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卖了五百二十万!会不会太高了?”黄云云离开后谷雨不自信地表示。
“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没历史沉淀,还有温萍的家庭背景,我会要更高的价格。”贺久坏笑一下,“就这样,我还不会答应卖给她,得让她自己提出加价。”
“你要怎么做?”
“让赖妍不小心透露出你的新作。放心,不会缺人买的。”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卖给出价高的人,为什么要折腾黄云云?”谷雨不解地问。
“黄云云是什么人,她的家庭是什么背景,她订婚以及婚礼上的宾客又是什么身份,动动你的小脑瓜子想想。”贺久说,“她就是我们的跳板,还得让她当得心甘情愿引以为傲,所以销售流程是多了些。”
“你那哪里是销售流程,简直一坑蒙拐骗的营销炒作。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卖给叶家,论谁也没有叶家有权有势吧。”谷雨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点头称是。
黄云云在家中等了一周,没等到贺久的答复,忍不住亲自上门。一楼没见着贺久的身影,只有一位穿着鹅黄千鸟纹外套的女人端着咖啡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黄云云惊讶地发现,那个女人正是金影奖影后李季彤。吃惊之余,“几何”的档次在她心里又高了一级。
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李季彤没有慌张,贺久跟她说过,知道“几何”工作室地址的,目前只有互相引荐的客人。那么他们的圈子都有一定的交集,自身的涵养也约束着这些人,不会发生偷拍骚扰之类的事。
果然黄云云只是点了点头,礼貌地表示自己很喜欢李季彤得奖的那部作品。
这时贺久姗姗来迟,见到黄云云时故意露出意料之外的表情。
“云云姐你怎么来了?”
“我去办点事刚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你。”黄云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李季彤,隐晦地问,“上次说的事Echo觉得如何?”
“他还没答应,咳,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一位朋友来工作室时,不小心看到了冰洋极光,她不知道你的事,于是给我们介绍了几位朋友,他们都对冰洋极光感兴趣。”贺久为难地解释。
一旁的李季彤放下咖啡款款走到贺久身边:“想必我就是其中一位‘朋友’吧?”她佯装生气,“赖妍真是的,除了我还告诉别人。”
贺久露出一副无奈地神情:“她也是怕Echo的作品无人问津,我这个当老板的都没这么着急。”
李季彤轻哼一声:“真是瞎操心,那些女人都想找Echo订一件首饰,好在年底的嘉年盛宴压人一头,你只需要操心你们的设计师能不能长出八只手。”
贺久苦笑:“就算他长出八只手,不想做的依然不会做。”
“行了,废话少说,带我去看看冰洋极光。”
黄云云瞬间急了:“小久,冰洋极光得为我留着啊,我早早就跟你说好了。”
“云云姐,这事我真做不了主,Echo和我说好了,‘几何’的定制款只有他能指定卖给谁,我没这决定权。”
李季彤丝毫没有估计黄云云的心情,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就上了楼,黄云云听着鞋跟击打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心中一阵焦虑。
她是真的很想要这套首饰,她可以肯定,白色的婚纱和冰洋极光一定能成为最美妙的搭配。
“贺久,八百万,卖给我。”黄云云咬牙道。
贺久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是因为钱,一开始我就不会给你那个价了。”
黄云云紧张地看了眼楼梯:“那怎么办,我的气场肯定比不上李季彤这样的明星,万一Echo把冰洋极光给她了。”
贺久捏了把眉心:“这样吧,我偷偷告诉你一个打动Echo的方式,但不保证成功率。”
“你快说!”
“他是个设计师,喜欢自己的作品有意义,也喜欢浪漫,更喜欢故事,这可以给他带来灵感。”
黄云云愣了愣,说:“我大概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谷雨推开工作室的窗户,他昨晚又工作到深夜,直接在这里休息了。灼热的天气逐渐转凉,晨露因为开窗的动作吧嗒从树叶上滴下来。
“饿了,去买个包子吃。”谷雨随便洗了把脸推门而出。
然后他停住了脚步,桑树的树荫下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晨光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晕,脚边的郁金香随着微风清扬,在女人转身的瞬间,白纱和花瓣齐飞。
“哈哈哈哈,你说黄云云穿着婚纱在工作室门口堵你?”贺久拭掉眼角的泪花。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直接问我愿不愿意把冰洋极光卖给她,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谷雨丧气地说。
“可以了,再折腾就过分了。”贺久说,“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贺久看了眼银行账户,刚收到的四百万定金还热乎乎的,让他心情变得极好。
“对了,李季彤邀请我们参加一个活动。”谷雨蹬蹬蹬跑回楼上,拿了两张邀请函回来,“是个针对失学儿童的慈善晚宴。”
贺久接过邀请函,见主办方之一正是李季彤的丈夫方聪。
“她在向你示好,我们去了,她会介绍她的圈子给我们。”
“可是娱乐圈我们已经有赖妍了,李季彤对我们的作用应该不太大吧。”
“李季彤的年纪和资历都比赖妍大得多,赖妍只有她自己,但李季彤身后还有一位富商丈夫。”贺久说,“但我并没有觉得赖妍可有可无,她是个不错的人,再加上赖衡在我们这儿,稀释了她和我们的利益关系,毕竟一位朋友比一位客人更靠谱。”
“我听到了,你们在背后偷偷说我的名字。”赖衡人未来声先至,牵着叶宝宝走进来,最近接叶宝宝放学是他的重要工作之一,“小眼镜是不是你跟久哥告状了?”
