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升的回复,向晚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没了心理包袱,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一松懈就想睡觉,于是她重新躺回床上,可刚闭眼,门铃就响了。
来人是梁姝瑗,虽然昨晚得知顾升把向晚抱走了,她也自己回家去,但向晚扭了脚,她到底不放心,于是大清早,赶在上班之前来看向晚一眼。
可向晚的起床气有多大,梁姝瑗最清楚,所以赶在她发脾气之前赶紧解释:“我不想这么早吵醒你的,但我不早点就会迟到,我上班这么多年从未迟到过。”
谁知道向晚只是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没事,反正我醒了。”说完,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很困,等会得补眠。”
向公主下午六点半起床梁姝瑗看得多了,但早上六点半就醒了,她可是第一次见,她惊讶之余又听到“很困”、“补眠”,再跟顾升抱着她离开的图片联系在一起,一种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
“该……该不会顾大师在……在你房间里面吧?”梁姝瑗指着主卧的方向,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向晚愣了一下才明白梁姝瑗的意思,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顾升昨晚门都没进就走了好吗?你看看自己满脑子都是黄色颜料,我劝你赶紧找个男人,否则很容易内分泌失调的。”
“……”知道自己表错情,梁姝瑗有些难为情,顺着向晚的话转移话题,“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有钱就够了。”
“俗!”
“哼……别瞧不起人,如果我是你,也能做到视钱财如粪土。”
“是什么让你误会我视钱财如粪土了?要是没有钱,我上哪儿找那么多名贵珠宝高级定制了?要不是为了钱,我干嘛跟和尚订婚了?我可没有那样的慈悲善心给湾东的八婆们制造谈资。”向晚拍了拍梁姝瑗的肩膀,“一起俗,才是好朋友!”
“晚晚,你真会安慰人,我就知道你是相由心生的真善美活菩萨转世。”梁姝瑗抱住向晚的肩膀。
向晚嫌弃地挣了挣,“难怪袁叔这么重用你,这嘴巴一张都能开花,不过我不需要活菩萨转世,我可不想被顾升对着我叩拜。”
“袁总重用我是因为我有能力好吗?”向晚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又道:“话说回来,我觉得顾大师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遁入空门呀,昨晚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抱你,哪里还有半点高僧的模样,分明是霸总本总了。”
“那是你修行不够才这样认为。”向晚嗤笑一声,把昨晚顾升跟她说的那堆什么抱起来放下的禅学佛理跟梁姝瑗复述了一遍。
梁姝瑗听完直感叹:“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看来你这个妖女要被顾大师给收服了,他那套胡说八道的理论,三岁小孩都不信,就你信。”
“……”向晚也突然有种被坑的后知后觉。
“好了,你这脚还这么肿,我上班途中经过中医院,把你送过去让医生瞧瞧。不过说好了,我只负责送你过去不负责陪你,今天有个股东会议,我如果不上班,那以后都不用上班了。”梁姝瑗边站起来边说。
“你到底是来八卦还是来探病了,说了半天才想起我的脚?”向晚摆着手赶人,“我这脚没伤到骨头,等会让人送几副膏药过来敷敷就行。”
“你怎么知道没伤到骨头?”
“顾升说的。”
“他不是医生怎么知道?”
向晚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一脚,顿时心虚,怕梁姝瑗看出端倪,立马把她往外推,“行了,我等会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我比你更担心自己变成瘸子。”
把梁姝瑗送走之后,向晚睡意少了一大半,再看看自己的“猪蹄”,还是决定让家庭医生来一趟,顾升那个黄绿医生的话的确不能尽信,要是耽误治疗瘸了他又不负责的。更何况,即使真没伤到骨头也得上点药,昨晚喷的云南白药还是不够药力。
于是,她拿起手机,翻出家庭医生的电话,但还没点下去,就有电话来了。
向晚看着屏幕上的8个数字固话号码,眉头不禁一皱,但还是接了起来。
“奶奶,早!”向晚对着电话淡淡地说,足够礼貌但没什么感情。
向老太太轻“嗯”了一声,道:“我刚刚看到照片了,这次干得不错。”她的声音威严十足,与其说是奶奶给孙女说话,不如说是上级跟下级谈工作。
向晚早就习惯了向家二老对自己的冷漠,应了一句“谢谢奶奶”,想早点结束这次通话。
但向老太太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又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只要稍稍一示弱,男人就会对你心生怜惜。你妈就最懂这种狐狸精的门道,看把你爸迷得神魂颠倒,守着她二十多年都不肯再娶就知道,你怎么就没遗传到她呢?”
