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宝瓶和燕娘的夹缠不清,如意又开始一枝独秀,至于那秋红,早被司徒陌那厮抛之脑后。
眼见着自己失势,秋红倒也平常心,只是往我院子来得次数多了些,我并不想与她结党同盟,每回她来,只是敷衍。
如意得宠之后,倒也不张扬,不似燕娘和宝瓶那般乖张跋扈,偶尔我也可以去库房要些玩物。
还是自己长了些心眼,不敢要那些上眼的,专挑了别人不会要的。
一张灰褐色的棉麻布,一堆有些发霉的棉花,回到院子里,趁着天晴,把棉布洗干净晾好,又将棉花晒干,去霉,这才用针细细缝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这朝代的女子心灵手巧,那基本的穿针引线还是会的,缝了身子、腿、胳膊、头、耳朵和尾巴,再合在一处,最后用黑色的粗线缝上眼睛鼻子和嘴,活脱脱一只小布熊就出来了。
我左看右看,喜欢得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带着它,忽然就觉得不再孤单,虽在这异世漂泊,总觉得有它陪我,安心不少。
小熊肚子是双层布缝得,当中的夹层我塞了一张纸条,我不会用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忍直视,是一首小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迎春花开了一遍又一遍,油菜花也一茬茬地往上窜,风越来越暖和,太阳也照得人懒洋洋的。
是晚春时分了。
端午节那天,我没分到粽子,确实有些不悦,但也没处说去,闷闷不乐地,也不想去藏书阁,抱着布熊坐在院子里的藤树椅上发呆。
院门吱呀响起来,我抬眸去看,日头倒映着一个俊逸的人影,不是司徒陌又是何人。
我有些诧异,每回赌气,都说了任我自生自灭,又每回出现在我眼前。
到底还是直属领导,只得站起来施礼,双手摆在腰胯一侧,深深福下去,“见过官人。”
司徒陌冷哼了一声,从背后拎出一只粽子,碧绿的荷叶,黑白交错的绑线,我的肚子咕咕作响,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司徒陌被我逗笑了,虽然很浅,但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
“可别说我小气,粽子胀食,多吃无益,一只足够了。”
我应承下来,从他手上拿过粽子,剥开荷叶,还是只肉粽子。
狼吞虎咽起来,司徒陌给我顺了顺背,“慢点。”
抬眼看见我的宝贝布熊,他有些好奇,拿过来左右地看,“这是什么?”
“玩具呀,你看它多可爱。”
司徒陌又来看我,“你做的?”
我点点头,“晚上抱着它睡觉,一夜好眠。”
一对压着情绪的眼睛望着我,“今晚跟我一处睡吧?”
我好生奇怪,司徒陌何时主动问过我的意见,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模棱两可,“如意妹妹那儿不方便吗?”
那对眼睛开始蹿火,“为何总要将我往外推?初初几次,我以为你是欲擒故纵,但凡之后,我以为你是骄纵任性,可如今,我摸不准你。”
我眨眨眼睛,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三爷,我既没欲擒故纵,也没骄纵任性,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与你亲密,也不想跟你睡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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