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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离婚1950[重生] 作者:红叶似火
    夜凉如水,冷月高悬,四周一片静谧,覃秀芳站了一会儿,腿酸手冷,沈一飞还没回来。她搓了搓胳膊,准备走一会儿,一回头直接撞到个人身上。

    “啊”覃秀芳吓得惊呼出声。

    沈一飞赶紧扶住了她的胳膊“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覃秀芳松了口气,后退两步,拍着胸口,恼火地说“你站在我背后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了”

    这人走路都没一点声音的吗

    “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沈一飞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似乎很疲惫,他揉了揉额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覃秀芳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我晚上吃撑了,不舒服,出来消消食。”

    大晚上冷飕飕地在外面消食,在家里走不行吗沈一飞脑子灵光一闪,开了窍“你在等我”

    无缘无故的等对方似乎有点奇怪,覃秀芳有点不想承认,沉默了一下,扯了个借口“我就问问这段时间的早饭,你习惯吗明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毕竟你给了钱的。”

    阿荣回老家办事了,老板娘早上起不来,都是覃秀芳提前做好,放在了锅里温着。

    这借口太假了,根本糊弄不过沈一飞。

    沈一飞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不过没戳穿,笑了笑,抬了抬下巴“走吧”

    “啊去哪”话题跳跃太快,覃秀芳有点反应不过来。

    沈一飞耐心地解释“不是吃撑了睡不着出来消食的吗边走边说。”

    “哦。”覃秀芳跟了上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张嘴就问对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吧。他们现在这关系,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了解沈一飞,沈一飞却不了解她,她要太直接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走了一段路,沈一飞见她迟迟不说话,主动询问道“你遇到了烦心的事”

    他主动问起,覃秀芳总算找到了切入口,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滴说“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我哥出了事,倒在血泊里,两条腿被硫酸给腐蚀了,腿上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好吓人的。”

    后半段其实是沈一飞上辈子的遭遇。她故意将这个事嫁接到秦渝身上,实际上是想给沈一飞提个醒。等出任务的时候,他看到硫酸脑子里就会冒出她的这番话,警醒一些,兴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不知道他们俩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覃秀芳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警醒他们。

    沈一飞听后,侧头看她“想什么呢没听说过,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哥一个大老爷们,还照顾不好他自己吗你替他瞎操心干嘛。”

    覃秀芳无语,她的重点是后半段好不好,这人听哪儿去了她气呼呼地说“那最好不过。反正我跟你说,看到硫酸什么的躲远点,不然溅到脸上毁了容,连媳妇都娶不上,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成,回头我要碰到你哥了,帮你转告他。你要不放心,看在我吃了你这么多顿饭的份上,我帮你看着他,这总行了吧”沈一飞扯着嘴角笑嘻嘻地说道。

    听起来似乎不大正经,像是在开玩笑,但覃秀芳清楚,他是认真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你也小心点。”

    “你说什么”一阵夜风袭来,将她的低喃吹散,沈一飞没听清,回头问她。

    覃秀芳顿了下摇头“没说什么,回去吧。”

    “才刚出来,着什么急啊,过来”沈一飞跳到马路下方的河边,冲覃秀芳招了招手。

    覃秀芳走了过去,月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掀起一圈圈涟漪,静谧清冷。覃秀芳侧头看蹲在河边的沈一飞“黑灯瞎火的,你跑到河边干嘛”

    沈一飞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覃秀芳面前晃了晃。

    覃秀芳看着纸“做什么”

    神神秘秘的。

    沈一飞将纸折了起来,他的手指非常灵活,几下就将纸折成了一艘小船的模样,紧接着,他折了一截拇指粗的树枝,从中间劈开,撑在小船中间,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截十来公分长的蜡烛,掰成两段,将其中一段的底部在河边的石头上磨平,擦亮火柴,点燃了蜡烛,滴两滴蜡在树枝中间上,将蜡烛插了上去,并用细绳子缠绕了一圈固定住。

    “拿着。”他把纸船塞给了覃秀芳。

    覃秀芳捧着温暖的纸船,惊叹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手这么巧。”

