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做一件事无疑伴随着成功和失败对半分的几率,可在看到继国缘一的脸,鬼舞辻无惨脑海内满是负数起步的失败性,所谓的高兴戛然而止。

    从继国缘一手中抢人,鬼舞辻无惨没那个信心。

    “你来做什么?”鬼舞辻无惨莫名出现,继国缘一自然带有怀疑。

    灶门炭治郎动了动敏锐的鼻子,他好像闻到恶意和惊恐夹杂的味道。

    鬼舞辻无惨不屑隐瞒,强硬地摆出不在乎的态度,对的,他今天来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哪怕是继国缘一,也无法随意超越地狱少女的规则,炭治郎和地狱之间的契约已经无法更改。

    听清鬼舞辻无惨的来意,继国缘一把手放上剑的位置,如果告诉他这件事跟鬼舞辻无惨没有关系,继国缘一第一个不相信。

    “兄长,你还没放下吗?”继国缘一转而去问继国岩胜。

    继国缘一的话使得继国岩胜动容,今天的事本来他便是不知情的。

    继国缘一迟迟不动手,鬼舞辻无惨先是疑惑,后恍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即便继国缘一多想对他动手,可是碍于他的另外一层身份,继国缘一都不能随随便便揍他,毕竟没见到打上司老婆的下属。

    想通这点,鬼舞辻无惨立即猖狂起来,继国缘一再厉害又如何,又打不了他。

    “继国缘一,你也有今天。”鬼舞辻无惨暴/露本性,今天不仅可以教训到灶门炭治郎,还能看到继国缘一独一无二吃瘪的模样,鬼舞辻无惨内心窃喜,让他嚣张。

    继国缘一站在炭治郎身前,炭治郎是他好友的后代,鬼杀队时期的他们受到了太多的苦,这一次的转世是为了获得幸福而降生,继国缘一不会允许鬼舞辻无惨破坏他们简单的幸福。

    胜利触手可及,鬼舞辻无惨仍然保持一点警惕,说:“你怎么会来现世?”

    继国缘一死在战国时代,按照当时制定的地狱律法,本该进入天国,却被惜才的鬼灯挖到了地狱工作,平常鬼舞辻无惨没见他离开地狱。

    继国缘一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这次出来现世巡查不止他一个人。

    “呵。”不知何时,鬼灯站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后。

    鬼舞辻无惨浑身绷紧,仿佛一道冰冷的刀尖刺进皮肤,让他动弹不得。

    童磨早先一步看到鬼灯,却没同事爱地告诉鬼舞辻无惨。继国岩胜闭上眼,想要回避接下来的一场‘家/暴’风波。

    鬼灯穿着现世上班族的西装,帽子和长刘海遮住了代表鬼神身份的角,神态疲倦,如果不认识他的话,很难把他和地狱的最恐怖鬼神画上等号。

    仅仅听到一点内容,鬼灯也大概了解全部,目光示意鬼舞辻无惨给他一个解释。

    鬼舞辻无惨嘴硬道:“是有人委托了地狱通信。”如果没有委托,鬼舞辻无惨无法轻易对现世的人动手,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找到灶门炭治郎。这次机会,他盯了九条早纪有一阵子,但鬼舞辻无惨不可能说出实话。

    鬼灯眯起眼审视着鬼舞辻无惨,鬼舞辻无惨不禁后退两步,身体自动隔开鬼灯进入安全范围。可发现这个动作的不对劲,鬼舞辻无惨很快反应回来,赧颜道:“地滑。”

    鬼灯张口想说些什么,墙壁倏地铺了张蜘蛛网,落下一只三只眼的蜘蛛,“无惨。”

    鬼舞辻无惨闻声望去,藏在和服里的手不由握起,对这个给予自己肉身的‘主人’,鬼舞辻无惨毫无感谢。

    蜘蛛主人冷冷道:“把灶门炭治郎的委托去掉。”他当然清楚这件事是鬼舞辻无惨搞出来的,碍于鬼灯在场,蜘蛛主人绝口不提。

    计划泡汤,鬼舞辻无惨不情愿地放过了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的存在比较不同,当初鬼杀队的灵魂原是要成佛入天国,不知为何,十王给了他们选择转世的机会。按照约定,除寿终正寝,回地狱还要许久。蜘蛛主人便是清楚其中的缘由才现身,讲完就在墙角消失不见。

    感知到契约切断,鬼舞辻无惨的心情格外不爽,可惜只能把这份不爽埋藏在心底。

    童磨凑起近乎,变相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鬼灯大人,我们这也是工作职责嘛,谁能想到会有人用地狱通信咒诅炭治郎呢。”

    “我本来就对地狱少女和十王规则的高下感兴趣。”鬼灯意外地说,换而言之,他没有追责鬼舞辻无惨的意思,反道:“不过里面确实有我的失误,没有早些把他们的名字从通信里删掉。”

