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故事的人,活着是可悲的。
有人曾经说,美国队长最难能可贵的,是身为弱者的时候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成为强者时,仍旧有一颗像宝石般正义善良的心。
其实史蒂夫自己也说不准,如果没有巴基,在他人生中很灰暗的这些年,他真的能够这么坚定吗。
美国队长没有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在巴恩斯眼里,个子矮,弱小,这些都不是史蒂夫的错,有的时候命运的安排没得选择。
巴恩斯对史蒂夫来说,是一盏灯。他在自己好友的眼睛中看到的那个自己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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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布鲁克林。
走马观花的重新经历了自己的过去詹姆斯.巴恩斯在回忆的终点,又回到了这里。
这个后巷是个阳光也照不进来的地方,昏暗,狭小。墙壁是灰色的,上面有些翻卷起来的墙皮,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记得这里——或者说刚刚他才从这段记忆中走了出去。好友史蒂夫.罗杰斯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的时候,在这里挨过很多次的揍,而他挨过多少次打,巴基就揍过多少次人。
鼻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处堆放杂物的垃圾桶散发出来的发酵的水果的气味。几十年的时光仿佛只是一瞬间,站在这里,他就还是那个开朗爱笑的巴恩斯中士。
1943年的布鲁克林的夜晚,也比如今的白日要光明得多。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刺痛。
詹姆斯.巴恩斯回忆的最后片段是他从火车上掉下去的那一幕,下坠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仿佛得到了来自他身体所有细胞的警告。刺骨的风吹打着自己的脸,似乎要将他抽骨剥皮一般。
史蒂夫绝望地眼神和无力伸出的手是那段记忆的终点。
坠落到最后,他又回到了这个巷口。
巷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个头很高,长相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少年手插在兜里,正好奇的打量着这里。见到巴恩斯来了,冲他笑着伸出了手。
“我是凯文.斯塔克。”
灰绿色的眸子中好像藏着阳光,男孩笑意盈盈地说。
凯文知道自己赌对了——詹姆斯.巴恩斯和他的好友一样,都有着钻石一般珍贵的灵魂。
“是你带我来的这里。”
巴恩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我想这是因为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巴恩斯先生。”
凯文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最近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查尔斯.泽维尔了,总是含混不清而且还带着一点心灵鸡汤的味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可不想以后的发际线和泽维尔学院的校长一样让人担忧。
少年人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的人是和霍华德.斯塔克一个年龄辈的事实,理论上对方大概是他爷爷辈的人。
年轻人的眼神似乎有魔法,不断地在暗示男人:你不是冬日战士,你是七十年前的布鲁克林军官——詹姆斯.巴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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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曾经在未来的零碎片段里看到了一只由变异的兽人组成的军队。
这只军队里面的每一个生物身体素质上都可以和四倍代谢的超级士兵媲美,甚至有的更加优越。目前的情况看,九头蛇投放了大批量的污染毒气,如果不出所料,他们会回收这些生物。
从中筛选出可以为己所用的个体,然后抛弃掉无法完全控制的剩下部分。
如果凯文此刻知道,原本位于各地的兽人都诡异的消失了之后,他就能确定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
唯一一点让他疑惑的是,是谁杀死了安娜。
那只像孩子一样绿色的手,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即使是winter soldier,对此也几乎一无所知。
詹姆斯.巴恩斯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从记忆的片段中搜寻着有关这个生物的消息。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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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天下午,他照例去维修自己的金属手臂的路上,碰到了萨尔基相和那个奇诡的绿色生物。
“我没想到半路蹦出那个斯塔克家的小孩。”漂亮女人拢了拢头发,眼神有些危险:“老/子妨碍我,小的也妨碍我。”
“呵。”
绿色的生物发出一声讥笑,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森林深处浑身都是剧毒的蟾蜍的叫声。
“也许到时候要你出手。”欧菲莉亚不在意自己旁边的人这个嘲讽的笑容,她停下来看着正往设备室走的冬日战士,眯了眯眼睛斯条慢理地说,“乔纳森。”
——乔纳森。
“欧菲莉亚.萨尔基相叫那个家伙为——乔纳森。”
巴基从记忆里捕捉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名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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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巷子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叫声。
安娜.舒尔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巴恩斯。女孩漂亮的蓝眼睛里突然蓄满了泪水,用颤抖的声音问,“你说它叫乔纳森?是乔纳森.舒尔茨吗?”
