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的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圣诞节假期越来越近。
自从舞会的消息公布后，男生和女生们就不自觉地分成了两派，时常在城堡各处三五扎堆、窃窃交换意见。
“男生都是白痴！”某个午后，赫敏气呼呼在江姜身边地坐下来，把手里的书本重重放到腿上。
看见江姜身边的秋和汉娜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插入你们的谈话。”
汉娜摇摇头：“没事。”虽然不同学院，但因为是同级并且时常一起上草药课，她也认识赫敏——格兰芬多的“加分小姐”。
秋忍不住笑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同意。”
“我也基本同意，‘男生都是白痴’——塞德里克除外。”汉娜补充道。
今天是近日里难得的晴天，不少学生聚在中庭晒太阳。
于是，在这个大好日子里，江姜、赫敏、秋、汉娜——四个领带颜色各异的女孩开始了属于她们的“吐槽小会”。
“他们只想要长得好看的女孩做舞伴，才不管彼此熟不熟，或者那女孩的内在怎么样！”赫敏的胸膛起伏着，“罗纳德·韦斯莱竟然说他情愿一个人去也不愿意和不好看的女孩跳舞，从根本上说，他就是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他的最漂亮的姑娘，其他都无所谓！”
“那就让他自己去啊。”汉娜冷笑一声。
“……这也太真实了。”江姜无语。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部分都这个德行。”秋做最后的总结。
赫敏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她不再想罗恩的事，而是找了个新话题：“你们的舞伴决定了吗？”
“决定了。”汉娜说，“我和厄尼一起去。不过他竟然在邀请我的时候就刻意强调‘只是作为朋友’，好像生怕我误会什么似的——我有那么一点点被冒犯到。”
秋垂首一晒：“我也决定了。”
江姜本以为秋会说出那个她预想之中的答案，但没想到她所说的人选是——
“迈克尔·科纳？？”
“对。”秋点点头，“你应该见过他，去年和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比赛之后我受伤，你和塞德里克来看我的时候他也在。”
江姜当然记得。
迈克尔·科纳和她同届，上课的时候打过照面，不过直到看望秋那次他才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江姜对这个拉文克劳男孩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有种……吃醋小作精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会和罗杰·戴维斯去呢，就是你们那个魁地奇队长。”汉娜说。
“噢，我才不要。”秋摆摆手，“他去邀请芙蓉了。”
“芙蓉……”赫敏想起罗恩那种痴迷的表情，语气不太高兴，“大半男生做梦都想邀请她做舞伴吧。”
说完，她站起来：“我要走了，回见。”
赫敏决定去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江姜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也不知道克鲁姆此时邀请过她没有……啧，罗恩这个蠢货。
赫敏心烦意乱地看完了《魔药之书》中关于美容魔药的那一章，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做。
——对了！她本来打算替哈利打探一下江姜的情况的！这下全耽误了！
蓬蓬头女巫抓抓自己的头发，又在心里把罗恩骂了一遍。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赫敏走后，汉娜问。
“罗杰·戴维斯和芙蓉。”江姜提示。
“芙蓉拒绝了罗杰，然后他就来邀请我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秋的语气冷冰冰的。
“这群男生……！”汉娜很气愤，然后她把目光转向江姜，“姜，你的舞伴还没决定吧？记住，一定只能答应把你当成‘首选’、第一个邀请你的男生！一定！”
“好吧，那就这样吧。”江姜觉得这事好复杂，“从现在开始，我熟悉的人里谁第一个开口邀请我，我就跟谁去好了。”
汉娜总觉得江姜理解得有点偏差，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对。
这时，秋招招手，示意她们凑近一点。
“据可靠消息称，芙蓉之所以拒绝罗杰，是因为她想和塞德里克一起去。”
“塞德里克应该不会……吧？”汉娜不确定地问。
“这可真不好说了。”江姜面色凝重，她发现，有很多事已经和她已知的大不相同了——比如说，塞德里克没有邀请秋。
当晚，江姜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纠结着要不要先告诉哈利秋已经有舞伴了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空落落的。
“大家都去哪了？不是说斯内普教授在学期前的最后一节课上要测验解毒剂吗？现在都不看书……”
阿斯托利亚把视线从魔法烘焙册上移开，抬起头来：“我姐姐去邀请克鲁姆了。其他人……不知道。”
“达芙妮好厉害。”江姜大感讶异。
——她本来以为斯莱特林的女孩子（尤其是达芙妮这样的大小姐）都拉不下面子主动的。
显然，她想错了。
因为同一时刻，还有一位斯莱特林姑娘向她心中的少年发出了主动邀约。
潘西特意把德拉科约在靠近户外的走廊，这里不像地窖那么沉闷，雪月挂在空中，照亮了空气中小小的尘埃。
“潘西，有什么事不能先回去再说。”德拉科从她的身后走来，“你不冷么？”
潘西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笑着转身：“原来你还会关心我啊，我还以为……啧。”
“废话，你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德拉科说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
但，潘西却出乎他意料地后退了一步：“别。”
德拉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他蹙眉：“你怎么了？”