    童磨诧异地眨了眨眼,鬼灯轻拿轻放的态度过于明显,莫非是无惨大人提前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像灶门炭治郎这么正直的人,自然是不清楚都市传说地狱通信的,茫然道:“缘一老师,什么是地狱通信?”继国缘一是学校剑道社团里新来的教导老师,炭治郎对他没来由的亲近。

    “…………”继国缘一迟疑了一会儿,“你不用知道。”如今炭治郎家庭安康,没必要再为这些事费心。

    炭治郎肯定听继国缘一的话,“好,那我去接祢豆子了,缘一老师再见。”

    鬼舞辻无惨微微松开和服紧拢的领口,抛下继国岩胜和童磨,第一个迫切的离开了此处。

    既然鬼舞辻无惨都走了,童磨挥手也要告别,之前还说不计较的鬼灯却变了副面孔,道:“等一等。”下秒鬼灯的狼牙棒就砸中童磨右脚的附近,引起一整片灰尘,本人倒淡然地说句手滑,跟之前鬼舞辻无惨说地滑的情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惨遭暴/力威胁阻拦的童磨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讪笑道:“鬼灯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继国岩胜不知情还情有可原,但童磨绝对不会是,鬼灯啧了声嘴,问起他们原本的打算。

    诚实是童磨少有的优点,而且此时也隐瞒不过去,童磨只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讲遍,同时不忘哀悼下鬼舞辻无惨。

    童磨话一说完就开心地走了,完全没揭露上司真面目的罪恶感。

    就说他这段时间怎么这么老实,无惨再掩饰,鬼灯依旧能看穿他镇静下伪装住的警觉。实际上,无惨的掩饰技术没多优秀,鬼灯稍微试探便原形毕露。

    “咚咚!”敲门声止住了屋内响亮的打鼾声。

    阎魔大王抱住他的大号枕头,困倦地走去开门,思索着外面打扰他睡觉的人是谁,首先可以排除鬼灯,要是有急事,对方不会这么温柔敲门的,“唔,无惨?”

    “阎魔大王,借宿几晚。”鬼舞辻无惨挤进屋,霸占了阎魔大王的超大床,这张床两个座敷童子偶尔也会来光临。

    阎魔大王瞬间惊醒,无惨为什么要来睡他的床,难不成是和家里鬼灯发生了感情纠纷,阎魔大王赶紧护住他长满胸毛的胸口,“你比老夫儿子的年纪还要小很多。”

    “哈?”过来躲债的无惨挑高眉,阎魔大王是黄泉第一批的亡者,岁数跟无惨对比别提有多大,他自然清楚。

    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电视剧的阎魔大王带着哭音道:“我们阎魔厅不玩潜/规则的。”

    太可怕了呜呜呜……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霎时变得古怪,算了,他宁愿回去,也不想他的品味和鬼格遭到侮辱。

    鬼灯坐在桌前写着地狱的新方案,可爱的金鱼草圆珠笔晃来晃去,整个桌案完全洋溢着其主人独特的个人爱好风格。见回来的鬼舞辻无惨一脸菜色,鬼灯没意外,阎魔大王压根不敢留宿他的。

    “累的话,先休息吧。”鬼灯默叹,终究是原谅了鬼舞辻无惨今日的行为。身为阎魔大王的辅佐官,鬼灯的工作不是一般的多,通常忙几个通宵是常态,所以才对周遭打扰他睡眠的动静抱有一定的敏感。

    危险的红色信号过去,鬼舞辻无惨绷住的神经失去束缚,得以喘了口气,最近忙过头的鬼灯果然没有多留心。

    屋内仅剩下一盏台灯的弱光,圆珠笔的笔尖在纸面不断‘唰唰’写动,不知何时,落笔的声音渐渐变缓,最后回归彻底的宁静。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鬼舞辻无惨才翻身望去,鬼灯已然伏案睡着。

    鬼舞辻无惨轻轻下床,拎起一件羽织小心翼翼盖住鬼灯的背部,鬼灯有强烈的起床气,往往呈现出最多的就是动脚踹人,所以无惨不敢随意吵醒睡熟的鬼灯。

    鬼舞辻无惨尝试喊了声鬼灯的名字,在确保对方真的睡着后,无惨才俯身靠近鬼灯,动作刻意放缓,右手伸进他和服的衣兜,隔开一个金属制的怀表,鬼舞辻无惨准确地找到鬼灯放在里面的印章。

    不敢发出噪音,鬼舞辻无惨胆颤惊心地把他藏在坛子角落的一个卷轴翻出,用鬼灯的印章扣上准字。

    做完这一切,鬼舞辻无惨乱跳的心慢慢平复,担心鬼灯提前醒来,心虚的鬼舞辻无惨赶紧把印章还回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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