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西奥多也晕倒了,所以德拉科好歹没有当着他的面去嘲笑同样在摄魂怪面前晕倒了的哈利——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马车的容纳空间比列车包厢还要小得多,江姜都还没来得及和刚下火车的哈利说上话,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分成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小队。除了三人组之外,格兰芬多那架马车上还坐了纳威和金妮;而斯莱特林这边,光是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人就能占下大半空间。
江姜很庆幸自己还看不见夜骐,她偷偷侧过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西奥多,他的脸色还是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完全缓过劲来。
刚进城堡,望见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两位院长都神情严肃地站在门厅里时,江姜心中“咯噔”了一下。
“诺特,江,你们两个跟我来。”常年黑袍、似乎可以不动声色隐蔽在黑暗里的斯内普教授缓缓开口。
“那我呢?”德拉科问。
“你可以去礼堂里准备观看分院仪式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这时,格兰芬多一行也在他们后脚进入了门厅,只听麦格教授隔着人群冲他们大喊:“波特!格兰杰!我要见你们俩!”
斯内普教授向那边投了一个厌恶的眼神,然后拉过袍子转身,示意江姜和西奥多跟上。
作为一个在霍格沃茨待了整整两年,稍微有些经验的斯莱特林,江姜已经练就了快速下楼和快速爬楼的技能,原因无他——无论是公共休息室还是院长的办公室,都在地底下。
“我真心希望,任何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不要给我们亲爱的卢平教授添麻烦,避免让他有机会迫不及待地在火车上写信给我。”斯内普说着,双目无神地看着西奥多,“你说对吗,诺特?”
——看来是卢平教授提前派猫头鹰把西奥多的状况告知了斯内普教授。开学之前就收到讨厌的人寄来的信,可想而知现在斯内普教授的脸有多黑。
“是的,先生。”西奥多不卑不亢地说。
“庞弗雷夫人正在麦格教授那里。要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总是比其他人金贵些。”斯内普不无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当然了,我相信我院的学生不会因为和摄魂怪打了个照面就需要住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再次跟你确认一下。诺特,你应该不需要到医疗翼去吧?”
“不需要。”西奥多说。
斯内普教授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语气毫无波澜:“很好。现在你可以走了。”
光线昏暗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江姜。
江姜还没忘记,上一次她站在这里时,斯内普教授当着她和米里森施了一个真正的钻心咒。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不禁把呼吸都放轻了一些。
斯内普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金闪闪的小计时器,上面连着一条长长的链子:“本来我是不打算为你向魔法部申请这东西的,江小姐。”
——是时间转换器!江姜盯着那件小而神奇的魔法器物,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这玩意儿在原著里几乎是个BUG一般的存在,如非必要,她还真不太想接触它。
“看你的表情似乎认识它?对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多么乐于……拥抱危险的孩子,是吧?”由于上学年她在密室事件里的表现,斯内普目前对她的认知显然与她此刻的想法正相反。
接着,他幽幽地说:“但鉴于你是近年来第一个选择麻瓜研究这门课的斯莱特林,而我们的校长先生认为这意义重大,所以你可以获得这份必须在严格约束下的特权。”
江姜接过斯内普教授手上的时间转换器,一语不发地乖乖听完了它的使用说明和禁忌。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使用它的,教授。”
“但愿如此。”斯内普教授用魔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抽屉,“顺便一提,格兰芬多的格兰杰比你还多选了一门课,我希望你用行动证明你选这么多课并非出于一时兴起的狂妄和愚蠢,在学期末的时候能交上一份符合斯莱特林水准的答卷。”
“……是。”
江姜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前往礼堂的时候,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
德拉科用下巴指了指他对面留出来的一个位置,于是江姜也就不客气地在那里坐下——右边正好挨着阿斯托利亚。
“恭喜你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利亚!”刚一坐下,她就给了阿斯托利亚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阿斯托利亚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很是开心。
“你还错过了一个新消息。”达芙妮说,“米里森转学了,去德姆斯特朗。”
“啊?”江姜有点意外,“那我们寝室岂不是空出了一个床位,要让利亚搬进来吗?”
