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判踉踉跄跄地行走在街道,两根尾巴耸拉在地,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低迷,嘴里依旧飘散着的药味更加让它心情郁闷。
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它都在写无聊的娱乐八卦,简直弄得它猫生绝望,尤其还要忍受隔壁报道部明里暗里的炫耀,忍耐的后果就是它这段时间胃穿孔频频复发。
“喵要是原谅那群臭猫,我就不叫小判。”小判气得亮出爪子,要是可以的话,它一定不介意抓花那群猫的脸。
阿檎咬着烟斗,懒洋洋地喊住不对劲的小判,好歹自己经常向它借钱,“你最近没事吧?”
小判瘫坐下来,“怎么可能!”舌头舔了舔爪子,又道:“有没有什喵劲爆点的消息喵?”不仅是写八卦绯闻腻歪了,小判也想要一举夺人眼球,这才是身为记者的荣耀。
劲爆的消息……阿檎吐出口烟,淡淡地说:“比如丈夫逛着公关店,妻子逛着青楼。”
小判的猫瞳一下子变得犀利,“喵听上去是不错,但感觉爆点没那么足。”一般人的生活再精彩,留意的人肯定不会过分关注。
似乎是料到小判会这么讲,阿檎补充道:“要丈夫指的是那位辅佐官小哥呢。”
即便只是单纯听到鬼灯的名字,小判就感觉它的胃部隐隐作痛,“确实挺不错的。”这个话题劲爆是劲爆,但它压根没命去写呀。恶鬼先不说,那位无惨大人也不是好惹的。
这对狗男男不愧与众不同,小判放弃道:“你说得是真的喵?”既然写不了报道,小判选择先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
阿檎指向对面的前男子公关店现狐狸咖啡厅,“刚看见辅佐官小哥进去,你可以自己过去见一面。”
“所以喵,”小判抬起头,望向花割烹狐御前的二楼,“那位传闻里的地狱少女在里面。”
如字面上所言,地狱少女的性别应该是个女性,鬼舞辻无惨会成为传闻,有许多原因,性别倒成为了次要,谁让那位大人的肉身男女老少皆可以变化。
本来地狱少女是不该进入地狱的,鬼舞辻无惨却是个特殊,小判坚定地认为这完全是可恶的辅佐官中饱私囊官官相护。当然,最奇特的还是鬼舞辻无惨和鬼灯的关系,跟史上最强鬼神结婚的男人,怎么想都是个勇猛的角色。
阿檎点了点头,似乎是嫌坐着累,转而趴在长凳上面,语速缓慢道:“跟白泽老爷一起来的,以前倒不是没来过,就是感觉最近来得有点勤。”
“婚外情?”小判暗搓搓地怀疑,嘴角不自觉带有一点狡黠的笑容。
这显然是个危险的问题,阿檎打了个哆嗦,“不会吧,辅佐官小哥和无惨大人应该关系不错。”就算是婚外情,拜托也千万发生在他这,他会被妲己娘娘打死的。
小判兴奋地晃了两下尾巴,记者的灵魂蠢蠢欲动。
“你到底在辅佐官小哥那吃了多少亏?”阿檎真诚地问,“但劝你最好不要动笔。”
热爱生命的小判沉默住,尾巴也不再乱动。
鬼舞辻无惨坐在二楼的一间雅室,通过窗子可以外面看到的风景和楼下的行人。
从阿檎和小判聊天的背影上移开视线,鬼舞辻无惨抿了口酒,“听你这么说,中国似乎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是真的。”谈起故乡,白泽傻笑道:“风景宜人,人文文化也很好,中国可是有各种各样的美食。那边还适合养老,麒麟那老头子就喜欢去深山待着。”
麒麟是白泽的好友,跟白泽年轻的外表不同,麒麟的长相完全尊重了自然规律,某些方面也活得和老年人没有差别。
屋内的酒味过于闷人,也不知道白泽到底喝了多少,鬼舞辻无惨推开窗户想要透口气,却跟从狐狸咖啡店出来的鬼灯不小心对上眼。
白泽还在那讲:“你要是想爬山,我可以推荐你几座原生态的山。”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爬山怎么没有机会啦,又不会死——”白泽刚扭过头,表情瞬间愣住,此刻的他也想问有没有机会带姑娘去爬山。
鬼灯从走上台阶,白泽和鬼舞辻无惨听着他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心慌意乱,明明互相清清白白,却硬是弄出了抓奸在床的既视感。
楼下的阿檎快要断气,今天妲己娘娘去参加国际女子大会了,要是等她回来发现房子哪受损了,他成功逃生的可能性有多少?
