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希拽着谢尘然一起去了浴室。
少年人一时冲动起来, 年长的根本就招架不住,也不想招架住,他是有定力让自己不去做什么, 但不代表当另一方想做什么的时候,他还有定力稳住自己毕竟谢尘然从不是圣人, 他也想放纵地对小爱人做些什么。
当傅瑞希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不想他离开的时候, 谢尘然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根本就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甚至卑劣的想着, 不是他不想拒绝, 是盛情难却,他的希希太可爱了。
可爱到想一口吞掉。
“希希, 这可是你要求的, 一会儿可不要后悔,也别哭”
傅瑞希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一时冲动过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拉人的是他
此时面对谢尘然, 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只顾着脸红羞臊了。
谢尘然轻笑一声, 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修长结实的身躯一展无遗,像极了古希腊完美的雕塑神像。
傅瑞希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次次都会看呆, 随即沉浸在美好和愉悦当中。
谢尘然朝傅瑞希伸手, “过来”
蔚蓝海洋中, 小虎鲸被大虎鲸追着跑, 终于把缠在身上的海藻给扯下来了。
小虎鲸气呼呼地回头去顶大虎鲸的脑袋,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扯疼了。
“轻点儿”
小虎鲸咋咋呼呼的。
不过在大虎鲸看来,那都是虚张声势,大虎鲸不为所动,继续拽着小虎鲸,巡视它的身体。
小虎鲸太皮实了,总是滑不留手的,想逃出大虎鲸的包围圈,大虎鲸没有办法,只能从背后抱住小虎鲸,圈着它,不让它动弹,然后一点点查找小虎鲸身上潜藏的海藻它总觉得还有一些海藻藏着,没被找出来。
这里按按,那里摸摸,小虎鲸哼哼唧唧,嘴里吐出一连串气泡,转过身也抓住了大虎鲸。
“我也要找你身上的海藻”
大虎鲸碰了碰小虎鲸的嘴,“你找,找得到,都是你的”
“当然都是我的”
大虎鲸找到了藏起来的海藻,一点点将其抓起来,这时却突然闷哼一声,因为小虎鲸也抓到了它的海藻。
两只虎鲸较劲儿一般,互不相让,看谁先把海藻扯出来。
到底是大虎鲸略胜一筹,先让小虎鲸投了降。
等小虎鲸败下阵来,大虎鲸身上的海藻也不能不扯下来,所以大虎鲸又带着小虎鲸,专注扯它身上的海藻。
“哥,好闷,我们出去吧。”
傅瑞希脸蛋红润,嘴唇也红润得不行,身上透着粉,脚踩在谢尘然的脚上,身体贴得没有丝毫缝隙。
“再等等”谢尘然哑声道。
“哥,还有两个多月,我就高考了。”
傅瑞希将脸贴在谢尘然的肩膀上,“等高考结束,我们就住一起吧。”
谢尘然动作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希希,你说什么”
傅瑞希笑了一下,“哥你听到了,我不说了。”
“乖,再说一遍。”谢尘然轻声诱哄着,手下开始不规矩起来,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威胁。
傅瑞希轻哼一声,“好吧我说我们住一起吧,我也不能一直住在班长这里,而且我想有更多时间看见哥。”
“希希”
在他占有欲作祟,内心深处充斥着不安的时候,他的希希总会出其不意地将他安抚下来。
贴心又让人心安,所以谢尘然才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
他也放不了手。
傅瑞希蹭了蹭谢尘然的肩膀,“哥,这个世界上我们两最好。”
谢尘然猛地抱住傅瑞希,哑声道“当然。”
邓州跟母亲离开学校的时候,本想打车回家,却被母亲制止了。
“妈”
“儿子,我们我们走回家吧。”
邓州瞬间沉默,“是不是爸回来了”
邓母勉强笑了一下,“你爸是在家里,他”
“他又喝酒了是吧”
邓州脸上的表情本就不好,此时更是难看得很,“我说你为什么会来学校接我,是不是爸又喝醉了耍酒疯”
“哎,他是你爸,别这么说他”
“我没他这么窝囊的爸”邓州怒吼,气得胸膛起伏“他每次喝醉酒都乱扔东西,要不就是打人,酒醒了的时候又窝窝囊囊,真的烦死人了,妈,你不也烦他吗,不然为什么要现在出来你就不能和他离婚吗”
“邓州”
邓母厉声喊了邓州的名字,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你这孩子懂什么,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不要再说了”