“我发现了,你有时候真的很可怕。”潘西无奈扶额,“米里森·伯斯德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显然就是被你吓走的,结果你还能一脸纯真。”
“啧。”江姜满不在乎地笑笑,“别乱说啊,我超柔弱的。”
德拉科:“……我不这么认为。”
小蛇们的对话没来得及继续下去,因为校长讲话已经开始了。
邓布利多告诫大家不要给摄魂怪们伤害你的理由,同时介绍了两位新老师。
知道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老师是海格的时候,斯莱特林长桌上发出了一阵嘘声,和格兰芬多那边热烈的鼓掌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就说吧!只有脑子坏掉的老师才会让我们买一本会咬人的书!”潘西愤愤地说。
不少斯莱特林和她持同样的观点,大家都抱怨着后悔选了这门课。
“我不明白,姜。”阿斯托利亚迷茫地扯扯江姜的袖子,“这位海格教授,是很糟糕的人吗?”
“呃……还好吧。”江姜瞟着周围斯莱特林同学们的脸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就是可能……他对斯莱特林有点小偏见?”
“这样啊……”阿斯托利亚歪着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眼看看再说。
欢迎卢平教授的时候,江姜是整个斯莱特林长桌鼓掌鼓得最起劲的,一度和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哈利遥相呼应,甚至都无视了自家院长那杀人一般的眼神。
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潘西匆忙地把江姜拽了下来,小声对她警告性地“嘘”了一下。
伴随着利亚成功申请搬入她们寝室的好消息,江姜度过了无比踏实的三年级第一夜——没有可疑的日记本,更没有鼻子不见了的老妖怪。
虽然立志本学年要倍加勤勉,但等到第二天一早真把课程表拿到手上的时候,她还是难免有些脱力:不仅上午的占卜、麻瓜研究撞了时间,下午的保护神奇动物也和古代如尼文是同时进行的!这意味着她从开学第一天就需要倒流时间去赶场。
斯莱特林的第一堂课是变形术,这是江姜本学年铆足了劲要重点关注的一门课。正巧,麦格教授一上来介绍的就是她目标所在的阿尼玛格斯。
“真是太神奇了。”江姜特意占了第一排的位置,她一边赞叹地近距离欣赏着麦格喵身上的花纹,一边唰唰记着笔记,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拉文克劳保持着几乎一致的手速——潘西感觉她们的羽毛笔都要飞出去了。
变形术课后就是占卜课,西奥多和布雷斯都没有选这门课,他们认为算术占卜更值得听,所以蛇院小队暂时分头行动。
临走之前,西奥多把一本装帧简洁的笔记放到江姜面前——当时她还在恋恋不舍地和同桌的拉文克劳讨论“如何搞到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
“我注意到你的变形术天赋似乎不如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天赋那么强。”西奥多淡淡地说,“拿去。里面有一些我在家族藏书里查到的内容。”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江姜在火车上帮了他,他就要还。
此时此刻的西奥多·诺特先生在江姜眼中闪烁着圣洁的光辉,仿佛教堂穹顶上的天使。
“呜呜呜,你真好!”江姜把西奥多的私家变形术笔记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拥抱了希望。
在通往北塔楼顶的路上,斯莱特林一行人迎面遇上了脸色灰暗的格兰芬多三人组。
哈利的目光从德拉科脸上掠过去,然后当他不存在似的对江姜勉强微笑了一下:“嗨,姜。”
“哈利……”不用说,江姜也已经知道他在刚才的占卜课上经历过什么了。任谁被“死亡预言”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他心里还装着别的事。
“你今天都有什么课?”哈利似乎不太想让江姜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噢,下午有保护神奇动物课,我记得应该是和格兰芬多一起。”江姜说,“或许到时候我们可以久违地聊聊?”
哈利低头看了一眼夹在书里的课程表,表情稍霁:“好啊。”
他这才知道下午的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的。在海格的课上比在斯内普课上舒心多了,至少他可以找机会和江姜说话而不被扣分。上学期选课的时候哈利还以为至少能和江姜一起上大部分选修课,可事实证明霍格沃茨的老师比他们预想中明智得多,他们通常不会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学院刻意放在一起——除非课程调换不开。
“我们要迟到了。”在江姜回身和哈利说话的时候,德拉科一直在拽她的袖子。
占卜教室的位置十分隐蔽,这似阁楼又似茶馆的房间里充斥着一切最适合睡眠的元素:香薰、蒲团、朦胧的光线。伴随着特里劳妮教授飘忽含混的声音,江姜感觉自己就好像打开了某个麻瓜助眠视频。所以几乎还没等特里劳妮教授吩咐他们去架子上拿茶杯,她的眼皮就快要撑不住了。
说实话,她当初选这门课就是因为它容易通过——只要你擅长煞有介事地给自己或别人编造各种厄运。何况,论及预言,谁能比得过她这个熟读原著的“大预言家”呢?
