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开霁这话说出去，现场一片寂静。
片刻后，众人反应过来，喝彩声起哄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兄弟！你太敢了！”
“前男友谁啊！别藏着掖着你倒是说出来啊！”
“绝了绝了，这节目不火没天理啊！”
比利不懂大家怎么突然开始兴奋，一脸懵逼地凑到赵钱孙李身边：“赵，大家在喊什么？”
赵钱孙李操/起自己半吊子的英文，给他解释：“权开霁出柜了，就是说他有一个前男友在我们节目组，可能就在咱们身边！”
“！”比利双眼猛地睁大，一脸震惊地坐回原位，再看谁都像是权开霁的前任。
权开霁笑盈盈地和任子衿对视，完全不受现场干扰。
演播室里的嘈杂已经把导演周立引了过来，或者说，在轮到权开霁上场的时候，周立就打算来演播室亲自盯着了。
按理说，任子衿此刻应该维持下现场秩序，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
他现在可以完全确认，权开霁就是来玩儿他的，最好是能把他气个半死的那种。
小孩子脾气。
魏御峰资历最老，说话也更让人信服。
他看任子衿久久不说话，就拍了拍话筒：“大家安静安静。”
众人立刻闭麦，在同一时间，大家清晰地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掰断了。
几位导师和坐在前排的选手都朝任子衿看去，权开霁嘴角的笑也一点一点收了回去。
任子衿一眨不眨地回望权开霁，淡漠的双眼不带一点情绪。
他随手把被他蹂/躏了一整天的笔抛到桌子上，已经一掰两段，刚才那声清脆的声响，就是笔被掰断的声音。
看着那两截断开的笔，权开霁只觉得后颈发凉，有些烦躁。
任子衿抽过一张纸巾，慢悠悠擦拭渗血的手掌，转头问在台下等了有一会儿的周立：“能播吗？”
周立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比了个手势，表示完全没问题。
任子衿点头表示了解，随后若无其事地对权开霁道：“那希望你的前男友不会太烦你。”
权开霁扯了扯嘴角：“那您觉得，他有没有可能主动求我和好？”
“我觉得——”任子衿从笔筒里重新拿了根笔出来，再抬眼时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他眉目张扬，微笑着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这样自信嚣张的任子衿才是权开霁熟悉的，他觉得比起这几天，现在这一刻的任子衿，才最真实。
“那可说不定。”权开霁耸了下肩，笑的极其欠揍。
任子衿没再理他，转而和导师们讨论起他的分数来。
刚才场面太乱，金羽没机会和任子衿搭话，现在得了空，她立刻蹙起秀眉直接抓过任子衿的手，对着他手上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关心道：“疼不疼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任子衿愣了下，想把手抽回来，又觉得这样太不给女士面子，更别说金羽是双手同时紧紧攥着他的。
他之前听队友八卦过金羽的事儿，几乎和她合作过的男艺人都跟她有暧昧，绯闻男友不计其数。
经纪人老段在他来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注意距离，还说他这样的高冷男神是金羽最喜欢的。
刚才在休息室任子衿就躲过了好几次金羽的暗示，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
此刻全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激动起来。
“我去！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CP！”
“这俩之前没什么交集吧？我怎么觉得他俩有事儿呢？”
“咋回事儿啊！任哥的CP不应该是串儿哥吗！”
二次元东北汉子的大嗓门一出，把其他声音都压了下来。
卢川愣了下，像是才想起来，一把将任子衿的手从金羽手里抢了过来，按了张纸巾在上面，唠叨道：“你说你多大个人了，我这回去怎么和老段交代？”
没等任子衿松一口气，就听见“咚”的一声从音响里传出来，紧接着是刺耳的话筒和音箱的共鸣。
这一声打断了现场奇怪的氛围，大家捂着耳朵看向始作俑者。
权开霁正好弯腰从地上捡起话筒，一脸无辜：“不好意思啊，手滑。”
众人：......你帅，你说了算。
视线扫过金羽和卢川，权开霁的视线最后落在任子衿的手上。
疼吗？自找的！
任子衿别过脸，忽略权开霁明显有些不爽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对导师们道：“评分吧。”
魏御峰和历景俩人对权开霁印象极好，一个觉得他有才华，一个绝对的他敢说够爷们儿实力也够，都给了A。
金羽和卢川不约而同给了B，理由也让人挑不出错，没有舞蹈表现，不能给太高。
最后的决定权落在任子衿身上，他沉思片刻，下了决定。
权开霁在台上都站累了，这才听见任子衿清冷的嗓音响起：“你个人条件不错，就凭刚才的表演，导师们给你的等级是——A”