邓州被母亲数落,并没有反驳,他沉默地听完,直接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要是愿意回去面对他,你就回去,我去我同学家里,等他再出去打工上班,我再回家去住,反正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面对他。”
邓母拿邓州没有办法,只能目送邓州离开,反正邓州寒假也经常去找同学,甚至住那里,她都习惯了。
她知道邓州看不起他父亲,觉得他父亲窝囊还没本事,但酒壮怂人胆,爱喝酒耍酒疯,一身本事全对家里用,外出打工的时候,家里还算清净,等打工回来,一喝酒就闹,家里整天低气压,邓母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所以她对儿子充满了愧疚,想修补父子两个的关系,却不知道从何做起,只能看着儿子和父亲逐渐疏远。
不知道怎么做,又说不通,邓母就逐渐放任了邓州,想着邓州再大点儿,就懂该怎么做了。
送走邓州后,邓母叹了口气,拢了拢随身携带的小布包,一步步往家里走。
邓州撒谎了,他并没有去找什么同学,而是去找了叶红玲。
这个女人是他在寒假认识的,因为在吴悦那里自作多情还丢了脸,邓州脑袋一热,就在网上聊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叶红玲。
他给钱,叶红玲就给他想要的。
敲了门,门开了。
叶红玲靠在门边,穿着一身红丝绸睡裙,“哟,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
“想你了。”
叶红玲笑了一声,侧开身让邓州进去,关门的之后,转身趴在邓州后背,轻轻对邓州耳朵吹了口气。
“我看你是色心又起了,是想我这个人,还是想我的身体啊”
邓州耳朵红了红,“那不都一样吗。”
“啧”
两人一起进了屋内。
凌烨早起带走了凌音,本来想送傅瑞希上学,但看到谢尘然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尘然准备接送傅瑞希和陆以铭。
让凌烨再把人带走,他不放心。
而且谢尘然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傅瑞希,说起来可笑,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奢求过什么,越是得到,就越是舍不得,也想要的越多,所以逐渐开始不满足起来,但没办法,他的希希还要准备高考。
谢尘然只能每日“三省吾身”,对自己多多检讨,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越来越多的冲动和欲念。
但好在让他安慰的是,他的希希也在需要他,只不过两个人都还要继续忍耐。
没关系,距离高考结束没有多长时间了。
车停到校门口,陆以铭率先下车,“我先走了,你们有事先聊。”
“好的,班长。”
傅瑞希挥挥手,总觉得从坐上车那刻起,陆以铭就有些别扭的感觉,现在也急不可待的跑走了。
下巴被捏着转过头,谢尘然眯起眼,“看够了吗”
“我就看看”傅瑞希觉得谢尘然这飞醋吃得有些小气,于是笑起来,“哥别气,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一个好脾气的小爱人,谢尘然也生不起气来。
“过两天是舅舅生日,晚上我带你去挑礼物好不好”
傅瑞希微微睁大眼睛,“任叔叔生日啊”
谢尘然点点头,“怎么样,晚上跟不跟我走”
“好啊。”傅瑞希眨眨眼,“其实哥你就是想跟我多待会儿吧。”
谢尘然无奈,“知道也别说出来。”
傅瑞希笑着凑过去,叭叭亲了谢尘然好几口,“嘿嘿,小男人,你可真黏糊。”
谢尘然“”
想伸手抓住把人教训一顿,但调戏他的人立即推开车门跑走了,谢尘然笑着摇头,很是无奈又宠溺的样子。
邓州早上来上学,又看到傅瑞希从那辆熟悉的车上下来,他看着傅瑞希的背影,又看看那辆车,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盘旋在他脑海,一直没办法消失,直到延长晚自习的时候,他听傅瑞希说要先走
有人来接傅瑞希,就在校门外。
等傅瑞希收拾东西离开之后,邓州就彻底坐不住了,脑海里那个念头如野草般疯长。
“班长,我也先走了,我妈来接我了。”
陆以铭诧异地看了眼邓州,见邓州拿着手机摆弄,也真的在收拾书包,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邓州离开教室,一路快走,很快就看到了傅瑞希的身影。
他这才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跟在傅瑞希身后,手上握紧了一路拿着的手机。
晚上的校园没有多少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照耀着,校门外,那个是那个男人开了车过来,而且就站在车门外等着傅瑞希邓州看着傅瑞希立即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里,仰起头笑着和男人说着些什么。
