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魔是洛泱

    天枢峰, 刑罚堂。

    昏暗的囚牢里，一道黑色的身影被悬挂在墙上，禁魔锁链穿透他的锁骨和四肢, 浓郁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充斥整个牢房。

    某一时刻, 脚步声自牢房外响起, 夹杂着细碎的铃铛声, 被吊着的身影颤抖一下，嘴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却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因为他的舌头早就被割掉了。

    牢门推开, 一身藏青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 碧绿色的眼眸笑意吟吟的望向墙上挂着的人影，开口道“林长老, 别来无恙。”

    被称为林长老的黑影缓缓抬起头, 披散的头发下，眼睛所在的位置被一双血洞代替，幽幽的对着莫凌。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可是对你记挂的很呐。”

    “哟嗬嗬嗬”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嘴再张大点就好了。”

    莫凌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挑了一把刀，将刀柄塞进林长老嘴里，抵住下齿和上颚, 用力一撬, 直接将林长老的嘴给撬裂了，骨头脱臼, 嘴角的血肉撕裂到耳边, 鲜血淋漓。

    不仅如此, 莫凌又拿起一坛烧刀子泼到林长老脸上, 烈酒浸入伤口，刺痛感密密麻麻，足以让人神经末梢都绷紧。

    “嗬嗬嗬”林长老喘着粗气，身躯止不住颤抖，碰撞的锁链发出声音。

    见他这副模样，莫凌随手将空酒坛丢开，没好气的说到“请你喝酒还不乐意，真是不识好歹。”

    林长老颤抖的越发厉害，一半是畏惧，一半是气的，想他林常好歹也是一族长老，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一个黄口小儿磋磨，全都是因为他贪心不足。

    真是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啊

    莫凌又走到木桌旁，手指划过各样的刀具，一边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我也没时间陪你慢慢玩，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痛快。”

    闻言，林常强撑起精神抬起头，他不敢相信莫凌的话，心里却忍不住存着一丝侥幸，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终于选到了合适的刀具，莫凌转过身来，手中把玩着一把带着弯钩的小刀。

    “论刑罚还是凡人更擅长，最近我新听闻一种法子，说是在人的腹部开一条一指宽的口子，将这刀探入其中，能把脏腑完整的取出来，悬挂于体外，而人还活着”

    只是听对方的描述，林常都觉得浑身发寒，不敢想象这样的酷刑加注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法子有一定失败可能，我尽量动作快点，争取给你一个痛快。”莫凌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他步伐从容的朝着林常走去，按照他所说的在林常的腹部开了一条口子。

    “哟嗬嗬嗬嗬”

    半个时辰后。

    莫凌从牢房里走出来，一边厌恶的清洗手上的血水，一边随口对等候的弟子说道“进去收拾了。”而后施施然离去。

    等到他走远，两名弟子按照吩咐走入牢房中，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的转过头，捂着腹部，胃里一阵翻涌。

    莫凌离开刑罚堂后，直奔山顶的主殿而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殿中立着一道白色身影，手上提着一柄血色长剑。

    他心里一喜，连步伐都轻快几分，远远就开口道“洛师兄怎么来了”

    洛泱回过头见到是他，淡淡回道“来问问掌门关于林家的事。”

    “这个我正想送信给洛师兄呢，没想到师兄自己来了。”

    “你知道”

    “得到些消息。”

    接下来莫凌将林家的后续事情挑一些给洛泱说了，简单来说就是一名魔修为了冲击元婴境界，勾连林家二长老林常，以元磁矿脉为阵眼，布置了一个囊括整座城池的元磁炼煞阵。

    元磁炼煞阵的作用在于抽调生魂，整座东宁城，数十万的百姓，全被被抽出魂魄，那名魔修吸收了这些生魂便能突破，如果不是他们两人传信的早，等到那魔修突破元婴期，千夜星宗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听到只这一次就有数十万人丧命，洛泱对于修仙界的残酷越发体会深刻，普通凡人在修士眼里当真如蝼蚁，都不需要刻意去踩，动一个念头便灭杀了，所以吾等修仙之人，才需要不断追求更强的力量。

