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数字来计量好感度，那小白蛇对陆衍的好感度一定是负的。
它怒视陆衍，即使它个头相比眼前的男人实在小的可怜，但它还是用身躯护着身后沉睡的少女。
陆衍垂下乌黑的睫羽，眸中氤氲着复杂的情绪。
他忽然开口道：“你因为什么而接近她，我很清楚。”
小白蛇撇过头。
陆衍看着小白蛇明显不信的样子，勾起唇，嘲讽道：“你看到她第一眼时，是否就有某种莫名的亲近感？”
小白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如今我告诉你，你对她的所有喜欢都是假的。”陆衍冷冷道。
小白蛇翻了个白眼。
这人胡言乱语，甚是奇怪。它怎么可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它重新伏回越笙歌的枕边，显然不打算再理会陆衍。
陆衍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的神情充满困惑和迷惘。
此时，无论是陆衍还是小白蛇都不知道，躺在床上沉睡的越笙歌正在聊天。
聊天对象是一个系统，准确的说，大名是系统K022。
“阿统，你什么时候醒的？”越笙歌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惊喜地看着前面圆溜溜的小光球。
小光球浑身圆滚滚的，上面只有Q版的眼睛鼻子嘴巴，据它以前说这是自己给自己画的。
阿统：“大约是你在唤灵界的时候醒的，现在刚刚充上一点能量。”
越笙歌奇道：“你之前不是说要三年吗？这才几天？”
“我忘记这里是高武位面了，”阿统叹气，“高武位面的能量获取速度比低武位面快了太多，可能是因为宿主你成了修仙者，使我得到权限可以用这个空间中游离的能量给自己充电。”
“这么说，你有多余能量了？”越笙歌眼前一亮，从前阿统在现代世界省吃俭用，连个系统商城都舍不得开，她问：“你的商城呢？早就听说系统商城里各种有逆天道具，给我来一打！”
阿统：“……能开是能开了，甚至还不要积分兑换。”
还没等越笙歌高兴，它又支支吾吾道：“但是……呃……”
越笙歌一脸疑惑。
阿统：“宿主你是不是忘记我因为什么被你捡到了……”
越笙歌一愣，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好像是旅游路上遇到故障能量耗尽，在这个位面紧急迫降了？”
阿统深沉地点头：“宿主你记忆力不错。那时身为萌新系统的我刚带完第四任宿主，正在旅游路上……”
越笙歌：“这跟你的商城有什么关系？”
阿统：“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我是在干嘛？”
越笙歌：“旅游。”
阿统：“你旅游会把工作用的一堆东西在带身上吗？”
越笙歌：“……你的商城是空的？”
阿统：“不是。”
越笙歌：“所以里面装了什么？”
小光球僵硬许久，终于，黑暗空间划开一个大口子，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零食。
阿统郑重道：“一百年份的零食，够你吃到饱！”
越笙歌感到有些窒息。
阿统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少女，一脸的难为情。
早知道路上会出事它也不会带一商城的零食来啊！
终于，越笙歌开口了，她一脸悲痛：
“啊啊啊我成了修士得辟谷吃不了零食了啊！为什么连这点快乐都要被剥夺我怎么这么惨啊！”
阿统：“……”
它对满脸写着“丧”字的宿主道：“没问题的，我带的零食谁都能吃，不会影响身体。”
越笙歌瞬间转悲为喜。
“此外我的内存盘里还装满了几千个高科技位面的影剧，够看成千上万年。”
越笙歌感觉自己要快乐地飞起来。
她拍拍小光球，“阿统，你真的太好了！”
阿统顿时觉得自己没想象中那么废了。
至少它能给宿主带来快乐。
它又想起来一件事，严肃道：“宿主，我正在收集能量修复损坏的模块时，发现天道、就是剧情轨迹略微偏离了。”
这么说，自己这段时间改变了不少事？
越笙歌沉思片刻，道：“好像确实和本来的剧情发生了差异……”
陆衍没有按照剧情收她为炉鼎，用来强行突破境界，反而对她的态度有点……嗯，微妙？
就拿她这一身灵力来说，就是他拿几十块上品灵石砸出来的。
