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穿着僧人服、裹着奇奇怪怪的头巾去围观龙马与亚久津的比赛后一直处在一种诡异地兴奋状态,表现在又一次边看《夏日倾情》边用脚趾夹着逗猫棒招惹卡尔宾却被卡尔宾反咬一口后居然没嚷嚷着要把龙马的猫丢出家门。

    当然,以前被咬的时也只是嚷嚷几句而已,从无实际行动。

    父亲大人的这种诡异的兴奋状态持续了将近三天,这让由希开始真的后悔没有一起围观那场比赛。

    当南次郎又一次温柔地抱着卡尔宾哼着让由希那听不出歌名的小调途径她身旁时,她忍无可忍,顺手掏了一定龙马的帽子“离家出走”了。

    今天不是周末,由希翘课了。当她今早在餐桌上说今天不想去上课的时候,无论是轮子妈妈还是菜菜子表姐居然都没有意见,南次郎咋咋呼呼地叫了声后理了理身上的僧人服假装正经地教育她只有这一次,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后也就随她去了。

    很奇怪,越前一家都觉得她不是个会乱来的人,如果翘课了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什么的。

    夏日炎炎,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由希无所事事地晃荡了几圈后搭上了前往神奈川的电车。

    接到由希电话的时候,幸村精市刚下课,一时之间竟也没反应过来,轻轻吸了口气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接你。”

    在医院与学校之间,由希赌了学校,但是在学校门口被保安拦下了,迫于无奈她只能打电话给朋友求助,这让本来给友人个惊喜或惊吓的她颇感尴尬。

    十分钟后,穿着白色衬衫、披着土黄色队服外套眉的美貌少年缓缓而来,日光下的他影影绰绰,眉眼有点冷,有点淡,可是眼睛里洋溢着晨曦一样的微光,如有灵犀。

    与他一起到来的是众人若有若无的打量与立海大女生骤起的敌意。

    戴白色棒球帽、穿常服的少女在一众校服中格外显眼,幸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和保安一起现在树荫下的少女。

    “你翘课了?”他问。

    由希哑然,然后噗通一声笑了。

    “什么啊,这听起来像是我们年级那位风纪委员问的话。”

    “是吗?”幸村精市也笑了,“那我或许是受了真田的影响吧。”

    “真田是谁?”

    “我的队友,也是我们年级的风纪委员。”

    两人对视了一番后,开始哈哈大笑。

    身旁的保安叔叔看着这状似疯魔的两人嘴角一抽,可能他实在是落伍了,跟不上年轻人交流的步伐了,他实在听不出这两句话里隐藏着什么笑点。

    不远处偷偷关注幸村的男生女生们目瞪口呆,仿佛第一次瞧见他们会长如果外放的一面,这也包括了网球部的非正选野泽志也,他面目扭曲地瞪着那边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而当他难以置信地回到网球部将此事渲染成传说时,由希已经将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部长、立海大优等生幸村精市拐带了。

    “这样不打招呼就跑过来是不是给你造成了麻烦?”

    “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所以我上次不打招呼地过去给你造成了麻烦吗?”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无奈,“毕竟精市看上去真的不想是会逃课的人啊。”

    “偶尔可以做一下坏学生也很有意思的,而且由希看上去也不像是会逃课的人啊。”精市假装无奈地摊手耸肩。

    由希咋舌,她已经意识斗嘴这种事情她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赢得过友人的了。

    “排球怎么样?”精市又问。

    “还不错,但是我不太想去俱乐部了。”由希哭笑不得,“我的指导最近开始明里暗里的建议我进国家队。”

    细嗅空气,能闻到来自大海的味道。两人在桥上走着,偶尔远眺一下蔚蓝的海岸线,一声地叙旧,精市出挑的容貌与身上的校服引得行人频频侧目,半小时后,两人拐进了一家饮品店,特意选了一个有点偏僻的角落坐了一整个下午。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起周围发生的琐碎事、有趣事,但十分默契地就是没有提及网球与健康这两者。

    “所以我好像真的不太会和同龄人相处,尤其是女孩子。”由希苦恼地总结她被青学女生集体排挤的事情。

    “不重要,以后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幸村精市垂眸喝了一口咖啡,说得现实,说得透彻,也说得冷漠。

