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Medicine」,近两年才开始活跃的地下组织。与其说是Mafia不如用一群钟爱破坏的狂热分子集会来形容更贴切。”

    沢田纲吉拿着报告蹙眉,“这个组织里都是些什么人?”

    “Kufufufu……看来多年的安逸让你那引以为傲的超直感也跟着一起退化了不少,”六道骸毫不留情得讽刺,“Medicine的成员把自己塑造成拯救世界的药,对外宣称每一次的行动都是为肃清这个世界做准备。可笑的是他们的行动跟【药】这个词可是毫不沾边。”

    说着随手扔了一沓资料到这位年轻的彭格列首领面前,“除了烧杀抢掠之外,拐卖女人儿童,走丨私违禁物品也都有他们的行踪,里面内部几位成员光是国际通缉名单都上了好几次。和他们比起来,你这个意大利第一Mafia家族简直就像是在做慈善。”

    “是我们家族哦,骸。”沢田纲吉一边纠正一边把手头资料拿到面前斟酌,“最近一次Medicine成员被抓是在横滨,我记得横滨是……”

    “港口Mafia森鸥外,”六道骸淡嗤一声,“那个幼女控的部下倒也没有那么无能。”

    “不是还有个武装侦探社也在横滨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Reborn双手抱臂倚在门边,面露讥讽,“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干脆就让彭格列一窝端了他们。反正我是不介意家族规模的扩大发展哦。”

    “Reborn,不要一上来就说这么恐怖的话啦……”沢田纲吉头痛的揉着眉心,怎么感觉当这个首领当得越来越心累,他正色道,“我刚刚是想说,阿遥也在横滨的吧。”

    “……原来如此,”六道骸思忖过后了然,“两年前遭到了不明组织袭击,工作的地点再一次出现危机……很难证明不是同一拨人。”

    “假如真的同一个组织,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群人的目的,若是单纯想要引起社会恐慌,到时候和法务科以及异能特务科联合会谈后进行协商就可以解决。但是如果是为了别的……”沢田纲吉双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比如,除了椎名遥的异能力之外不做他想。”Reborn淡淡补充,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不光是跟港口那群疯狗作对,手长敢伸到彭格列这里来。”

    他走过来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视线落到椎名遥那张温和无害的笑容上没有动。

    “这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对吧,拉尔。”

    穿着迷彩服吊带的女人走过来伸手夺走Reborn手中的照片,藏青色的长发散落到肩膀,腰腹的线条结实紧绷很难让人想象她曾经是一名教官。

    “呵,挺能干啊,”拉尔·米尔奇随手把照片扔到沢田纲吉面前的桌面上,表情逐渐恐怖,“敢对我学生下手,喂沢田。”

    她扬起下巴,“给我一架直升机,下午就走。”

    “去哪?”沢田纲吉下意识问。

    “当然是去见一见传闻中的‘野犬’。”

    *

    “椎名,我要的东西还没好么?”佐伯不耐烦的敲桌子,“你怎么搞的?这样的工作效率在我们这要想生存下去很有问题啊。”

    “抱歉,”我抱着一摞刚复印好的文件快步走到佐伯面前,“复印部的机器出了点问题,原来的三台机器只剩两台工作所以……”

    “我不是要听你的理由,”佐伯拉下脸,“随便找借口只会证明你的无能,希望你记清楚!”

    说完他极为恨铁不成钢的摇头,“现在的新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那时候根本就不敢和前辈顶嘴,这种风气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好了好了,佐伯,不要生气了,”中岛花安慰他,继而转向我,面色不虞,“你自己想想来到这以后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上次不声不响的请了一周假期,导致整个部门拖了好几天才完成原本的工作计划。”

    “真是的,新人好歹有点自觉吧?”

    ——可是那个项目本身就不是我参与的啊。

    我眨眨眼,把即将说出口的吐槽咽了下去。毕竟中岛花和佐伯找麻烦也不是一两天了,加上一个野田玲奈在旁边是不是笑里藏刀的添油加醋。

    不得不说,我是真的怀念在东京工作的日子。

    啊,除了中田。

    说道中田健一,前几天中原中也有给我打电话,因为中田健一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直接由港黑接手处理,这也是上面异能特务科许可的。至于具体的原因似乎跟一个什么组织有关……他说的每个字我似乎都能听懂,但是连起来我又莫名觉得无法理解。

