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给白箐箐回了电话,语气非常遗憾“我都把你搬出来了,那小子还是拒绝,看来是真的对打职业不感兴趣。”
不然白箐箐这么强的美人计,怎么也得动心了吧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白箐箐还是不免失落。
这时候,侯忠突然道“est那小子给我打电话了,先不跟你说了”
沉下去的心再次浮起来,白箐箐握着手机,紧张又期待地想会不会是est想通反悔了
那他们就能见面了吧
她扑通着一颗心等了半晌,侯忠的电话打了过来,刚接通就是喜不自胜的大笑,告诉她“太好了我就说搬出你那小子不可能不动心这不,他要出赛”
白箐箐跟着高兴起来。
“不过est答应出赛的事要暂时保密,这是他提的要求,估计是想给粉丝们一个惊喜。”侯忠说完,又谢道,“箐箐,多亏你了,到时候哥请你吃饭”
“哪里,est是看在侯哥你这个名教练的份儿上才答应出赛的,我就不揽这个功劳了。”白箐箐嘴上谦虚,心里却禁不住欢喜起来。
真的吗
est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松口答应参加比赛
那会不会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冷淡都是假象他其实也对她有意而她太过耀眼,他害怕她在网上那些撩拨只是玩笑,所以不敢回应,才退而求次追那个you
这么一想真的很合理。
白箐箐定了定神,决定在总决赛的时候当面向est表明心意,告诉他,她对他是真的,无论他三次元长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
贺家。
贺芸正坐在沙发上和小姐妹通话,脸黑着,表情十分难看。
“我真的很失望,粉了est这么久就是因为他眼里只有游戏,没理白箐箐那女的,结果他居然这么恋爱脑为了维护那个什么you,居然还骂了我”她越想越气,放话道,“不就是一个破打野吗连职业赛都不敢参加,怂逼一个粉转黑了”
正说着,她听见动静,抬眼看了看,是贺厉回来了,正一言不发往楼上走,脸色比她难看得多。
说实话,自打哥哥从国外回来后就变了好多,很少笑,眉心总是皱着,表情阴沉,让人害怕。
贺芸暂停了聊天,小心翼翼跟贺厉打了声招呼“哥,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低沉敷衍的一声“嗯”,贺厉大迈步径直上楼,半点余光都没分给她。
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贺芸眼睛红了红,感到十分委屈。
以前她一直觉得薄兰栖是他们这辈里最不近人情的一个,冷冰冰的一张脸,让人不敢靠近,每次家族聚会她规矩地打过招呼后便走开,心里因紧张突突直跳。
现在,她最畏惧的人不再是薄兰栖那个表哥,而是她的亲哥哥。
重新拿起手机,她给小姐妹抱怨“刚才我哥回来了,他真的变了好多,我都有点害怕他了。你说,男人为什么都突然间转变那么大est是,我哥也是”
这个问题,小姐妹给出的回答是
“你哥是不是恋爱了或者失恋反正我看好多男的都是因为女人性情大变。”
女人
贺芸仔细回想了一番,她哥哥回国后每次出席都没带女伴,也没有绯闻缠身,哪儿来的女人
“估计就是提前更年期吧”她瘪瘪嘴,报复性地诋毁道。
贺厉回房拿了东西又出门了。
两束车灯刺破黑夜,一路照亮到一家酒吧。
会员制的高档酒吧,选在这里谈事隐秘而方便。
他下了车,进门后报了包间号,由服务生领着到了走廊尽头。门推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薄宇弹了弹烟蒂,皮笑肉不笑地说“终于想起我这个表兄弟了还以为你眼里只有薄兰栖那一个哥。”
贺厉在他身边坐下,低头拿了支烟咬在嘴里,身侧体贴地递来打火机,擦燃的火光中,薄宇神色带着深刻探究。
“别跟我阴阳怪气。”贺厉吸了口烟,咬着滤嘴偏头看去,对视间,直接表明意图,“我的时间很宝贵,废话省了,我叫你来的目的是搞垮薄兰栖,你加入还是不加入给个答案。”
家族里的人都知道,贺厉跟薄兰栖这对表兄弟关系好得堪比亲兄弟,任谁听了这番话都不会信。
薄宇自然也怀疑他是不是来探他口风,挑挑眉,道“怎么,兄弟反目了”
“我要他成为丧家犬,让燕城所有人都把他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贺厉一字字说出这番话,眼神阴鸷。
薄宇依然半信半疑,扯着玩味的笑,没说话。
贺厉吸了口烟,沉沉吐出一长串烟圈,而后,将一份文件扔给薄宇“这是我的诚意,投标就在三天后,是真是假,你大可一试,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
薄宇打开扫了眼,表情微变“这是贺氏的内部资料”
贺厉“这份诚意,足不足”
足简直太足了
完全就是自损式的示好。
据他所知,这个投标贺家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打通各处关系,就等着最后的收网,结果即将到手的果实就这样被内鬼给卖了
薄宇心里百转千回,最后摸着下巴,啧啧道“薄兰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我都觉得你有点可怕了。”
“怕就对了。”贺厉哼笑,表情凉薄得近乎残忍,包间昏暗的灯光下,修罗鬼魅一般,缓声说着,“之后还会有更加让你瞠目的事,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薄宇暗惊,这个只比他小几个月的表弟毕业回国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惜贺厉似乎没有告知的意思,便收了那份文件,等着三日后验证真假。
两人喝了会儿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包间的门再次敲响,进来一个薄宇意想不到的人。
万思莹抱着胳膊,趾高气昂地走进来,闻到满屋子的烟味,嫌弃地皱了皱眉,瞧见包间里除了贺厉还有另外一个人,顿时表情一变,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他也在”
昨晚她半信半疑地加了这个声称能帮她得到薄兰栖的人,结果一聊才知,对方竟然是贺厉想到拍卖会上他出高价与薄兰栖争那把琴弓,还以为这人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后来发现对方另有目的,尴尬了一阵,便同意与他合作,告知她和薄兰栖之间的种种。
