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不惜暴露自己的妖身,也要拼死一搏,把温酒抢回来。
可元朗回来了。
即使两人拼尽全力,最终也还是没能救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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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并没有对他们如何,毕竟还要为他今后的谋划暂且留着两人的性命,只是把他们送出不周山。
温酒这边,乌童用法术暂时给她止住了血,元朗看到她脚下的镣铐消失,冷下了脸。
镣铐在一日,温酒就不可能逃得掉,可如今镣铐被毁,保险起见,元朗吩咐乌童把人关入地牢最深处。
地牢那幽暗之处哪里能比得上原本那精心布置的住所........这丫头,简直是自讨苦吃。元朗摇着扇子,眸中一丝寒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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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镇上。
客栈中,亭奴正在给司凤疗伤,敏言若玉和小银花在一旁陪着。
司凤已是遍体鳞伤,在梦中被魇住了,冒着冷汗,口中不断唤着温酒的名字,睡得极不安稳。
璇玑也伤得极重,在另一个房间中修养。
亭奴将最后一个伤口上了药,包扎上,向其他人示意,留一人看守足矣,让司凤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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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司凤伤势好转。
小银花去给他准备吃食去了,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想起了温酒最后传过来的珠子,司凤抬起手,意念微动,手心上闪过一道白光。
牵挂着温酒的伤势,司凤眉头微蹙,静静的端详手中的珠子,缓缓的注入法力。
珠子里传出了温酒的声音。
声音一开始还是强装着愉悦,如流水一般讲述了一天的生活,渐渐的,声音放得越来越缓,显得有些低落......
听到温酒话语中倾诉对他的想念,司凤想到了温酒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墙边对着珠子自说自话的场景,想起了那天温酒受蛊虫折磨时看他的眼神,心中又如同坠入冰窖,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拳头。
珠子里传来温酒的最后一句话,语气犹豫为难,
“司凤,你师父知道我爹的死因,要是你能听到这句话,帮我问问吧.....”
此句结束,话音完全消失了。
司凤眼神中划过一丝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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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天墟堂,地牢。
温酒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之处,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了,四周的环境看起来还是一处囚禁之所。
此处没有一丝光亮,唯一的光源便是墙壁上幽蓝的火光,照得房间显得有些诡异。
温酒心里有些害怕,捂着伤口,默默靠向墙角坐下。
乌童还是会每天过来看望她。
地牢用结界隔绝。乌童总会与她搭话,见她不理会,故意说一些会激怒她的言论,见她还是不理睬,免为其难的给她透露着外界的消息。
知道司凤和璇玑都留住了性命,温酒才放下了心。
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司凤身后出现的羽翼,温酒心中思绪万千.....
一人独处时,面对着冰冷的结界,习惯性的运功疗伤,闲时打坐修炼,往往一打坐,就不知时间的流逝。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不知黑夜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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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玉儿这个牵制柳意欢的桎梏,天眼也脱离了元朗的掌控。
等到再一次抓到柳意欢时,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了。
这天,温酒也终于被从地牢里带了出来。长时间的囚禁让她的身上少了些许生气,气质也变得沉稳了很多。
看到温酒,柳意欢一边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一边是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不敢直视她。
在元朗的逼迫下,柳意欢打开天眼,元朗提取了一丝温酒的气息,气息随着法力融入天眼造出的法象中。
画面显现,是温酒的如今的模样。
片刻后,画面一转。
天界。
天池边上,水光粼粼,云彩的影子倒影在水面,池边一人高的玉石的亦是如此。
一个身着白裙的仙子从石中化形而出,仙气飘飘,灵动的眼睛好奇的观望着,回眸一笑,那模样与温酒,一般无二。
玉石是女娲补天过后剩下的灵石,蕴含着无穷尽的灵力,可后世之人从未有人能够激发出它的力量,渐渐的,也就没人去尝试了,甚至鲜有人知晓它的来历。
历经千百万年,灵石修出了灵智,化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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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魔煞星!
元朗铁青着脸,看着天眼法象中温酒的脸,气得直哆嗦。
白费了他这么多功夫!
温酒紧盯着那画面,生怕错过任何一瞬间,直至它消失了,也还一直怔怔的盯着那空旷之处,仿佛若魂魄被吸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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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欢被元朗关了起来,温酒也是继续被关回了地牢深处。
温酒庆幸于自己不是曾经杀人如麻的魔煞星,又顾念着在天眼中看到的那从灵石从化形的前世。
元朗会怎么处置她?
温酒撑着脸,望着空无一物的岩壁,为自己的未来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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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元朗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倒是乌童,还是如往常一般,经常到地牢中聒噪。柳意欢开天眼时,他并不在场,还不知道温酒不是魔煞星。
外面发生了很多大事。
璇玑得到了灵兽腾蛇。
簪花大会期间,离泽宫大举偷袭点睛谷,金翅鸟妖族群的身份暴露,司凤亦是如此。不久后,离泽宫宫主逝世。
璇玑战神身份被修仙门派发现,被推上诛妖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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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乌童又前来地牢,带来了一个温酒意想不到的故人。
是救过她的那只兔子精!