    比如一个能够威胁到横滨港黑的组织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一个普通人下手呢?中原中也对此的解释是本身中田健一就有相当严重的精神方面疾病,应该是潜伏在东京Atobe公司的时候犯病陷入了同我恋爱的幻想,因此才会对我下手。

    ——啊,所以归根结底就是我这该死而又迷人的魅力吗。

    我敢说,如果让迹部先生知道的话一定会甩给我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提前跟中原中也打好招呼,在跟迹部先生接洽的时候务必把这段经历省略。

    中原中也答应了我,这让我在感激之余不免又拿他跟太宰治相对比,如此一看,相比较于时不时犯恶趣味的太宰治,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中原中也真是个好男人啊。

    温柔又善良。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整理好情绪,我淡淡得跟佐伯道歉,一旁的中岛花挥挥手,不耐烦得示意我走开。而自己则凑了上去不知道跟对方说什么。

    我对他们的小秘密毫无兴趣,让我更加在意的是这边的山崎社长。他似乎对整个公司这种勾心斗角欺负新人的现象很了解,但是又不闻不问。

    甚至好几次我还能看到他和蔼的招手示意佐伯去自己的办公室。

    ——迹部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想起年初去迹部先生办公室他对我说的话,我发自内心由衷佩服他在商业上高瞻远瞩的目光。

    好在这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找麻烦,而我也在公司忙了一上午结束大部分工作后终于有机会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好几条信息都是太宰治发过来的。最后一条停留在,[阿遥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哟,下班后务必在门口等我!]

    ……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继续往上翻,才发现一大堆无用的废话,诸如“今天看到了一条狗冲我叫实在是让人生气,作为报复我吃光了狗粮。”“国木田君一天到晚只有工作这个男人注定单身没救了。”

    “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要去给国木田君捣乱。”“楼下的咖啡店味道真的很好,阿遥下次可以来尝尝”……之类毫无意义的信息。

    夹杂在其中的是“对了,既然这么无聊不如我去接阿遥吃午饭吧,正好在楼下咖啡厅喝咖啡哦。”

    “阿遥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哟,下班后务必在门口等我!”

    ——真是……这家伙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吗……

    我无奈的揉着额头从楼梯上一边走一边回信息,手指在打字键上停留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显得委婉一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楼下拐角处传来打断我的思路,手指微顿,我停下回复信息的动作站在原地。

    是小田切的声音,她似乎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爱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另一个在我听来十分熟悉的声音含着无奈,以及淡淡的威胁。

    是佐伯。

    “你这样我会很难办的,这件事都已经跟你说了那么久,结果你连一点动作都没有。”佐伯顿了顿,继续道,“难道说,你想断了……吗?”

    中间的词被压低声线,我听不太清,只能听到下一秒小田切爱理惊恐的声音。

    “不……不能断!我、我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我……但你不能、你不能……!”

    佐伯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乖,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说完他声线压低变得暗沉,“最迟这周末,我要看到那个东西出现在它该有的位置。”

    ……

    哒哒的脚步声朝楼下走去直至消失,应该是佐伯已经离开了这里。寂静的楼道只能听到小田切爱理无助的哭泣声。我望着手机不断闪动的图标,是太宰治的来电显示。

    小田切的哭声减弱,而我站在漆黑的楼道上方握着已经被调成静音的手机没有动,半晌,直到楼下响起另外脚步声的离开才松了口气。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在这个地方被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偷听也是很困扰的一件事。

    这样想着我划开了手机继续向下走,来到方才两个人驻足的位置望了一眼楼上。

    黑漆漆的楼道口什么都看不到,

    “……太宰君,你工作很闲吗。”我忍不住想叹气。

    “一上来就说这种话,阿遥真是冷漠啊。”太宰治轻笑着开口,放在耳朵上的无线电随手被扯下来扔进衣兜。

    “所以呢,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女人恬淡清澈的嗓音从手机传来,太宰治无声得望着天空微笑。

    “没有什么事哦,单纯想见你,这个理由充足吗?”

    我一噎,缓缓走下楼梯,看着门外不远处单手插兜的男人。

    砂色的风衣被吹起一角在空中不断起伏,男人修长的脖颈上一圈圈的绷带在日光下白的刺眼,他歪着头,唇角勾着淡雅而清浅的弧度,悠闲舒适地仿佛只是来散个步。

    我眨了眨眼,放下手机走过去。

    太宰治的笑有种神奇的魔力,每次看到都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难以逃脱。

    一定是美色蛊惑,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直到来到他面前,青年卷发柔软得垂下,他看着我,声音柔软的一塌糊涂。

    “阿遥,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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