自爆兵?
贺久挑挑眉,看向谷雨。
“我没有!不过我现在就告诉他。”谷雨转头,气冲冲地说,“他把我招的人气走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他玻璃心。”赖衡嘀咕道,“他一个人站在楼上看你的电脑,黑咕隆咚的灯也不开,我还以为是贼呢。”
“那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啊!”
“我这不是被他吓坏了吗,一大高个黑漆漆的一声不吭。久哥,我的手它控制不住啊。”
“行了,谷雨你再联络联络你招聘的那位助手。他既然愿意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打退堂鼓的。”贺久瞥了眼赖衡,“让赖衡给他道个歉。”
赖衡撅着脖子,就差喊出“我不”,死活不愿承认错误。
叶宝宝拉了拉贺久的衣角:“爹爹,我帮赖衡哥哥道歉好不好。”
赖衡星星眼:“我的好宝儿。”
贺久惊了,赖衡竟然成功从叔叔降级为哥哥,足足年轻了一辈,也不知道给叶宝宝灌了什么迷魂汤,改了称呼不说还愿意帮他道歉。
“谷雨,你把那个人约来,我作为法人,有权力代表员工——”他看了眼赖衡,“我来给他道歉。”
“不用了吧,久哥。”赖衡有点羞愧,视线不停地游移着,视线突然落到桌上的邀请函处,“这个慈善晚宴我姐也要去,你俩也去?”
“生意上的事,不得不抛头露面。”贺久状似无奈地说,又问,“你姐跟你说过这晚宴有什么规矩没?”
“哎,有啥啊,就一群人虚情假意地凑一块儿,花大价钱拍点没用的东西充场面。”赖衡说,“对了,有个红毯,你俩得搞件不掉品的西服。”
星光璀璨,初秋的夜晚已经透着凉气,香车宝马人影戳戳,一条红色丝绒的长毯从宴会厅的正门铺到了车道。
贺久穿着一套白色西装,布料柔和却又不失版型,修身的裁剪将他的腰身勾勒得干净利落。灯光打在身上,整个人因为白色西装的反光,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炫目却不生硬,让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到衣服的主人身上。
之所以穿得这样骚包,是为了让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从而注意到他身边打扮得十分低调的谷雨。
然而晚宴现场,他发现他似乎对骚包这个词的理解有一定问题。红毯两旁围着黑压压的粉丝和记者,明星、商人以及某领域的专家们在尖叫声中通过红毯,停留在那面硕大的签字墙上。
争奇斗艳的不止是女人,连男人们都尽力在刻板的西装上玩出新潮,贺久的装扮意外地朴素。
等到他通过红毯的时候,尖叫声平息了一瞬,扛着□□大炮的摄影师们似乎在困惑贺久是谁。
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
是白手起家的新贵?
还是哪家的富二代,想在这个名利场上寻找露水姻缘?
人群中,花痴合作社的小编大牡丹倒吸一口凉气,挤到了最前方,拿着单反对着贺久一正猛拍。
花痴合作社向来走在追星和潮流的最前沿,连他们的编辑都在卖力拍摄的人,一定不简单,我不认识是我孤陋寡闻。
其余人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举起相机。
走在红毯上的贺久顿时觉得眼睛快要闪瞎,不耐烦地回头等谷雨跟上来。没想到谷雨已经被李季彤拉住了手腕,装出一脸冷漠听她寒暄,趁其不备转头对他露出一个苦笑。
只有自己走了。贺久忍住被万众瞩目的不适,好歹没让自己同手同脚。
正在这时,一辆豪车停在了红毯起点。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到地上,紧接着是一条修长的腿迈出,身着黑色西装的叶高走了出来,快门声顿时快速密集地响起。和服帖挺括的温莎领不同,他的头发用发蜡随意抓了抓,细碎的刘海被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毛没了遮挡显得更加凌厉,一言不发的情况下,的确是小说里人人敬畏的叶总。
他环顾一周,视线落在贺久身上,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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