧贴着冰冷坚硬的石壁,他迎上汉斯森冷的视线,哑着嗓子说道:“唉,我怎么现在又有些饿了……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最喜欢吃牛肉面了,肚子饿的时候,别的什么好菜都不想吃,就想吃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汤汁上面浮着一层红色的辣油,上面洒上一些葱花和香菜末,大块的红烧牛肉,吃起来筋道又鲜美……吃完面呢,再来一杯热咖啡就完美了。要是再点上一支烟,那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外面下着雨的时候待在家里最舒服了,哪里都不想去。裹着被子玩游戏看小说,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干巴巴的说着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莫名其妙的话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话。更不知道,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是被吓得糊涂了吧。
汉斯紧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黑夜里的鹰隼,盯上了猎物。
他突然起身,来到方青辞身前,蹲下去,两只手撑在洞壁上,一双眼牢牢的锁住了他。面前小雄虫的一张小嘴,吧嗒吧嗒说着没用的话,散发着甜蜜的芬芳,让他只想用自己的嘴巴给堵住。然后……
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发自心底深处的想法甩去,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犀利起来。心中翻涌的,一会儿是杀意,一会儿又是情/欲。
小雄虫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让他无法掌控自己。
忍受不了,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感觉。失控的感觉。
消失掉,让对方消失掉,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
方青辞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对面雌虫的双眼,希望可以看到一些软化的迹象。可是,没有,始终没有。
他这才发现,雌虫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瞳,看起来冷漠无情。就像是,亘古不化的冰川。
渐渐的,冰川开始有了变化。就像是,一直被冰川压制住的烈焰,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
方青辞觉得自己一定要完了,不是失命,就是失/身。
那么,是要保住性命,还是要保住贞洁呢?……啊哈哈,方青辞表示,这从来不是个问题。
最起码,他在这里算是个雄虫啊,严格说起来,还算不上是……吃亏吧?
他心里一片乱糟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而对面汉斯的心思,似乎,也一直在纠结不定着。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眼里的光芒流转不定。时而晦暗,时而阴骛。
他渐渐逼近面露惧色的小雄虫,两只虫之间呼吸交缠,暧昧极了。
方青辞还是第一次与一只雌虫之间距离得这么近,他闻到对方的气息,不香,也不臭。很奇异的味道,有些像是雨后的木头散发出来的气息。潮湿,而隐忍。
他忍不住偏过头去,抿紧了嘴唇,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思。
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还是觉得不甘心啊……
看着小雄虫的样子,汉斯低低的笑了起来。很有磁性的声音,莫名诱人。
“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藏着压抑的各种欲/望。或者是杀欲,又或是另一种难以控制的欲。
方青辞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发干,声音也变得哑哑的:“我怕……”
“那你还敢拒绝我,嗯?”最后一个嗯字,亲昵得像是调情,又像是威胁。
方青辞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分外可怜:“我控制不了自己……”
汉斯叹息一般的说道:“真巧,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裸/露出来的胳膊上,筋肉遒结,青筋都爆了出来。可见,确实是想要控制,却又控制不住的。
“你不知道,你的吸引力有多大……”在他耳畔,他用气音咏叹一般的说道。他撑住石壁的手掌愈发用力,一些细碎的石头粉末,纷纷落了下来。
见此情景,方青辞愈发将自己缩成鹌鹑一般的模样。这手要是抓在自己身上,那还得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加把劲,你可以的……”
汉斯几乎要被他气得笑了出来,他抬起一只手扼在他的脖颈上,微微用力,眼神里,黑暗翻涌。“你的存在,对我影响太大了。你会成为我的弱点,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灰色的眼眸里时而翻涌黑暗,时而翻涌欲望,纠结不定,忽明忽暗。
方青辞被扼住脖子,忍不住伸手想要打开他的手臂。可是他那一点力气,在雌虫的身上,只不过就像是蝴蝶拍打了几下翅膀一样,毫无影响。
“咳咳……你放开我……”他的脸涨红起来,呼吸变得急促。长长的睫毛急速扑闪,有种脆弱的美丽。
汉斯稍稍松开自己的手,方青辞顿时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睫毛上,沾染上了几滴不由自主沁出来的泪水。
汉斯看着他,感受着手底下细腻的肌肤触感,还有薄薄皮层底下充满活力的流淌着的鲜血……柔弱,而鲜活,散发出迷人的信息素的味道。而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这一切,就会消失了。那总是吧嗒吧嗒说着话的小嘴会永远的闭上,他会像是折翼的蝴蝶一样,在自己手底下丧失性命……他躺在冰冷的石头上,肌肤变得苍白,阖上水濛濛的大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他会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了……可为什么,就是无法下手呢?
五根长指放松些许,又再次握紧。紧了之后又松开,旋即又再次握紧……方青辞一会儿顺畅呼吸一会儿又感到窒息,反反复复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草泥马给个痛快好吗?草泥马,草泥马……”骂着骂着,他又咳嗽起来。咳得双眼通红,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看着小雄虫红了的双眼,沁出的泪水,汉斯眼里的杀意淡去,另一种情绪,无法控制的翻滚上来。可就在下一秒,他猛然弯下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
雌虫对于痛苦的忍耐程度是很高的,特别耐操。能让汉斯这样的铁血真雌虫痛得叫出来,可见他此时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方青辞闻声,不由得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了汉斯。却见他痛苦得站不住瘫倒在地,眼里却流露出狂喜之色。
怎么回事,他疯了吗?还是说,就是喜欢痛,是个抖m雌虫?
“砰”的一声巨响,却是汉斯一脚踢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将那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踢得粉碎。紧跟着他一边吼叫一边手脚不停击打,周围的石块纷纷碎裂,场面顿时十分热闹。
看着那些粉碎的石头,方青辞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洞穴,来到了山岭中。
洞穴之中,巨响还在不断响起,汉斯还在里面发疯。就连这片山崖,好像都在摇动。山顶上那些白色巨鸟似乎受到了惊吓,纷纷飞了出来,在半空中不断盘旋,发出呀呀的悠长鸣叫声。
“他这是怎么了……”方青辞自言自语起来,当然不会得到任何回答。
幽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大二小三个好像月亮一般的星球,照得四周亮亮堂堂的。灌木和树林,清晰可见。甚至,草地上的各色野花,也能清楚的看到。
哇哦,哇哦……林中传来奇怪的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声音。极远处好像有野兽正在互相厮杀着,发出各种怪异的声响来。
方青辞发现自己还在不住发着抖,无法停止下来。刚才,实在是生死一线间。
砰——又是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从洞中传来,紧跟着便是哗哗啦啦,一些碎石落了下来,堵住了洞口。然后,一切终于平息下去。
那个汉斯,死了吗?方青辞看着被堵住的洞口,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他在自己可能会死,他不在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活。想来想去,还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啊……
方青辞站在明亮的月光中,左看看右看看,哭笑不得。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最现实也最紧迫的一个问题就是,现在,自己连晚上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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