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从心识人无数,偏偏就从这个纨绔公子不羁的眼眸中看出些果决狠辣不可小觑。
外貌总是容易迷惑人。
“建邺路76号许家,谢谢沈少了。”
许从心浅浅一笑,脚步从容绕过车尾来到跑车副驾驶座,然后在沈熠略带诧异的眸光中,从容上了车。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上车,不怕我吃了你?”
跑车外的风景开始倒退,沈熠双手闲适握着方向盘,没有转身看许从心,嘴角却牵起意味不明的邪肆笑容。
许从心从女生们的八卦中确实得知这个沈熠私生活不检点,经常与不正经的女人胡混,听说他上过的女人数不胜数,而且都是玩票性质。
曾经有三流富商想用美人计签下沈家的合作,然而沈熠睡了人却不肯徇私,但那女孩居然并不怨怪沈熠,还与家人撕破脸,就为了与沈熠在一起……最后沈熠厌烦纠缠的女孩直接花钱把人送出国读书去了。
名媛们的八卦说得身临其境,许从心听过并没有全部当真。
但不管这沈熠是否真的无赖,她许从心既然敢上车,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如果沈熠真的打算强迫她……她倒是可以叫沈熠感受下一辈子不举的体验。
“你会吗?”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沈熠听到许从心从容淡定的询问,终于忍不住转头朝她看来,甚至为了试探许从心是否欲擒故纵,他还故意把头朝许从心方向靠近,造成男性荷尔蒙围攻趋势,然而许从心面对沈熠的靠近,只微微皱起眉头,眼眸清澈说了句:
“专心开车。”
绿灯跳转,沈熠嘴角勾起一点儿兴致,重新调整姿势开车,眼神目视前方,却忽然来了句:
“你愿意的话。”
对沈熠来说,他有颜有钱。各种各样的女人为了金钱或利益主动送上门,他也有生理需求,不想委屈自己,有感觉就要,没感觉就推开,但也从来不会强迫人。
毕竟即便是生理需求,那也讲究舒适。对着热情的女人与死鱼一样的女人,他更倾向前者。
越强迫越兴奋这种心理,他是没有的。
他并不懂爱情,也不需要爱情。
无欲则刚是他的人生处世信条。
试探了许从心见人家并没有什么娇羞,眼神更是清澈明净不藏任何贪婪,即便他觉得这少女挺有意思,但也没有了进一步的打算。
沈熠的车速有些快,超车,漂移,打转……但都在限定时速内,许从心古代坐马车比这更颠簸,所以当车子停下的时候,面无异色。
“谢谢你。”
许从心解开安全带,拿起自己的手包后伸手朝解锁扣而去,但她试了一下车门却根本打不开。
“车费100。”
当许从心回身朝沈熠投去疑惑的眸光时,沈熠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沈熠自然并不是这样抠门的人,实际上停下车子的时候,他不知为何身体就开始发热,而且到了蠢蠢欲动的地步。
鬼使神差锁了车门,但许从心回头之际他又用自己的理智克制住了自己的莫名的歹念,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他胡乱说了句收车费。
“我没带现金,你给下二维码。”
身子越来越热,沈熠的额头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不叫许从心知道自己的异样,他面上还保持着慵懒的表情,连拿出手机递二维码,都显得漫不经心。
然而沈熠不说,许从心却从他扫描脸部时的灯光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趁着手机扫码支付的空隙,许从心状似不经意撩起自己的鬓发别到耳后,实际却趁机掐破了暗藏发夹内的药粉粒。
完成支付后,沈熠理所当然般打开了门锁,还吐出一句:
“不用谢。”
意思是他送她回家算是一笔交易,此刻交易结束,以后两清没有瓜葛了。
许从心朝他微微一笑,然后顺利回到了许家。
许父还在公司加班,许母陪着许湘湘在医院输葡萄糖还没回家,屋子里也不见许逸尘的身影。
许从心从王管家嘴里知道情况后,点了点头,回房间洗漱完打开高中课本开始学习,与往常没有区别。
然而另一头的沈熠却正在遭遇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沈熠自己也发现了,最近一个月他每次饮酒之后,过一段时间身体的感觉就特别强烈,非常想要发泄一番。
酒能乱性。
沈熠只当前段时间事情太多压抑久了就没在意。
但今天他送许从心回家停车后,浑身上涌的热度好像又有加重的趋势,叫他怀疑是不是宴会上被人动了手脚。
不想勉强一面之缘的少女,沈熠放过了许从心。
但身上的火气不发泄难受得要命,所以沈熠打算先泄泄火再去查清楚情况,然而当他一个电话唤来最近有意勾搭他的三流明星,去酒店开好了房间两人宽衣解带正打算进入主题,他却发现自己硬不起来了!