“哐”地一声,德拉科顺手也给江姜拿了一个茶杯,重重地放在她面前,吓跑了她的瞌睡虫。
德拉科盯着她迷蒙的双眼:“她刚才说了要两人一组。”
“所以你和我一组?”江姜撑起她几乎要趴在小圆桌上的身体。
“不然呢?”
江姜回头看了一圈,大家都有了搭档,好像也只有这样了:“那好吧。”
特里劳妮在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斟满了滚烫的茶水,并吩咐大家赶紧把它们喝干净,确保只留下茶叶渣。
德拉科的表情看起来要吐了,他凑近杯子嗅了嗅,然后趁着那个老神棍不留神,偷偷地把整杯茶倒进克拉布的杯子里。(刚喝完自己那杯茶的克拉布:“有饼干吗,德拉科?”)
在江姜仰头喝茶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旁边低声“提醒”道:“你这个杯子很可能曾经被韦斯莱喝过,并且没有洗。我拿过来的时候里面有一根红头发。”
虽然知道这绝对是德拉科随口胡诌的,但江姜听完后还是忍不住“噗”地一下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正对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那种。只可惜这混蛋早有防备,灵巧地闪身避开了。
“咳咳。”面对江姜怨念的眼神,德拉科立马装作没事人似的,一边接过江姜的茶杯一边翻开书本,“呃……让我看看,里面有一道闪电——为什么是闪电?这个图案丑死了。”
江姜杵着脸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皱着眉头继续:“这预示着你即将遭受意外的身体损伤,并且很可能是代替某人受过。”
“哦,是吗。”江姜不以为意地转着德拉科的茶杯,完全没发现里面能找出什么像样的图案。
“所以你最近给我乖乖待着!”德拉科恶狠狠地说,“尤其是要离带‘闪电’的人远一点。”
江姜假装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无辜地眨眨眼。
“好了,现在到你替我占卜了。”德拉科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姜。
“你的杯子都不是自己喝的,而且我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江姜眼神一转,想到一件有趣的事,“要不然,我用别的方式帮你占卜吧?”
“什么方式?”
“看手相。”江姜说着,对德拉科伸出手,“把手给我。”
“哦。”德拉科傻乎乎地把爪子搭在江姜手上,好像是江姜是在邀请他跳舞似的。
“噗,狗狗真乖。”江姜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是另一面——看掌纹,掌纹。你都不预习课本的吗?第二学期我们就要开始学习看手相了!”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偏偏还要嘴硬:“这太傻了。”
“这一点都不傻,你马上就会发现神奇之处……”江姜低头看着德拉科的手掌,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
她这副煞有介事的做派把成功德拉科搞得紧张起来:“怎么样?”
“强运,终极强运。”江姜抬眼凝视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尽管后期会遭遇波折,但你大概算是走错路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结局还不错、几乎算是全程躺赢的人。”
“是吗……”德拉科半信半疑地看着江姜。
“当然啦。”江姜一边说一边点头,还招招手示意德拉科附耳过来。
德拉科乖乖地支起身子,凑江姜近了一些。
“据我判断,”江姜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你会娶一个非常非常好的老婆。”
德拉科的表情愈发紧张了,连带着说话也结巴起来:“是、是吗?”
原来他也会在意这个?这纯情的反应让江姜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但面上还得绷住了:“是啊。可能你的父母会不太满意……但记住一定要好好对她哦。”
——江姜记得阿斯托利亚确实是因为对麻瓜的包容态度而为马尔福夫妇所不喜。
德拉科的耳尖红透了,在他淡色发丝的对比下,分外明显。
他看着江姜含笑的眼睛,机械地点点头:“好……”
然而江姜并没有察觉这里面是否有什么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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