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他跟夜斗神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爽和烦躁的情绪让鬼舞辻无惨的脸色有些难看。

    继国岩胜的手放在腰侧的刀把,随时要从刀鞘中抽出□□的样子。夜斗的身份是位武神,具体实力不知,但绝对不差。

    一道鞭子席卷着狂风而来,鬼舞辻无惨歪头躲去,敌人并不是针对他来的,即便自己不躲,鞭子也不会打到他,鬼舞辻无惨察觉到这点,然后看向跟夜斗打在一起的女武神,长得挺眼熟。

    毗沙门天满目怒气,下手的力道一点也不客气,夜斗仓惶逃跑,边喊:“别再跟着我了,痴女。”

    “夜斗神!”

    夜斗走了,继国岩胜很快收回自己的战意,询问鬼舞辻无惨要不要回地狱。

    鬼舞辻无惨记仇地瞪了眼安田晓,“嗯。”

    鬼灯和阎魔大王在法庭审判亡者,鬼舞辻无惨经历过一次,说实话,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所以加快步伐想要快点离开,鬼灯却喊住他,告诉他今天该去记录科了。

    对于记录科的那些人,鬼舞辻无惨很难找到词汇去形容,彼此的思想境界完全不同。如果换成自己的下属,无惨丝毫不介意,相反对方还会得到升职加薪,可他偏偏是去当心理咨询师的。

    他,堂堂一个鬼王,去拯救一群鬼的心理健康?!

    再说上司还需要关注下属的心理健康吗?搞不懂到底鬼灯是有病还是没病,鬼舞辻无惨慎重地凝思起来。

    “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鬼舞辻无惨拿起记录科的人员名单,神态漫不经心的。

    狱卒拘谨地说:“那个,就是感觉字好像在我眼前活了一样,我现在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是怎么写的了。”话越讲越多,狱卒的心情发生变化,侃侃而谈起他在写字过程中的其他发现,“无惨先生,你知道毛笔是怎么做成的吗?我觉得自己与其去做研究,还不如有机会成为一个毛笔,真是个不错的梦想。”

    鬼舞辻无惨转动笔,粗略地把他的话写上记录本,全程没有搭理一句。

    狱卒的情绪又变低落,叹起气:“这辈子我是一只折翼的蜜蜂,注定碌碌无为。无惨先生,你看我的情况算好的吗?”

    鬼舞辻无惨回过神,“哦,病情还不严重。”

    “病情?为什么要说我的病情不严重?无惨先生,我病了吗?”狱卒一口气倾诉他的疑问,着急等待鬼舞辻无惨的回答。

    “正常现象。”鬼舞辻无惨给出一个好建议,“多做点事就不会乱想了,该到下一个了,麻烦你去喊人。”

    下一位狱卒是哭着进来的,“无惨先生,我感觉我快要疯了,每天早上醒来出现在我的眼里的是字,晚上睡觉也是字,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

    “这点算什么。”鬼舞辻无惨的语气流露出质问又不屑,“有时间想这些,快点去把工作解决,不要给自己的偷懒和无用找借口。”

    这段犀利的话熄灭了狱卒希望的火苗,自我放弃道:“这样呀,那我继续去工作了。”

    一小时后,鬼舞辻无惨拿起手边的水解渴,涂掉名单上最后的名字,终于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摘掉胸口心理咨询师的牌子,前脚刚一身轻松地走去找白泽喝酒,后脚小白和它的朋友们就帮忙来给记录科送文件。如同陷入深渊般黑暗的办公画面,深深吓到了单纯的小白,整整一天提不起精神,它好似一条废狗。

    阿檎站在花割烹狐御前门口懒洋洋地招揽客人,余光瞥见鬼舞辻无惨的到来,立即殷勤地告诉他白泽待的房间,上回他差点以为白泽老爷和辅佐官小哥要打起来呢。

    白泽握住梅的手,“梅酱是新人吗?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呢。”

    “我是妲己小姐最近才请来的。”话落,梅抽出手站起身,向门口的鬼舞辻无惨隔着段距离问好:“无惨大人。”她和哥哥从来没有仇恨过鬼舞辻无惨,如果不是变成鬼,他们兄妹根本没法在花街活下去,但她和哥哥做了约定,下辈子他们想作为平凡的兄妹降生,所以梅并不想又加入鬼舞辻无惨的阵营。

    鬼舞辻无惨招了招手,他一直认为梅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姑娘,但现在看看,好像恢复了点正常。地狱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明明以前的猗窝座多么听话,现在就有多令他失望。

    梅踌躇了会儿,还是坐到鬼舞辻无惨的身侧。见状,白泽挑眉询问:“梅酱和无惨认识吗?”

    “我以前是无惨大人的下属。”梅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妲己对店内姑娘的待遇相当不错,只要能够给她赚钱,她几乎没有约束的地方,梅便自然得接受下这份有任期的工作,但再知道鬼舞辻无惨是这里的常客后,梅的想法发生转变,无惨大人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跟别的男人来花街真的没问题吗!

