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色惑人的眼眸,闪着某种期待的光芒,那么好看。
白夕从来没见过谢惊鸿露出过这种表情,仿佛连脸上的毫毛似乎都泛着细碎的光芒,眼中的执着不加掩饰,仿佛只要白夕拒绝了他就会不管不顾得扑上来一样。
白夕小学的时候曾经恶意得想象过,谢惊鸿会不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对他低声下气得恳求某件事,那时候,他一定会头也不转的离开,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后,他只觉得茫然和荒唐,甚至可能在他内心的深处他还存有一丝不忍。
谢惊鸿那张脸蛋多好看啊,他只是轻轻一瞥就能晃神许久。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过分容忍,白夕曾经因为这个吃过很多亏,可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还没有改正。
谢惊鸿眸子闪烁着难言的光芒,小心翼翼开口:“白夕,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白夕看着他,窗外有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将那张原本就漂亮的脸颊映衬得更加金灿灿,宛若油画般精致。
白夕眸光微敛,偏过头,脸埋入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他轻声开口:“好啊。”
谢惊鸿一动不动得看着他,却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时的狂喜,他觉得白夕的声音飘渺疏远,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开。
这种想法令他不由慌乱起来,还没等他开口,他又听见白夕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要你以后都别来烦我,我就原谅你。”
谢惊鸿微愣了下,而后面容苦涩起来,“非要这样吗?”
白夕点点头:“对。”
谢惊鸿眼中的光芒又暗了下去:“既然你想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白夕终于解决了心里的疙瘩,不知怎么却没有一丝快意,他偏过头看向谢惊鸿,不自在道:“这样最好。”
他可不想再和别人有什么纠缠了,特别是在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下。
本来自己最近的事情就很多了,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
白夕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幽幽传来谢惊鸿的声音:“那你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吗?”
白夕顿住脚步,想着这问题终于解决了,只觉得心里一顿畅快,他爽快道:“行,你说吧。”
“这几天,”谢惊鸿看着白夕背对着他的脊背,有些失落得小声开口,“你要过来照顾我,直到我出院。”
白夕笑容僵在脸上,他转过头,用一种堪称惊悚的目光看向了谢惊鸿。
你他妈的不就是晕血吗?还要人照顾?
你是三岁小孩吗?
谢惊鸿似乎也能看出白夕眼中的震惊,补充道:“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白夕抽了抽眼角,看着谢惊鸿一脸正气一时之间气笑了。
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谢惊鸿做到了。
白夕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那点颜控细胞在作祟,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得点头同意了,出门的时候把门摔得啪啪响。
谢惊鸿脸上的笑意维持到白夕到点离开病房,等到门被赌气关上,他的面色却猛地沉了下来,眼眸深处沉淀的黑色一瞬间全部散发出来,把来给他换床单的小护士看得心尖颤颤发抖。
她昨天来换床单的时候正好白夕在这,那时候谢惊鸿脸上还是挂着令人迷醉的微笑呢,把她看得心砰砰跳,可没想到今天就变得这么可怕,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死个人。
果然,护士长说的没错,这些有钱人都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可虚伪了。她在心里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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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白夕对着白临阴沉得仿佛能滴水的脸,硬着头皮把事情说完后,终于得到了通行令。
其实一开始白临的态度非常明确,但不知怎么,在听到这事之后谢惊鸿就不会再来纠缠白夕后,忽然就变口放行了,让白夕那颗脆弱的的心上下晃悠了好一会。
之后几天,白夕只要一有时间就往谢惊鸿那里钻,谢惊鸿本来就没生多大的病,只是手上擦破了点皮,再加上晕血,早就可以出院了,可不知道怎么这几天又突然开始感冒,非得死皮赖脸得让白夕来照顾他。
白夕压根就不想理他,可无奈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过来。他想忽略都没有办法,为了维持自己生活的正常秩序,白夕只得不停往医院跑。
白夕以为他是想为难自己,可在第二天看见他脸上如春风般柔顺无辜的笑容时,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承认自己是挺肤浅的,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十分包容,就算这个人从前是自己的死对头,可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
对啊,这是一个病人,只是一个病人,一个病人而已……
忍耐一下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吧?
白夕这么想着,不自在得把手上的水果丢到了床头柜上,而后别开脸不去看他的笑容,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谢惊鸿却没给他休息的机会。
“白夕,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苹果,”谢惊鸿眨眨眼睛,露出一种极其无辜的表情,“白夕,我够不到。”、
苹果正放在他身边的床头柜子上,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白夕肯定现在就是三岁小孩躺在病床上都能够到,这要是这都拿不到那基本就是个废人了。
白夕这么想着,但谢惊鸿的目光太过强烈,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不情不愿起身给他把苹果接过去了。
谢惊鸿的手骨节很大,白夕和他的手放在一起似乎都能完全被包裹住,他一双眸子波光潋滟,白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等他慢吞吞伸手接过苹果就想离开。
可谢惊鸿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伸手握住白夕的手腕,微微一用力,白夕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谢惊鸿那张俊美的脸晃花了眼。
他眸子里泛着光亮,脸色微微发红,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
白夕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立刻反应过来,下一秒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卧槽,你又发什么神经呢?”
谢惊鸿目光正与他对视,似乎是被他眸子里的厌恶给刺激到了,浑身开始发抖,白夕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没忍住往他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下一秒却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到了眼睛。
谢惊鸿半靠在病床靠垫上,眼睛泛出亮闪闪的兴奋的光芒。
“你没有推开我。”
白夕愣住,“哈?”
谢惊鸿重复了一遍,表情极其甜蜜,似乎在回味什么美好的经历,“你刚刚没有推开我。”白夕明明刚刚可以把他狠狠推开,可是他没有。
他轻声却笃定道:“你刚刚没有用力,你怕我手上的输液被你弄掉。”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白夕刚刚确实在担心这个,手下也确实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谢惊鸿见他没有说话,也不再说什么,他一双眸子盛满了某种偏执,他笑着下了定义,“你刚刚在担心我。”
白夕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了,嘴巴哆嗦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操蛋的心情,索性闭了嘴,只用一双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
幸好谢惊鸿也没有再为难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去咬手中的爱的苹果。
苹果很大很红,水分很多,谢惊鸿吃了一会也没吃完,看他那样子仿佛还能再吃一段时间,
白夕有些无聊得转悠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病房里的电视机上。
他从抽屉里翻出遥控器,点开了开关摁键。
之前住在病房的大概是个老爷爷老奶奶,电视还停留在戏剧上,白夕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一个个往下调。
健康保健品的广告,外国名著改编的电影,某部即将上映的大作预告片……
到了第三个终于是个娱乐节目了,白夕定睛一看,他从前那个情人就是个小明星,当时为了讨他的欢心,他没少向那些知名导演搞好关系要资源。
他看见那预告片开头就打出了某个知名导演的名字,一时愣住了,他目光往下一转,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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