    火光照亮了沈一飞好看的侧脸,他沙哑的声音徐徐道来“这是我家乡的习俗,到了中秋节、上元佳节,很多人都会去河边放河灯,许下自己的心愿、祝福、思念,你试试。”

    夜色太温柔,覃秀芳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河灯,冲沈一飞笑了笑,然后弯腰将河灯轻轻地放到了平静的水面上,闭上眼许下了自己的心愿愿秦渝和沈一飞,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河灯缓缓漂离了岸边,往下游漂去,等几乎看不见了,覃秀芳才站了起来。

    沈一飞挑了挑眉“这么虔诚,许了什么心愿”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基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在这方面覃秀芳格外坚持。

    沈一飞好笑地看着她“知道这条河的下游是什么吗”

    覃秀芳摇头。她进城不久,忙于生计,根本没好好逛过,哪知道下游是什么。

    “大福寺,走吧,去瞧瞧你的河灯会不会漂进寺里。这大福寺可是一座几百年的古寺,听说里面的菩萨很灵。”沈一飞指了指河流的下游。

    这还真是个诱人的提议。覃秀芳两只眼睛发亮“真的,我们去看看。”

    两人沿着河边的公路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孤零零漂流在河面上,散发着莹莹光芒的河灯。覃秀芳惊喜极了,指着河面说“沈先生,你看,我们的河灯。”

    “走吧,跟着河灯走,再往前没多远就是大福寺了。”沈一飞落后两步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也扬起浅浅的弧度。

    两人一路追着河灯,大约走了两三里地,一座建筑耸立在黑暗中,呼吸间,覃秀芳似乎都能闻到焚香的味道。

    “这就是大福寺吗”覃秀芳回头问沈一飞。

    沈一飞点头“没错,咱们去桥上看吧。”

    他们站在离寺庙几十米远的小桥上,看着那只承载着希望和祝福的河灯慢慢悠悠地晃荡在水面上,漂啊漂,半天都没漂进寺里,烛光已经变得有些暗淡了,估计是里面的蜡烛快烧光了,覃秀芳心急不已,恨不得自己能化身成风,飘过去推它一把。

    但这只河灯不知是不是跟她作对,漂了半天都还差一点才到寺院门口,覃秀芳急死了。

    就在她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一道浑厚绵长的钟声慢悠悠地从大福寺里传了出来。

    覃秀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等回过神来看向河面上时,河上却没了河灯的影子。

    “我的河灯呢”覃秀芳急了,这可是承载着她美好祝愿的河灯。

    沈一飞往寺庙门口一指“那里,漂进寺里去了,看来菩萨也听到了你的祈祷。”

    覃秀芳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没看到河灯,但看到了残留在河面上的点点光影,确实是顺着河水流进了寺里。耳边钟声祥和,一声声跟河里淡淡的快消失的灯光相映成趣,仿佛河灯是受到了钟声的指引,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不知是这个巧妙的巧合,还是古寺的钟声有安抚人心的作用,覃秀芳焦躁不安的心忽地就宁静了下来。

    她侧头,冲站在旁边桥墩前的沈一飞由衷地说“谢谢你,沈先生。”

    这天晚上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她在午夜许下了虔诚的愿望,还得到了回应,似乎预示着她担忧的惨剧不会再发生了。

    覃秀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闪现过许多画面,有父母,有秦渝,还有今晚的沈一飞,那盏粗糙温暖的河灯,古朴的钟声。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不及,回到旅馆分别时沈一飞抛下的那句“过几天,我送你个礼物”来得让她好奇。

    她当时就问他什么礼物了,结果那人却只是笑了一下就推开门进了旅馆。

    现在想起来,覃秀芳都还觉得有点百抓挠心的感觉。这人肯定是故意卖关子的,说话说到一半,太坏了。

    她捂住被子,闭上了眼睛,过了许就才睡着。第二天忙着开店,她也没空想这些了。等下午收拾干净,覃秀芳早早地回了旅馆,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很眼生的男人阴沉着脸从旅馆中出来。