    “现在那魔修呢”

    “被掌门诛杀了，不过那魔修是幽魂殿的长老，还和一位太上长老沾亲带故，幽魂殿和我们千夜星宗向来不对付，这次死了一个长老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洛泱点了点头，修仙界也分正邪，魔修和仙修素来不对付，幽魂殿作为魔修中的顶级宗门，一直是千夜星宗的眼中钉，肉中刺。

    双方宗门管辖区域接壤，经常因为利益爆发冲突，只是因为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才一直没有爆发宗门大战，这次幽魂殿损失了一名长老，丢了颜面，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找回来，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了。

    两人说了这片刻时间，掌门罗浮真人从殿后走了出来，洛泱见了立刻躬身行礼“见过掌门真人。”

    莫凌也随意行了一礼，唤道“三师兄。”

    罗浮真人乃是开阳道君的三弟子，算是莫凌的师兄，因此对莫凌十分纵容，连他对付林常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家的事小师弟已经告诉你了，就不用我多说了，正好你们都在，我就说一说接下来十宗会武的事。”

    “十宗会武”

    看莫凌听了之后没有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洛泱回忆了片刻，才从剧情中翻出这一段。

    十宗会武，乃是修仙界排名前十的宗门共同举办的盛会，每十年一次。虽然名字取得文雅，看起来像是交流切磋，实际上却是一场血腥厮杀，因为参与会武的宗门不止有仙修，还有魔修。

    有化神强者坐镇的宗门才能称为一流宗门，一流宗门中又尊十宗为首，十宗里再根据宗门实力分割成上五宗和下五宗。上五宗分别是千夜星宗、上梵宫、非烟阁、幽魂殿、极乐道，其中幽魂殿和极乐道就是魔修势力。

    下五宗比上五宗实力弱上一筹，分别是转日楼、烛龙盟、暗鸦谷、阎罗海门、邪风书院，后三个是魔修势力，总体来说十宗里仙修和魔修的实力五五开。

    十大宗门积怨已久，谁也奈何不了谁，就想出十宗会武这么一个解决恩怨的方式，让弟子代替宗门厮杀，一来控制烈度，不至于打到最后变成修仙界大战，二来也是为了磨砺弟子。

    千夜星宗每一届参加十宗会武的弟子伤亡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这是非常可怕的数字，但能从十宗会武活着出来的弟子无一不是脱胎换骨，修为更进一步，其中翘楚更是能得到宗门的重点培养，成长为强者。

    是以虽然伤亡率高的可怕，还是有部分弟子愿意参与，剩下的一部分，则是被宗门内的丰厚奖赏吸引来的。

    修仙之人比起争一时意气，更看重利益，十宗会武发展到现在除了解决私怨，还成为了各大宗门利益重新划分的依据。

    如果宗门内的弟子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在利益划分的时候就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所以宗门里的掌权者为了让弟子参与，都铆足了劲允诺好处，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只是为了给自家弟子多增加一丝胜算。

    现在罗浮真人主动说起这件事，难道是想要他参加这次的十宗会武

    洛泱想了想，直接问出来，“掌门的意思是让我参加十宗会武”

    “确实如此，宗门内这一届的弟子良莠不齐，身为掌门，我自然希望更强的弟子能参与，不过道君前辈闭关之前托我对你照看一二，这件事还是看你的想法。”

    这位毕竟是渡华道君的弟子，看渡华道君的态度还颇为看重，罗浮真人怎么敢逼他去参加这么危险的争斗，到时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给渡华道君交代可如果是洛泱自己的意愿，即便是渡华道君都不好说什么。

    看出罗浮真人打的小算盘，洛泱没什么感觉，罗浮真人身为掌门，为宗门考虑是正常的。

    只是原剧情里主角因为宗门任务重伤，并没有参与这一次的十宗会武，而是参加了十年后的那一次，过程当然是无比曲折，几乎九死一生，可获得的资源同样丰厚，为主角后来进阶金丹不小的帮助。