“哎,一说到你妈就糟心,你说她跟男人跑了就算了,好歹再给你爸生个儿子再走,现在你爸就你一个女儿,将来家业传给你不就便宜了外人了吗?所以啊……你得牢牢抓紧顾升,让顾向两家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也算是拉了娘家一把,将来家业传给你也不至于太吃亏……”
向老太太一直碎碎念,这些话向晚都能倒背如流了,但如果打断她,她说的话更多。于是向晚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搁,随她说了个半天,最后意兴阑珊才挂了电话。
向晚听老太太“念经”听得昏昏欲睡,正想回主卧睡觉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这下,她真有点起床气了。
“落东西了?明知我伤残人士还让我不停开门。”向晚边拉开门边埋怨道,可等她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了,“你……你怎么来了?”
顾升指了指自己右手提的塑料袋,说:“这是我自制的外敷膏药,应该对你的脚伤有所帮助。”
向晚反应过来才闻到漫天的膏药味,她嫌弃地皱了皱眉,“一股味道,我才不要敷。”
“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先告辞了。”顾升完全没有生气,末了还补充一句,“如果我妈给你打电话,请你跟她说了我来过就好。”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
闹了半天,原来这是被逼着来给她送药了。这么不情不愿就不要来送,既然他乐意,那她很乐意让他不乐意到底。
她把他叫住,说:“既然熬了,那就给我吧,免得浪费。”
一会说不要一会又说要,换作是其他人早就怒了,但顾升仍旧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他又倒回去,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向晚,“里面有三副药膏,每天外敷一副,时间不要超过六个小时,以免捂太久导致皮肤过敏。”
向晚双手抱胸,半点要去接的意思都没有,道:“我不会包扎,你好人做到底,帮我包吧。”
那语气当中的戏谑,可谓毫不掩饰了。
顾升听了,神色仍旧平和,道:“可以,你好好学一下,明天就能自己包扎了。”
向晚侧身让顾升进了屋,他摸了摸药膏已经冷了,于是进去厨房,把药膏放在锅盖上面稍稍加热,确定温度适合之后才开始帮她包扎。
她坐在沙发上,他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环视了一圈,问:“你家有小矮凳没有?”
“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把脚放在我的大腿上吧。”
顾升说着,挺了挺自己的大腿,向晚也不客气,直接抬起自己的“猪蹄”,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昨晚用了云南白药有感觉好点吗?”顾升像个医师一般,一边询问向晚一边把膏药贴在她肿起的脚踝上。
向晚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动作,懒洋洋地回答:“好点,没那么痛,但还是痛。”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伤得慢慢养,着急不得。”
顾升拿起纱布开始包扎,他一只手握住她的脚,一只手开始缠纱布。
向晚看着他动作纯熟地用纱布在自己的脚上绕来绕去,心里对这个黄绿医生好像没那么轻视,看着像是有点本事。而且,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比她所在乐团里面钢琴演奏家的手还要好看。
不知不觉,她看他的手给看呆了。等向晚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神过于专注,要是让臭和尚知道,肯定得嘚瑟了。
于是,她撇开眼神,可视线一抬,就落在了他昨天被她踢到的部位上。
他刚才在微信上说没事,是真的没事吗?还是基于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思想高度,即使受伤了也不愿意告诉她责怪她。毕竟,她昨晚越回忆就越觉得自己那一脚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要是自己真把他踢坏了怎么办?即使是和尚,那东西也是宝贝呀,更何况顾氏家大业大,好不容易把他这个继承人找回来,肯定要他这个继承人再生一个继承人出来,他将来要还俗的可能性非常大。
向晚越想心里就越慌,直至一声行云流水般的声音把她飘到太空中的思绪唤了回来。
“阿弥陀佛,请你不要再盯着我的隐/私部位看了?”
向晚:“……”她肯定是思觉失调才觉得这人是慈悲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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