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时间渐渐临近圣诞节，周围的人都沉浸在给人选择礼物的浪潮里。
虞为这也马上想起，原身每年都会送给梁甜甜亲自折的千纸鹤，每天折几个，直到一千个，最后在圣诞节的那天当做礼物送出去。
原身对待爱情傻傻的，在每张彩纸上都会写上一句话，折成千纸鹤送出去，却不敢在青梅的面前说出来一句喜欢。
默默地付出，别人是永远看不到的，比如原身每年送给梁甜甜的好几瓶千纸鹤，大概没被主人打开看过，甚至偶然打开，主人也不会发现纸上的话，原身用的是特质墨水笔，普通灯光和太阳光下，人根本看不见字迹的。
但为了对原身有个交代，虞为这次也不打算落下每年的这个事情，他穿越过来已经有三个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事情，今年的千纸鹤，原身还没有折叠多少。
晚上，虞为在彩纸上写好原身想要说的话，白天便利用下课休息时间，在楼道走廊的角落里偷偷摸摸折叠千纸鹤。
天气越来越寒冷，被冻得鼻子通红，虞为也没地儿说去。
好在他大概算了下一千个纸鹤，已经有六百多个现成的了。
他把新叠好的纸鹤放进兜里，吹吹有点冻僵的手，正打算回班级取取暖，肩膀忽然被人拍打着。
虞为回头，戚商正笑嘻嘻的望着他，视线不时地往他的衣兜处扫去。
“你这两天怎么偷偷摸摸的？”
虞为眯眼，双手不着痕迹的插进衣兜，把露出来的彩色纸鹤一角塞了进去。
相处这么久，虞为早就了解到戚商是那种别人越反驳他的话，他就越笃信别人是心虚表现的性子。
所以，虞为避而不答，反问，“我怎么感觉你偷偷摸摸的？”视线故意扫视着他的背后。
戚商的左手也在其身后背着，正巧被虞为拿来做了下文章。
虞为本来以为戚商会伸出双手自证清白，哪想到面前人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倒是倒退着走了几步，便笑着回了班级。
这个动作，让虞为感到莫名。
这个事情是个小插曲，虞为并没有放在心上，说了几句话身体都暖了好多，便又接着折起千纸鹤来。
那边戚商趁人不注意，迅速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书包里。
大课间休息时间还未结束，刘尚几个人正在商量着圣诞节那天去哪儿玩的事情，几个人的意见都不统一，他们便问戚商的意见。
刘尚往前挤着桌子，费力问戚商，“商哥，你说干什么？”
戚商身体倚着后桌，一双长腿大咧咧的岔开着，眼神落在窗外走廊的尽头。
他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虞为最近两天的异常，没怎么听清楚问题，还以为刘尚问的是自己在干什么。
他想也不想，答案便脱口而出，“看虞为。”
一阵静默后，回过味的戚商，冷静地瞥了两眼张嘴欲言的四个人。
这时候，后门被进来的人从外打开，风雪伴着凉意吹进来，挨着门的刘尚和王鑫被寒意激得打了个哆嗦。
梁甜甜抚了抚苍白的脸颊，回头看了一眼不知在做什么的虞为，眼里涌上笑意。
顿了顿，她才说，“戚商说的应该是......让虞为哥做决定。”
刘尚正站起来使劲合着露着缝的门，听到回话扭头应着，说是等下问问虞为的决定。
结果这个问题直到放学才被他问出口，虞学神下课期间反常的不学习，反而一出去就是一个休息间，直到上课才回到班级，上了课迫于戚商的冷眼威胁，又不敢打扰虞学神的学习。
校外的便利店门口。
被拦着的虞为诧异道，“你是问我圣诞节去哪儿玩？”
刘尚和王鑫快速点着头。
边上的方溪跟着加了一句，“是商哥说听你的决定。”
虞为暗暗挑眉，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等着付款的正是戚商和梁甜甜两人。
刘尚小声建议，“虞为，我听说圣诞节那天正好也是商哥的生日，我这边正好有几张亲戚送的游乐场票，要不咱那天就去那里玩吧。”
王鑫也小声说着，“那个游乐场里挺好玩的，贼刺激，特别是鬼屋探险，跟真的一样。”
方溪在一边跺脚焦急，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不要脸的在‘拉票’。
朋友甜甜不在，方溪只好单人奋战，弱弱提议道，“虞为，别听他们的，我听说圣诞节那天有一部新电影首映，我们就去电影院吧。”
虞为在听到圣诞节那天同样是戚商的生日时就发起了愣，没有怎么认真听他们后边说的话。
全因为，在原来的世界里，圣诞节那天也是虞为的生日。
“在聊什么？”
刘尚三人动作一致地接过戚商和梁甜甜买来的酸奶，一人一瓶分着喝了一口，又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差不多意思的话。
“虞为说想去游乐场。”
“虞为说想去看电影。”
什么都没说过的虞为：“......”