    虽然时间不一样，但场地都是在那处古战场，很多经验都可以借鉴，洛泱现在对于实力非常迫切，不由得有些动心，思索片刻后道“掌门真人，弟子愿意参加。”

    “好。”罗浮真人大喜，将一枚玉简交给洛泱，道“这玉简里记录有十宗会武相关资料，还有其他几大宗门部分实力强横的弟子资料，你回去好好看看。”

    “多谢掌门真人。”

    交代完事情，罗浮真人就让洛泱离开了，殿中只剩下罗浮真人和莫凌两人，莫凌将目光从洛泱背影上收回来，冷冷道“我也报名参加这次十宗会武。”

    “可是师尊他老人家说”

    “父亲那里我去说，师兄把我的名字加上就行了。”

    “你这唉”

    此时，徐家。

    徐家现任家主徐峰满脸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床边坐着的老人，床上躺着一名蓝衣青年，青年眉头紧皱，额头上满是冷汗。

    “张长老，我儿如何了”

    “小少爷这是受心魔所困，除非他自己勘破心魔，不然醒不过来。”

    “心魔鸿羽在千夜星宗修炼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了心魔”

    “难道是修炼遇到了瓶颈之类的，小少爷一向好强，心急之下”

    “不可能，鸿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且我前几日才询问过他的修炼情况，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张长老也觉得奇怪，“小少爷是从千夜星宗回来才变成这样，莫不是宗门内发生了什么”

    “必定是这样，奈何千夜星宗的事我们徐家管不了，真君正在闭关，吩咐我们不得打扰，没办法了，去通知大少爷吧。”

    “家主的意思是”张长老有些意动，接着又担忧道“可是那位”

    徐峰无奈一叹，“就算他再痴迷的剑道，这也是他的亲弟弟，他总要回来看上一眼。”

    “是，那我这就去通知大少爷。”

    张长老拿着徐家速度最快的灵器，直奔千夜星宗而去。

    千夜星宗，玉衡峰。

    张长老来到某处闭关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传音符打入洞府中，等了一会儿，洞府的结界打开，张长老赶紧步入其中，穿过长长的石廊，来到一处宽大的山洞中。

    山洞中央放着一个石台，洞顶罩开缺口，一束明亮的天光从缺口投进来，照的空气中灰尘飞舞。

    光束刚好将石台笼罩进去，一道灰色身影盘坐在石台上，腿上放着一柄灰扑扑的宽剑，他的手掌正搭在宽剑上。

    看到张长老进来，身影抬起头，露出一张线条坚硬的俊毅面容，剑眉星目，天庭饱满，端看气质就和他腿上那柄宽剑一般，未出鞘时沉稳不起眼，却暗藏锋锐。

    “张长老，我弟弟怎么了”许是因为很久没说话的缘故，男子的声音很粗粝，像砂纸摩擦在地面上。

    “大公子，小少爷已经昏迷数日有余，家主希望您能回去看看。”

    男子没有管张长老后面那句话，而是依旧平静的问到“知道什么原因吗”

    “是心魔，小少爷归家后的第二晚，在屋中修炼的时候，突然就晕了过去。”

    “心魔我帮不了他，只能自己破解。”

    听男子的声音竟是依旧不打算出关，张长老有些急了，连忙说到“小少爷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了心魔家主怀疑和千夜星宗有关，宗门内的事我们徐家插不上手，现在只有大公子你能帮小少爷了啊。”

    男子沉思片刻，他本以为弟弟的心魔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如果弟弟的心魔真的和千夜星宗有关，那倒奇怪了，什么样的事竟然能刺激的他心魔发作

    罢了，毕竟是他的弟弟，就出去看看吧，男子站起身，手中的宽剑落在背后，大步朝着洞府外走去，张长老见状心里一喜，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千夜星宗，两人直奔徐家而去，半日后，灵舟停在了徐家上方。

