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在司徒陌跟前示了弱之后,那厮重又摆起威风,我心下懊恼,却又没法发作。
思来想去,心下戚戚。
我被困在院子里十天有余,当中司徒陌从未前来探视,他是真不知情,还是隔岸观火,亦或是始作俑者,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却无法自控般一再地胡思乱想。
天气很快转凉,司徒陌来我院中的日子屈指可数,虽说我从那场阴谋中逃脱出来后,曾向他卑躬屈膝,但因着事后自个慢慢琢磨,回过味来,又渐渐懈怠下来。
服侍得也不勤勉,自然与他那些妾室不可相提并论。
终有一天,司徒陌在床.事后似无意般问我:“婉儿终日郁郁,所为何事?”
可惜我已不是那个初初落入此地的无知少女,司徒陌这厮的话该当反着来听。
“你前些日子说好了顺服与我,怎么又故态复萌?”
我心中好笑,不知他在执拗什么,亦或是他在人前皆是如此,此种性格,或许在这个朝代比比皆是,但在我眼中,却是累人累己。
我并不能与他道出心中所想,只得敷衍,“婉儿大病初愈,还望三爷体谅。”
那厮便不再多言。
我心中瞧不起这些侥揉作态,却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初冬很快伴着一场小雪翩然而至,与往年不同,我的房里添了炭盆,还有一条狐皮袄子。
我望着这两样物件叹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卖身换来得,我越想越是哀怨,心中郁结不得纾解,人消瘦了一大圈。
司徒陌给我请了郎中,这回是当着他的面诊得脉,郎中诊完,面露喜色,“恭喜三爷,姨娘这是喜脉。”
我傻在原地,司徒陌却死死盯着我,眼中精光闪烁,全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自此,我方才知道,是荷尔蒙的变化,导致了我此番抑郁。
若司徒府是牢笼,我便是那困兽,我在这一方天地中首尾相困,参不透那逃脱之法。
与我一起传出喜讯的,还有秋红。
我久不见她,几乎已忘了这人的存在。
她本跟我一样,深居简出,可自从怀了孩子,便渐渐高调起来。
时常披着整条的羊皮袄子,在司徒陌的书房中陪他处理公务。
司徒陌早早给秋红配了经验丰富的稳婆,将她调理的面色红润,富态十足。
而我这儿,只是新添了一名丫鬟,名唤“柳红”。
柳红之前是膳房的粗使丫鬟,做惯了粗活,手脚麻利,却不够细致,好些事情做得马马虎虎,勉强入眼。
好在我并不挑剔。
漫漫冬日,长夜难熬,我能有个说话人陪伴,已然心满意足。
满了三月之后,司徒陌请了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前来号脉,我身上没什么贵重物件,只有上月司徒陌知晓我身孕之后赏下来的一只玉镯子。
我匆匆塞进老者的衣袖,双手合十,低下眉眼,求他相助。
老者亦双手合十回礼,“姑娘面善,老朽愿积下善缘。”
说完将镯子还至我手上。
老者走后,秋红的院子张灯结彩,门口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日十二个时辰点着香烛,烟雾缭绕,往来皆是笑语。
反观我的院子,冷冷清清,对比鲜明。
柳红安慰与我,“姨娘尚且年轻,来日方长,有了女儿,再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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