    但由希十分赞同。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轻松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精市将人送到车站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敛去了笑容。

    而由希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轻轻地抱了一下他。

    “一定,精市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精市表情僵了,叹了口气后伸手拍了拍安抚意味十足由希的后背,“会的,在立海大拿下全国三连霸之前我不会就这样倒下。”

    由希沉默了好久,调侃道:“三连霸是不是太过分了,二连霸就该满足了啊。”

    “这可不行,立海大的荣耀可不能断送在我手中。”他笑了。

    “那完了,青学今年很强的,说不定就是你们连胜的终结者了。”

    “那就来试试看好了,关东大赛遇到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手软哦。”

    两人相拥相视微笑的场景太美好了,这种美好震惊到了听到风声后拉着学弟一路暗搓搓跟上想看好戏的丸井文太。

    当好戏真正上演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惶恐?如果让部长发现他们跟踪发现了部长的秘密女友,那岂不是性命堪忧?

    他和一脸惊恐的切原赤也对视后,齐齐打了个冷颤。

    应,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是谁打网球都有一个听起来就热血澎湃的目标或一段听起来就非常有故事的过往,亚久津仁就不是。亚久津打网球的契机谈得上是机缘巧合,而他本人纯属贪图新鲜、寻求刺激。

    在打网球之前,不,应该说在无越前姐弟打网球之前,他觉得他在运动方面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的,只要练习了几天就轻轻松松打败了那些所谓联系了两三年的所谓前辈,胜利的桂冠也是唾手可得。

    这样的卫冕有什么意思呢?所以跆拳道被他毫无留念的抛弃了。

    他本以为网球也是一样的。

    但是,原来不一样啊,不过越前龙马那个小崽子在他面前嚣张挥拍喊着“不要太小看网球”的样子实在是惹人讨厌!亚久津抿唇,转身踹了一脚墙根。

    伴田老头把他这个不良少年招揽进来,允许他不参与训练,甚至强压其他部员的意见随他肆意妄为,这些种种其实不过都是为了山吹中学的胜利,这一点亚久津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认为即然输了比赛,没有拿到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胜利,那就应该退部。

    啧,他可没那么厚脸皮继续待在里面,他两手插兜,又踹了一脚墙根。

    但是不可否认,这两场比赛,他打得很开心。

    由希在俱乐部附近遇上亚久津仁的时候,他还在踹那可怜的墙根,已经不知道是踹了多少次,白色墙根处已经有了一块灰印子。

    “亚久津?”

    女孩停在了银发男生三步外,表情略有些诧异。

    亚久津扭头看见她后扯了扯嘴角,配上那张有些凶神恶煞的脸,活生生演绎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哦豁,你终于出现了。”

    由希与他沉默地对视,过了许久才说道:“听起来你在等我?”

    “是。”他爽快承认。

    “所以你是忍不住终于还是要把越前揍一顿了吗?”毕竟接连被两个越前成功找回场子,她腹诽。

    “哈?”亚久津显然无法理解这个女生的脑回路,那一瞬间皱脸惊讶的模样显得他有些可爱?这是一个与他平常模样绝对不沾边的形容词。

    哦,看上去也不像,由希内心松了一口气。

    亚久津舔了舔嘴唇,嗤笑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她的想太多,“我是来通知你,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超越你,小心点吧,女人!”

    “这句话为什么不对龙马说?”由希不解,她想到如果今天从神奈川回来后不是兴致一起来了趟俱乐部,亚久津是不是会在这里等上一天?或许……不只是一天?

    她觑着那块灰印子没说话。

    “啧,战胜更强的人不是更直接吗?”亚久津挑眉。

    “是吗?我建议你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

    “不要以为你赢了我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说过,不要命令我!”

    “……这只是个建议。”

    气氛又开始变得凝滞,亚久津仁的突然焦躁让由希确认这个少年是真的不喜欢“命令”这个词。

    “我听说你退出网球部了。”由希若无其事地重开了一个新话题。

    “这并不影响我打网球,等着吧,你作为胜者的日子不久了。”亚久津仁信誓旦旦。

    由希愣了一下后嘴角微微一弯,轻声应道:“好啊,那我等着,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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