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车后,楚凝很自然地继续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偶尔回头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梓溪心头火大。
“梓溪,施明修这是想追你吧,你怎么没跟他说你跟宴哥哥的事?”
这话直差明目张胆地质问梓溪背着宴季礼养备胎了。
梓溪低着头,忍了半天,才带着细细的哽咽声回答:“楚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梓溪内心也很郁闷,见过一面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梓溪甚至怀疑施明修是故意的。
楚凝回头看着梓溪红了的眼圈,似乎有些意外她居然会哭,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梓溪,仿佛大姐姐般安慰她:“没事,你跟他说清楚就是了。”
梓溪并不上套,拿出纸巾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楚楚可怜地看了宴季礼一眼,回答:“我不想跟那个无关紧要的人联系,再说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楚小姐反正要跟他吃饭的,你能顺便帮我说说吗?”
明明是施明修追她,她却让自己说?
楚凝看了梓溪一眼,内心哼了一声,这是讽刺她在餐厅上赶着请人吃饭,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吗?
果然有两把刷子!
楚凝转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梓溪总算顺了一口气,用绿茶最擅长的招数对付绿茶,的确有用。
梓溪没看楚凝的脸是什么颜色,但想来也不会多好看。
两个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结束后,都没再开口,倒是一边开车的宴季礼因为“无关紧要”四个字,面色好了很多。
把楚凝送回家后,宴季礼开车带着梓溪回家。
虽然宴季礼十分吃绿茶这一套,但梓溪突然就不想去迎合他了,演了两年,突然有些累。
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一点心都没有的人。
路上,梓溪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一路沉默地回到别墅,梓溪拉住准备上楼的宴季礼,为自己解释道:“季礼哥,今天我出门是因为室友找我,说是想追一个师兄,又怕尴尬就叫了我,我们只是一起滑冰,并没有做别的事。”
“还有施明修的事,在今天之前,我真的只跟他见过一面,并不熟,希望你能相信我。”
不管宴季礼会不会跟她中止交易,梓溪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不是自己的锅,坚决不背。
宴季礼转头看向她,大概是因为哭得太狠,梓溪的眼圈还是红的,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泛着水润,惹人怜惜。
不能否认的是,从在商场看到梓溪滑冰的那一刻开始,宴季礼的心情就没有好过,越往后,心情越糟糕。
“施家的背景虽然很强大,但施明修并不是一个你能掌控的男人,你不是他的对手,施家人也不可能接受你。”所以,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
因为隔了几岁,再加上施明修一直在国外,宴季礼对他并不熟,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外人对他的交口称赞,说他年纪轻轻就谈成了Hlne的大饼,能力非凡,说他阅女无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宴季礼突然对梓溪说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或许还有一点他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危机。
当初楼梓溪愿意跟他交易最重要的原因是想找一个能跟楼长宁抗衡的力量,现在,施明修主动招惹了她,对她表现出了极强烈的兴趣,宴季礼很清楚,相比那个所谓的师兄,施明修对梓溪来说,诱惑更大。
是不是施明修的对手,梓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有去探究尝试的心情,她只知道,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知道她喜欢桃子布丁,而一个相处了两年的男人根本不介意她的喜好。
梓溪目光清明,笑着说道:“季礼哥的话肯定是对的,我听你的,以后一定会跟他保持距离。”
只要交易一天没有结束,梓溪都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宴季礼的合格“女朋友”。
跟梓溪相处这么久,宴季礼很清楚梓溪一直是守本分的好女孩,今天的事,错不在她,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生气,还越来越生气,宴季礼把原因归咎在有人叫他“叔叔”,有人跟他抢东西上,没有深究。
梓溪见宴季礼的脸终于阴转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上前一步,挽住宴季礼的胳膊,跟着他一起上楼。
走到主卧门口,见宴季礼并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意思,梓溪很上道地踮起脚尖主动在宴季礼的脸上亲了一下,“季礼哥,晚安哈!”
说完转身回了次卧。
宴季礼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
只要楼梓溪一直在他身边,其他的,好像也并不重要。
洗完澡,宴季礼一直躺在床上等,具体等什么,其实他也不明白。
梓溪刚刚亲了他,还说了“晚安”,就跟她每次在学校跟他发的信息一样,“各自睡觉”的意思很明显,但宴季礼的心里无端生出了一点期盼。
前几天特意下载的APP上显示衣服已经签收了,那她会不会穿着那身火一样的衣服,突然闯进他的房间?
等了半小时,依然不见梓溪过来,宴季礼的心情有些微妙,此时的他完全可以下床,打开门,去次卧找她,但某种不明心理作祟,宴季礼没有这么做。
最后,他关上灯,在黑暗中睁眼到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这边,梓溪一进到房间就注意到桌上多了一个快递包,走近一看,上面注明了[天/行九歌]四个字,梓溪撇撇嘴,很快就明白宴季礼买的衣服到了,她也懒得拆,拿着快递包走到放鞋子的衣柜边,随意把包装袋扔在了柜子里。
这东西,只要宴季礼不要求她穿,梓溪只当这件衣服不存在。
当晚,宴季礼果然没找梓溪,梓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夜好梦的梓溪面色红润,精神很好,倒是黑眼圈有些重的宴季礼看着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一个问题:他的年纪真的很大吗?看着很像梓溪的叔叔?
梓溪的好气色并没有持续多久,中午吃饭的时候,脸色突然有些苍白,没什么精神。
从书房下来的宴季礼有点诧异,但也没有多问,直到吃了一半,梓溪放下筷子说道:“季礼哥,我大姨妈来了,我想今天回学校。”
反正每次过来的目的就是陪宴季礼做运动,这会儿亲戚来了,也做不成,还不如让她提前下班。
宴季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梓溪的意思,想到一周后她的亲戚才会“走”,宴季礼突然有些后悔昨晚没去找她,心情有些不好,但也没拒绝梓溪的提议,“嗯。”
梓溪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她有些宫寒,每次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就会难受,难受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尸,躺尸也要分地方,就比如在学校躺着,即使地方不大,但有个人说话,有人帮她买吃的,连空气都是愉快的,哪像在这里,喝杯热水还要自己下楼倒。
又想到下周六的考试,梓溪继续说道:“还有件事,下周六学校有事,我大概晚上才能过来。”
托福考试就安排在下周六下午三点,这事虽然瞒不了多久,但此时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因此梓溪只告诉宴季礼是学校有事。
宴季礼没有意见,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就算周五来了,也不能干嘛,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宴季礼这么好说话,让梓溪有些喜出望外,但也没有表现明显,只在要走的时候,搂着宴季礼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以表达自己不舍的心情,但让梓溪没想到的是,宴季礼似乎比她更不舍,脸颊吻直接变成了舌吻,吻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退开宴季礼的怀抱,梓溪抬头看向他,眉飞入鬓,鼻骨高挺,被口水浸染得有些湿润的唇泛着水光,那双平日里的冷淡的眼睛里,却有情/欲在翻滚。
啧。
原来,不是不舍,而是发/情了。
梓溪原以为宴季礼会要求她用别的方法帮他,但后来,他只是拍拍她的头,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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