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时间短暂, 时恬停了下来。
闻之鸷偏头,似乎松了口气,重新动了动唇“甜甜。”
时恬到病床坐下。
闻之鸷没打镇静剂, 但闻到时恬的味道, 紧绷的神经变的舒缓。
他似乎想触碰时恬, 但手脚被紧缚, 眉间逐渐显得焦躁。
病床旁记录心跳和脉搏的仪器肉眼可见地开始起伏波动,时恬怔了怔,听到闻之鸷喑哑的声音“甜甜”
他似乎很疲惫, “甜甜,抱”
时恬张了张嘴, 他不确定,是不是昨天的临时标记诱发闻之鸷进入了发情期,又或许是精神状态的问题。
闻之鸷现在很不一样。
猛a又成了小娇气包。
记录仪似乎达到了危险的阈值。因为“失去控制”“不能占有”, 闻之鸷情绪正变得不稳定。
“”
时恬连忙垫着膝盖半撑过身,抱着他肩膀,双臂绕过腰环住,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下巴搭他肩头。
这样情绪能平静下来了吧
耳侧安静了一会儿,能听见闻之鸷的过热的呼吸, 下一秒, 时恬感觉被轻轻咬住了耳朵。
aha的犬齿很尖锐, 从狩猎时期进化而来, 能够轻易撕破皮肤和血肉。但现在, 时恬察觉到他的尖齿刮过耳骨, 发出一节类似“啾”的吻声。
“”
时恬缩了缩耳朵尖尖, 看着他。
因为碰到时恬闻之鸷焦虑的情绪缓和了很多, 甚至有一丝丝餍足。
莫名, 时恬觉得很辛酸。
时恬向他凑近,闻之鸷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皮跳了下,随即被轻轻碰到了唇。
稍纵即逝的吻。
微凉,柔软的触感。
时恬亲完他,蹭蹭他耳侧的刺青“闻哥,有没有开心点儿”
闻之鸷垂眸,似乎没什么动静,又像是楞在原地。
就在时恬以为他情绪缓和下来时,旁边的记录仪突然发出警报
时恬“”
眼前闻之鸷似乎没什么反应,心跳和脉搏却在一瞬间蹿到了相当高的位置,时恬辨认出这是他情绪激动的表现,先感到迷惑,随即似乎明白了
不会吧
因为刚才那个吻
时恬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回头看了看透明的玻璃窗外。小医生神色紧张,张牙舞爪向他传呼。
“小闻宗现在情绪很激动,你注意安全,最好赶紧离开病房”
他说着,被应慕怀敲了敲脑袋。
“咋了应宗打我干哈”
“”
应慕怀修眉微蹙,还是一副儿子白养了的神情,烦躁地转身离去。
小医生非常迷惑“”
但他狗腿地跟了上去。
这下病房没再被人盯着,时恬看着发出警报的仪器和设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手足无措。半晌,明白了闻之鸷才是病源,到他旁边坐下。
闻之鸷侧头看着他坐的方向,因为失明,眼神空空的。
似乎对他来说,说话也感到费劲。
时恬看了会儿,心想平时凶的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顶级aha去哪儿了呢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时恬喊他“闻哥。”
闻之鸷嗯了声。
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时恬凑近喊“哥哥”
“”
闻之鸷顿了顿,皱眉,明显受不了。
时恬嘴角翘着弧度,笑的极其下流,捧着他的脸像憋了一个大招,偏头吻住他。
边吻,时恬边轻轻喊了声“哥哥”
oga声音很甜,靠的这么近,闻之鸷能闻到他发缕间清甜的味道,捧脸的手指细长轻柔,撬开潮湿的唇缝,有些笨拙,轻轻咬着他的下唇。
“我亲亲你。”时恬说。
好像心口被小猫舔舐着,aha本能让闻之鸷要主导这次接吻,他偏头,微微倾身,转而攫取他的唇齿。
“哗”
被缚带拽回,闻之鸷能够接触时恬的地方有限,他越是不满地加重了唇齿间的肆虐。
短暂的磨合后,口齿间逐渐温暖滑腻。
“唔”
时恬被他亲的喘不过气,往后躲。
“哗啦。”
闻之鸷焦躁地追来,但被缚带阻止,微微皱了皱眉。
动了动手腕,明白没办法挣脱束缚尽情亲吻他小宝贝儿后,闻之鸷咬合着尖齿,神色有点儿说不出的狂躁。
“”
时恬歇了会儿,看他这样子,默了默说“你这么凶看着我干什么”
好像一头骨肉近在咫尺却吃不到的饿狼。
闻之鸷没说话。
时恬补充“都给你亲了。”
他亲的不满足,时恬知道,但没勇气去喂饱他,顿了顿说“反正我亲好了。”
“”
闻之鸷还是沉默。
“下次再给你亲叭。”
时恬就这么打定了主意。
但闻之鸷的注意力似乎全在那个未尽兴的吻,望着他,迟迟等不到时恬主动凑近,神色闪过一丝恼怒和狼狈。
“时、恬,你”
“”
这一声喊的时恬特别心软,但又没辙。