潘西努力拿出她平时对其他人的气势，坚定地望着德拉科：“我不相信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一点也不懂，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了。
片刻后，他开口：“以前我确实很不懂事也没有想那么多，潘西。我一直觉得你和西奥多他们都是一样的，但现在……”
“但现在你终于察觉到我的感情了，是吗？——在你也尝试过这种滋味之后？”
“……”
不知道是因为吸入的空气太冷还是别的什么，潘西的鼻尖红了：“我知道你中意谁，德拉科，别忘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刚才的意思是，如果你对我并没有那样的感情，以后你就再也不能为我戴上围巾了。”
德拉科怔了怔，表情有些挣扎地说：“对不起，可我把你当做我的家人，潘西。我是马尔福家唯一的孩子，你、西奥多、布雷斯……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所以无论任何时候你需要我……”
“我让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德拉科·马尔福！”潘西难以遏制地大声说。
“……对不起。”德拉科此刻想不出别的话来回答。
潘西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眨巴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邀请她了吗？”
“还没有，但我打算待会儿回去之后就问她。”
——他们彼此对这个“她”是谁都心知肚明。
潘西抹去眼角的泪水，忽然笑了一下：“那我可能又要当反派了。”
“什么？”
“和我去舞会吧，德拉科。”潘西直勾勾望着德拉科的眼睛，“就当是给我幼稚的初恋画个休止符——十年，应该值得一支不仅仅作为‘帕金森’、也不仅仅作为‘马尔福’的舞吧？”
江姜察觉到今晚寝室里的四个人都失眠了。
达芙妮用枕头捂着脸，但还是能听见她低低啜泣的声音，阿斯托利亚钻进姐姐被窝里，耐心地拍着她的背轻语：“别这样……那是他没眼光。”
“我就是觉得太丢脸了！克鲁姆那家伙……我不想说我是输给谁，呜呜呜……”达芙妮带着哭腔说，“回来的时候碰上布雷斯，我又主动了一次，可布雷斯竟然说他要和西奥多一起去！西奥多？？我输给男的？？”
江姜想起布雷斯那副“爷很高贵，女人不配”的样子，听着达芙妮的哭诉，既心疼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翻了个身，隔着帷幔安慰道：“布雷斯一直都眼高于顶，西奥多也一样……我觉得他们只是谁都不想邀请，所以干脆搭伙一起去而已，别在意。”
“就是啊。”阿斯托利亚也赶紧说，“不是还有个布斯巴顿的男生邀请你了吗？他们几乎都就近找比较熟的拉文克劳，能邀请你肯定是因为你很有吸引力呀。”
“那你呢？利亚，你答应那个‘就近’的德姆斯特朗男生了？一想起他是克鲁姆的朋友我就来气……”达芙妮抽噎着。
阿斯托利亚“嗯”了一声，说：“就当交个朋友。反正四年级以下的学生无人邀请也不能参加，我就顺势答应了，想去看看霍格沃茨的舞会有什么不同。”
潘西也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咕哝。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达芙妮问。
“没事，我本来也没睡着。”潘西又恢复成仰躺的姿势，心不在焉地发着呆。
“你为什么睡不着？德拉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舞会了吗。”达芙妮从枕头里抬起脸来，抹了抹眼泪。
潘西没好气地说：“我高兴得睡不着，不行吗？”
是啊，德拉科的舞伴还和原著中一样，是潘西。
江姜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他们两个一起走进公共休息室，潘西神采飞扬地说：“大家都找到舞伴了吗？我要和德拉科一起去。”
难道原本他们俩的感情线就是舞会之后才开始的？江姜有些迷糊了。
“江姜。”这时，潘西忽然叫她，“你的舞伴是谁？”
“我……”
潘西打断江姜：“如果你敢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我绝对不轻饶你。”
江姜只好把那句“我打算答应第一个邀请我的人”咽回去，但她仍觉得疑惑：“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
“我不是关心你。”潘西气结，“总之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找了个‘纳威·隆巴顿’之类的，我会很生气。”
江姜脑中的问号更大了，她小声说：“纳威做错了什么……多可爱啊。”
“阿嚏！”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纳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却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却又被蹲在壁炉前的那个人影吓到。
“你应该进去睡的。”
“你……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纳威的脸皱成了包子。
“你猜？”乔治眨眨眼，“深夜练习跳舞吗？没关系，别那么大压力，只要女孩喜欢你，怎么跳都随意。”
纳威低下头：“可没有女孩喜欢我。”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相信我。”乔治望着跃动的火光，“但要怎么自然地把喜欢的女孩邀到手，这可就需要好好想想了。”
“你不和你的双胞胎兄弟商量吗？”纳威打了个哈欠。
“我都知道他会说什么答案了我干嘛还要找他商量？”乔治站起来，“就直接上啊——如果她也是个直来直往的格兰芬多女孩、并且我没有那么多对手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纳威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算了。”乔治自言自语地踱步到窗前，“我要睡了，明天得早起才行。就这么决定了——还是用格兰芬多的方式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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