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爷被叫老婆

    时恬挺爱喝酒,以前在家待着不开心了就出门找夏侯侯约小烧烤,点几瓶啤酒慢慢喝,有时候在街头坐到天亮。

    喝醉了,微醺,会觉得挺轻松的,什么都忘掉。

    只是第二天刚醒酒的头疼特别磨人,时恬脑子里不太舒服,睁开眼,头顶温和华丽的繁复灯饰,跟自家灯不一样。

    时恬慢吞吞起身,一时没想起这是哪儿。

    耳边“咔嚓”一响,门推开,从浴室出来的Alpha拱着一件白T恤,手臂翘起流畅紧实的线条,乌发潮湿,眉眼洇了潮湿的雾气,显然刚洗完澡。

    “…………”

    时恬张了张嘴,什么情况啊这是。

    事后?现场??

    我他妈——

    刚激动暴起那一瞬间,昨晚喝醉的事猛地倒回脑海……时恬又停下了动作。

    闻之鸷勾指拽了下领口:“醒了?”

    时恬:“…………”

    经典台词?

    但时恬蹭了蹭,动了动,却感觉身体并无异常。他不太相信这个认知,看闻之鸷好久:“你昨晚……”

    “昨晚怎么?”

    房间内只有被揉凌乱的床铺,其他地方被佣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时恬急的声音都细了:“你昨晚是不是上了我的床?”

    “……”

    闻之鸷顿了顿,接着拽领口的不平整。还说上时恬的床?昨晚给他盖被子,心思来了想陪他睡会儿,结果被麻辣小龙虾的味儿熏得打喷嚏,碰都不想碰他一下。

    不过见时恬拧着眉,似乎被他碰了挺不情愿,闻之鸷漫不经心说:“对,抱着你睡了一晚。。”

    “……”

    ?

    “你太过分了!”

    时恬悲愤交织,咬着唇瓣视线左右打转儿,一把揪起枕头往他身上砸!

    闻之鸷挑了挑眉。

    行啊,出息了,长本事了。

    现在都敢动手了。

    但接着,闻之鸷发现枕头并没落自己身上,而是不偏不倚砸脚尖前几厘米。

    精准的力度,表明了时恬即使怒火攻心都不敢挨他一毫。

    “……”

    时恬眼核睁的溜圆,像那种明知打不过大人的小孩,硬倔着,被吓一跳又缩回去,等大人转过去了再委屈巴巴背后舞爪子。

    可爱死了。

    闻之鸷看的喉头发喑,认输,边给领口搭整齐边解释。

    “没碰你。”

    时恬不听他狡辩:“你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闻之鸷近前拉他起身,“去洗澡,被子该换了。”

    这句话说完,莫名,空气变得很安静。

    “……”

    操。

    闻之鸷回过味儿,舔了舔干燥的唇,感觉有点儿棘手。果然,床上的Omega神情本来就很悲愤,被这话惊着,完全变成了三观震裂的惊悚。

    虽然,但是……难道他真没闻到被子里小龙虾味儿?

    时恬用那种“我脏了,是你把我弄脏了”的眼神看闻之鸷,看了好久。闻之鸷先还若无其事,直到时恬越来越委屈,直接笃定被他怎么了,碰一碰就疯狂挠手。

    还带着喵呜嗷呜的呜咽。

    “……”

    闻之鸷心态直接他妈搞没,索性两步退后隔出距离。

    ——算了,爱他妈洗澡不洗澡。

    关老子屁事。

    闻之鸷坐沙发边里点了根烟,时恬被无视后默默爬下床,垂着脑袋给自己检查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被他借助身体某处。

    ——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时恬觉得这个逼更不对劲了。

    变态。

    呸!

    淫贼就是淫贼!

    就光看着自己也能发泄下去。

    咳,tui!

    *

    这一早上非常不愉快。

    时恬咬着笔趴窗边背书,闻之鸷坐的有点儿远,打游戏开了麦。

    湛明声音特别响:“你在家没事吧?出来打球,普宁那群杂碎昨天跟爷约架,球场上见,你看我不打得他叫爸爸。”

    闻之鸷抵着指骨蜷了下:“不去。”

    “???从此君王不早朝?你个畜生不会在被窝里跟我说这句话吧操!老婆孩子热炕头,从此兄弟是路人……”

    闻之鸷长腿抵着桌子踹了脚,力度不大,但动静不小。

    “砰!”的一声。

    “滚你的。”

    湛明见风使舵转移话题:“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来帮忙怼他,我狠话都放出去了不圆回来面子往哪儿搁?这帮傻X,一会儿我给顾焱萧危打电话,一块儿来——”

    顾焱……?

    时恬动了动耳尖。

    那边闻之鸷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了,时恬拉开椅子起身,眼巴巴看他:“你去哪里呀?”

    杏眼乱动,看着特别乖,跟刚才内涵他变态的表情完全两个人。

    闻之鸷微不可查地扯了唇:“体育馆。”

    时恬:“我学习学累了。”

    闻之鸷没说话,从烟盒里倒了根烟,指骨摩挲着。

    “我也想去玩儿。”时恬尾音绵长,像企求的口吻,想得到满足。

    “……”闻之鸷听得腿都他妈软了,简单说了个字,“来。”

    下楼。大长腿走的快,听见背后小碎步变成小跑,想想,又放慢了步子。

    体育馆很多供Alpha发泄暴力和精力的娱乐项目,四处走动着身体强健高大的猛男,据说每个Omega都被警告过,晚上不要从这地儿过,非常危险——

    时恬进去东张西望,看到依栏杆边喝矿泉水的顾焱,指尖不自觉紧紧地捏着。

    湛明抬手挥了挥:“闻哥,哟,带家里人一起来了?”