她问：“这样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吗？”
“偏离过多时，天道可能会开始自我修正！往原剧情靠拢。”阿统警告道，“总之宿主还是小心微妙。”
越笙歌点头。
她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我打败沉瑶后，发生了什么？”
她在唤灵界直接晕过去了，不清楚后面的事。
“我从你的角度，只看见那只灵兽叼着那个叫沉瑶的储物袋回到你身边，”阿统回忆了一下，“后来到了培育点，几道光飞进你的灵剑里，之后你便被传送出去了……”
正当越笙歌和阿统唠嗑时，屋内的陆衍还在深深的纠结中。
百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矛盾的感觉。
他生来便有妖族血统，白蛇便是他想要的斩去的一部分妖魂，他本以为利用噬心蛊将这部分妖魂斩去便能摆脱心魔之扰，没想到这部分神魂被斩离本体后却自行化形。
他能感受白蛇的心声，甚至能以它的角度视物。
毕竟他们本就该是一体。
可没想到，白蛇、也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却被这个和采薇极其相似的少女所吸引……
他头痛万分，不由将视线重新移回到越笙歌脸上。
由于修真界美颜丹、驻颜丹等丹药的存在，再加上到了高境界可以重塑身形，女性修士个个都如花似玉，完全当得起仙子的称呼，几乎很少有丑陋的女修存在。
可就算这样，越笙歌这副容貌在女修中也称得上是顶尖的了。
她眉目艳丽张扬，给人强烈的活力感。
陆衍不由看出了神。
越笙歌和采薇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活泼外向，越笙歌和她给陆衍的感觉不一样。
他当时神魂进入了小白蛇的身体，亲眼看见越笙歌手持灵木剑一剑击败天魔状态的沉瑶。
她飞扬肆意，像世间最炽热最夺目的火焰。
任何见到她那副模样的人都会为之吸引。
包括你吗？
他心里的一个声音忽然问他。
陆衍怔住。
这个问题，他居然回答不了。
越笙歌和阿统聊完，悠悠醒来时，被吓床前的陆衍了一跳。
“峰主？”她惊讶无比。
陆衍这个天天不是在万剑崖练剑下棋，就是在洞府闭关的大忙人怎么来她这了？
陆峰主板着一张俊美的脸道：“来看你。”
啊？
越笙歌有点受宠若惊。
“伤势如何？”他又道。
她磕磕巴巴道：“我、我还好……”
这是实话。
明明在唤灵界被磕了药烧了符的沉瑶打得断了肋骨，现在她浑身上下居然一点疼痛都没有了。
就是有点虚。
陆衍点头，“回气朝元丹的效果看来不错。”
……这灵丹听起来好贵的样子。
越笙歌没有勇气问他回气朝元丹要多少灵石。
“剑心峰的郝铎乾与剑音峰的沉瑶携带违禁符篆，已经按规则处理。”陆衍又道。
听到郝铎乾那孙子被处理了，越笙歌还挺高兴。
可面对陆衍这张冰脸，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陆衍要过来告诉她这件事？
她没多想，只恭敬地向陆峰主表示谢意。
陆衍看她一副拘谨的样子，眉梢微挑。
“五日后，藏经阁向新弟子开放。”
他说完这件事后，便离开了。
越笙歌松了口气。
总觉得今天的陆衍有点奇怪。
五日后，越笙歌站在藏经阁门口，和一个老头面面相觑。
“敢问您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朽纪辛，在藏经阁看了大半辈子门了。”老头乐呵呵地答道。
越笙歌觉得眼前的老头很是和蔼，便客气地问道：“在下是剑琉峰的越笙歌，敢问纪长老，新弟子该去哪选功法？”
“老头子我对藏经阁甚是了解，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本不错的心法。”纪长老笑眯眯道。
越笙歌连忙请教道：“多谢长老，我是火灵根，天赋一般，适合什么功法？”
“藏经阁三层，有一本心决名为《凤鸾引》，颇为适合你。”
“多谢纪长老指点！”越笙歌感激地朝他抱拳，便进入了藏经阁。
老头一人在外面，不由深深地叹气。
他这一把年纪，为了后辈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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