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旸家门外,男人看着门牌号,心跳得比平时快。男生身上那股撩人的暖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不同于任何的香水味。对于男人而言,很奇怪的,他只觉得从那股迷人的香味里闻到了一种信息。
吸引他靠近,并追逐男生的信息。
关于自己明明以前只对女人有感觉,突然间就被一个年轻小男生给吸引了,徒刚完全没有去追究具体的缘由。有科学研究,大部分的人其实都是双性恋,男的女的都喜欢。他现在喜欢一名男生,自然就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墨守成规了这么些年,想的是好好工作赚钱,然后娶妻生子,意外出现了一名美丽的男生,那对徒刚而言,像是命运给他的一个信号,一个指令。
他是该让当下枯燥乏味的生活多点鲜艳的颜色和趣味了。
把男生家的门牌号给记在心里,徒刚转身离开。
屋里的郁旸正在刷牙,这时似乎有所感一样抬眸看了看房门方向,他进屋的时候其实知道男人跟在他身后。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让尾随痴汉跟到门口来。
不过害怕这种情绪郁旸不会有,他能有什么害怕的,在这里最多也就再住十天不到的时间,之后他就要收拾行李去上大学了。
或者退一步,男人真打算做点什么,那个时候郁旸完全有能力正当防卫。反而是郁旸到时候得控制力道,免得把男人打得个生活不能自理。
刷过牙后郁旸脫了衣服直接站到水龙头下去洗澡,头发有掉落几根,棕黄色的短发被郁旸给拿在手里,他眉头深深拧了一拧。
穿衣服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忘了拿睡衣进屋,郁旸身上有水,随便拿浴巾擦了擦,然后把浴巾围在腰间。
走出去,准备去卧室穿睡衣。
先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来了信息铃声,还一来就好几条。
郁旸知道多半是黄源给他发的,走过去拿起手机,果不其然就是黄源。
图片里光线晕暗,黄源把外套脫了,估计是喝酒和多了,整张脸看起来跟个二五仔一样,手边搂着个漂亮女生,面孔隐约有些熟悉。郁旸稍微回忆了一下,女生就是下午那会那个锁骨和后肩都有蝴蝶纹身的女生。
“哥们,我今晚要好好开荤了。”黄源附着图片还来了这样一句话。
郁旸一看就觉得黄源这是醉了给他发了,没想回复,手机刚想放下去,接二连三又来了好几条短信。
“你就说你是不是嫉妒?嫉妒哥哥我晚上有女人抱。”
“不像你,晚上孤枕难眠。”
“你说一句,哥哥把这个女人让给你。”
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自己不回就好像就真是他嫉妒了,郁旸编辑短息发过去。
“小心晚上精.尽人亡,我不会去警察局给你收尸的。”
郁旸看着有张迷惑人的美丽脸庞,有时候话是真的毒。
黄源皮糙肉厚,不会被毒到:“嫉妒,纯粹就是嫉妒。”
“跪安吧!”郁旸笑着打字。
“喳!”黄源醉狠了,像是没明白过来郁旸话里的潜台词,倒是怀里的女生明白过来,噗嗤笑出声。
黄源听到女生笑,搂着人就堵上她的嘴。
不管黄源那里今晚夜生活怎么样,郁旸不羡慕更没有嫉妒。以他的个人条件,从小到大郁旸身边都有爱慕着,尤其是高中时期,郁旸书桌下情书就没有断过。可郁旸一个都没接受,就像他不喜欢吃芹菜一样,他没兴趣谈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出去约会逛街?