    覃秀芳跟他们错身而过时,听到左侧那人低声咒骂“臭娘们,耍我们,有她”

    覃秀芳拧起了眉,回头看着两人走远了,这才快速地回到了旅馆,直接去柜台问老板娘“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谁啊”

    现在阿荣不在,沈一飞又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偌大的旅馆就剩她们两个女人,小心点总没错。

    老板娘不悦地摆了摆手“别提了,来看房子的,看店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就想故意压我的价。开的价格比市价低了三分之一就想买我的房子,做梦呢我直接把他们赶出去了。”

    不少人都喜欢看人下菜,这也不稀奇。覃秀芳给老板娘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消消气,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实在不行就让姐夫回来卖吧。”

    老板娘这脾气,受不了一点气,这些男人见只有她一个女人就想压价占便宜,双方很容易吵起来。最后生意没做成,反而得罪了客人,万一对方记恨,私底下对付她们怎么办

    覃秀芳觉得卖房子这个事还是阿荣出面比较合适,他那么壮,看起来就不好惹。这些人肯定会顾忌一二。

    老板娘按住额头,有些烦躁“不知道啊,自打去了就没个音讯传回来,等他回来得猴年马月去了。”

    老板娘鲜少有如此焦躁的时候。覃秀芳看了她两眼,猜测她心里有事。她不说,覃秀芳也没多问。

    沉默稍许,覃秀芳说“虞姐,你要信得过我,就让我出面替你谈房子的事吧,你把底价告诉我,我帮你卖。”

    总比让老板娘这样平白得罪人强。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些乱喊价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买卖做不成,也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招人记恨,笑着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出去就是。

    老板娘笑了“对你,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不过你要忙店里的事,又得来帮我操心旅馆,你这也太辛苦了。”

    覃秀芳摇头“无妨的,就是陪人看看房子,谈谈价格而已。我这段时间下午都有空,你跟牙行那边商量好,有客人就让他们下午过来,我在家做咸菜,你喊我一声。”

    开始卖早餐后,咸菜的消耗量上去了,只剩下两坛子了,覃秀芳怕不够,打算再做一些放在坛子里。另外还要做一些酱料,都得抽下午的时间来忙活。

    “好吧,秀芳,那你麻烦你了。我们这个旅馆,面积比较大,但现在生意不好做,很多人观望,房子不是那么好卖,我的心理价位是在150到200万元券左右。不过我们不要钱,全换成黄金、美金或是银元,愿意用这三者付钱的,价格也可以适当便宜一些。”老板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们要走,去了海外元券就是一张废纸,只能要全世界都流通的金银或是美金。

    覃秀芳点头“成,虞姐,我明白了。这个兑换比例是按照黑市上的兑换比例吧”

    老板娘苦笑“不按黑市的比例,谁乐意啊”

    官方比例,一银元换一百块,谁干据说要调整,但肯定也没法跟黑市比。

    “那成,回头我就直接将你的心理价位换算成美金、金银开价吧。黑市的兑换比例一直在变化,直接报咱们的心理价位,也省得兑换价格变来变去的发生纠纷。”覃秀芳说道。

    老板娘按住太阳穴“秀芳,你比我会做买卖,考虑得很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在院子里帮我看着点店,算了,反正也没几个客人,打烊吧。”

    老板娘去里面拿出“暂无空房”的牌子挂在了旅馆门口,然后关上了大门,摆了摆手对覃秀芳说“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帮我锁上门,我回去睡会儿。”

    “成,虞姐休息吧,晚饭我叫你。”覃秀芳看着她进了屋,眉头拧了起来。

    阿荣已经走了五天了,还没回来,老板娘就提了一嘴回老家,也没说具体去哪儿。但自从阿荣走后,老板娘的情绪明显焦躁了很多,非常不稳定。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园丁照顾的名贵花朵,无精打采的。

