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情。
第二日两个人都睡到巳时,外面的太阳早就爬了起来,正晃人眼呢。
先醒来的是唐时安,睁眼的时候,白冉熙正乖乖在他怀里躺着,昨日的□□让他的眼角还有些泛红。想着白冉熙最初时候还有些害怕,后头得了趣的模样实在是勾人,心里的喜欢就更甚一筹。
哪怕睡了一夜,身上还是□□后的懒态,还不想起身,只想这么安稳的在床上继续休息。但瞧着白冉熙的睡颜,唐时安到底没忍住对着他的眉心吻了下去。
这就是他的伴侣了,是一辈子要待在一起的人,也是往后要风雨同舟的人,也是他喜欢的人。
“夫君,什么时辰了?”白冉熙被旁边的响动所惊醒,含含糊糊的问着身边的人。
“到巳时了吧。”唐时安这看天色判断时辰的功夫还是练了些时候,要他一个看惯了手机手表的现代人学这些,还真是有些难为人了。
一听巳时,白冉熙一下睁开眼睛,哪还有睡意。想着起身,却又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些酸软,一动就感觉身体都是自己的。
“不必着急起来,家中也无需要敬茶的长辈,晚起些也无事。小泥鳅约莫得午时才会回来,在躺一会也无妨。”唐时安见白冉熙的动作,轻声说着,他不是也还没起吗?
“可是总得起来做饭啊,夫君不饿吗?”白冉熙一头倒回唐时安怀里,想起之前卖果子水的时候,就是寅时也都是起来过的。
“我不饿,冉熙饿了吗?要是饿了我去拿些糕点先垫垫肚子,就不做早饭了,和中午一并吃吧。”这时候在做早饭,吃了就到正午,赶上午饭时候了。
“我不饿。”白冉熙也没让唐时安下床去拿糕点,就这静静的躺在床上,享受这片刻温存。还有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的时候,昨夜的情态就不自主的浮现在脑海。
原先他以为昨晚也会是疼的,不曾先后来却那般舒适,所以说书上写的是真的。但他又不好意思问唐时安,便自己憋在心里琢磨。
“冉熙,现在我们真的成为夫夫了,所以有些事我们该一起承担了。”唐时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白冉熙摸不着头脑。
但转念一想,除了他之前的那些事,也没在其他了,“夫君,你?”
“明年二月又要开始科考,我虽荒废了些时日,但很多东西都记着的。我知你还是想回家了的,但是总得拿点名气才好带着你回门,这样回去你也不会被欺负。”唐时安从那日白冉熙告诉他过往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想着白冉熙父亲有着京城正三品的官职,他若是一身白衣的带着白冉熙回去,不说白冉熙家中之人是何反应,就是伤害了白冉熙的人也会多有嘲讽。
“夫君。”白冉熙只一听便是心中触动,原来唐时安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为他想了那么多。
“只是你夫君我才学平平,可能做不到状元之才。但我会努力,努力风光的带你回去。”
唐时安要说自己能随随便便就能在科举上大放异彩那都是骗人的,不过他好歹有原主的记忆,学识虽还没有融会贯通,但只要努力学,把原主的本事全部发挥出来却是不难。
毕竟原主说起来还是天资聪颖,教过他的先生都说过他考上举人不难。之所以不让原主下场,是想留住原主多磨砺磨砺,最好一举考上进士,哪里会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些事呢。
但明年就遇上科考,倒也有些紧迫,就算还有半年之久,也恐怕有些来不及。
别的不说,就是拿那笔字来说就得练上很久,要是能推迟个一年也是好的。好在科考中字迹是加分项,他到时候不求加分,做到不扣分也应该来的及的。
白冉熙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唐时安怀里,听得唐时安的话,“夫君,就算你考不上,也没什么的,我们一辈子待在杨家村也没什么不好的。”
唐时安揉了揉白冉熙的头,“冉熙,你夫君我一定可以带你风风光光回去的。”
“嗯,我相信。”这次白冉熙没在说出口那个谢字,他们已经成了亲,有些事便不必多说。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就披了衣服起身,时候不早了,在这么躺下去,待会小泥鳅回来连口饭都吃不上。
唐时安和白冉熙洗漱完,就进了厨房,白冉熙做饭,唐时安打打下手,“夫君,那铺子怎么办?”
“就要劳烦冉熙了,我打算在招一个人,现在还在卖果子水,等天凉下来,就可以开始卖奶茶了,到时候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如今的生意也就是要个人手看着,却也不复杂。
“如今有铺子,我去的话,也不辛苦。本来成日里在家也是无聊,可以做些事也是好的。”白冉熙听闻,知道唐时安这般安排,心里还是开心的,毕竟这算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光唐时安一个人忙来忙去,本就心里过不去。
如此这般就再好不过了,“夫君要招人的话,可不可以招路哥儿?”
