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几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凌雅在教室里拿着英语习题坐着,本来李尖尖还想拉着她去看小哥的篮球比赛的,只是她想着还有套题没做,就没去。
“终于做好了!”凌雅写下最好一个单词,双手一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又刷完一套习题啦!”凌雅的同桌叶童看着一脸舒爽的凌雅说道。
“嗯,这是最后一套了。”凌雅笑得可爱的看着叶童,说完就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说你这么急着刷这么高难度的题干什么呀?”叶童一脸疑惑的问着。
凌雅一边收拾着一边回答:“这不是我哥准备考雅思嘛,我想着跟他一起还能有个伴,不会的可以问他,就这样。”
“雅思?雅雅你没开玩笑吧?”叶童听着简直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凌雅。
“当然了!对了,我把词典给我哥送去先,放我这我都觉得占地方。走了啊!”凌雅说着拿着一本像砖头一样的词典就奔出了教室。
“诶,雅雅……”
凌雅不管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咻”的一声就出了教室。
到了高三一班的门口后看准她哥的位置就奔了过去,看着她哥一脸无所觉的样子低头写着东西,凌雅恶作剧般一把把词典“啪”的拍在了上面。
凌霄被突然从天而降的词典吓了一跳,抬头就见他家亲妹妹捂着嘴一脸偷笑的样子,凌霄无奈的说:“你下次就不能温柔一点,好歹这词典陪了你那么多天。”
“我才不管呢!反正现在归你了。”
“你是觉得它碍地方了吧。”看着凌雅用完就丢的样子,凌霄更无奈了,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有外找,只得先放下这个想法,站起身柃着凌雅的后衣领说:“走吧,回教室去。”
“哎呀哥,你别像拎小鸡一样拎我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
“我倒是想像拎小鸡一样拎你,可是我拎得动吗最近是不是偷吃李爸做的东西了?长胖了不少。”
“你才偷吃呢!再说我哪有胖啊,才90斤!”
“那还是轻了,多吃点。”
走到门口凌霄就松开了凌雅的衣领,凌雅还奇怪他怎么这么快松开了,抬头就看见了前方一个穿着点缀着黑色梅花的旗袍的女人,凌雅还觉得这个身影很眼熟,还没等她细想,那人就转过了身来。
瞬间她愣住了——陈婷!
她就说她哥怎么这么反常,看着陈婷对他们露出笑容,凌雅立马火气涌上心头,面无表情但握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暴躁的内心。
……奶茶店……
凌雅和凌霄坐在一起,陈婷坐在对面,凌雅低着,长长的留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她的表情。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婷望着他们微笑着说:“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们还是小朋友呢。时间过得真快,这一下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凌雅没有对她叙旧的话发表任何的看法,任由她自说自话,只是下一句,凌霄怎不住打断了她“我现在定居在新加坡了,也再婚了。”
“我知道,外婆跟我们说过。”
“哦,那,你们一定也知道,你们现在有一个妹妹,叫小橙子了。她整天吵着说要哥哥跟姐姐呢。”
“见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她。”
“可是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啊呀,这也算亲人吧!”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们先走了。”凌霄听陈婷说了这么多,早就不耐烦了,拉着凌雅就要走。
陈婷赶紧拦了下来,又说了一通他爸什么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他,直到说到了李爸,凌雅终于出了声,冷漠的看着对面说是她母亲却没尽到一点母亲责任的人,毫无感情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家人指手画脚,凭你是只管生不管养的母亲的身份吗?别说李爸把我们当亲儿子亲女儿一样关心呵护着养大,就算他只是拿我爸的钱照顾我们,但是十年的相处怎么都有感情了,更何况他是真的把我们当家人!你算什么,十年来对我们不闻不问,别说这十年来你从没有看过我们,你给我们打过电话吗?听说我们怎么样,你宁愿听别人说也不听我们说,一回来就对我们的家人指手画脚,你凭什么!”
“雅雅……”
感受着桌子底下被抓得生疼的手,凌雅没有停止,看着慌张的陈婷冷漠的说:“你当时精神不好,不能带走我们,但是这是你丢下我们十年不闻不问的理由吗?”
“当时你有病,但是我们就好受吗?当时只有你痛苦吗?”
“你承受不了了,一走了之了,你有想过我们感受吗?远走外国,再婚生子,活得有滋有润,对我们却不闻不问,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十年后终于回来了,却是丈夫要到这边出差才像施舍一样来看看我们,现在还厚颜无耻的要求我们原谅你。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放下你对我们的愧疚,你怎么那么自私。”
说完拉着凌霄的手就走出了门,拉起蹲在树下的良久的李尖尖就大步离开。
李尖尖还想回头看一下,被凌霄跟凌雅一人一手固定住。
晚上几人吃完饭收拾的时候,凌爸看着凌雅他们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凌雅就知道陈婷去找过凌爸了,只是凌爸不说她也乐得装不知道。
虽然凌雅今天说出了很多的心里话,觉得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出口松快了不少,可是看见陈婷依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到了下半夜下起了暴雨,凌雅被雷声惊醒,开灯起身去关上窗户,再回到床上时却没有了睡意。
看着窗外下着的暴雨,听着隆隆隆的雷声,凌雅不由得想起那天同样下着的暴雨,她跟她哥使劲敲着门窗,但是怎么都打不开门,每每遇到这样的雷雨天,凌雅跟凌霄都会做着那样的梦,小时候都能相互依偎着睡,可是长大了,就总是为着不让人担心而自做坚强。
凌雅房间的灯一夜没关,她想,凌霄也一定是睁眼到天明。
只是,他们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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