    但这种事,老板娘不主动提,她也不好打听。算了,天高皇帝远,阿荣都回老家了,即便知道了她也帮不上,她还是帮着照顾好老板娘吧。

    又过了两三天,没等到阿荣回来,倒是部队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鉴于大家都太热情了,报名人数激增,江市部队决定这周就开学习班,而且起了个很正规的名字“江市部队夜校”,由学习班变成了夜校,教室和师资也更上了一个台阶。

    初步定下来,先开两个班,等下一批扫盲班学员结业后,再扩班,争取能形成正规学校那种阶梯式的学生规模。

    接到第二天要上课的消息,覃秀芳下午就去买了本子和笔,然后又去旧书店把小学的课本够给淘齐全了。现在部队资金紧张,夜校又不收费,纯属公益性质,肯定没钱给他们发新的课本,都得靠自己准备,去晚了就没了。

    准备好东西,晚上吃饭时,覃秀芳非常高兴,特意给秦旭然父子打了一斤酒,并且告诉了他们自己要去上学习班的事。

    其实秦家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但还是为她高兴。

    秦旭然激动得老脸通红,比儿子立功都自豪“不愧是我的女儿,毛政委提起你那个赞不绝口,你要是个男兵,他肯定把你抢到她手下今天爹没有准备,就把这支跟随了我十几年的钢笔送给你,作为你正式上学的礼物,这是咱们在战场上从小日本那里弄来的战利品”

    说着秦旭然就将别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拿了下来,塞给覃秀芳。

    覃秀芳受宠若惊“这个意义太重大了,我不能要”

    “你爹给你的,你就拿着,一支钢笔而已,再重要能重要得过你这个女儿啊。娘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潘沁雯将一个小木盒推到覃秀芳面前。

    覃秀芳打开,里面是一个翠绿色的玉葫芦,她惊讶地看着潘沁雯。

    潘沁雯说“你的那块弄丢了,娘找人买了一块同样成色的玉,又做了一块儿,喜欢吗”

    “喜欢,就是太贵重了。”哪怕覃秀芳不识货也知道这东西肯定很贵。

    潘沁雯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咱们家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吗”

    说完,她一抬下巴,冲在闷头吃饭的秦渝说“哎呀,别装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我听说了,你特意托人去沪市买的,女式表,你又没对象,还能送谁啊”

    秦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娘简直在他身上装了雷达一样。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推到覃秀芳面前,语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送你的。”

    覃秀芳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秀气的漂亮女表,上面还刻着字母标识,覃秀芳认不出来。不过现在国内还没手表厂,这东西只能从国外进口。

    “这也太贵了。”覃秀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去上夜校而已,到了家里面,却搞得她像是考上了清华北大一样。

    不过家人的“小题大做”充分说明了他们对她的重视和浓浓的关爱。

    覃秀芳眼睛发热“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让你们失望。”

    “傻孩子,你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潘沁雯微笑着看着她,脸上满是自豪。

    秦旭然更是道“做贡献交给你哥,你只要开心就行了。”

    覃秀芳哭笑不得,怎么搞得秦渝像捡来的一样。她瞥了秦渝一眼,正巧秦渝抬头,丢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对了,秀芳,最近训练任务比较重我就不回来吃晚饭了,明天起你别做我的饭了。”

    训练任务再重,晚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用训练,怎么听着像是借口呢,覃秀芳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他是要出任务了

    不等覃秀芳想清楚,秦旭然也说“秀芳,以后你别做晚饭了。你白天要开店,晚上要上夜校,学习负担重,时间紧,咱们去吃食堂就行了。”

    “对,你爹说得有道理。你这天天做饭的多辛苦,别做了,咱们去食堂吃,以后到点就约在食堂碰面,一样能全家人聚在一块儿吃饭。”潘沁雯放下碗说道。

    全家天天晚上一起去食堂集合吃饭,这场面可真够壮观的,想想就喜感。

    不过这样倒是能天天知道秦渝的动静,进而推测出他们大致什么时候行动,也免得她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干着急。

    所以覃秀芳没有多做犹豫就答应了“那好吧,平时咱们就去食堂吃,有空在家里吃。”