他跟闻之鸷,在这些方面,果然很不协调
彼此的舒服阈值不一样。
都可以想象,要是闻之鸷手脚没被绑住,自己要怎么被他强势地摁着亲,好吗
“”
时恬想的有点儿脸红,挠了挠头发,就慢吞吞说话“不亲了嘛。”
闻之鸷侧过视线,眸中敛的光低垂,似乎有点儿不开心。
看他这样,时恬只能默默靠近,歪着头看他。
眼前这个亲他时又凶又野的aha,喊他甜甜,还要抱抱。
明明这么强势,现在却拧巴巴的。
时恬揉了揉手指,自暴自弃“算了。”
他重新碰着闻之鸷的脸,换了个舒服的姿态,轻轻抱住了他,然后,凑到他跟前。
“亲叭。”
闻之鸷都没理他。
“”
行,装起正人君子了。
时恬凑近,渡着暖香,眼睛睁的很大“你还要我哄啊”
刚说完,他就被闻之鸷侧头咬住了唇。
带一点点的撕咬,随后,闻之鸷轻轻舔着咬疼时恬的地方。他鼻梁削挺,灯光沉映着眉眼苍色的阴影,有危险感的长相,情绪全敛在微动的眸底。
aha的吻更有掠夺感和性张力,不像时恬刚才软叽叽的。因为原始时期aha不仅攻城略地,也力求繁衍和生殖。
仿佛刻在基因里的教科书。
不用学习和训练,遇到喜欢的人,一切无师自通。
病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个本能的吻。
时恬是被病房外的动静惊觉的。
他吓的差点从病床蹦下去,回头,应慕怀和医生进来了。
他们送来餐饭和药品,但闻之鸷察觉到和时恬的私人空间被侵入,第一反应是非常不爽。
应慕怀太清楚病房内旖旎的气氛了,沉着脸站了四五秒,见闻之鸷神色燥郁,开口。
“反了你了。”
时恬“”
听到爸爸的声音,闻之鸷安静了一秒钟。
但一秒后,眉往下压,还是一脸不爽。
“”
时恬张了张嘴。
三个顶级aha组成的家庭,想想就恐怖,好吗
应慕怀递过药和水,对他这双矜贵的手来说不合时宜,但喂药的动作非常娴熟。
看着闻之鸷吃完药,他问“饿了吗”
闻之鸷点头。
应慕怀让小医生出去后,解开了束缚他举止的带子。
应慕怀转身取出筷子“有想吃的,告诉我”
他说完,迟迟没等到回复,回头,他儿子松绑后第一件事是去老婆身边,给oga揽怀里,低头亲了亲他头发。
应慕怀窄冷的眼角往下压了点儿。
“”
不想卷入莫名的婆媳纠纷,时恬推闻之鸷“去吃饭”
闻之鸷垂眸,他身上的气息滚烫,莫名好像更撩了,让时恬莫名的脸红。
闻之鸷还是不太能说话,抱着他呢喃“甜甜。”
“”
应慕怀牙根都痒了。
这德行,不愧是闻堰的儿子,一脉相承的恋爱脑。
不过,这也自己儿子。
所以应慕怀到底没生气,皱了皱眉,对闻之鸷过度黏人的状况不太满意。
时恬牵着他,到桌旁,说“吃饭吧”
对抗病痛本身就是心力消耗很大的一件事,他坐下,稍微摸索餐桌后,开始熟练的进餐。
但他吃的不太放心,总注意着时恬的位置,好像担心他会离开。
应慕怀看在眼里,试探说“崽崽,我先带时恬出去了。”
“”
时恬一惊,对这个称呼。
但下一秒,他看见闻之鸷匆匆站起身,又浮现出难忍的焦躁,两步上前紧紧拉住自己的手。
他清晰地说出两个字“我的。”
接着,完整了这句话,“我的,甜甜。”
应慕怀陷入沉默,似乎思索着什么,看待闻之鸷的目光不自觉像审视实验物品。
时恬刚想说我陪着他吧,但应慕怀已经开口“时恬他饿了,想出去吃饭。你想看他挨饿吗”
听到这句话,闻之鸷垂着视线,神色有了松动。
应慕怀说“吃完饭,我马上带他回来。”
时恬来不及跟闻之鸷道别,被拉出了病房。
应慕怀走的很快“你可以回学校了。”
时恬“啊”
应慕怀转过身,注目他“你想陪他。”
时恬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说“我想陪他。”
至少,能够安抚他的情绪。
应慕怀笑了笑,在灯光下,唇角的弧度略为冰冷“你说这句话,想好后果了吗”
时恬“怎么”
“他暴虐的信息素刻在基因,我至今没找到方法应对。而且他似乎对你产生了烈性依赖,aha对oga全部的欲望,我只想说,考虑到他的危险人格,你可以选择规避风险,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时恬说“我不太明白。”
应慕怀声音很平静“简言之,他犯病的时候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你。”
是吗
时恬垂下眼皮,心说,我不信。
应慕怀接着开口,嗓音没有任何玩味或者下流的情绪,呈现出一种机械化的冰冷质感。
“其他人或许面临的是肢体暴力和信息素暴力,但你”
应慕怀声音顿了顿。
“很可能遭受性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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