    闻之鸷边走边脱外套,体育馆有点儿热,脱完随手抛给湛明,瞥见了站人后试图蒙混过关的顾焱。

    “……”

    顾焱喝水的动作停下。

    闻之鸷先没听清湛明的话,光以为来帮忙打球的,现在倒是回过神儿,侧目看时恬的反应。

    “……”

    时恬让他盯得发毛,好像被捉奸在床似的。

    闻之鸷若无其事转过去,重新看顾焱:“你,也来了?”

    “…………”

    操。

    顾焱心说虽然你的Omega可能对我有某种执念,但你也不必一副完全不认识我,忘了咱兄弟间这么多年感情的绝情模样吧?

    情势不对,湛明赶紧打圆场:“诶,刚才普宁那傻逼还电话挑衅我呢,走走走,现在就去干他!”

    南域底下分市区,虽然早有人提出这建制太落后了,但的确每个区域都由世族把持。而且随着某些世族权势越大,与周边擦枪走火,时不时得互相约个架,彼此争个雌雄冷静冷静。

    老一辈的领袖们都商场官场战场见,阴着来,但年轻的二代一般约个球场,约个练舞室,或者约个斗地主,随便打打。

    打服了就行。

    “闻宗,您老最近身体可好?”普宁那边儿的Alpha时恬以前见过,叫封情,长得还挺花里胡哨,笑模笑样挨个打招呼。

    “湛哥,这俩月,对象换了几个?”

    “萧哥,考试还是考不过闻宗吧?”

    “顾老弟,我听说你爸手里的公司又破产了几家?”

    “……”

    他这一通招呼打完,时恬明显感觉周边Alpha信息素密度增加,都他妈热血燃烧起来了。

    牛逼。

    一句话惹毛一个人。

    就闻之鸷状态还冷静,垂着眼皮嗯了声,接过对面抛来的篮球运好,左手散漫地换到右手。

    封情打完招呼,看到了站边上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时恬,意外地吹了声口哨:“哇哦,小甜O!”

    时恬突然被cue,歪头看他。

    “这谁老婆?”封情问。

    这边光顾着燃烧愤怒,遏制冲上去暴打他的冲动,没人理他。

    封情指尖敲了敲下巴,开始理性分析。

    闻之鸷?

    ……算了,不符合题意。

    湛明?

    这狗逼估计谈100个对象也休想看见一个影子。

    萧危?

    性冷淡,大概率是有厌O症——

    封情突然悟了,转向顾焱拍手热情吆喝:“顾老弟,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闷头闷脑不爱说话,没想到老婆找的还挺漂亮!不错不错,很有齐人之福——”

    他说完,没意识到闻之鸷手里篮球停下了。

    湛明开始往后退。

    顾焱真的说不出话了:“…………”

    卧草尼玛,封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千钧一发,虽然顾焱觉得他很傻逼且同时明白自身难保,但没忍住同情心作祟,疯狂冲他使眼色——

    眼神意思不外乎:危,危危,危危危危,快逃!!!

    但封情没看懂他面部突然的扭曲抽搐,正在疑惑,顾焱已露出放弃救傻逼的表情,猛地撒腿狂奔跟狗撵似的直接跑出八百迈!

    封情:“……?”

    闻之鸷手里转着篮球,抬起视线,那瞬间的信息素核爆般迸发,周围人顿时后背生出寒芒,如跌冰窖。

    篮球落地“砰——砰——”拍了两个节,指骨抄起,砸飞出去的弧度几近直线,撞骨头后磕出折角飞落在地,弹跳出了很远的距离。

    砰——砰——

    砰——

    闻之鸷眸底没什么情绪,回头看了看时恬,很明显这句话他只说一次,但谁以后犯禁不会有好下场。

    “他是、我老婆。”

    ……

    有一说一,处于易感期的Alpha奇闻异事应有尽有,据说有的猛A感染后每天要喝旺仔牛奶,黏着Omega撒娇,化身小哭包……但无一例外,他们对伴侣的占有欲非常强。

    ——强到攻击性拉到满级,甚至于残忍和病态。

    易感期的Alpha同样是精神状态最差的时候,可能感情处理不顺,造成终身的心理创伤。

    时恬一动不动,看着闻之鸷砸篮球后不顾封情的疼痛呼救,朝他大步流星跨过去。

    摆明了刚才那一击根本不是结束。

    时恬张了张嘴,想阻止,但喉头紧张没能发出声音。

    整个球场安静如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闻之鸷仿佛突然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隔得远,他转过来时眸底晦暗,声音嘶哑,挺轻声的:“……吓到你了?”

    时恬还是说不出话。

    Alpha走到跟前,低垂的视线烙在他脸上,身上燥热的温度过渡拂面,却并不像刚才那么充满压迫感。

    闻之鸷揉了揉眉心,神智恢复了些,感觉挺烦的。

    “操……又忘了。”

    又忘了他的Omega是个禁不住吓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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