    听到第一次提起家这个词,潘沁雯两口子感动极了,连声应好。

    第二天,中午吴峰几人姗姗来迟,端上饭碗又给覃秀芳带来了一个消息“大妹子,咱们要去参加封闭式训练,明天起好一阵子不能来你这儿吃饭了。”

    “要很久吗”覃秀芳诧异地看着他们。昨天秦渝一个字都没提啊,只说是训练任务重,莫非指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石大头憨憨的挠了挠头,“大妹子你也不知道吗”

    吴峰恍然“对哦,秦营长就没跟你提一句吗”

    覃秀芳摇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每天吃完饭就走,从来不跟我讲这个,别说这个了,连话都没跟我多说几句。我哥他就一闷葫芦。”

    大家想道秦渝的性子,再加上两人是半路相认的,没有感情基础,顿时不觉得奇怪了。

    见覃秀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吴峰先扫了一圈,见店里没外人了,冲覃秀芳招了招手,等她凑过来才小声说“不少人猜测,封闭式训练是假,秦营长很可能是要带咱们去打盘踞在越西池的土匪”

    覃秀芳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不是说越西池的土匪有好几千人吗就你们行动小组的一百来个人能行吗”

    吴峰嘿嘿笑“那肯定不只咱们这点人啊,咱们这些人只是去打头阵的,大部队也会跟着一块儿开进。”

    是这样的吗覃秀芳觉得疑惑,越西池会有很多硫酸不对,现在国内工业不发达,尤其是重工业更是薄弱,化工产品是个稀罕物,越西池这样位于山沟沟里的土匪窝,怎么都不可能存在大两的硫酸。

    覃秀芳觉得吴峰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既然部队里一直没说,她这种局外人更应该知道了。

    所以她收起了心里的诸多想法,笑看着他们说“这样啊,那你们小心点,等你们大家平安归来,我请你们大家喝酒。”

    “真的酒就不用了,咱们准备酒菜,大妹子你掌勺就行。听说春天的鳝鱼特别肥美,回头咱们去田里捉一些。”一个老家就是江市辖下县城的小伙子兴奋地说道。

    他这提议勾得其他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话题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吃的上面去了。

    同一时间,周家成连饭都没吃,直接出了部队去父母家。

    进门的时候,周家人已经吃过饭了,刘彩云正在收拾桌子,周大全坐在一边啪嗒啪嗒抽烟。瞧见他回来,两口子都很高兴“家成,你回来啦,吃午饭了吗”

    周家成本来想说吃了,但训练劳动强度大,肚子里唱着空城计,下午还得训练,不吃饭扛不住。他揉了一下鼻子“没。”

    “他娘,快去给家成弄点吃的。”周大全连忙说。

    刘彩云点头“知道了。家成,娘给你煮点面条吧,再煎两个鸡蛋。”

    “可以。”周家成应了一声,坐到了周大全对面。

    周大全看着他“最近瘦了,听你娘说,最近的训练很辛苦。你都要转业了,还训练啥啊。”

    周家成平静地说“我一天没转业就一天是部队的人,自然得参加训练。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一个大男人这点算什么。”

    周大全赞许地看着儿子“有志气,你也是运气不好。谁知道覃秀芳爹娘这么大的来头,不然你也不用转业。”

    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周家成也不去想“谁知道”、“早知道”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了。他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根,又把盒子递给周大全“爹,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不要,你那个没味。”周大全抽惯了乡下自知的土烟,不习惯厂子里弄出来的烟。

    一支烟抽完,面条也端上来了。周家成端起碗,哧溜哧溜,很快就将一大碗面吃完了,放下碗,他提起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娘,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我要去参加封闭式训练,你去了也见不到我。”

    就是怕刘彩云又给他送晚饭去扑了空,他才特意抽空赶回来告诉他们的。

    “封闭式训练啥封闭式训练”刘彩云坐到他对面,“这不会是他们姓秦的故意坑你吧”

    周家成觉得好笑“娘,你想哪儿去了,一百号人呢,又不是我一个。秦家人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别担心了,这不可能。”

