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七十个人的人群中,在角落窝成一团玩手机的那一坨格外不显眼。

    “精市,我今天见到了你的部员,远远地见到了。不过你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出什么事了吗?”——三天前

    “你在忙吗?”——两天前

    “精市?你这样不回消息有些吓人啊,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吗?”——一天前

    ……

    蹲在体育馆角落的由希抿着唇摩挲着手机壳,敲敲打打、删删减减后发了一条新的信息。

    “你再不理我,我要去神奈川了。”

    “越前,能麻烦你把毛巾分发一下吗?”

    “好的。”

    这声“越前”由希有些恍惚,毕竟周围的人总是“越前”“越前”的叫着她弟弟,鲜少有人这样叫她。

    最终因为身为手冢国光国中最好朋友与最好帮手的大石的阻拦,由希放弃了再去把她家不像呲一顿的念头。

    手冢国光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由不同的人回答回得到不同的答案,但应该大致都是“日本国中届网球领军人物”“严肃认真的人”“学习很好,老师很喜欢”。然而,在由希眼中,手冢国光是一个固执到不懂变通、正直到死板的人。

    他把带领青学拿下全国大赛冠军看做不可推卸的责任,从不肯轻易妥协。

    连着三天,由希再没有出现在网球部,她甚至都没有去学校,因为她怕看见手冢后忍不住又将他训一顿。那样的话,大石会疯吧。

    翘了一天课,加上中间连着的周末,正好三天。

    每逢这个时候,南次郎这样开放的家长就显得十分有用了,他甚至在老师打电话过来询问的时候帮忙打掩护,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肚子疼什么的顺手拈来。

    “越前,麻烦你将那边的球收一下,唔……放到这个篮子里。”黑发女生若有所思地看了好几眼一直在走神的少女。

    “好的。”由希点头,弯腰将滚落在各个角落的小排球一颗一颗扔进篮筐里。唉,新一届全美青少年又要到来了,她家那个没正经的糟老头又开始了他的小算盘,明里暗里的旁敲侧击起来了。

    上午对着报纸大声嚷嚷这个谁谁谁进步良多,打得真不错!中午拿着杂志真诚地感叹那个谁谁谁真是匹黑马,天赋绝佳!傍晚在餐桌上垂头丧气、唉声叹气地说这些天看了些国际赛事与相关报道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打不动了……

    对此,龙马只想翻白眼。

    而由希觉得,如果父亲大人收起往她这边时不时偷瞟过来的小眼神,他的戏能更真实些,如果换上咏叹式语调,她倒是不介意看一场略显夸张的歌剧。

    但……哪怕是歌剧,一场接一场地重复上演,再资深的爱好者也受不了,更何况由希并不是。

    总之,南次郎成功的将他唯一的女儿逼得有家不想归,不堪其扰的她差点生出了追随兄长离家出走的步伐的念头。

    俱乐部也没法待。

    她的指导员相田真纪女士最近很莫名其妙,仿佛开启了某种开关,从拐弯抹角的各种提国家队到直接摊牌问她想不想去日本青少年强化合宿,她有关系有门路……

    “你的反射能力、速度、力量绝对是我见过的孩子最出色的那个,我敢说哪怕在日本,你的天赋你的才能也是首屈一指的!不要觉得自己起步晚,多的是高中才开始接触排球的人,那些所谓从小开始打排球的人对上刚接触排球不久的你没那个胆子敢说能讨到什么好处!如果你有职业道路的话,绝对没问题!”

    那强势的姿态吓得由希赶紧表明她的心她的身都属于网球……

    然后颇为狼狈地翘了训练……

    就这样,越前由希变得无处可待。

    可怜,弱小,无助。

    在公园呆坐了一个小时后,她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个在巷尾遇见的那个帅气的、高年级的、据说在东京搞合宿的黑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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