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某脑洞梗一号:专栏里有全文存稿《噩梦中的你美梦中的我》

    文案:世界与世界是螺旋的、折叠的、渐次排列的,世界之外有无边的黑暗、污秽和杀机。

    那光影交汇之际,是战争的前线。

    一句话简介:我成了她的狗

    立意:爱跟种族无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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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春望着窗外草莓红色的云朵出神,掉下来的一只耳机里飘出零星一丝清甜的音乐。

    镇雨叨叨着雨露均沾,眼睛跟手却有志一同地飞向了最爱的热带水果味气泡糖,忍痛收起了其他甜食,只迅速剥开花花绿绿的糖纸戳进了嘴里。

    她心满意足地轻叹口气,顺着露春的视线瞧出去,“待会儿去便利店吧,想吃棉花糖。”

    露春笑起来,“说好要戒糖,像你这样要戒到什么时候。”

    “循序渐进么。”镇雨笑嘻嘻地歪在窗边,往下一瞅,“噫,我哥下午没课了?”

    露春眼波流动,随她一起看向操场边那道极高的背影。

    “嘿!镇铄!你丫翘课吗?”镇雨扯开嗓门一声大吼,“我告你导师去,让你刷厕所!”

    露春立刻捂嘴藏住笑意。那背影微微一顿后,缓缓转过了脸。

    一股喷薄欲发的压迫力如有实质地碾压过来,她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对方额角上绷起的青筋。

    镇雨依旧嬉皮笑脸地冲他打各种手势,也就是俗称的兄妹相残,堵上生死的挑衅。

    青年刀锋般险峻的眉下,一双微微吊梢的金棕色眼眸里跳跃着赤阳的余辉,像两团煊赫的焰火,无声中灼人。

    “哇,真凶。”镇雨呸地吐舌,见她哥无情无义地扭头不再理会她的眉眼官司,便砸吧着嘴同好友咬文嚼字:

    “镇铄先生凭本事单身,我等原不应该再落井下石,然而他果真是脾气臭又硬,没个笑脸不说,追心仪的妹子只会用眼神让她意会——‘明白不?我对你,就这样,看眼神’——把人家吓得泪崩千里,回家状告他图谋不轨。”她拿手指杵在两边眼角往上一怼,把她哥的日常凶恶学得入木三分,“但是吧,眼见着如今社会开放了,我也不忍他总形单影只,可惜路上的娇花秀色他瞅不上,他中意的小家碧玉我瞅不上,真真是愁死个人了。”

    露春笑出声来,“你哥哥找女朋友,需要你瞅得上干什么?”

    “要往长远看,”镇雨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和她哥有几分相似的面上顿时显出了一丝殊途同归的凶悍,“我们家你也清楚,将来分开过的可能性不高,我如果瞧不顺眼这以后的日子还能好?”

    镇氏祖传家业,因寿山上香火鼎盛的润世宫,上至宫主,下至讲课的执事,都让老镇家包圆了。

    说白了也算是个有点特殊的豪门,可惜镇氏的媳妇,一身白纹黑格的祭衣祷服,日日朝六晚五,随夫清修持家。全然是有钱不能奢侈,什么爱○仕香○儿普○达就算买了也只能摆在房间里看着过干瘾。

    这些既是家规又是宫规,就算国家领导人来了都穿不上礼服。

    可外人不知道呀,光看到了整天上新闻,隔三差五接见外国来使,举办国家节乐的光鲜亮丽和超然地位。

    这一切都足够数不清的狂蜂浪蝶如潮水般涌来。

    “我哥这厮,上中学的时候为社团活动剃了个光头……”镇雨一脸萧瑟地道,“再加上一张整天要吃小孩的脸,搞得我也很被动啊,#跟我早恋的人都是为了跟我哥干架#什么的,那种中二的耻感,我估计你是不能懂的了。”

    露春笑得另一只耳机也晃掉了。

    “那时候都流行学生会长/豪门少爷爱上我,标配必须得是俊美痴情温柔八头身,家住古堡带泳池花园和管家,出入十米加长房车各种全世界限量超跑……”

    露春忍笑插嘴:“现在这种类型依然很吃香。”

    “其实镇铄同学就是不符合当时的大众审美罢了,”镇雨有些不甘心地撇唇,“现在大家都过了骚动的少女怀春时间,倒是开始想到我哥的好了。”

    不解风情?没关系啊,家里有山,个高腿长,身材能打,凶恶脸看多了也就免疫了,透过表象看本质的话,发现居然真的帅,很硬♂的那种。

    ……嗯,香。

    只不过这位与众不同的帅哥经过几次年少时期的挫折洗礼后,如今看破红尘,郎心似铁。

    露春听好友絮絮叨叨地揭她哥的黑历史,一边笑一边收拾东西。

    镇雨胯住她的胳膊,腻歪地靠着她出了自习室,“春儿,要不你试试?”

