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季礼下车进了别墅,车里只剩下梓溪一个人。
全身酸软的梓溪躺在后座上不想动,身上仅盖着宴季礼的白衬衣。
一个多月没见,宴季礼就像初初解禁的毛头小伙,急不可耐地横冲直撞,梓溪的头几次撞到车顶,眼冒金星,宴季礼仿若未觉。
宴季礼对做的位置不挑,但偶尔换个地方,他也并不排斥,半年前两人在车里进行了一次,时间比平时显得尤其的长,梓溪便知道他应该是喜欢这里的,因此,今天才特意把“道歉”的地点选在了车里。
转头看向垃圾桶里两用过的T,以及扔在一边的破裙子,梓溪明白,昨晚的事终于能翻篇了,这条裙子“死”得其所。
对于宴季礼说让她生孩子的事,虽然不明白他登机前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梓溪可是一点都没信过,要不是昨晚实在是不清醒,她当场就会“激动且不敢置信”地问“我可以吗”,不出意外,宴季礼会一秒回到正常智商,然后直接说出刚刚那句记住你的身份的话。
今天她故意说愿意为他生孩子,其实也只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顺利下台。
事实证明,这个台阶给的还算及时,宴季礼总算下来了。
休息了十多分钟,梓溪撑着酸痛的腰坐起来,穿上宴季礼的衬衣,又把破裙子和不太干净的底裤,扔进垃圾桶,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提着高跟鞋下了车。
宴季礼的性格怪异,不喜欢在家里看到旁人,因此,打扫的钟点工和做饭的阿姨会在他回家之前离开,就像现在,家里除了宴季礼和楼梓溪,并没有外人。
身上的衬衣堪堪遮住臀部,大腿上满是青紫痕迹,梓溪也没有太多的难为情,出了车库直奔别墅二楼客卧。
刚从厨房喝完水的宴季礼出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楼梓溪穿着他的衬衣,一手撑着腰,垫着脚尖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台阶上,衬衣下的一双腿又长又白又直,只是一眼,宴季礼仿佛能回忆起那双腿盘在腰间时的火热触感。
楼梓溪洗完澡下楼来,宴季礼已经坐在餐桌前刷手机,他的头发有些湿,身上穿着浴袍,想来刚刚也洗过澡。
桌上的饭菜并没有动,梓溪快走两步坐在宴季礼对面,笑着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宴季礼看了她一眼,收好手机,拿起筷子,说道:“吃吧。”
梓溪点头,拿起筷子很自然地先夹了一片牛肉到宴季礼的碗里,又夹了面前的一颗娃娃菜放进自己碗里,这才开始吃饭。
原本好好的午饭,因为宴季礼在车里耽误了太长时间,生生变成了一丢丢提前的晚饭,梓溪早就饿了。
桌上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分量都不多,堪堪适合两个人吃。
宴季礼大体来说不偏食,但在肉和蔬菜面前,肉被夹起的频率还是高于蔬菜,最后,两碗饭下肚,大半肉都进了他的肚子。
梓溪眼睁睁地看着宴季礼把最后一块蒙古牛肉片吃掉,兴致缺缺地跟在他后面也放了筷子。
那牛肉炒得鲜嫩无比,很入味,每块肉上还带着一小块牛筋,十分有嚼劲,只可惜梓溪在虎口只夺了两块。
宴季礼看着盘子里还剩下的娃娃菜以及牛肉炖土豆里的土豆一眼,目光带着谴责看向梓溪,好像在说“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浪费挑食”。
楼梓溪:“......”
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吗?
也不知道刚刚只顾着吃肉的是谁。
但想想每月1号准时到账的“工资”,梓溪忍下内心的吐槽,决定勇于承认他乱扣的屎盆子,小小地撒娇,“我没有挑食!”
抬头看了宴季礼一眼,见他满脸不认同,又嘟着嘴说道:“好啦,以后都听你的!”