    徐家早就收到了消息，徐峰以及众多长老亲自在门口等候，优秀的子弟也悉数到场，可以说是非常慎重了，只是因为来的是徐家的大公子，修仙界近百年唯一的天灵根。

    提起徐家这位大公子，即便是新入宗门的弟子都能说上两句天纵之资，剑道天才，同阶无敌，更不止一次越阶诛杀魔修，战绩累累

    无数耀眼光环笼罩在徐九剑的身上，没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必然是那种出场光芒万丈，人群中气势无双的存在，实际上真正的徐九剑一身灰色劲装，背后背着一把用黑布缠绕的宽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徐九剑是个剑痴，与剑无关的事一概不感兴趣，其中自然也包括与人打交道，作为千夜星宗的大师兄，迄今为止，他真正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不少新弟子对他的印象都停留在幻想上。

    徐家是他的亲族，他却甚少回来，这一次若不是为了弟弟徐鸿羽，他也不会出关。

    走进徐家，徐九剑并没有去看那些神情激动的年轻弟子，直接了当的说道“带我去见鸿羽。”

    徐峰正准备说的话一下被堵了回去，他看着对家族子弟无动于衷的大儿子，叹了一口气带着徐九剑朝徐鸿羽的院子走去。

    徐鸿羽还和几日前一样，眉头紧皱、满头冷汗的躺在床上，气息却微弱许多，若是再不能醒过来，便有性命之危。

    徐九剑在床边坐下，手指点在徐鸿羽眉心，仔细感应一番后，确认是心魔入侵无疑。

    他又从身上取出一颗透明珠子，灵力注入其中，珠子立刻散发出濛濛白光，从徐九剑的手中漂浮而起，悬浮在徐鸿羽的身体上方。

    在白光的笼罩下，徐鸿羽脸上痛苦的神情淡去，低声的呢喃从他嘴里传出来，徐九剑靠近去听，听到他反复提到一个名字洛泱。

    “洛泱难道是千夜星宗的弟子”徐九剑自言自语了一句，一旁的张长老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紧跟着大惊失色，“是他”

    “怎么，张长老知道这个人”

    “听说过，我和外门星河峰的赵长老是好友，听他说起过此人，此人乃是上一届拜入内门的弟子，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灵根资质更是奇差，却不知怎么入了渡华道君的眼，被渡华道君收为弟子。”

    “渡华道君”徐峰也震惊了，徐鸿羽的心魔怎么还牵扯到渡华道君的弟子，那位可不是他们徐家招惹的起的。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只是普通弟子还好说，这位却是渡华道君的弟子，鸿羽岂不是没救了”徐峰唉声叹气，既有对小儿子的担忧，也有对自身实力的无奈。

    徐九剑面色不变，他敬畏渡华道君，却不会连对方的弟子也敬畏，“既然鸿羽的心魔是因此人而起，只要解决了此人，心魔自然破除。”

    “万万不可，那可是渡华道君的弟子，他死了我们徐家也要跟着遭殃”

    “不一定。”张长老神情一动，“家主你忘了马上就是十宗会武了吗那个洛泱既然是渡华道君的弟子，多半会参战。”

    “你是说”徐峰心里发颤，被说的有些心动了，那毕竟是他的小儿子，要他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心。

    张长老继续说到“十宗会武死的弟子不在少数，连开阳道君的二弟子都折在里面，再多加一个渡华道君的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世人皆知，那处古战场的地势特殊，连化神修士都无法推演，人死在里面能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赵长老说过那人只是五灵根资质，入门才五年，能修炼的多厉害，即便大公子不出手，他活着离开十宗会武的机会也不大。”

    张长老越说越觉得此法可行，对着徐峰规劝到“家主，要想救小少爷，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徐峰的表情挣扎了片刻，终是狠下心点了点头，“好，族内有一件遮掩推演的宝物，还是上一位天机峰峰主送与我徐家的，剑儿你将那宝物带上，以防万一。”

