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布加拉提先生这个是?”
“礼物,塞拉尔你帮纳兰迦补课这么久,算是谢礼吧。”
布加拉提先生弯眸一笑,我立马捂住胸口,心脏跳得贼快。
布加拉提先生真的是……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想喊妈。
这绝对不是因为这两年我缺乏母爱,实在是因为布加拉提先生他……他太有气质了!
我把口舌尖中文妈的称谓咽下肚,我接过布加拉提先生递过来的礼物盒,巴掌大的深蓝色盒子用浅色丝带包裹着,在布加拉提先生的示意下,我拆开了礼物包装。
——里面摆着的是一副素雅的细边半框眼镜,框架是是深邃的海洋蓝,比布加拉提先生眼睛的颜色要深上几分。
对了我好像没有说过,我是有戴眼镜的,不过是平光镜。
我戴眼镜的频率和天气变脸一样捉摸不定,偶尔上课会戴几次,增添一点书卷气息。
之前的镜架在那次小巷推搡中磕坏了镜腿,我还没去换新的一副,刚巧布加拉提先生就送了。
我当即把新眼镜戴到了鼻梁上,我两手扶着眼镜框,眨了眨眼朝布加拉提先生看:“我戴着好看吗?布加拉提先生挑的一定很合适吧。”
布加拉提先生说好看,他还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当他的大手落到我的头顶时,我微不可闻地喊了一声“妈”——当然用的是中文,布加拉提先生应该听不懂。
……不要跟我讲世界各国语音妈的发音都差不多了!让我自欺欺人不行吗!
“……塞拉尔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这份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布加拉提先生!”
我欢喜地道了谢,把空盒子也收回了小包里,站起来想走。
但布加拉提先生叫住了我,他也跟我谈起了那个话题。
“塞拉尔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直接开口提。”
哎,真是的,阿帕基先生怎么跟谁都说这件事?
我依旧是之前的回答,婉拒了布加拉提先生的好意。
“没事的布加拉提先生,她们最近没时间找我的啦。”我摆了摆手,让好心的黑帮先生不用担心我。
布加拉提先生没有就这么被我劝过去,他蓝色的眼眸担忧地望着我,我被看得心脏又怦怦直跳,我这才补充了几句。
“真的没有事,如果我需要帮助一定会来找布加拉提先生的!我保证!”
我镜片后的黑眸满是认真,布加拉提先生终于被我说服了,这才放过了我,临走前仍旧关切地问了我几句。
可是我没有说谎啊,我的确是不需要帮助。
你看啊,A在医院当植物人了,B家里因为欠债被高利贷找上了门,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C去赌场赌博的时候被扣在了赌场里,D平日吸毒,这次毒瘾在课堂上犯了被送进了戒毒——
哎不对,好像D的事是未来时,现在还没发生吧。
说多了,你们就当没听到过吧。
12.
几天后的大课上,D忽然就在当着教授的面犯了毒瘾,症状不是很明显,就倒在了阶梯教室里,附近的同学连忙呼喊教授。
同学们大概都以为她低血糖之类的,只有我知道她犯的毒瘾。
我坐在很后方也露出了不安的表情,我听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再注视教授叫来人把她带走,听说是送去了医务室。
之后同学之间说D其实是毒瘾犯了,那天送去医务室后发现了她胳膊上的针孔,再翻了翻她寝室,就搜出了毒品。
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同学们鲜少说D的事,只知道她被送去了戒毒所。
我收到布加拉提先生的礼物后,持续一个礼拜都戴眼镜晃来晃去,周末去给纳兰迦补课的时候被阿帕基先生说臭美。
可我乐意,布加拉提先生的礼物为什么不多戴戴?
纳兰迦倒对我的打扮好评,他对福葛说我这周的脾气好了不少,没有向福葛发展的迹象了。
他这句话又得罪了福葛,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我给纳兰迦今天的作业批了四十分。
有进步,真的有进步,十分到四十分的进步,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六十分了,再努力努力小学就能毕业了!
心情不错地我大笔一挥给纳兰迦留下了好几套卷子作为作业,由于我近期要给学校教授交一篇报告,改卷子的事就拜托给了福葛。
背景音是纳兰迦的哀嚎与福葛不满的吼声。
“布加拉提先生,我下周不来可以吗?也快到考试了,我得准备一下。”
“没问题的塞拉尔,等你放假了再来也可以的。”
我走过去与布加拉提先生对着日历研究了一番下次上课是几号,算着算着,我干脆请了一个月的假,等靠近圣诞节的日子再来。
米斯达先生在边上一听,放下他的枪一拍大腿就说:“圣诞节好啊,塞拉尔平安夜要不要跟我去逛酒——哦,逛逛街。”
米斯达先生本来的话被阿帕基先生一瞪拐了个弯,他向我发出了正常了些的邀请。
我眨眨眼,问道:“这算是约会吗?米斯达先生?”
