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了。”
“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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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认识的程阳,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懦弱了。”
“喂,我怎么了又?”
“什么怎么了,我说你既然喜欢人家小姑娘,为什么不愿意主动点?人家叶子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K姐,”程阳烦躁的挠了挠头皮,“不是所有的喜欢都需要求一个结果。”
他不再是小孩,处理一段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来的复杂。
因此他觉得保持现在暧昧的距离也挺好。
等到这段旅程结束,两人都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就当做无事发生。
没有负担,没有压力,更重要的是,只有开心。
这样不好么?
可惜K姐并不这么认为。
她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的扔在桌上,毫不客气的回呛他:“hey man,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被皮带抽到地上打滚都不肯求饶一句的,现在……?”
她暗讽他现在一系列懦弱的行为。
站在窗边的程阳一声不吭。
他单侧着脸,视线穿透玻璃,抵达屋外。
窗外是晴好的天,马路中央是几个白人小孩儿在玩滑板。
不远处有一条被人牵着绳子的金毛,在冲着树上的松鼠乱吠。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翳。
他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直到下楼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sorry,我是打扰到你们的谈话了吗?”
终于睡醒了的叶梓潼刚换了睡衣洗漱完毕准备下楼,便看见客厅里站着的两人。
一时间,倒是弄得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K姐看见下楼的人是叶梓潼,便迅速的收拾好脸上的情绪。
她问:“需要吃点早饭吗?我早上蒸了点包子。”
说完,她故意往程阳那里瞟了一眼,说道:“喂,我说有的人能不能别立在那当柱子了,家里不缺柱子缺的是搭把手的男佣。”
这话说的叶梓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进了厨房赶紧帮忙,却被K姐赶去一旁。
“没事儿,这种活男人干就行了,你不是早上起来要喝咖啡的么?咖啡机在那边,不过咖啡胶囊用完了,让阳子领你去地下室的仓库拿,他知道在哪。”
叶梓潼每天早上起床有喝杯咖啡的习惯,如果不喝,她整一天都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
只是鉴于昨天两人之间的尴尬……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说话。
“喂,我说愣着干嘛,赶紧去啊,”K姐推了推程阳,“顺便帮我把楼下的折叠椅搬到车后备箱里,马上过会儿有人来接我去湖边钓鱼。”
这样的话,家里就彻底只剩下叶梓潼和程阳两个人了。
“唉,既然这样,那我吃完早饭就离开吧,我回城堡酒店拿车去,”叶梓潼觉得再叨扰下去也只是给别人平添麻烦。
“没事啊,你留下来呗,不是说酒店cancel了你的预定了么,”K姐表现的倒是浑不在意。
她说:“到时候让阳子开车送你去拿车,城堡酒店那一带他熟得很,到时候让他带你去参观。”
这原本是早前订好的计划。
但是出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出……
叶梓潼忍不住的往程阳的方向看去。
倒是程阳脸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他耸了耸肩,说:“我都OK。”
说着便直接下楼去给叶梓潼拿咖啡胶囊去了。
厨房只剩下K姐和叶梓潼。
“喂,叶子,主动点,”K姐凑近了给她支招,“阳子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高冷。”
这下倒是叶梓潼有些不自在了。
“我……”她有些犹豫,只因为心底没底。
其实她并不明白程阳是怎么想的。
“他这个人吧,小时候挺浑的,”K姐从冷冻柜里拿出冰冻的草莓和芒果出来打奶昔,“但是别看他浑归浑,人倒是重感情。”
一听她这么说,叶梓潼立刻反应过来:“你们从小就认识?”
“他没跟你说么?”K姐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着摇头:“程阳这个臭小子,锯葫芦嘴,半天听不出个响。”
K姐这下算是终于给叶梓潼解了惑。
她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一条胡同里长大的。程阳这臭小子,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总之就是不省心。”
“初中没毕业他爹妈就给扔国外来了,来了这儿书也不好好念,差点就给大学kick out出来。”
说起往事儿,K姐变得话多了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对魁北克城这么熟么?”