果然,宴季礼满意地点点头。
梓溪低下头装害羞,内心却毫无波澜。
在梓溪心里,宴季礼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双标狗,明明是他一开始说的“交易”,明明就是交易,但他又希望梓溪真的用对男朋友那一套对待他,对她的要求越来越多,除了R/体关系,撒娇耍赖发嗲依赖顺从...做戏做全套,但他自己要不要做全套,全凭他的心情。
好在经过两年的观察与摸索,梓溪已经完全把“宴季礼女朋友”这个角色拿捏好了,没有一点负担。
你是甲方爸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吃完饭,宴季礼上楼去书房,梓溪留下来收拾残局。
“对了,”正准备上楼的宴季礼回头看向梓溪,“给你带礼物了,在卧室,自己去拿。”
梓溪适时地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睛里闪着星星,“是真的吗?谢谢季礼哥!”
宴季礼“嗯”了一声,直接上了楼。
目送宴季礼的身影在二楼转角消失,梓溪脸上的笑容一秒垮下来。
如果说宴季礼作为“男朋友”,做得最好的一方面大概就是给她送礼物这件事了,不管是什么节日抑或是出差回来,总会记得给她买礼物,只是这礼物...
楼家虽然比不上宴家钱多,大小也是当地的豪门,梓溪在家不受待见,也不至于沦落到每天做家务的地步,甚至,她的亲爸和后妈为了把她卖个好价钱,前几年可是在她身上砸了不少钱保养,因此,梓溪并不擅长做家务,也没有以后当贤妻良母的兴趣,把碗筷收进厨房的洗碗机,梓溪也就没管了,上楼去拿礼物。
宴季礼的别墅有两层,一楼没有房间,二楼原本的格局是一个主卧,一个书房,再加一间健身房,两年前,因为楼梓溪这个“女朋友”横空出世,宴季礼临时把健身房改成了次卧给梓溪住,健身器材全部搬走,只留下一架跑步机放在一楼大厅。
宴季礼的卧室很大,主要以黑白灰三色为主调,房间干净而单调,跟他整个人一样冷淡风,梓溪在卧室随意走了一圈,在衣帽间的鞋凳上很容易地找到了一个精致的黑色鞋盒,打开一看,果然一点没让她失望。
37码的红色高跟鞋,鞋跟大概六七厘米,大红色绑带上有一朵同色的花。
好看是好看,但没有一点新意。
拎着鞋盒回了离主卧距离最远的次卧,梓溪把鞋盒随意放在了左边衣柜里,这里的鞋盒几乎占了一半的空间,足足15双。
关好衣柜,梓溪下楼拿冰块固定在脚腕上,换了一条普通的睡裙躺在床上玩手机,宴季礼对那件事不算热衷或者说是克制,即便两人再久没见,再见面时,一天最多来两次,今天的两次在汽车上全用完了,想来今晚也不会有需要了,她也能睡个好觉。
梓溪只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还没到上任何垒的阶段就分了手,因此她也并不明白其他男人在床/事方面是不是都这样,没有对比也就不知道宴季礼这种情况是不是正常。
当然,就算不正常,梓溪也不会在意,毕竟两人只是合约关系,在合约期间,她只要保证自己还了人情,对得起宴季礼每月付给她的“月薪”,也就足够了。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晚后,被折腾得酸痛的腰好了大半,崴的脚也好多了,梓溪化完妆,在找了一条银色洋装礼服裙换上,搭配了一双同色高跟鞋。
衣柜里的各种大牌衣服鞋子都是宴季礼准备的,每季度都会添加新的款式。具体来说,应该是特意打电话问过她的助理准备的,因为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都是她的码,而不是让她穿别人的码。
下楼,餐桌上摆着早餐,却不见宴季礼,梓溪犹豫要不要上楼去喊他,宴季礼自己下了楼。
“早呀!”梓溪笑着跟宴季礼打招呼,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宴季礼“嗯”了一声,坐下前看了梓溪一眼,沉默地开始吃饭。
梓溪不明白一早宴季礼又为什么不高兴,但回想了一圈,觉得自己并没有犯错,想来是工作上的事,也就没管。
临出门的时候,宴季礼突然问她,“昨天的礼物不喜欢?”
原来刚刚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梓溪微笑着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红唇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不让口红过多地沾上宴季礼的嘴,但也让他充分地体会到自己的依恋。
“怎么会,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舍不得穿。”
宴季礼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嗯”了一声,拉着梓溪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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