还不如他一个人拿着篮球在小区里投篮好玩。
心里这样想,郁旸余光却注意到了放在窗户边的玫瑰花。
玫瑰花隔一天就会送一束新的过来,花瓣火红娇艳,窗外夜色浓郁,鲜花却似乎更加艳丽美丽了。郁旸走了过去,房间里就这捧玫瑰花颜色最艳,他扯了一片花瓣下来,在手指间慢慢碾碎。
玫瑰花是好看,他是喜欢,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转过身郁旸回卧室穿睡衣。
手机铃声又突然响起,无论是谁打来的,郁旸不觉得会有多重要的事,穿了睡衣后才又走出来。
看到手机上的一个未接来电,来电署名了,沈尘封,郁旸稍微愣了下,想起来这是谁,找他可能是什么事。
郁旸给沈尘封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沈尘封正陶醉里刚刚拍下来的半倮照。
本来只是看到郁旸住的地方灯亮了,想看一下而已,没想到收获颇丰。郁旸就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出来,沈尘封用高倍摄像头看着郁旸半倮的上身,看到美丽的男生走到他送他的玫瑰花面前,还拿手去抚摸花瓣。人比花娇,沈尘封对花没兴致,只对比花还娇的人有兴趣。
连拍了数张照片,拍下了郁旸半倮着站在玫瑰花后的多张图,翻看着每一张图,沈尘封指尖温柔缱绻地抚摸着,想象着抚摸的不是照片,而是照片里那片雪白细嫩的皮肤。
正在沈尘封内心旖.旎着时,他电话响了。
看着在心里已经扎根的名字,沈尘封眸光簇亮,接通电话,那边清润,却意外有点黏稠的声音让沈尘封手指尖都微微有酥麻感。
“沈尘封。”
沈尘封没觉得自己名字有多好听,毕竟这不是他的名字,是这具皮囊的,可那三个字从郁旸嘴里念出来,顿时就让他有种想让郁旸一直喊他名字的慾望。
“嗯。”沈尘封微笑起来,他后背往沙发上靠,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么事?”郁旸问。
“没什么,就是提前再确认一下,你明天有时间的吧?”
两人已经约好明天中午一块吃个午饭,算是老同学的见面。
“有。”
郁旸道。
“那就好。”沈尘封含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郁旸那里。
郁旸不太理解一个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和他吃个饭为什么这么高兴。
“明天见。”相比沈尘封的高兴,郁旸情绪一般。
“晚上睡个好觉,再见。”沈尘封那边先挂了电话。
郁旸说了句再见后听筒里传来嘟嘟嘟声,他拿着电话,好一会没放下去。
看着暗下去屏幕里自己一头棕黄色的短发,还有同色的诡异眼睛,想起来自己身体的异样,那股奇怪的香味。
希望明天见到沈尘封时,对方不会闻到那股怪香。
郁旸本来看时间不太晚,还想单排几局游戏,结果坐电脑前没几分钟,头有点晕沉了。在章重生日会上喝了些红酒,好像这个时候酒劲上头了。
郁旸关了电脑去床上睡觉,倒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郁旸没有像平时那样早醒,一直沉睡着。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短信也来了数条,还是没叫醒他。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郁旸总算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给叫醒,掀开被子想起来,发现手上居然有点不能使力。
走下床,脚刚落到地上,踩棉花上一样,他险些一头栽地上,稳了稳身形,郁旸脑袋微沉,身体也有点重,还以为自己这是感冒了,摸了下头,温度又不高。
那怎么身体这样奇怪,郁旸一边想还是一边往门口走。
走到门后郁旸手都摸到门把了,整个人一顿,他意识到忽略了什么事,快速去茶几上把眼镜戴上,戴好后他才去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了名男生,五官深邃,俊眉修目,个子相当高,郁旸身高不算矮,一米八六,男生比他高半个头,看样子在一米九以上。
陌生帅气的脸孔,郁旸以为对方敲错门了,直接把门给关上。
门突然让外面的人一把抓住,郁旸刚睡醒,还是被吵醒的,有点起床气,眼睛当时就冷了。
可下一刻门外的人温柔着笑脸,说出了两个字:“郁旸!”