“你真能帮我成为薄太太”最后,她不确定地问。
“当然。”他语气笃定,“前提是你要狠得下心按我说的做。”
而今天见到薄宇后她才知道,所谓的狠下心是什么意思。
“把薄兰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拖下来”万思莹有些犹豫,要是薄兰栖倒了,她这个薄太太当着又有什么意义
瞧出她的顾虑,贺厉眼皮都没抬一下,给她指了条明路“天之骄子成了落水狗,这时候你再出手把他捞上来,你就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辜负的恩人,懂吗”
万思莹顿悟。
也是,他只说搞垮薄兰栖,没说不让他东山再起,照此计划,等薄兰栖沉落谷底的时候,她再不离不弃伸出援手,可不就把他那颗心牢牢拴住了吗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她迫不及待地问。
贺厉勾了勾唇角,眼底诡谲暗光幽幽闪烁“很简单,你只需要在合作的海拓项目上做一点手脚。”
一旁,薄宇看着万思莹天真的模样,心里嗤笑。
真是熊大无脑的蠢女人照贺厉这赶尽杀绝的架势,薄兰栖一旦被拉下来,就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拿了一张空头支票还浑然不觉,还真是好骗。到时候别说是视线她成为薄太太的美梦,连万家都会跟着完蛋
贺厉这招,可真够阴够损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表弟,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人的密谋,薄兰栖全然不知。
此时,他还在公司加班。
助理拿了资料进来,敲了敲门,没人应,他以为是上司太过专注没听见,便走近他桌边,余光随意往电脑屏幕上瞄了眼,才发现屏幕因为长时间不操作进入了保护程序。
“薄总”助理诧异地唤了声。
桌前的人雕塑一般,毫无反应。
呃
上司这是走神了
助理不可思议,在薄兰栖手下工作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上司明目张胆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应该是太累了吧最近海拓因为万氏的加入,进展得更顺利,相应的,事情也就越多,他已经陪着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薄总”他稍微拔高声音。
这下,薄兰栖终于回了神,淡漠的眼珠掠过一丝茫然,很快皱了皱眉,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虚虚触碰着手机的那只手倏地抬起,掩饰性地捏了捏眉心,薄兰栖瞥见他手里的资料,吩咐说“放桌上吧。”
助理依言行事,末了,关切道“薄总,忙也忙了一天了,要不,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效率才高不是”
他以为这个工作狂会如常拒绝,但这一次,薄兰栖沉默了片刻,点头应了他的提议。
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薄兰栖抬步朝门外走去。
助理又是诧异了下,快步跟上“我帮您叫司机。”
“不用。”走在前面的人没回头,淡漠声音说着,“我自己开车回去。”
“那好吧。”助理说,“您路上注意安全。”
薄兰栖略略点头,跨进电梯。
沉重的金属大门合上,封闭出他一个人的空间。
于是,方才无懈可击的平静神色便这样打破,冷白的手松了松领结,好似这样就能让闷重的呼吸顺畅些。
双眼盯着上方不断下降的数字放空了会儿,然后他拿起手机,又一次看着漆黑的屏幕失了神。
片刻后,电梯在b1层停下,他这才收回目光,定了定神,走出了电梯。
一路到了他的车前,薄兰栖坐上驾驶座,却没急着走。
他拿出那部私人手机,盯着列表里谢悠悠的头像看了许久。
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如此循环数次,他终于点进了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老爷子寿宴那天发的,之后再也没有新消息。
他迟疑了很久,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琴弓用得习惯吗
而后指尖悬空在发送键上方,良久未曾落下。
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他从来不做,于是过了会儿,他将对话框里的字如数删除,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单手搭着方向盘,发动了车。
商务区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清寂,哪怕两侧气派的写字楼都亮满了灯,依然让人感受不到丝毫人气。
以前这就是他的日常,像编好的程序,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对劲。
但
在谢悠悠擅自闯入他的生活又干脆果断地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这份浸透骨髓的死气沉沉。
车穿过死守夜晚的霓虹灯,在通往澜山薄宅的林荫道上停了下来。
四下寂静无声。
薄兰栖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缭绕的白烟爬上面庞,将他的神色笼罩出一层不真切的模糊。
唇边那点猩红燃尽。
他重新拿出手机,将刚才未曾发出去的消息发了出去。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他生平第一次有些忐忑,然而下一秒,这样的情绪就被汹涌覆盖。
看着屏幕上那条打红色叹号的提示,他像是被迎头打了一棒,堪堪愣住。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被谢悠悠拉黑了
明白这一事实后,窗外无边的夜色像是灌进了心口,空荡荡地发冷。
亦如他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她对他的喜欢,也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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