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你感觉还好吗?”哈利有点担忧地问道,“我是说,在斯莱特林。昨晚我和罗恩他们聊天,大家都觉得你‘死定了’。”
在罗恩眼里,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大概相当于西游记里的盘丝洞吧?
江姜无语。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嘛。”说完,她召来心心,给了一把饵料后,将信件交给它。
哈利抚摸着海德薇柔软的毛,双唇紧抿。
“放心,他们只敢嘴炮,不敢真拿我怎么样的。”江姜说着,也伸出手去撸海德薇,而高傲的海德薇公主却“咕”了一声,把头偏开。
唉,领带变成绿的之后,连海德薇都不愿意让我摸了么?
江姜做出一副深受伤害的样子,夸张地捂住心口。海德薇看着她的表演瞪大眼睛,似乎被吓了一跳。
“其实,分院帽差点把我也分到斯莱特林。”沉默良久后,哈利说。
“这样啊。”江姜随意应了一声,还在锲而不舍地逗海德薇。
“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不得不说,虽然是狮子,但不愧是主角,有时候哈利的洞察力真的很强。
“呃…”江姜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装作在观察海德薇的羽毛。
“你觉得我应该去斯莱特林么?”哈利问出了一个令江姜很意外的问题。
嗯?这是个什么章程?
关于“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的自我怀疑,应该要到二年级、会说蛇语这个技能暴露之后,才会出现在哈利的思考中啊。
江姜抬起头,和那双在清晨的阳光中愈发呈现出晶莹绿色的眼睛对视上:“不,你就是一个格兰芬多,哈利。并且,是真正的格兰芬多。”
“而我,是一个斯莱特林。”
“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哈利问。
“当然了。”江姜灿烂一笑,“毕竟,在成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啦。”
哈利感觉如释重负。
他随之轻松地笑了笑:“说得对,接下来还有很多课是我们可以一起上的呢。”
听到这句话,江姜脑中忽然闪现了什么。
差点忘了!
“哈利!”
突然听到江姜拔高的声音,哈利惊了一下:“怎么?”
“还记得假期里我们经常玩的课本知识抽查吗?现在我要问你三个问题,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住了。”
“好吧……”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哈利决定照做。
“咳,第一个问题。”江姜清清嗓子,“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眨巴着眼睛:“什么?”
“是一服生死水,一服生死水,哈利。记住了,这是一种强效安眠药。”
“好的……”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要找一块粪石,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哈利挠挠头。
江姜倒背如流:“山羊的胃里可以找到粪石,它具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山羊的胃里,山羊的胃里……”哈利乖乖闭上眼睛默念着,“江姜,你背得可真熟。”
当然熟了……这可是名场面之一的“斯内普死亡三连问”啊。
“最后一个问题,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哈利皱起了眉毛:“江姜,这些是什么?我记得我们暑假的时候好像见过其中几个名词,可是,我根本没能把你说的这些内容背下来呀。”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江姜公布了正确答案,面色严肃,“哈利,你现在必须把它们背下来,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用的。”
对于刚刚接触魔法的小巫师们来说,时间在妙趣横生的课程(或许魔法史和奇洛的黑魔法防御课除外)中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周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两节魔药课的日子。
这时,哈利才明白了江姜反复提醒他背下来那三个问题的意义。
当斯内普教授忽然点了他的名,幽幽问出关于“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那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哈利震惊的目光就没从江姜脸上移开过。
如果说这还只是个巧合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粪石”还有“乌头”,就绝对不能再用偶然来解释了。
听着那个波特顺畅地回答完他的三连问后,斯内普沉默了,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敏锐如他当然注意到了波特看着自家学院那个“怪女孩”的眼神,虽然还不确定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足以让他察觉到里面有猫腻。
于是,斯内普提出了预想之外的第四个问题:“今天我们要制作治疗疥疮药水,那么,博闻强识的波特先生想必能为我们介绍……这其中最需要注意的环节是什么?”
哈利愣住了,绿色眼睛里满是茫然。
他身边的赫敏高举着手臂,奋力的动作几乎快要把他从椅子上挤下去了。
哈利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江姜,坐在一堆绿领带小蛇中间的江姜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与此无关——当然!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斯内普教授怀疑的目光了,此刻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帮哈利“作弊”?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事实证明,不管江姜怎么给哈利“透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被嘲讽的还是要被嘲讽。
只是这次,哈利好歹没有问教授“为什么不问问赫敏呢”,这才避免了因为“顶撞老师”而使格兰芬多被扣分。
斯内普教授黑色的瞳孔中依旧没有赫敏的身影,他缓缓转了个方向:“那么,这次就让我们挑一个斯莱特林来为我们解答吧。”
德拉科·马尔福脸上挂着成竹在胸的浅笑,可在斯内普教授略过他把视线停在江姜身上的时候,他的笑容消失了。
“江小姐,请。”
江姜心中一凛,果然。
于是她只好迎着整间教室里的目光站起来。
“制作治疗疥疮药水时,最需要注意的环节是什么?”斯内普教授意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估计是看在江姜是个斯莱特林的份上吧。
“是放豪猪刺的时机,教授。”江姜硬着头皮回答。
斯内普努了努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必须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后再把豪猪刺放进去,否则药水就会冒出酸性的绿色浓烟,并伴有很响的咝咝声,然后把坩埚烧化,引发严重的事故。”
——还好昨晚又预习了一遍!