    露春摇头,“我可不去,你哥听说近来跟工设院的系花有点意思。”

    “就凭她?还系花呢,要不是工设院里都一群糙老爷们儿,哪儿轮得着她。” 镇雨不屑,极为恨铁不成钢地啐道,“镇铄什么破眼神,从小到大就好弱不禁风这一口。我看见那些跟一键复制粘贴出来似的弱鸡脸就头疼,十二岁的时候背不动书包,到二十岁干脆进化到连个水杯都捧不起来了。”

    露春乐得不行,想想还是替挚友的兄长说了两句公道话:“你哥性格刚直,的确适合与软和一点的女孩子在一起,这要是对方也个性鲜明热烈,他俩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拆家?我看他对自己和未来伴侣的定位还挺清晰的。”从小就目标明确一条路走到黑能不清晰么。

    镇雨哼了声算是承认了这说法,她就是自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妹子而已,不过仍嘴硬:“我哥可不会打女人……春儿,你真的不考虑嘛?你对我家知根知底的,我妈也喜欢你,镇铄那居头有六点五块腹肌和电动马达公狗腰,能把你扛起来嘿嘿嘿——嘤!”

    露春嗖地一把捏住了她喋喋不休啥都敢往外倒的嘴,无可奈何地直瞪她。

    镇雨给她略带耻色的一记白眼瞪得半边身体都酥了。

    她跟她哥不一样,她的确不喜欢柔弱的同性,觉得那种柔弱又作又假,是表现给人看的。

    但世上总有些人是为了“例外”这个词存在的,好比她家春儿。

    去年的这个时节,也是这个自习室,休学归校的镇雨第一次发现有人哪怕只是窝在窗边睡觉都让她觉得牙齿痒痒的,想从哪儿下嘴咬一口。

    那压得扁扁的粉白脸颊,和挤出来的红红的唇珠,像一颗蘸着草莓酱的奶油桃子,美滋滋的散发着娇嫩馥甜的香气。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心动,哪哪儿都特别合意。

    那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弯成了圈圈。

    妹子太可爱,想保护,想舔——呸,不是,想做姬蜜,必要时自己也能亲身上阵的那种。

    可惜睡着的露春仿佛满身破绽让人蠢蠢欲动,睡醒了就是个……

    Emmmmm。

    遗(油)世(盐)独(不)立(浸)的文(铁)艺(板)少(槌)女(子)。

    尤其是她戴上耳机看书的时候,好似跟全世界剥离了开来,你看不清,融不进,她也微微一笑,不搭理你。

    就这般无言地隐藏在人群中,像一团过眼即忘的云,周身都是差不多的碌碌众生。

    镇雨在极其偶然的惊鸿一瞥中被误了终身,从此跟口香糖一样缠粘小半年才跟对方成了如今可以随便嬉笑怒骂的关系。

    ……她觉着,倒追她哥估计都没这么困难的。

    作为向来无往不利要风得风的镇氏大小姐,镇雨满心唏嘘地发表感言:“春儿,你只要使出当年我磨你的那一半力气,我哥肯定被你拿得死死的。”

    闻言露春又白了她一眼,拒吃安利:“快死心吧,我才不呢。”

    “为什么啊!”镇雨大声嚎,“那你喜欢啥样的!我让他改!”

    露春无语凝噎地看着这位不遗余力给亲哥添堵的熊妹,顿了顿,“我喜欢为我生为我死为我哐哐砸大缸的忠犬,成不成?”

    熊妹妹仔细斟酌了下,小心翼翼道:“我哥是这一代的长男,下面的还在喝奶,过几年就该执祝奉宫了……生啊死的能不能缓一缓,忠犬可以先提上□□日程……”

    露春简直被她气笑了,“你醒醒吧大雨!”

    大雨醒不醒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坚决不肯再徘徊于这个□□话题上了。

    见她又挂上了耳机开启自净模式,镇雨吐舌凑上去大声嚷道:

    “明天是沐冠节,我妈喊你上我家玩去!”

    露春捂住差点没给她震聋的耳朵,无可奈何地连连点头。

    两人连体婴似的一同吃了下午茶,镇雨便紧跟着她哥的脚步旷掉了下面的古代史——她妈召她回家帮忙布置节礼,一般情况下大雨同学是不理会的,只不过如果能正大光明翘了最不喜欢的课,那肯定是回家瘫着的好。

    没有人在身边疯狂散播瞌睡瘟疫,露春也落得清静。她认真听完古代史课,就着金红色的夕阳溜溜达达地回了租在校外的小居室。

    寿春大学在国内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老牌名校,背靠历史悠久的因寿山,上有屹立数千年的润世宫,下临旅游胜地秀樁街,连带着寿春大学都成了打卡景点。

    露春会选择这个周边人流量过大的学校,一是因为寿春露春,听起来有缘,二就是因为热闹。

    她喜欢清静,也喜欢热闹。一边耳里听着温柔舒缓的音乐,一边耳里塞满熙熙攘攘的万家烟火。

    安逸得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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