他莫名有些激动紧张,抬起手对准那两个人,拍下了好几张照片。
邓州心想,比起傅瑞希,他手里才算拿捏着更多的证据。
他还想跟叶红玲再多保持一段时间的关系,但每次见到叶红玲,邓州都心生胆怯,害怕自己和叶红玲这段关系被人知道,有时候他挺恨自己这种心思的,觉得他就和他爸一样窝囊,这也怕,那也怕,胆子又怂又小。
但有时候他又不断否定自己,他这样不叫胆小,他敢做许多事,也的确做了许多事。
等傅瑞希和那个男人开车离开,邓州才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手机看看之前拍的照片。
“你拍这些干什么”
邓州看得入神,冷不丁旁边突然传来这道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发现来人竟是叶红玲。
“你怎么跑来我们学校了”邓州立即将手机按灭,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叶红玲瞟了眼邓州放手机的动作,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你昨晚有东西落我那里了,喏,你的钱包,我今天忙完,特意过来给你送钱包来了。”
邓州松了口气,拿过叶红玲手里的钱包,顺手看了一眼,“我里面的钱呢”
他记得里面至少还有三百块钱。
叶红玲啧了一声,“花了啊。”
“为什么花了”
“你在我那里过夜,现在不想给钱了是不是”叶红玲抱着手臂看邓州,“我花你点儿钱还不行了是吧”
见叶红玲脾气上来,邓州连忙否认“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
叶红玲哼了一声,“那你今天晚上还去我那里吗”
“去,我当然去你那里过夜,走吧”
邓州揽着叶红玲的肩膀转身,立即就僵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走吗”叶红玲拍了邓州一下。
邓州却僵着脸色看前方,嘴巴张了张“妈”
邓母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周围没什么人,空旷又寂静,邓州无法说服自己刚才他妈什么都没听见。
叶红玲走了。
邓母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极为崩溃地态度,邓州不敢让邓母生气,一直说自己和叶红玲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把叶红玲给气走了,对此邓州完全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和叶红玲之间算得很清楚,他又没有对不起叶红玲。
在邓州发誓自己和叶红玲不再来往之后,邓母总算安静下来。
“儿子,你爸被人骗钱了,你别乱花钱了,这种事也不好”邓母抹着眼泪说道。
她刚才的崩溃也不完全是因为儿子这样,是双重打击太大,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邓州脸色立即又变了,“怎么回事,妈,什么叫爸欠钱了”
“都怪你爸,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不好好打工,就想着和别人搞点生意挣大钱,结果他被人骗了好多钱”
邓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邓州父亲回来也有好些天了,整天就是喝酒,也不提出去打工的事情,邓母觉得不对,今天逼问了几次,把邓父惹怒了,才说出了实情,家里又摔了不少东西,这回钱也没了,邓母实在待不下去,才出来打算找儿子。
结果又碰到儿子出现这种事,她才实在坚持不住了。
“到底爸被人骗了多少钱”邓州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涩,“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邓母摇了摇头,脸色灰败“难啊估计是找不到了咱家积蓄差不多都没了”
“爸怎么”邓州深吸一口气,“他怎么能这样”
母子两个相顾无言。
邓州跟邓母回家了,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父亲,桌上放着白酒和花生,他还在看电视剧,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家里又少了一些东西,估计是邓父打碎的。
邓州想直接进屋。
“见到你爸也不打声招呼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邓州脚步顿住,嘴巴勉强张开“爸”
邓父哼了一声。
邓州想,没事,他早就习惯了,邓父就喜欢把这份姿态往家里甩。