斯内普眼中看不出情绪,他点了点头:“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
五分!
江姜有些意外,这才第一节魔药课,她竟然就轻飘飘地为斯莱特林挣来了五分。
沐浴在斯教对小蛇的偏爱中,江姜一时恍惚。
以罗恩为首,格兰芬多那边果然响起了叽叽喳喳的抱怨。
他们当然很不服气了:“凭什么!哈利可是答对了三个问题呢!”
“噢别说了西莫……”只有知道真相的哈利一直在试图平息众人的议论。如果不是江姜提前让他去记那几个问题的答案的话,他大概早就被斯内普忽然的提问打得措手不及了。
“很好,格兰芬多们。”斯内普扯扯嘴角,“由于你们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被扣去五分。”
江姜惊呆了。
罗琳啊——比起“梅林”,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江姜现在更想呼一句“罗琳”——果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本来以为能帮哈利小小躲过一劫,可谁承想却弄巧成拙,把原本因为哈利一个人的“扣一分”变成了现在因为格兰芬多一群人的“扣五分”。
斯内普并没有理会格兰芬多们的反应,他用他的魔杖敲了敲黑板,上面便自动浮现出熬制治疗疥疮药水时的要点。
“这些在你们的课本上也已经写得很明白了。”斯内普微微昂首,用鼻子扫视着底下的这群小白,“现在,两人一组开始操作,我会在你们中间进行指导。”
布置完任务,他又凉凉地补充了一句:“顺便——如果连‘有问题及时举手’也学不会的话,现在就立刻滚出教室。”
一声令下,潘西马上转向了身边的达芙妮;而米里森更不可能选择和江姜组队,她的表情像是随时可以冲上来咬她两口。
男生那边,高尔、克拉布秤不离砣,布雷斯搭档西奥多,于是就只剩下了——
“哈哈哈,小蠢货,你的人缘可真差啊。”德拉科·马尔福得意洋洋地抱着手臂嘲笑江姜,好像还没意识到他自己也落单了。
“彼此彼此。”江姜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德拉科挑眉一笑,边说边转过身去,“我有高尔和克拉布,随便我选谁……”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在看到高尔和克拉布已经俩人搭伙的时候僵住了。
高尔的眼神有些躲闪:“对不起德拉科,我还是和克拉布一起吧,我是说……避免给你拖后腿。”
克拉布也附和着点点头。
看来作为儿时玩伴,他们十分清楚这位娇纵小少爷的性格,也没少在所谓的“合作”中挨他的言语讽刺。
德拉科白皙的脸上更是笼上了一层寒霜:“随便你们。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必须要两人组队,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并没有因为他是马尔福,就特许他在第一次魔药课就自己动手。
“马尔福,我愿意和你一起!”米里森自告奋勇。
德拉科寒着脸在她和江姜脸上分别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极为艰难地做出了选择:“江姜,和我一组。”
“……好吧。”在米里森和马尔福之间,江姜也更愿意选择马尔福——至少他淡金色头发和灰蓝色眼睛的配色是她所喜欢的。
如果罗恩知晓此时她内心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很熟悉。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她也是因为颜色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觉得斯莱特林还不错的。
“我一个人做就行,你在旁边安静待着。”德拉科随意卷了卷袖子,架起坩埚。
“你做梦。”江姜为了不落在他后面,甚至克服心理障碍,抢先拿起了一只带触角的鼻涕虫。
不得不说,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江姜纵使已经把理论掌握得很好,在操作方面却远没有德拉科得心应手。
摆弄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江姜很有一种把它们都换下去,上砧板和菜刀的冲动。
“没想到你的手法还行。”德拉科一边搅拌,一边斜睨了江姜一眼。
江姜被升腾起来的奇怪气味熏得蹙了蹙眉:“如果给我一件围裙的话,我会做得更好。咳咳……秘诀就是,用做菜的方式去做魔药。”
她说的是真的,比起食谱上那些“某食材少许”、“某食材若干”的描述,江姜觉得魔药课本上的配方标注要精准多了。前世在母亲离世后,她很早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所以厨艺不错,这多多少少也能对她的制药操作有一些帮助吧?
“啧啧啧……”德拉科嫌弃地打量着她,“你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吗?”
“……”江姜毫无淑女风范地翻了个白眼——呸呸呸,都怪她自己嘴贱!竟然搭理德拉科·马尔福?
“我们还是继续那个‘谁先跟对方说话谁就输’的游戏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便无需赘述了,即使斯内普教授已经用提问江姜来特意强调过加豪猪刺的时机,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还是发挥他独特的本领,毁掉了西莫·斐尼甘的坩埚。
所幸在那之前,相互较劲竞速的江姜和德拉科已经提前完成了他们的那份药水,因此又名正言顺地为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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