小判直接盘算起来年来看望他的祭品,算是了却多年朋友一场的情分。
鬼灯落座在一块空着的坐垫,原本之前是妲己占据的。这家店虽然坑钱,但妲己的言谈举止无一不让人感到舒心,所以鬼舞辻无惨不排斥来她这家店。
白泽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动作,警惕道:“你来做什么?恶鬼。”
“只是看你们喝得开心,”鬼灯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接着说:“过来看一看。”
这个过来看一看的威力明显极大,白泽仿佛能看见酒面水纹的跳动,跳脚道:“喝完就快点走。”跟鬼灯待在一个空间,白泽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鬼舞辻无惨撑着下巴,白泽的存在果然是个最强的被揍诱饵,闪闪发光的那种。鬼灯的毒舌攻击对象有白泽顶着,鬼舞辻无惨变得泰然。
可惜鬼舞辻无惨低估了白泽的HP值,不到十分钟,狠狠刺中心堂的白泽站到了他身后,把无惨本人充当挡隔板,有了底气的说:“哼,无惨是同意了,我才带他来的,不要搞得别人像强取豪夺一样。”
白泽对鬼舞辻无惨的好感度处于中间水平,他本来就是个温和的妖怪。自从鬼灯脱离了单身,鬼灯派的女孩子慢慢减少了一点,这是白泽最高兴的地方,所以他对鬼舞辻无惨的感官不错,甚至比所有人都支持他们的喜结连理。
鬼舞辻无惨推开白泽的手,“我回去了。”
“这么快吗?”白泽一脸失落,一个人喝酒可没意思。
“别在意我,你们可以继续喝。”罪魁祸首鬼灯这么说道。
白泽当即送上幽怨的小眼神,要不是这家伙存在感太强,完全没一点电灯泡的自觉。鬼舞辻无惨的心情差不多,同样做不到心安理得。
虽然在鬼灯的认知里,白泽的地位与敌人相等,但对于两个人的交友倒没有反对,这只是他和白泽之间的孽缘仇,没必要上升到无惨,所以鬼灯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可惜没一个人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敢拿身体健康赌。
“晚上吃咖喱?”回去的路上,鬼灯严肃的和无惨讨论起晚饭的种类。
一提咖喱,无惨的头顶落下黑线:“去食堂看一看好了。”要是做咖喱,鬼灯能从今天下午做到一周后,因为这家伙对辣的讨厌深入骨髓,为了杜绝任何混带辣味的食材,鬼灯绝对要亲力亲为从头做起。
无惨倒是没有忌口的地方,强悍的胃酸可以抵抗各种外界压力,食物在他看来不过是填饱肚子获取能量。
鬼灯在食堂点的菜色向来是那几样,然后无限循环,本人是没有异议,但让无惨一直跟着自己吃食堂,好像确实不太好。
这么一思考,无惨的晚餐中便多出了一道脑髓味噌汤,与其说是鬼灯的爱好,不如用恶趣味来形容。
同桌的阎魔大王表情一言难尽,味噌和脑浆的组合不是一般的诡异。不晓得鬼灯又在里面加了什么佐料,味道非常的奇妙,而且几乎快要吹到他鼻子下面,话说他还在吃饭来着。
一时间,阎魔大王充满了对鬼舞辻无惨的同情,赧赧道:“要是不喜欢,无惨你就不要尝试了。”
鬼舞辻无惨捧起装了味噌汤的碗,在阎魔大王的规劝中一口气喝了干净,显然不觉得这道料理哪里有问题。
阎魔大王执筷的手停在半空,脑海内全然吐槽这对怪物夫妻。说来,阎魔大王也有听过鬼灯的择偶标准,该不会他娶人家无惨是因为能完美施展做脑髓味噌汤手艺的成就感??
不可能的吧,阎魔大王至今不知道他们互相看对眼的原因,毕竟两人看上去都像克制理智的人。
阎魔大王边想着这个疑问,一边咬着跟鱼尾巴咀嚼,“EU地狱似乎会来人做专访,又要麻烦鬼灯你了。”自从西洋地狱与日本地狱签订了和平条约,那边常常会派人过来交流感情。
“吃饭的时候请您注意点形象,不要三心二意。”鬼灯严厉教育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像老妈子一样了。”阎魔大王嘴角抽搐道,很多情况下,他深刻感觉鬼灯比起做下属,更像是来做他管东管西的妈。
鬼舞辻无惨终于替阎魔大王解了一次围,“嘛,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叛逆期。”
这跟叛逆期完全没有关联,而且老夫怎么也不算孩子,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招惹到这对不正常的夫妻,阎魔大王心底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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