郁旸盯着人,表情当时不像平时那样端正,迷惑中透露出来的可爱让眼前的沈尘封险些没控制住,直接上去摸郁旸的脸。
“你……”
“昨晚才联系过。”沈尘封笑,他有一张帅气明朗的脸,个子很高,按理来说应该给人一点威慑感,毕竟看人都是往下看,可他又长了一双杏眼,微圆的眼睛,一笑就弯出月牙的弧度,天生就给人温柔亲切感。
很难让人对他生出敌意。
“哦,是你啊,几点了?”郁旸没看手机,直接出来的,但看沈尘封都找上门了,怕是他睡过头了。
“你身体不舒服?”沈尘封注意到郁旸身体有点晃,他没太装自来熟,只是口头上关心。
“昨天喝了点红酒,没想到后劲这么大。”郁旸往屋里客厅走,坐到了沙发上。
虽然沈尘封是客人,但现在郁旸整个人困倦,不想招呼人。
沈尘封目光迅速在窗户上的玫瑰花斜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移开。
“红酒是后劲挺大的,喝一点倒还好。”昨天的事沈尘封其实全部都知道,可他会演戏,他在没占据这个身体之前就已经学会了,而且尤为精湛。
郁旸拿过杯子喝了口水,他仰头望着站茶几边的高个男生,这身高算是郁旸见过的人里面数一数二的了。
“就喝了三杯。”郁旸解释。
沈尘封眉眼柔和,语气也温柔:“你这样我看怕是不能出去了?”
“不碍事,吃饭还是能吃的。”都约好了,现在又推掉,那后面估计还得补起来,郁旸对这个小学同学没多余的感情,只想吃过饭大家联络一下就各走各的。
“是能吃,但我想肯定吃不好。”沈尘封转头往厨房方向看,他既然都来这里了,让他立刻离开,那不可能。他早就想到这个房间来,光是远远看着可不能让他满足。
“那你的意思……?”郁旸把身体往沙发上贴,感觉直着腰都有点累。
“要不这样,你继续去睡,我来买菜做饭,这样你也不用出去了。”
沈尘封提议,临时想到的,他其实今天早上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登堂入室。
郁旸拧着眉头想了会,现在他困顿,只想立刻到床上去,至于沈尘封这里,对方给他感觉似乎还好,不像黄源更不像权戎,郁旸没有察觉到危机感,看沈尘封都这样说了,自己不好再拒绝。
“对了,你会做饭?”郁旸有点担心沈尘封的厨艺,看他手骨修长,穿着虽然简单,可衣服料子和款式不一般,估计是个大少爷,不像是会自己做饭的人。
“在国外我都是自己住,国外的东西吃不习惯,很多时候就自己做。”假的,他根本不会自己做饭。
“好吧,那午饭就交给你了,我不吃芹菜,其他你随意。”郁旸起身,从沈尘封身边走过。
“那里有电脑,可以打游戏,直接用我的号也可以,电视你想看自己开,我去睡了。”
郁旸睡之前怕沈尘封一个人呆着无聊,又说了两句。
“嗯。”沈尘封转过身看着郁旸走进屋里。
走进卧室睡,郁旸关上门没有落锁,他躺在床上就闭眼睡过去,意识沉下去之前他稍微想了想,要是沈尘封这人的温良是伪装出来的,实则别有企图,他这样做不亚于引狼入室。可让他现在起来把人赶出去,他太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等醒了再说,要对方接近他真有别的意思,他打爆人狗头就行了。
客厅里沈尘封看着关闭的卧室门,他知道没有上锁,看来郁旸对他真的一点都没防备。沈尘封眼神幽暗,像捕食的野兽,浸出尖锐的侵略意味来。
站了有几分钟时间,沈尘封突然去烧了水,然后倒了杯温水去敲郁旸的门,里面没声音,沈尘封推门进去。
郁旸似乎已经睡睡熟了,沈尘封把温水放在床头柜上,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关门时看到郁旸翻了个身,沈尘封嘴角笑意深了点。
沈尘封拿电话给二叔打过去,让那边帮忙安排一名厨师过来,叫外卖是不可能的,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儿吃没营养的外卖。
挂了电话后,沈尘封忽然脸色微变,在空气中深深嗅了一口气,果然是这股味道,来自郁旸身体的味道,开门那会他还奇怪香味是哪里来的,还以为是香水味,现在仔细闻一闻,不是香水。没有人能调和出这么勾人的暖香,有荔枝的甜,也有小苍兰的芬芳,那似乎是种浆果的甜,甜得让人食欲大开,蠢蠢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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