    白泽是花街一带著名的肥羊,还是新人的梅暂且不知,随意说了一句,就从他口袋轻松赚到了二十万。梅一边给白泽倒酒,一边担忧他的智商问题。

    梅长得漂亮,向来好色的白泽殷勤搭讪,鬼舞辻无惨看到这里,眸光不禁闪烁,突破口找到了。

    坛子口堆满了金鱼草的尸体,似乎是要进行什么研究,从花街回来的鬼舞辻无惨避开这些坛子进门。明天是金鱼草大赛,鬼灯在核对大赛的相关奖品,其中好像有他亲自设计的物件。

    鬼舞辻无惨没有喝多少酒,身上的酒味很淡,但直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无惨站到鬼灯后边去拿桌面的一个特供点心,鬼灯总是喜欢这些。

    鬼灯合上文件,转身说:“明天去参观吗?”门票是免费的,如果想去参观,直接过去就行。

    鬼舞辻无惨咬着糕点心里想拒绝,光庭院那堆金鱼草他都快要看腻歪了,再说他完全欣赏不出来金鱼草的美妙之处。鬼舞辻无惨尝试利用委婉的说辞,试问他何时这么憋屈过自己,无惨不禁替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我看你养的金鱼草就行。”鬼灯虽然喜欢各种各样的动物,却无疑是忠实的金鱼派,庭院里养殖的金鱼草历年来获得冠军,为了给新人出头的希望,鬼灯才从参赛人员变成了评委。整个地狱内部,应该没有比鬼灯养的金鱼草更具有价值了。

    这句话说的相当微妙,鬼灯受用地接下夸奖,“今年又多出许多有趣的环节。”

    话说到这个份上,鬼舞辻无惨很难再去反驳鬼灯,板着脸答应下来:“嗯。”

    他——讨厌金鱼草……

    鬼舞辻无惨是第一次来大赛的会场,鬼灯先向他介绍了周遭的环境,讲到一半便被负责人彦小姐喊走了。如果不是认识记录科的主任叶鸡头,鬼舞辻无惨觉得他很难想象人妖属性的彦小姐会是他的兄长。

    真纪作为形象代言人进行开场,偶像的出现一下子受到了全场的欢迎。说来无惨在一定程度上佩服过这个女孩,世界上能做到威胁鬼灯并且成功的人实在不多。

    偶像与鬼舞辻无惨无缘,鬼舞辻无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无所事事地观望周围,猝不及防的和继国缘一打了个照面。

    继国缘一的后脑挂着金鱼草面具,怀里是各种金鱼草的手办,显然也成为了名金鱼草的狂热分子。即便是鬼舞辻无惨,也忍不住想要爆句粗口,继国缘一简直阴魂不散。

    之前炭治郎的事情,继国缘一还记在心里,鬼舞辻无惨不是个安分的男人,当年知道自己拥有杀死他的能力后,鬼舞辻无惨的做法说明了一切,在某个时机到来前绝对只是在伪装而已。

    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陷入僵局。与其用熟人来形容,缘一和无惨间的关系明显该定义为敌人,和睦融洽根本不可能。

    “嘎噢!”第一位参赛选手搬出了自己养的金鱼草,微表情里带有几分自信。

    继国缘一赶紧去关注会场中心,遇到鬼舞辻无惨是意料之外,看金鱼草才是正事。评委会对金鱼草的外观和洪亮的叫声进行评价打分,必要时也会参考观众的喜爱表现,所以评选过程中,基本上大家的目光都一致落在台面。

    鬼舞辻无惨撑着下巴,仔细研究了下金鱼草,实在不懂这种诡异的生物为什么要有这种庞大的喜爱群众,至少他至今没懂金鱼草属于植物还是动物。

    评分进行得火热,尤其是鬼灯的标准极其严格,其他两位评委员也眼光毒辣,最后是位专业种植家的金鱼草获得了大赛第一名,场内当即送来恭喜的掌声。

    之后的时间相当于自由活动,大多是相同爱好者的交流机会。鬼灯同彦小姐两人交谈了几句,就整理好的东西来找鬼舞辻无惨。

    “喔,缘一桑。”本想直接去见无惨,却不想先碰到了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愣了会儿才回应,“辅佐官先生。”

    人群中冲出位中年形象的男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喘口气说:“鬼灯先生,我刚才想了想,这金鱼草我还是暂时借给你好了,不用特意向我买。”

    从鬼灯和中年男人简短的对话,继国缘一依旧听到些关键字眼,鬼灯尝试买下这盆冠军,似乎是要送给鬼舞辻无惨。

    鬼灯接着去找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的目光收回看他的背影,转而低头转动起掌心的金鱼草假花。

    继国缘一虽然觉得鬼舞辻无惨一肚子坏水,但对于他嫁给鬼灯的行为却是无话可说,因为鬼灯绝对是鬼舞辻无惨最为害怕的类型,在鬼灯跟前,鬼舞辻无惨大概只能算是草食动物。

    不过他想,缺失人性观念的鬼舞辻无惨多少感受到正常人的想法了吧。

    日落西山,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半空。鬼舞辻无惨被迫坐在庭院,陪鬼灯等待所谓的金鱼草开花时机,听说大赛靠这项给参赛选手加了几分。

    鬼灯握住怀表,指针一点点走过,将近凌晨,鬼灯望向靠着柱子的鬼舞辻无惨,告诉他时间快到了。

    鬼舞辻无惨已然恹恹欲睡,但还是提起精神,只见金鱼草的头顶开出花骨朵,然后逐渐绽放。

    金鱼草开花的机会很少,而且马上就会枯萎,鬼灯不客气地摘断送给了身侧的人。

    今年大赛的冠军变成了一束捧花,鬼舞辻无惨轻叹,自从认识了鬼灯,他无可奈何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多,有种鬼沾染了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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