招人当然要招信得过的,现在他们也没有卖人的打算,这人手自然是越亲近越好。
“要是路哥儿愿意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家有爹爹离不开人,我怕他不愿意。”杨路的品性如何,他们自然是清楚的,要是让他来帮忙,肯定是合适的,但别人愿不愿意就说不好了。
“这个我有办法,夫君,这事由我去说好不好?”白冉熙既然提了出来,自然也是有解决办法的。
“好,为夫我就等看冉熙的本事。”果子水还好说,男女都爱喝,等上了奶茶,怕是光顾的都是小哥儿和小姑娘,两个哥儿做这项生意正合适。
“嗯,我待会去接小泥鳅的时候就去问问路哥儿。”
中午时候,白冉熙去找了杨路,小泥鳅一见自家爹爹,立马扑了过去,整个人黏糊糊的,他昨晚和杨路回了家,心里或多或少应该感觉到昨夜不能去打扰爹爹和阿父。
也没哭闹,到了杨路家业表现的很乖巧。可是一见到自家爹爹,就想粘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爹爹有了阿父就不要他了。
“冉熙,这会子才过来,小泥鳅可一直在院门口等你呢?”
“我醒迟了些,劳烦路哥儿了。”白冉熙说着话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当着面说昨晚他干了些什么吗?
杨路也听出了这言外之意,本就是个未嫁哥儿哪好意思听这些,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路哥儿,我家镇上的铺子缺人,想招个人手,你愿意来吗?”白冉熙也不扭捏,就当方才的话没说过,转头跳到了来意上。
杨路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心动的,可望了望屋里,还是摇了摇头,“冉熙,你知道的,我爹爹身边离不得人,要是去镇上做工,怕来不及照顾他。”
“我知道,但夫君租的铺子后面带的小院子还有空房,如今就苏哥儿一个人住着。到时候路哥儿你可以带着你爹爹在镇上住着,这样平日里寻大夫看病也方便些。”
这么一说,杨路更为意动,夏日里他虽卖了些西瓜挣了些钱,但肯定不够他爹爹冬日里的药钱。
又因为他爹爹离不开人,冬日也没什么进项,要是能去镇上帮忙,每日好歹有些钱。可终究不是住在自己家,怕有些不方便。
看着杨路动摇,“路哥儿,你去了镇上正好也能陪陪苏哥儿,夏日里还好,到了冬日,一个哥儿单独住着我也不放心。”
“这我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行吗?”去镇子上住也算是件大事,他还得问问他爹爹的意见。
“当然可以,工钱我算你每日五十文,来不来你明日来说一声就是。”白冉熙不急,成婚后三日他和唐时安都没打算去镇上开店。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杨路看着白冉熙离开的背影,然后关了门,进了屋里,这屋子常年累月的都是一股子药味,闻着让人不太舒服。
床上躺着的人就是杨路的爹爹,是张家村的人,和张媒婆一个村子来的。原本是个还没满四十的哥儿被病痛折磨的却像四十好几的人了,头发上都有了一半的银丝。
“爹爹,怎么还没把药喝了?”杨路瞧着白冉熙来之前他端进来的药,半口未动。他心里清楚,这是他爹爹觉得拖累了他,想着早些离开,也能让他早些找着一个好人家嫁了。
“太苦了。”床上的人眼里有些浑浊,瘦的不成样子,可这幅身体不争气,好不了也死不成,反倒是成了一个累赘,“路儿啊,别再花冤枉钱买药了,这钱攒起来,等你以后嫁人了,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这样婆家才不会看轻你。”
“爹爹,你这来来去去的也就这句话,我要嫁人那也得等你病好我才放心。”杨路摸了摸药碗,里头的药还没凉,便把他爹爹扶起来,拿着勺子送到了他爹爹嘴边,“爹爹,吃了药才好的快,听话好不好。”
杨张氏看着自家孩子,最后还是拗不过,张嘴喝了下去。杨路看着他爹爹的模样,因为近来药没断过,整个人比之前好太多了。
以前因为缺钱,药也喝的断断续续,杨路每次看着他爹爹躺在床上,就有种他爹爹随时都要走的错觉。这一个月来,卖西瓜的钱让他全去买了药,他爹爹看着才精神了些。
杨路喂了一勺又一勺,他想他该去镇上,冉熙给他开的工钱每日五十文,足够他给他爹爹买药,甚至连日常的吃食都是够得。要是一直呆在杨家村,侍弄那几亩地,没准什么时候他爹爹的药又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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