但一想到邓父在外面见人的时候,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还有胆子和人搞生意,结果被人骗了家里几乎所有积蓄,回家又什么都不说,还要逞威风,邓州就实在气得不行,觉得胸膛憋了一口闷气,非要发泄出来。
“爸,我生活费没了。”
邓父半晌才开口“没了先忍着,你上学能花多少钱”
“我上的是名扬高中,你说能花多少钱”邓州把钱包甩过去,“我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不行你看。”
曾几何时,邓州刚考入名扬高中的时候,家里那么温馨欢乐,但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当不得真。
钱包打在邓父的大肚子上,让邓父立即感觉到不被儿子尊重的意思,所以他猛地站起来,“我看什么看都说了让你先忍着你是不是又乱花钱了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臭小子,我是你老子,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儿”
“不愿意给我钱就直说,反正家里钱都被你败光了,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邓州嘲讽地看向邓父,“我说话怎么不客气了。”
“啪”
一个巴掌打过来,邓父气得胸膛直喘,邓母连忙上前安慰,让邓州给邓父道歉。
邓州没道歉,捂着脸恨恨地看了眼邓父,转身进了卧室。
“邓州我告诉你家里的钱都是我在挣我想给你就给你,我不想给你,你也没资格说什么”
关上门,还能听见邓父的叫骂声,邓州心想,他要是有钱,就绝对不受这种窝囊气
陆以铭几人从傅瑞希那里知道任郁清要过生日,还要请他们几个吃饭,但不要他们带礼物过去,包括傅瑞希在内,有一个算一个,任郁清说不要他们几个送的礼物,可几人想着,去吃饭总不能空手去,就准备一起凑个钱,买点儿蛋糕水果什么的,这也不能算礼物,算是一点儿心意,在任郁清过生日的时候,大家还都能吃点。
“对了,那我们不能送礼,谢哥总要送任叔叔礼物吧,毕竟任叔叔可是谢哥的亲舅舅。”
晚上留在学校复习的时候,几个人讨论完三张试卷,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虽然任郁清的生日不准备大办,就打算和认识的人吃一顿饭,但陈浩还挺好奇谢尘然是不是要送礼物。
傅瑞希点点头,“要送,哥给任叔叔买了一块儿手表。”
说着,傅瑞希报了个牌子。
是男人就没有不爱手表的,陈浩倒抽一口气,“卧槽这个牌子的手表老贵了,谢哥真有钱,不愧是亲侄子”
于蔚然对手表没研究,但不妨碍他对这些好奇,“多少钱啊”
陈浩伸出一只手,“两百万多。”
“这么贵”于蔚然张了张嘴,难以想象用两百万买一只手表。
“哎呀,难怪任叔叔不要我们给他送礼物,有谢哥送的手表就够了。”陈浩咂咂嘴,“我过生日要是有人送我一只手表,就一百万也行,那我肯定也不要别的礼物了,哈哈,想想就爽,任叔叔有个有钱的侄子真好啊”
傅瑞希拍了陈浩后脑勺一下,“任叔叔是那个意思吗,是看我们都是学生,不想让我们破费。”
陈浩哎哎叫了两声,“我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嘛。”
季临风对谢尘然送什么礼不关心,只是问道“任叔叔现在已经重拾书画了吗”
傅瑞希嗯了一声,“而且成果不错,和书画协会那边也有了联系。”
“那有成品的话,记得联系我,我想买。”季临风摸摸下巴,他是真喜欢任郁清书画的风格,“多少钱都行。”
“哇哦,季哥也是有钱人。”
邓州就坐一旁听着,越听心里越不舒服,钱钱钱,这两天他脑子里全是钱了,而且发觉自己听到最多的,也是关于钱的话题,但有钱的是别人,没钱的是他家里被骗钱之后,邓州敏感的发现,生活确实拮据很多。
而这距离被骗钱,才过了没两天的时间。
邓父还是不想上班,邓母只能拮据着过日子,连带着邓州,也好些天钱包里没钱了。
所以他现在听傅瑞希几人谈论,一听到关于钱的话题,心里就像有团火在炙烤一样。
季临风有钱,这谁都知道,傅瑞希算什么,能接触到那两百多万的表,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完全靠蹭的。
他也有脸说出来。
越是听下去,邓州越觉得傅瑞希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后,是在暗搓搓地秀富裕,好像那笔钱跟他花得一样。
他这样想着,看傅瑞希就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傅瑞希不知道邓州心里已经扭曲成什么样,他实在和邓州气场不和,为了避免吵架,早就忽视邓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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