导师们的评分很公正，某方面特别突出的选手都给了A，各方面都比较均衡的也会给A。
权开霁知道任子衿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刚才的舞台表演他也有自信表现的不错，所以他对这个结果没多少意外。
回到座位，比利和赵钱孙李都凑过来，没说他台上那些言辞，只是感慨了一下他的舞台。
权开霁也才知道赵钱孙李的评级，竟然是D。
赵钱孙李也没解释，反正他选的是F，不会有再坏的结果了。
接下来的时间，剩下的选手们一个个上去表演，其中也不乏表现惊艳的，例如那个一直狂刷存在感的东北汉子吕布庭，一曲RAP炸翻了全场，收到历景的大力赞赏，打破了自己职业模特的身份。
当然也有表现惊悚的，例如现在在场上，硬生生把一首情歌唱成破音舞曲的，这位最后出场的选手。
不只是权开霁，几乎所有对音乐有点儿审美的，都会坐立难安。
实在是太难听了，权开霁就没听谁能把一首歌唱成这样的。
一首唱罢，当事人感觉似乎非常良好。
“咳！”任子衿清了下嗓子，有些语塞，“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柳玉书，23岁，四川人。”
柳玉书这个人，就是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美艳”到雌雄难辨的那种男人，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赏心悦目。
即便像权开霁这种见过无数长相气质顶级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柳玉书是真的长得很漂亮。
当然，比起任子衿还是差了一截。
“你学了十五年的中国舞是吗？”任子衿没点评他刚才的表演，转而提起他的长项。
柳玉书点点头。
“准备表演了吗？可以展示一下。”
“行啊。”柳玉书秀美微挑，示意了一下后台。
一首重编过的爵士乐响起，柳玉书瞬间进入状态，一举手一投足风韵尽显。
他今天穿了身改良汉服，本该和爵士乐搭起来不伦不类，但他偏偏将中国舞和爵士乐融合了起来。
无论是一回身时的腰线，还是伸展时的身段，又撩又美，非常惊艳。
表演结束，他轻喘着拿过话筒。
卢川激动地拍桌：“你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放在第一个表演！我一直想把古风和爵士融合，但找不到门道，你真的给了我灵感！”
柳玉书轻笑一声，国色天香。
卢川兴奋不已，他们团队下一首专辑主打国风，一直缺少灵感，现在简直灵感如泉涌，本来滞涩的舞蹈好像都通了。
任子衿看了下资料，看到他的职业那一栏的时候有些惊讶：“你的职业是......”
“写小说的。”柳玉书笑道，“全职写手。”
众人都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印象里，整天闷头坐在电脑前的作家们，也会有这样走上台前的实力和勇气。
魏御峰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想到来参加节目的？”
“导演在咖啡厅捡到的我。”柳玉书声音清朗，说出来的话非常欠揍，“他说我长得这么好看，总在幕后有些屈才，我一想也是，所以就来了。”
权开霁嗤笑，这还有比他自恋的。
讨论过后，导师们也给出了他的评级，又一个A。
终于，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所有表演结束。
导师们站回台上。
“初舞台评级已经结束，你们中的很多人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标，也有很多人没有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任子衿视线扫过全场：“在后面的选手不要气馁，你们中的很多人有足够的实力向前，在前面的更不能放松，后面随时会有人赶上来，超过你，拿走属于你的那把椅子。”
在场的选手都收起嬉笑，认真听着。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三个多月，我希望大家可以拿出自己最认真的态度，把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给所有人，好吗？”
选手们大声回应：“好！”
这只是个开始，谁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步，这里很多人都是其他行业过来的，来节目的目的也各式各样。
有权开霁这种为了追男人的，有吕布庭那样希望转型的，也有像柳玉书和路修远那样厌倦了本职工作的。
而更多的，却是像比利和赵钱孙李这样，为了一个舞台梦而来的。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他们将在这个节目里，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目标，无论他们的初衷是什么，共同目标，都是为了那最后成团的五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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