“为什么?”叶梓潼下意识的问。
“因为他妈高三的时候来这儿陪读了一年,摁着他的头天天逼他考大学,反正最后要死不死的,居然真够到了大学的边儿。”
总之也收了不少拒信,最后好歹也算是考上了大学。
“他人不笨,打牌玩车都很溜的,”叶梓潼忍不住的给程阳说好话,
听见她是这反应,K姐笑出了声,“是啊,人是不傻,就是没个定性。”
她感慨说:“没想到经过这些年摸爬滚打的,居然真给这小子混出个人样儿了。”
回忆起她之前在多伦多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程阳整颗心都搁在车厂里,人也没个影儿。
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当时她还劝他干脆放弃一切,回国算了。
哪知道这小子死活拗着脾气不肯,非要把车厂做出点东西来。
“那他打算回国吗?”她忍不住问。
“谁知道这个臭小子,没个定性,不过他爸一直让他回去接管生意,也不知道程阳心里怎么想的。这事儿你得自个儿问他。”
原来是这样。
叶梓潼了然,“那他之前谈的那些……”
“喂,K姐,折叠凳给你扔哪辆车的后备箱里?你今天开路虎还是开X6?”
不等叶梓潼的话说完,楼下车库传来程阳的喊话,“唉,你这车冬胎怎么还没换下来呢?”
K姐拍了拍叶梓潼的手臂,接着走向车库:“这不是等着你来给我换呢么?”
“工具车库里都有,你帮我把路虎的四季胎换上去吧,凳子你也给我搁路虎的后备箱里。”
等到程阳装好车胎再上来的时候,早饭已经热好搁在桌子上了。
叶梓潼已经吃完了早饭,她随后戴了顶太阳帽去前庭的草坪上浇水。
等到再回来,便发现K姐已经出去了。
偌大的独栋只剩下她和程阳。
没了旁人,她倒有些不太习惯。
倒是程阳,把这屋子当做家似的,自在的很。
他给她端来咖啡,“喏,你要的特调香草拿铁。”
叶梓潼小心翼翼的接过。
奶泡打的很密,上面的拉花是一瓣儿四叶草。
她低头轻啄一口。
程阳拉过凳子,就坐在她的对面,单手撑着下颚,手里的钥匙圈儿直转。
他吊儿郎当的问她:“走吗?”
叶梓潼抬头看他,“你真的没有安排今天?”
她将他拖拽来这儿,已经够麻烦人的了。
再让他当她的导游,未免也有些太过意不去。
“长周末,能有什么事儿,”他懒洋洋的仰躺在椅背上,手指间的车钥匙圈儿一转一转的,“逛逛古城区咯,好久没去那里了。”
“听K姐说你之前在这儿上过高中。”
“她这事儿也跟你说了?”程阳眯起一只眼,看她,“她是不是连我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的事儿也跟你说了。”
叶梓潼抿唇直笑,“那倒也没有。”
“那还算是给我留了几分面子,”程阳勾唇,“别把我的老底都给漏个干净了。”
“你都有什么老底可以漏的?”
叶梓潼偏头,忍不住的问他。
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角沾了一抹白色的奶泡。
阳光下,客厅里,她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餐桌边,手边是一杯他刚刚给她调好的拿铁。
她的长发没有披散在身后,而是扎成了两条麻花垂在两侧。
今天的她穿了条雏菊印花的裙子,裙子的长度堪堪及到膝盖的地方,露出一抹白腻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而头顶的太阳帽刚好遮住脸上的光线。
她冲着自己盈盈的笑着,嘴角还沾了一抹奶泡,眼睛里带着闪闪的笑意。
就像是清晨开在风里的鸢尾。
“喂,”她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虽然往事有些不堪,但是倒也不至于回味这么久吧,”叶梓潼打趣他。
程阳这才回过神来。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在车上等你。”
“喂,程阳,等一下,”她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怎么了,”他开口。
只听见叶梓潼问:“我看见车库里听着一辆……重型哈雷。”
“你会骑吗?”
“你想坐吗?”他终于转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
叶梓潼缓缓点头,“想,”她撂下答案。
他明白了。
“给我十分钟,”他丢了手上的车钥匙,直接去了车库,“十分钟锁了门在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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