    “好。”徐九剑答应的很平静，除了剑道，其他东西很难引得他动容。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徐九剑便不再多留，拿上那枚遮掩推演的玉符直接离开了徐家，他要去找掌门，定下这次参与十宗会武的名额。

    张长老目送徐九剑离开，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这般规劝徐峰自然是有私心在的，他的儿子张康半年前死在一次宗门任务里，同行的洛泱和莫凌却活了下来，他认定是这两人见死不救，甚至于为求自己活命故意牺牲他的儿子。

    可他只是依附于徐家的一名客卿，势单力薄，依靠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报仇，直到从徐鸿羽嘴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借刀杀人的法子。

    希望这次大公子能顺利杀了洛泱，告慰我儿在天之灵，即便杀错了也不要紧，多一个人陪陪我儿也是好的。

    洛泱还不知道已经有一场杀身之祸在等着他，从天枢峰主殿离开后，他径直来到天权峰峰顶，君夜已经闭关，他自是不愿打扰，可十宗会武非比寻常，想了想，还是给君夜留下一封信，告知自己参加十宗会武的事情，只要君夜出关就能知晓。

    回到木屋后，洛泱唤出系统，询问之前吸收缘生龙草时系统失联的事情，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让他颇为在意。

    缘生龙草为天地奇珍，内含破碎的天地法则，法则之力和系统冲突，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帮助宿主。

    “因为你是外来存在的缘故”

    是的，这片天地的法则不适用于系统，同样我们系统也没办法影响此方世界法则。

    洛泱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要扶持一个宿主，而不是靠自己维护世界了，而且系统很多时候都只能给予他剧情辅助，没办法直接帮他出手，应该也是受法则限制。

    解决了系统的问题，剩下时间里他专心留在天权峰，一边修炼，一边钻研罗浮真人给他的那枚玉简，结合剧情里主角的经历，将十宗会武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总结有以下两点

    第一，十宗会武举办的场地是在古战场，这块区域原本属于修仙界的一部分，接连着飞升神界的通道，通道崩碎后，这片区域也受到影响，从修仙界脱离，形成一个破碎秘境。

    古战场内蕴含多种不完整的法则之力，互相冲突压制，使得推算十分困难，即便是最擅长推演卜算修士，也无法算出古战场里发生的事，这便是当初十大宗门将古战场选为会武场所的原因之一。

    否则某位强者的弟子死在里面，就在外面肆意报复，那会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各位弟子拼背景就行了，所以保密很重要。

    第二是十宗会武的比试方式，如果说场地是给争斗创造条件，那会武的比试方式就是逼得弟子互相厮杀。

    进入古战场后，十大宗门的弟子会被随机传送到不同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有一定数量的弟子，只有该片区域的弟子数量降到一半以下，或者只剩下同一宗门的弟子，区域外的结界才会打开。

    区域里的幸存者出来，和另一块区域的幸存者们被围在更大的结界里，开始继续厮杀，达成同样的条件后，活动范围进一步增大。

    如此不断循环，直到整片古战场所有区域融合，古战场中心将会开启众生之地，进入其中的修士能获得莫大好处，而名额只有十个，自然又需要一番厮杀。

    等到修士从众生之地出来，会武才算是真正结束。

    仅仅只是了解十宗会武的比试方式，就可以想象其中危险，修仙界的残酷可见一斑，可这同样是一次机会，失败的人身死道消，活下来的人更进一步。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日，洛泱正盘坐在屋内修炼，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传音符，灵力注入其中，罗浮真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是通知他参加十宗会武的。

    收了手势站起身，洛泱拿起自己的绯雪剑朝着屋外走去，走了两步发现少了什么，回头看多宝鼠可怜兮兮的蹲在桌子上望着他。

    洛泱觉得好笑，既然先前已经答应了要带上它，自然不会食言，招了招手道“还不快过来。”

    多宝鼠立刻欢喜的扑了过来，跳上洛泱的肩头，一人一鼠离开天权峰，直奔天枢峰主殿所去。