戚商忍着笑意，压着向上弯的嘴角，认真建议道，“那要不我们白天去游乐场，晚上去看电影。”
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第二天休息时间，十班的十几个壮丁都被喊去楼下帮忙搬东西，戚商刘尚几人当然也属于壮丁一列。
虞为趁人都不在，照常地从桌肚里拿出彩纸，依然往外面打卡了几天的角落奔去。
搬上楼的东西放好后，刘尚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到了教室后面，有个人无意撞到了戚商的桌子，桌子上的书瞬间掉在地上。
欢闹的人群中出来个道歉声，戚商不在意地让他们继续玩，自个弯下腰捡起了掉落的书本。
起身时身体撞到虞为的课桌，抬手稳住晃悠的课桌，不想从桌肚里面滑落出了一叠纸。
五颜六色，四四方方的，很普通的彩色折纸。戚商看了一眼，直觉得这几张纸就是虞为这两天异常举动的原因。
地上湿湿脏脏的，都是鞋子带进来的雪泥，戚商忙放下手中课本，数了数掉在地上的折纸，只有几张变得脏污不堪。
起身把变样的折纸塞进桌肚里，不回后边刘尚连声‘商哥去哪儿’的疑问声，往楼下小超市跑去。
拿着新买的彩色折纸回来，经过虞为身边时，不顾他看傻子似的眼神，戚商边冲他笑边往座位跑去，在虞为回班级之前，迅速把那几张抽出去的折纸放回了原位置。
手抽出来后，带出了一个小东西，戚商眯眼望着手掌心卧着的小小一只千纸鹤，久久无言。
圣诞节越来越临近，虞为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闷，连素来不会细究自己竹马心思的梁甜甜都发出了疑问。
虞为嘴上说着没什么事情，心里还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虞先生怎么一副要去做任务的表情。】
苦大仇深的。
虞为解释，‘我是在感叹自己刚刚看透，通过这几天折千纸鹤，我算是知道了我和男主是什么关系了。’
系统好奇问什么关系，虞为幽幽道，‘不是反派，明明就是情敌，你这应该叫情敌扮演系统。’
系统给出你刚看透的眼神，给出解释。
【只要是给男主受阻的角色，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我们部门都把它称为反派。】
虞为没理系统，而是瞥了眼走廊上靠着墙和人说话的戚商。
戚商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往这边看了一眼，本来的面无表情很快漾起了大大的笑容，虞为扭头，发现是梁甜甜站了起来。
虞为心里发笑，想起不知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女主做任何动作，都能吸引男主的眼神落在其身上。
他收回视线，拿出彩纸，继续奋斗。
折到一半，虞为忽然叹息，‘原身真能坚持。’
他折了几天的纸鹤就已经想放弃了，原身居然还能一年一年坚持了下来。
系统冷静地回答，【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虞为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都这样了还不打算说出喜欢，哪是什么爱情。’
系统一副神秘口吻回他，【我懂，你不懂。】
虞为成功被这句话噎住地说不出话来。
圣诞节这天，街道上基本几步就有一颗圣诞树，树边也会站着个圣诞老公公在发着小礼物。
虞为接过一颗糖果放进口袋，往约定的游乐场行去。
游乐场门口已经排了很长很长的几列队伍，和人汇合以后，又排了半小时队进了场内，都很兴奋的往刺激的游乐设施地处奔去。
当然，这不包括虞为和戚商，前面四个人拔开腿脚跑着，这两个人倒是悠悠闲闲地走着。
等他们走到疯狂大摆锤游玩项目附近，不出所料，这里又等了很多人，刚刚还很兴奋的刘尚几个人此时都沮丧着脸在排队。
终于轮到了他们，虞为因身体原因没有玩，戚商也以照顾同桌的理由拒绝他们的邀请，两人便在旁边的休息椅坐着。
戚商抬头，望着转了好几圈都没结束的设备，无聊的望着周围，见前面不远支着的一个摊位，回味到什么似的舔舔嘴唇，心痒痒地起身。
留下一句‘我去买吃的’，脚步直往看到的摊位行去。
等戚商回来，虞为发现了他手中所出来的好几朵棉花糖，不由得又想起了衍生成这个世界的小说名字，校霸的棉花糖。
虞为有点感叹，看样子戚商真的很喜欢棉花糖啊。
正巧梁甜甜也下来了，看到棉花糖，眼睛一亮。
戚商注意到她的眼神变换，递了过去一根星星形状的棉花糖，又随口问道，“你也喜欢吃棉花糖？”
梁甜甜拆开透明包装，眼神落在正递棉花糖给他人的少年，“小时候妈妈经常给我买着吃。”想到已经故去的妈妈，眼神失落地暗了好几个度。
上次运动会时有了解她妈妈得事情，戚商没有再说些什么。想到什么，他低头望着呆坐着的虞为，心里哼笑着道了声圣诞快乐。
之后，他又对面前的女孩道，“圣诞节快乐。”又递给她一朵圣诞树状的棉花糖，梁甜甜满脸惊喜地接了过来，同样回着圣诞节快乐。
戚商手里剩下最后一朵棉花糖，他眉眼带笑，往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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