“沈少,沈少你开门呐!”
明明身上热气翻涌,全身应该最炙热的部位却软趴趴没有力度,即便女人百般撩拨,也毫无反应。
这突发事件,叫沈熠平日对待女人的耐心消失殆尽。只给那女星披了个床单,沈熠就把人推出了酒店房间外,扔给她衣服后只说了声“滚”便狠狠关上了房门。
房间外的女星猫叫似地带着哭腔唤了两声,大概是怕其他房间的房客看到,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沈熠却只着内裤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没了感觉的地方,陷入深深恼怒。
等洗了半小时的冷水澡终于降下身体的火气,沈熠无名的恼火也渐渐平息。一个电话联络自己的鬼才好友,他打算亲自查看裴家监控,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宴会上给他动了手脚。
……
许从心笔试通过后半个月,又参加了一次实践考试。
顺利拿到中医医师执照,已经是一个月后。
这天,她捧着可以行医的证书,脸上终于露出来到京市后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店铺已经装修好,药材也联系好了厂家,只差员工,她的第一家中医馆就可以开业了!
十一月的京市,空气质量不佳。
许从心为了出门方便,给自己扎起了马尾,又穿上了利落的风衣外套皮靴,口罩一带,看起来爽利飒气。
捏着手里的地址,许从心转了两班地铁,步行十分钟,来到京市一处老旧的四合院门口。
看着四合院褪漆的门柱上那大红对联喜气洋洋的红火劲,许从心莫名觉得心里踏实。
“咚咚咚”扣响铁圈,许从心摘下了口罩静静等待在门口。
“谁呀?”
开门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样子,眼神透着机灵劲。
“你是陈梓枫吧,我叫许从心,你爸爸陈岳山在家吗?”
“妈,一个漂亮小姐姐,找爸爸的。”
许从心没等到小男孩的回答,却听他一嗓门朝屋内吆喝,声音洪亮,可穿透百里的架势。
“就你爸那憨憨,还有漂亮小姐姐找?”
小男孩只开了一条缝的门被彻底打开,许从心就见一个穿着围裙手还没全擦干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她面前。
拿一双天生大而圆亮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许从心后,她眼角的褶皱忽然升起:
“你……你是从心?”
语气又惊又喜,在许从心点头后更是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又打量起来,边看还边叹:
“真是女大十八变,三年前你照片里还是个小姑娘,眉眼还稚嫩呢,现在出落得这么标致!”
“陈姨,是我,我来京市了。”
陈岳山是许从心奶妈的表侄,听金芳娥讲,当年许从心幼时重病急需钱财之际,只有陈岳山不计后果拿出了家里的5千存款帮忙。
旧时候的五千,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笔巨款了。
陈岳山二话不说出手相助,即便他汇去的钱财远远不够许从心的治病钱,即便奶妈后来已经还了这钱,但奶妈从小就让许从心记得人家的大恩,让她长大了有机会回报过去。
两家因为这层关系,虽然不是经常联络,但一年里也总会互相打个电话或者寄个特产包裹。
陈岳山原本就是开中医馆的,但现代中医没落,陈岳山的中医馆近几年就有些入不敷出。
加上半年前有个病患没有遵医嘱吃了与药方相克的药死亡,那家子女医闹到中医馆把馆子砸了,陈岳山心灰意冷之际就解散了员工,做起了快递员。
许从心现在还要学习,一个人根本顾不了中医馆,最多晚上或者节假日有时间,所以她的中医馆需要中医大夫和配药员。
陈岳山有经营中医馆的经验,还有十几年从医技术,无疑就是中医馆需要的最佳人才。
所以许从心这次来,是来请他重新出山的。
但陈岳山的媳妇听到许从心的打算,却叹了口气:
“你陈伯怕是不会同意,虽然那老人不是他开错方子致死的,但他这半年明显比从前沉默了很多,见到邻居感冒也不会跟从前那样热心送药了,就连看电视听到剧里有人骂庸医,他都会表情落寞半天,这半年,他以前宝贝的医书都被锁着没见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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