小兔子被温酒的事情牵连,在天墟堂中被关了好长一段时间,乌童此前不愿意温酒身边再有其他人,所以一直没让她们相见。
也是这次乌童又要外出执行任务,又见温酒一日日郁结于心,才肯让兔子来陪她,稍稍宽慰她的心。
兔子的到来,让温酒沉静已久的心活跃了起来。
出于对兔子的愧疚,温酒总是不能拒绝她的要求,再加上兔子是个不安分的性子,总让温酒陪她玩,教她修炼,给她讲故事........使温酒不再似以前一般总有空闲胡思乱想。
乌童离开之前,依然对温酒冷嘲热讽,嘲笑司凤的他们自不量力。不周山入口守卫加强了,外人即使再使用秘术,也不能再轻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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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一天天的流逝,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元朗很长时间,都没再出现在温酒眼前,他那不知所云的心思,在她心中,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元朗一开始不知道如何去处置温酒,在这段时间里,他翻阅着许多天界的书籍,试图查出在天眼中看到的温酒的身份。
可无论他怎么查,始终没有查到相关的记载。
只是,他能察觉到,温酒的魂魄中的灵力很丰沛,体内有神秘莫测的法印牢牢的锁住这些灵力,但是仅仅凭微微泄露出来了一些,就使得她的根骨甚至比得上十二羽金翅的的司凤。
现如今,大宫主已死,离泽宫也几乎在他的掌控之下,炼魂鼎也炼好了。
接下来,该吸收温酒那闲置的灵力了。
想到这,他轻摇羽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天墟堂内。
元朗让人把温酒押送至一处密室,随后让人散去,合上石门,让手下牢牢看守入口处。
炼魂鼎在温酒这失了效。
!
元朗禁不住怀疑是炼魂鼎出了错,让手下带上一人界俘虏上来试了试,却发现,鼎的效力是在的。
可偏偏为什么会对温酒没作用!
难道是她体内那道灵力的封印?这让元朗气得牙痒痒。
他就没在温酒身上讨到过便宜!
踌躇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眼前。
元朗要把温酒炼化成一把没有感情的杀人的刀,作为执刀人,他一样这能让她体内的灵力为他所用,噬魂蛊正好可以帮助达成这个转变。
.................
密室内,祭坛上。
温酒像个木偶一般悬浮在空中,夹渣着浓重煞气的红色法力在她的身边萦绕,噬魂带来的痛苦使她脸色惨白,身体的本能让她不断的反抗着侵入体内的煞气。
元朗按照古籍,让噬魂蛊把温酒的魂魄吞噬,用秘法,噬去了情于义,注之以煞气,再加之以一些虚构的回忆,好让温酒成为他手上的一把无往不利的利剑。
棋差一步。
温酒魂魄中的灵气自动护主,元朗的算盘失败。
元朗站在祭坛边上,脸色尽是骇然之色,眼看着秘法的走向愈发愈不受他控制......
“轰——”
温酒身上爆发出一股气劲,轰碎了密室中精心布置的法阵,也把元朗震飞,捂着胸口吐了一口淤血。
温酒再次睁开了眼睛,周身黑气缭绕,杀气弥漫,目光陌生而又冷酷,瞳孔完完全全变成了红色。
在元朗的算计下,她情义忘却,煞气缠身,变成了一个心如铁石的嗜血之人。幸运的是,灵力的护佑让她留下了自主意识。
温酒召出硕大的金色羽翼,居高临下,身上的威压甚至于逼得元朗直不起身。
“你是谁?”温酒睥睨着,沉声问他,声音中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威严。
元朗按住心中的恐惧,压抑着瑟瑟发抖的身躯,甚至于不敢擦拭嘴角的血迹。
“我是你爹.....”元朗下了狠心,决意赌一把,一瞬间变了脸色,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份激动之色。
话音落下,下一刻,元朗整个人都被重重的摔至墙壁上,重重的“砰——”的一声伴随着惨叫和骨头断裂声。
“一派胡言!”温酒眉间染上一层愠色。
元朗颓败的半躺在地上,口中不断的流出鲜血,此时再也不敢托大,连连摆手,“我虽然并非你生父......但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温酒见此人满口谎言,不欲与他再浪费时间,掌心聚集了一道落雷,欲了结他的性命。
“等等!我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信你仔细想想!”元朗急了,不顾形象的大喊。
随着他的话语,温酒脑海中果然闪过了与元朗有关的画面.......
她面上冷峻之色稍稍缓解,掌中落雷消散。
密室内,一片狼藉,碎石遍地,元朗艰难的站起了身,衣衫破烂,沾满灰尘,脸色复杂的看向天上的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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