小女孩的突然闯入让巴恩斯又一次警觉了起来,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行为。他隐隐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只是实在想不起来。
那条蓝白相间波点的裙子,和像宝石一样的眼睛,以及金色的头发,都给他一种隐隐的抗拒和危机感。
看了一眼身旁的凯文,后者摊了摊手用眼神告诉他这女孩不是敌人。
“我不清楚。”
巴恩斯沉默了一会,耿直地回复。
女孩咬了咬嘴唇,伸手搓掉了眼角的泪水,她看了一眼凯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闭上了眼睛。
少年人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了几十岁的小姑娘。
“我有个计划。”
三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年轻人率先打破了这种寂静,他看向巴恩斯,声音中有一丝恳求的意味:“我希望您明天出去可以带走彼得,就是今天来房间找你的男孩。”
“我要留在这里,等一个人。”
凯文为自己心中那个疯狂的想法感到惊恐,但他还是会坚定地选择这么做——他想如果托尼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会这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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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学院。
皮特罗有点紧张地扣着自己的手指,第三次伸手去碰桌子上的果汁——他面前的阵容堪比学期末的家长会。不对,比家长会还要狠毒。至少家长会上不应该有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他现在想拔腿就跑,带上自己心爱的mp4远离这个喧嚣的世界。但是毫无疑问,一直盯着自己的教授会在他行动的瞬间把他脑回来——精神系变种人,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
查尔斯.泽维尔和艾瑞克.兰谢尔坐在左边。自己老爹正一脸“兔崽子说谎就把你挂金门大桥”的表情恶狠狠的注视着自己。
皮特罗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而另一边坐着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罗杰斯——这是凯文的家长组代表。斯塔克先生的视线隔着墨镜都要把他灼穿了,仿佛墨镜下的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门粒子炮。
一向最温和的查尔斯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平静——他看到皮特罗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九头蛇的人闯入泽维尔学院而却没有人告诉他。学生自己偷偷解决了问题,又做出这么大胆不顾自己安危的举动。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感受到一股寒意的皮特罗又咽了口口水。
连泽维尔教授都没有出面劝自家老爹,那看来事情有足够严重了。
不出道了,我们不出道了。
谁来救救我!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瞬间学会了新技能——泪流满面。
“马克西莫夫先生。”
托尼先开了口,他摘下了墨镜抱臂看着自己对面的小孩。年长的斯塔克不笑的时候自带着一种严肃的气场,更何况此时他有点藏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想到自家kid现在不知道在某个地方干些他一无所知的事情,他就感觉一阵压抑不住的怒气。
“我说!”
他知道为什么彼得说凯文有时候特别像他爹了——两个人正经起来简直一模一样,连那种吓人的bgmbgm都是同样的感觉。
在这种气场下,皮特罗瞬间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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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为什么会知道九头蛇的人会在这天来学院,我想,这才是问题。”
查尔斯看着委屈吧啦的男孩,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转向了面色凝重的托尼.斯塔克,冷静地说。
“这其中有我的失误,或许我和琴一开始判断错了。”沉默了一会儿,泽维尔教授继续补充道,“琴也跟我说过这件事,她说之前凯文来找过一次,是因为做一个奇怪的梦。”
“我猜测,那可能不是梦。”
【帮我转告小少爷,他欠我一杯咖啡。】
托尼皱着眉头回忆——少年人在斯塔克大厦问的问题好像还历历在目,他想起自己在空军基地出事之前接到的那通电话——他不怀疑自家的kid,相反,看着自家男孩长大的总裁其实非常了解少年地脾气。只是现在他知道凯文的确有什么故意瞒着他们。
“空军基地出事那天,我记得在复仇者大厦看到了凯文,理论上他不应该在哪里的对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样,查尔斯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他在复仇者基地做什么?”
“他是去找布鲁斯。”
史蒂夫.罗杰斯和托尼对视一眼,皱眉看向查尔斯说:“泽维尔教授,我想,那天只是凑巧。”
——美国队长不动声色地撇清了男孩与那天事故的关系。
“而且不管怎么样。”超级士兵并不希望他们和泽维尔学院的人划分阵营,除非必要的时候,“现在的关键是,凯文和彼得的安全。”
队长抱臂,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对方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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