帅气的黑帮先生笑着回答我:“如果是跟塞拉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约会的话,我愿意哦!”
13.
今天我收到了一个约会邀请,还捡了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回家。
因为是认识的人我才往家里带的啦,是我租户中的人。
不知道索尔贝和杰拉德先生蹲在路边抱着电脑干什么,我碰巧见到了就过去问了问,两人眼睛转了几圈,跟我讲想要借个网。
“咦,我记得屋子里有拉网线的啊?”
“……不,因为人太多了所以网卡,我们想要顺畅一点的网速。”
二人说话不是很清楚,我问了下就说在搜索东西。
我想了会,恍然大悟地敲击手掌心:“杰拉德先生你们是在找工作吗?”
说着我没等他们反应,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是哦,里苏特先生那天跟我讲你们会好好交房租的,有什么想法了吗?”
两个大男人蹲在那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接着他们齐齐点头,从抱在一起的姿势分开,说他们就是在找工作,希望能蹭个网。
我歪了歪脑袋,不疑有他。
“那你们跟我走吧,我那的网给你们用。”
这就是我捡人回家的全过程了,我把索尔贝先生他们领回了家,把客厅让给他们用电脑,我自己则去折腾晚饭。
今天晚饭吃面,我思索了一番客人的口味,把葱油拌面的简单选择划掉,改为了意大利肉酱面。
我总不能强求两个意大利人跟我一样熟练使用筷子吧?太难为他们了。
我端了三个盘子出去,等我把我的盘子洗掉后杰拉德先生他们还没动叉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认真看电脑的他们,只能是坐在边上等。
等候的期间我把之前里苏特先生说开了线的娃娃拿了下来,取过针线简单地缝了缝。
娃娃手脚上染上了奇怪的红色,我翻过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并没有划破,那大概是之前沾上的番茄酱?
我把缝得有点丑的娃娃塞了回去,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客厅的杰拉德与索尔贝先生猛然梗直了脖子,发现是我手机的动静后就又把目光放回了电脑上。
我从沙发靠垫后拿出我的手机查看,看了会我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唉……所以说……
……唔,这样的话会很麻烦。
我把已读的消息删掉,去冰箱里拿了杯酸奶盘膝坐在沙发上翻阅专业书,时不时瞥边上一眼。
大概是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位捡回来的客人才合上电脑,狼吞虎咽地把面食吃掉,给了我好吃的评价并道了谢后,匆匆离开了我的家。
我没有直接去洗盘子而是跟了出去,站在玄关门口望着杰拉德与索尔贝先生远去的身影。
看了好一会儿,凉凉的夜风吹得我眼睛有些酸涩了我才回了家。
14.
一周后大清早我被按响了门铃,我艰难地从通宵复习的困意中挣脱出来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几个人堵在那边。
我鲜少被人这么堵门口,我脑内一时间过了不少什么入室盗窃之类的剧情,等看清楚门外的人后,我放松下来。
睡眼朦胧的我揉了揉脸,打了个呵欠,“里苏特先生……唔……你们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半天没有回复,我疑惑地低了低头,出来前我记得拿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不至于走光。
我又疑惑地抬头,发现除了个最高的里苏特先生外,他后面还跟了普罗修特先生、梅洛尼先生、霍尔马吉欧先生等。
……?这一大帮子人找我干什么?要退租了吗?
尚不清醒的我往后退了一步,我好像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有提到“我”、“杰拉德、索尔贝”等词,细听就听不明白了。
“她是?”
“不,她不是,也不像是这。”
最后两句我听清了,人也清醒了。
里苏特先生是来问我一些事的,应该是觉得浩浩汤汤一帮人站门口太显眼了,最终进了我家的只有里苏特先生和普罗修特先生。
他是来问杰拉德与索尔贝的,他问他们是不是来过我家。
我努力回想了一周前的事,回答说是的。
“就……一周前吧?我回来的路上看他们蹲在路边上,问他们就说没有网找工作,我出于好心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普罗修特先生似乎被我话中的某个词呛到了,他轻咳两声,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那他们……他们当时在用电脑看什么你知道吗?”
“嗯,就那种很多字的网站,找工作的吧?我也没看清,他们在我家大概待了两个小时左右。”
我的神情自然且真诚,里苏特先生听来我的回答后皱起了眉头。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里苏特先生问的问题很奇怪,我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黑红眼眸后,我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非要说的话……也就这两天街附近有个绿头发的怪人一直在兜圈子,其他也没什么了吧?”
“那个怪人的话,加丘先生有跟我一起看到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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