    “那可说不好,家成,要不咱们别去了。”刘彩云拽着周家成的胳膊劝道。

    周家成很无奈“娘,这是军令,我只要身上还穿着这身军装,就得服从命令,不然就是违抗军令。行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要整我,秦渝去年就可以整我,不会等到现在。”

    刘彩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去哪里封闭式训练啊,要多久才能回家”

    周家成摇头“这个还没说,我也不清楚。”

    “怎么这样啊,任务都不交代清楚。要是你一直没回来,咱们不担心啊连上哪儿去找人都找不到。”刘彩云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周家成站了起来“你们要有事可以去部队找我,哪怕有事部队也会通知你们的。娘,你就别担心了,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训练,再不走要迟到了。”

    听他这么说,周大全两口子也不好留他,只能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出了门。

    出了巷子,周家成并未如他在家里面说的那样去部队,而是去了姚家。

    周家成不知道的是,前脚他刚走,后脚他娘也提了个篮子,借口要去买菜,跟着出了门。

    姚玉洁上回气得不轻,身体不大舒服,这段时间都在娘家养胎。看到周家成又来了,她没什么好脸色,别开了头,不搭理他。

    周家成好脾气地坐到她旁边,牵起她的手“还生我气呢好,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咱们俩搬出去单独住,不会跟他们一起,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姚玉洁阴沉着脸,挣开了他的手,就是不看他。

    周家成有点泄气,指着柜子上的糕点说“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徐记桂花酥,要不要尝尝”

    “不用,你不是要训练吗赶紧回去吧。”姚玉洁不耐烦地说道。

    周家成苦笑了一下,又牵着她的手,厚着脸皮说“玉洁,你就原谅我吧,我要去出任务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你别让我不放心地走,好不好”

    “任务,什么任务”姚玉洁总算拿正眼看他了。

    周家成知道机会来了,马上卖惨“上次我不跟你说过吗前一阵子我被调进了特别行动小组,天天训练,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都瘦了。今天突然接到上面的通知说,要安排我们去参加封闭式训练,咱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老人了,如今又没什么大的战事,封闭式训练做什么不少人猜测,是要让我们去越西池剿匪。那里的土匪非常猖獗,还配了不少美式武器,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趁着吃午饭的时间赶紧来跟你说,免得你着急。玉洁,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到底还有感情,加上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姚玉洁忍不住心软,脸上紧绷的线条软和下来,说了自吵架以来的第一句好话“那你小心点。”

    周家成得到了鼓励,打蛇随棍上,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地承诺“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又再三向姚玉洁保证道“我已经递交了转业申请,出完这次任务就会转业。等我转业到地方,我再申请分套房子,咱们在新房子里单独过,到时候我不出任务,我照顾你,好不好”

    嫁出去的女儿大着肚子回娘家,姚玉洁的两个嫂子平日里没少酸言酸语的。姚玉洁在娘家住得也不是那么舒畅顺心,之所以没走也是因为家属院和周大全那房子住着更不舒服而已,权衡之下,娘家嫂子偶尔夹枪带棍的两句酸话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能有自己的房子,搬出去住,不用再看嫂子的脸色,姚玉洁自然乐意。她头一回给周家成好脸色“真的等我生了孩子,你也不会把你娘弄过来”

    周家成拍着胸口保证“肯定不用。到时候我在政府部门上班,也不用出任务了,天天都回家,中午也能回家,我亲自照顾你们娘俩,咱不要别的人。”

    这个答案让姚玉洁满意了“你记住你今天说的,你要是做不到,周家成,咱们俩就彻底玩完了。”

    周家成自信满满“玉洁,你就放心吧,你说说,咱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姚玉洁剜了他一眼“还说没有,以前追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

    提起这个姚玉洁就满腹怨言。

    周家成连忙说“好,都是我的错,我也没预料到这情况,我也不想这样啊。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说到做到,等我出任务回来,就接你们娘家出去,咱们单独过,我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再骗你。”

    “我就再信你一次。”姚玉洁顺从地靠进他的怀里,“为了我们娘俩,你也要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

    周家成轻抚着她还平坦的小腹,柔声说“嗯,等我回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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